大寒·245驚雷
大寒·245 驚雷
顧澤愷幽深的視線落在林盛夏姣美的臉龐上,那雙水晶般清澈的眼瞳微微的渙散著,就連筷子掉在餐盤內都沒有去撿,似乎是因為想起了什麽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在想什麽?”顧澤愷關切的望著她的臉,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向著她的臉伸出,那細膩的肌膚皓白無垢,如初生嬰孩般的光滑,就算是讓自己撫摸過多少次,顧澤愷都不覺得夠。
豈料,林盛夏感覺有人靠近慌張的用纖細的手指抵擋著,隻聽到啪的一聲,顧澤愷的手被她甩開。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待到做完之後林盛夏才陡然清醒過來,渙散的瞳孔也漸漸聚攏,看著淺笑凝固在唇角的顧澤愷,林盛夏濃密的睫毛微顫著,蒼白的額上還滲著薄薄的冷汗。
有幾個公司職員將剛才的這一幕收入眼底,捅捅身旁的人用著眼角的餘光示意旁邊的人朝著他們看去,一時之間原本熱鬧的氣氛有些冷凝了起來。
陽光透過餐廳內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傾灑在顧澤愷的身上,細細的勾勒出他俊美如同希臘雕塑般的五官,在手被林盛夏甩開的一瞬間,他高大的身子有著片刻的僵硬。
或許是因著在他身邊的女人從未有過這麽不知趣的。
光與影之中,以他高蜓的鼻翼為分割線,將那張俊美的臉龐映襯的著實讓人心冷。
全場唯一一個不害怕的卻偏偏就是看似惹怒了他的林盛夏,她隻是平靜的拿起了筷子,一時不查卻被那上麵的油漬沾了手指。
顧澤愷倏然的站起身來,巨大的暗色陰影將麵色平淡的林盛夏全然的包裹住,從他深諳的瞳孔看去,甚至還能夠看清楚她削瘦的鎖骨處細細的鏈子呈現出的絕美姿態。
剛才還含笑的薄唇此時緊抿成一條線,深深的凝視著自顧自望著手指的女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澤愷會動怒離開時,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隻是平靜的走到林盛夏的身旁,拿起桌麵上的紙巾,仔仔細細的幫她擦拭了起來。
倨傲的脊梁自然還是有些僵硬的,甚至可以說他從未對旁的女人做過這樣的事情,就連蘇暖都不曾有過。
“剛才如果嚇到你了,我道歉。”眸光閃爍的林盛夏隻聽到顧澤愷如是的說著,她的手指還被這個男人握在手心裏,玫瑰香的濕巾拂過她的皮膚,沾染著涼絲絲的觸感。
那個平素高傲慣了的男人就這樣站在了林盛夏的麵前,日光的光暈將他籠罩起來,旁人必須要昂高了頭才能看清楚顧澤愷臉上的表情。
沒有絲毫的不甘心,隻要是長眼睛的都可以的看的出來顧澤愷動作裏的小心翼翼。
林盛夏密實的長睫因這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蔥白的手指被這個男人擦得幹幹淨淨,一點油膩都不剩下,隻是手背上與手心裏的疤痕,卻是怎麽擦都擦不掉的。
“剛才,我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林盛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的解釋,清雅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又陷入到了沉默,將清冷理智的側麵留給了他。
顧澤愷卻隻是輕歎,將她纖細蔥白的手指攏在自己的大掌內,狹長而又危險的眸緊緊的注視著她的臉。
“你別這樣,我不習慣。”林盛夏的眸底終究還是浮現出淺淺的抗拒,她是真的不習慣顧澤愷這副對自己包容的態度,她反倒寧願這個男人還像是從前那樣的對她,那麽冷漠的,無所謂的。
這樣自己終究可以狠下心來選擇離開!
這個男人陰狠毒辣起來令人心生膽寒,可若是對一個女人好起來卻也能夠寵你入骨。
“你終究會習慣的!”豈料顧澤愷聞言卻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
林盛夏倏然的轉過頭來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心裏的酸疼卻漸漸的泛濫成災。
“我永遠都不會習慣的。”許久,她抽回自己的手,隻是扔給顧澤愷這樣的一句話。
滲透進她骨髓的是顧澤愷的冷漠,那是日積月累之下的傷痕。
顧澤愷卻並沒動怒,隻是縱容似的將她頰邊的發撩到耳後,林盛夏這個倔強的女人,心冷起來卻是比誰都殘忍。
如是的想著,他的眸底幽深著。
————我是今日第三更的分割線,腫麽有一種七點半也出不去的趕腳呢————
糖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瞅瞅開車的顧澤愷,又瞅了瞅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媽媽,心裏不斷的打著小算盤。
爸爸和媽媽看樣子好像還沒有要好的跡象,她是最了解媽媽的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原諒過爸爸,那爸爸犯得肯定就是原則性的錯誤!
糖糖的小臉上泛著疑惑的表情,雖然有些不太明白原則性是什麽意思,不過電視劇上的大人老是這麽吼著!
她耳濡目染自然也就記住了!
“媽媽,什麽時候糖糖能夠有小妹妹啊?”或許是車廂裏太過於寂靜,所以糖糖奶聲奶氣的語調顯得格外明顯。
趁著等紅燈的時候,顧澤愷眼角的餘光落在林盛夏平坦的小腹上,腦海中驀然的回想起之前兩個人說在生個孩子的事情。
林盛夏黛眉蹙起,這個話題太過於**,以至於令她的臉色也微微的冷了下來。
可糖糖畢竟是她的心肝肉,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真的同她動怒的。
“媽媽有糖糖一個就夠了。”林盛夏如水的眸子落在糖糖可愛的小臉上,突然之間的一陣暈眩卻令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媽媽,我又帶糖給你吃!媽媽吃了就不貧血了!”糖糖並沒有慌張,像是早就已經見過林盛夏這幅模樣,可顧澤愷聞言卻大吃一驚,他從來都還不知道林盛夏會有貧血的毛病。
“你自己留著吃吧,每次跟你要糖吃都像是要去你半條小命似的!”13acv。
林盛夏淺笑著用手指輕輕的虧了下糖糖的鼻尖,並沒有注意到顧澤愷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斷的收緊。
澤幽林夏蒼。“那是給別人!可是給媽媽我一點都不心疼!因為我知道媽媽吃了一顆還會給我買好多好多彌補我!”糖糖人小鬼大的說著,惹得林盛夏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沒有落下去。
“顧太太,為什麽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貧血?”
顧澤愷這話說的嗓音有些幹澀著,甚至是有些心虛的。
“爸爸你竟然不知道!媽媽不僅貧血,血壓還有血糖都很低!我都知道!爸爸你也太不著調了!”
糖糖用著鄙夷的口吻開口,雖然她也同樣不知道不著調這三個字的意思,小小的手指在口袋裏翻找著糖果塞到林盛夏的手心裏,那柔軟的小手奇異的將林盛夏心裏的陰霾掃去。
“不用覺得抱歉,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林盛夏看出顧澤愷眼底難掩的自責,隻是清清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前幾年他們的關係還並不像是現在這樣,顧澤愷自然沒有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更何況自己吃藥也會有意的避開他,所以顧澤愷不知道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糖糖卻氣鼓鼓的將腮幫吹的老高,媽媽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說,像是個悶葫蘆似的,真是皇後不急急死她這個公主了!
“反正爸爸就是不對!不知道媽媽身體不好就是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糖糖搖晃著腦袋像是個老太太似的嘮叨著,不一會兒就覺得頭暈了。
“回家的路上有藥店,我去幫你買點營養品。”顧澤愷單手抓著方向盤,單手落在林盛夏的手背上,抓著她的手。
轟隆隆——
白天還晴好的天氣到了傍晚竟然變成了烏雲壓城,沉悶的雷聲響起,閃電在雷聲之前劃破暗夜。
“我開過藥了,不礙事的,先回家,吃過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林盛夏將視線落在窗外,不自覺的摩挲著自己的手指,軟軟的指甲像是堆積在天上的黑雲,壓得她心裏沉甸甸的。
她總覺得元牧陽知道些什麽,對於當年的事情,她的記憶斷斷續續的,這麽多年雖然也找過私人偵探想要找到些蛛絲馬跡,可每每都是徒勞無果。
如果元牧陽真的知道什麽,他是不是願意幫助自己作證呢?
閃電夾雜著悶響的雷聲,劃破t市的燥熱。
————我依舊是分割線,沒錯,我是馬上就要出去的分割線————
吃過飯後,林盛夏撐了把傘走出來。
顧澤愷似乎想問什麽,最終卻隻是沉默的從臥室裏幫她取了件薄外套遞給她。
藍黑格的大傘將她整個人都罩住,風雨的味道在打開門的瞬間迎麵撲來,將她的長發撩起。
憑著記憶她向著位於不遠處的元牧陽別墅走去,天陰沉沉的,瓢潑的大雨傾盆的灑下。
雕花的大門並未闔上,林盛夏輕蹙著眉心推開向著裏麵走去,撲著石子的小路直通別墅的門口,路燈幽暗的照亮腳下的路。
四周靜悄悄的,好像主人並沒有回來似的,隻是——
林盛夏走到別墅的門口,卻見元牧陽家的大門從裏麵敞開著,似乎還有什麽細碎的聲響傳來——
遲疑了片刻,纖細的手指緩緩的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