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329雨一直下
驚蟄·329 雨,一直下
“你為什麽會在我女兒的墓前?”顧澤愷冷聲的開口,混雜著血跡的襯衫粘在背後傷口處,卻因為套著深色大衣的關係並不為人知。
漠然的注視著元牧陽的眼睛,自然也能夠看得出那雙邪妄的眼神裏閃過的譏諷,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經過處理過的黑白相片裏,糖糖笑的比蜜還甜,那是她過四歲生日時照的。
算算日子,糖糖又快要過生日了!
“你女兒?一個能夠為了舊情人的孩子連親生女兒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的你,怎麽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從警局走出來時天氣就已經有些陰沉了起來,t市春季本就多雨,冷風襲來將兩個男人的發吹得淩亂,瞳孔皆是幽深,隻是元牧陽的嘲諷,顧澤愷的陰冷。13acv。
出乎元牧陽意料之外的,顧澤愷竟然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站在糖糖墓碑前彎下腰將手中的糖果花束整齊的擺放在前麵的位置,單膝及地旁若無人的仔細把糖糖的墓碑擦拭的幹幹淨淨。
他的動作很緩慢,就像是顧澤愷往常每次來時的狀態,並不因為元牧陽的存在而有片刻的遲疑。
顧澤愷鷹隼般的瞳孔如墨般漆黑,似有陰霾沉澱在了這個男人的眼中,墓地的四周很安靜,甚至連冷風呼嘯過耳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倏然的,顧澤愷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攥緊了大拳,在元牧陽警惕的眼神當中一記恨戾十足的勾拳就這樣落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恰好就是自己唇角淤青的部位。那拳頭的力道令元牧陽連連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了身體,眼底的諷刺被恨意取而代之,額前淩亂的發絲被冷風撩得淩亂,剛想要還手的瞬間顧澤愷宛如鋼鐵般的大掌卡在了元牧陽脖頸的喉結處!
那力度自然是狠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瘋狂,不過就算是如此顧澤愷眼底的嗜血卻因著在女兒的麵前收斂了太多,手臂的結實肌肉因著後背的疼痛繃得緊緊的,如果褪去衣服一定可以看到那上麵交錯分布的青筋正突突的冒著。
“元牧陽,別再來打擾糖糖!帶著你送來的花,給我滾出去!”顧澤愷涔薄唇瓣勾著冷笑,這話音落下的瞬間再度揮起了拳頭,元牧陽也不甘示弱的回以拳擊。
為麽墓顧看。兩個高大的男人就這樣在墓地裏廝打在了一起,褪去了文明的偽裝,猶如兩頭野獸用著最激烈的手段來爭奪屬於自己的地盤。
與在林盛夏麵前有感情的表現相比,此時的顧澤愷更像是當年在邊境時的狀態,盡管繃緊的後背被硫酸潑過的傷口崩裂開來,可他還是麻木的用著置元牧陽與死地般的狠戾力度與之撕纏!
“顧澤愷,我***到底輸給你哪裏?你除了傷害她還做過什麽?”或許是感染到了顧澤愷的情緒,元牧陽也瘋狂了起來!
顧澤愷聞言頰邊的肌肉**了兩下,鐵齒咬的緊緊的,連回應都懶得回應隻是拚命的與他撕鬥著!
陰沉的天氣烏雲滾滾,很快急促冰涼的雨水就這樣衝刷了下來,黑色大理石墓碑上糖糖依舊笑得甜美,隔著雨霧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望向前方,透明的雨水順著大理石碑麵滑落下來,就像是沿著糖糖那張小臉滾落,遠處看去,竟像是在哭。
“顧先生!”將林盛夏送回家的影趕到墓地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深刻的五官透著深沉的凝重,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隻等待著顧澤愷的一個指令!
而與此同時,察覺到不對勁等候在墓園外的元牧陽保鏢也衝了過來,兩方形成對峙局麵,春日裏的雨自然是冰冷的,雨勢不小,很快將所有人的衣服都打透。
“元牧陽,給糖糖治療的醫生和護士均已失蹤,可我竟然發現了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要聽聽?”顧澤愷每說一句話,唇邊便有白色的霧氣吐出,英俊的臉上不帶任何傷口,與元牧陽狼狽的模樣形成最鮮明的對比,兩相權衡,就足以發現到底誰更略勝一籌!
元牧陽聞言蹙起了鋒銳的眉心,當初收了錢的大夫與護士早已經被解決掉,就算是顧澤愷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人挖出來,他到底還有什麽有趣的發現?
“在他們消失之前戶頭裏均是多了一筆巨額的款項,而這筆錢看似與你元牧陽沒有半分關係,可仔細調查這筆錢卻是從t市最有名的寵愛酒吧的戶頭裏劃走的,身為酒吧的幕後老板,元牧陽……你到底在糖糖的事情裏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若是讓我知道你傷害了糖糖,你還有元氏都要跟著陪葬!我就算是傾盡我的所有……都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澤愷希臘雕塑般的冷峻臉上罩著層層的陰寒,冰冷的雨水將他全身澆濕,那從他舉手投足之間滲透出來的絲絲冷氣壓得元牧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的腦海當中不禁回想起被自己隱藏在普羅旺斯的糖糖,那雙渴望著父母消息的雙眸,她是那麽天真的孩子,可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哪裏還有回旋的餘地?
“寵愛酒吧的幕後老板的確是我不錯,可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元牧陽用著虎口抹著嘴角的血,鐵鏽般的味道盈滿了口腔。
“我看自從你女兒死了之後就連你的神智都已經不清醒了,你有那麽大的本事怎麽不查查當年到底是誰想要綁架你?”
帶著淤青的唇角緩緩勾起,元牧陽臉上陰森的笑意越發明顯了起來,而顧澤愷聞言瞳孔倏然冷到了極致,他突然提起綁架案到底有什麽目的?
元牧陽等待的就是顧澤愷這樣的表情,他冷笑著走到顧澤愷的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將大掌落在顧澤愷的肩膀之上,拍了拍!
“調查不出來沒關係,你隻要來求我,或許我善心大發會真的告訴你也說不準!哈哈哈哈……”元牧陽放縱的笑著,可那笑聲當中卻也帶著誰都察覺不到的落寞。
隨後伴隨著這樣的笑聲,元牧陽在雨霧當中越發的走遠了,天氣還很冷,就連呼吸都能帶出白霧來,顧澤愷深深的凝視著元牧陽離去時的背影,當年被綁架時的景象浮現在眼前。
“顧先生,我送您回醫院吧!”影見他站在這裏淋著雨,竟是一動不動,終究還是開了口。
顧澤愷卻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安靜的走到糖糖的墓碑前坐下,或許是覺得被雨水打濕的大衣有些礙事,就這樣脫了下來蓋在了糖糖的墓碑上。
“糖糖,你要是淋了雨感冒發燒了,爸爸會心疼的。”
許久,影隻聽到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隨後他慢慢的倚靠著冰涼的墓碑,沉默的闔上眼睛,似乎就準備這樣的睡在墓園中。
“顧先生!”他的後背還有傷口,要是在這裏待一晚上傷口發炎是肯定!
豈料顧澤愷隻是伸出食指抵在薄唇處示意影噤聲,他和糖糖聊天的時候最討厭有別人來打擾,他不過是……想要安安靜靜的與女兒在一起。
影擰緊了眉心,卻真的沒有再向前走一步。
————————————我是今日更新的分割線,抱歉抱歉,九月的第一天實在是太忙了,這麽晚才更新,大央實在對不住大家—————————
林盛夏纖細的手指握著盛有牛奶的杯子,溫熱的牛奶還散發著濃鬱的香味,小黃豆安靜的睡在她身旁的搖籃裏,而她卻隻是麵對著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久久都沒有說話。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她沒有同顧澤愷說一句話,有種異常鬱結的情緒堆積在她的心口,那張中年男人的臉時不時的會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就像是在提醒著她顧澤愷曾經犯下的過錯。
而顧澤愷也像是明白她的情緒,隻是吩咐影將她送回來,他到底去了哪裏……她也不知道。
雨下的不小,劈裏啪啦的打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別墅院子裏的暈黃燈光將濕漉漉的路映的亮亮的,單手握著杯子另手托著杯底,林盛夏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滋味。
紅色的翻領薄毛衣搭配著厚棉質的長裙,她削瘦的身形倒影在玻璃窗內,沉悶的隆隆聲傳來,讓林盛夏的腦海當中不由的浮現出些不好的記憶來。
突然,雕花大門從外向裏被打開,明亮的車燈映射進來,拉開長長的一串,細密的雨絲在這車燈的照耀當中無所遁形。
難道顧澤愷沒有回醫院療傷?林盛夏心想著,清潤的眸子裏透著再複雜不過的情緒。
可片刻,別墅門口傳來了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傭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去開門,滿身風雨氣的影出現在林盛夏的眼前,身旁卻不見顧澤愷的蹤跡。
“他呢?”清冷的聲音響起,看影的表情就知道顧澤愷肯定沒有在醫院。
“顧先生在墓園,我懇請顧太太你去勸勸他,這雨勢傷口勢必會發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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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剛過,大央疲憊的狀態還沒恢複,今日下午又被叫出去,今日暫且一章更新明日恢複正常。
另外番外想要看誰的故事記得留言告訴大央,正文部分我努力在本月完結,當然不敢保證,畢竟不確定因素太多,但絕對不會超過十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