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370蘇紫是誰
驚蟄·370 蘇紫是誰?
瓢潑的大雨在後半夜就已經停了,顧澤愷一夜未睡,眼神落在謝青鴿所在的高等病房明亮的窗戶處,直到燈滅了才收回視線。
林盛夏閉著眼睛靠在放倒的車座上安靜熟睡,眉眼之間泛著淡淡的疲憊,或許是因為有些冷了,她不自覺地伸手環繞著自己,顧澤愷見狀將車內的空調打開,溫度調整到適宜。
表盤上的液晶數字無聲的跳動著,提醒著時間的分秒流逝,顧澤愷偏側著身體眼神落在林盛夏的身上,安靜的車廂裏無聲無息的。
或許是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太長時間,半夢半醒間林盛夏的小‘腿’腹有些‘抽’筋,疼痛難忍的感覺令她不自覺的呻-‘吟’出聲。
其實在懷著糖糖和小黃豆時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痛楚,林盛夏的身體底子本來就差,懷孕時缺鈣引起的頻繁‘抽’筋叫她吃盡了苦頭,往日裏她都是選擇咬著牙等待不適感退去。
今日卻與以往不同,似有大掌將她小‘腿’抬起,溫柔按‘揉’著痙-攣的部分,‘迷’‘迷’糊糊之間林盛夏睜開眼睛,見到那個往日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認真而又仔細的幫她按摩著小‘腿’。
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可在林盛夏的身體裏麵卻有什麽東西肆無忌憚的在心底裏湧了出來,就連眼眶也有些溫熱起來,曾幾何時這個強勢固執的‘女’人也會如此的情緒化?
天際線隱隱放亮的時候,林盛夏真正的清醒了過來,車內的溫度剛剛好,盡管車廂內還殘留著顧澤愷專屬的味道,可駕駛座上卻空無一人。
定睛一看,卻見顧澤愷站在不遠處與一臉憔悴的顧允兒說什麽,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皺巴巴的,包裹著他瘦而窄的身材。
顧允兒轉身重新向著醫院走去,顧澤愷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長時間。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兄妹剛才說了什麽,可看顧澤愷的表現,恐怕謝青鴿的情況並不好,這樣想著,林盛夏打開車‘門’下了車,高跟鞋跟踩在積水的坑窪裏,帶起聲響。
剛剛下過雨後的早晨很清冷,停車場內零星幾輛車停靠著,剛剛從空調的溫暖裏脫離,林盛夏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或許是聽到聲音,顧澤愷轉過身來。
“你餓了嗎?我幫你去買點吃的!”他‘陰’鬱痛苦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林盛夏單手落在他繃緊的前臂上,刻意忽略掉他眼底的滄桑感。
話音剛一落下,林盛夏的身體卻被顧澤愷猛地摟住,死死緊緊的扣入到他硬實的‘胸’膛裏,他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埋首於她的脖頸,這個世界上他唯一信任的‘女’人。
褪去了最初的驚詫,林盛夏任由他摟緊了自己,單手置於他背脊處緩慢的移動著,似是安撫著顧澤愷的情緒。
“允兒剛才告訴我說‘奶’‘奶’下半身沒有任何的知覺,早晨甚至還……甚至還大小便失禁,醫院那邊已經確定,頸椎骨折壓迫神經造成截癱!”
顧澤愷的聲音異常沉重,林盛夏手裏動作一頓,從昨晚聽到醫生委婉的話語時她心裏就有了最壞的打算,可那時畢竟還沒有確診。
“顧澤愷,我們先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可以請最權威的專家給‘奶’‘奶’看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澤愷卻沒再說話,隻是將臉埋入到她頸窩裏,許久許久……
元家別墅內。
元霑的表情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他手中端著個‘精’致的紫砂茶壺倚靠在黑‘色’沙發椅背上,或許是因為回想起昨夜的事,嘴裏時不時溢出張狂的笑聲。
心心念念的白‘玉’佛雖然被林盛夏那個臭丫頭砸碎了,可自己扔下的重磅炸彈在顧家相比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就是想要讓顧弘文好好的嚐嚐眾叛親離是什麽滋味。
這樣的想著,元霑端著茶壺湊到‘唇’邊痛飲了一口,幾十年來他都沒有這麽痛快過,眼角眉梢都帶著輕鬆!
可跟元霑的張狂相比,坐在他對麵的元牧陽卻沒有絲毫生氣,他隻是麻木的繃緊著下頜,從昨夜回來兩人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狀態。
一名黑衣保鏢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元霑眉峰一揚,示意他開口。
“早晨從醫院那邊確診,謝青鴿因著頸椎骨折壓迫神經,造成截癱!這個消息顧家還在嚴密的封鎖中!”黑衣保鏢說完了之後便退了下去,聞言元霑更是張狂的笑了起來。
顧家現在元氣大傷,不就是他最想要看到的局麵嗎?報應,這就是報應啊!
“為什麽要把我所有的希望都給毀了?”元牧陽微眯起狹長的眼眸,‘陰’鬱的俊美臉龐之上透著自暴自棄的絕望,置於沙發椅背上的大掌慢慢收緊成拳,他恨,恨得撕心裂肺咬牙切齒!
元霑在清楚的聽到元牧陽的聲音時飲茶的動作一頓,‘陰’鷙的眼神劃過,叫人心頭生顫!
“你收養我這麽多年,折磨我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沒有任何的怨言,隻是為什麽你要告訴盛夏那些事情!”元牧陽說到這時表情略顯猙獰,他本就非善人,更何況是長久跟元霑這般‘陰’險的人在一起!
元霑似不滿元牧陽對他說話的態度,倏然間將手中還略燙的紫砂茶壺狠狠的砸向了他的方向,壺蓋分離裏麵的熱茶水全都潑在地板上。
“你也知道我收養你這麽多年!怎麽翅膀硬了不想受我控製了?你做夢!”元霑肆意的笑著,隻是那笑容裏摻雜著‘陰’森的味道。
“你應該慶幸我隻說了你下‘藥’的事情,至少這算是你所作所為裏最能夠讓她接受的一件,不然你要我對她說為了讓她和顧澤愷製造誤會,將蘇暖送去邊境?還是你要我對她說你用‘藥’控製著他父親的生死,雖然他得到肺癌晚期命不久矣!又或許你想要讓我說林盛夏朋友那件事兒?還是醫院裏她‘女’兒的事情?”元霑每說一句,元牧陽的麵‘色’就慘白一分,可他卻還像是不準備放過他似的站起身來走過去。
那布滿皺紋的手掌輕拍著元牧陽的臉,繼續的開口說著。
“別想妄圖脫離我的控製,不然我們就走著瞧!”一邊說著元霑的大掌便攥緊一分,顧弘文的痛苦日子剛剛開始,妻離子散的滋味不好受吧,老東西!
元牧陽痛苦的閉上眼睛,當剛才從他的口中聽到糖糖的事情時他心驚‘肉’跳著,好在這個話題他沒有繼續下去。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再去普羅旺斯看望糖糖,如果被眼前這個凶狠的男人發現糖糖的事,他簡直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盛夏已經那樣的厭惡自己了,假如自己利用糖糖……
這樣的念頭一經浮現在心口,元牧陽的呼吸稍顯急促了起來!
“昨天澤愷因為自責在樓下停車場裏看著您病房一晚上,早晨回去後我強迫他必須要休息,所以隻有我來看您,‘奶’‘奶’不會生氣吧?”
林盛夏一邊說著一邊削著手裏的蘋果,謝青鴿的氣‘色’比她想象當中的要好很多,至少並不像是突遭意外的很多老人那樣瀕臨崩潰。
“我怎麽會生氣,你跟澤愷說讓他不用自責,昨天發生的事是意外!反倒是老頭子做的那些事……讓我沒臉麵對澤愷才是真的!”
謝青鴿說著,林盛夏已經將蘋果切好,整齊的擺在盤子裏端到她的麵前,剛才她來的時候見到顧弘文與秦管家一直守在外麵,見到她來麵‘色’上不好看,可也並未阻止。
“‘奶’‘奶’別想太多,我已經托我朋友打聽國內外最有名的醫生,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回到家裏她立馬給葉以寧打了電話,畢竟在醫學界她的丈夫沈晟勳認識的人多。
“我都到了這把年紀,還有什麽想不開的!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贖罪……”謝青鴿說著說著語帶哽咽了起來。
“‘奶’‘奶’你別這麽說,對了‘奶’‘奶’……您知道蘇紫是誰嗎?”
林盛夏突然回想起元霑與顧弘文對峙時無意脫口的這個名字,她總覺得這個蘇紫跟所有的恩怨有著很深的關係,而這裏沒有旁人,她索‘性’也沒了顧忌。
她沒有想到的是,謝青鴿在聽到蘇紫二字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大變,就連手裏端著的蘋果也散落在薄被上。
林盛夏詫異的看向她,不明白為何聽到這個名字謝青鴿的反應會這麽大。
“我不知道什麽蘇紫,從來沒聽說過,怎麽突然間問我這個人……”謝青鴿略顯蒼白的‘唇’有些哆嗦,那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令林盛夏有些捉‘摸’不透了。
謝青鴿的表現再清晰不過的告訴她她知道蘇紫這個人,可是自己問的時候她卻排斥提起這個名字,蘇紫到底是什麽人?如何有這麽大的本事能讓人談及‘色’變?
“哦,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林盛夏笑了笑,伸手將散落在病‘床’上的蘋果塊重新裝回到盤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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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就這一更,最近大央要忙著搬家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一個人‘操’-辦,回到家累的就不想動彈。
五號不出意外會有大更彌補大家,這兩天真的是對不住大家了!潑大已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