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393真正的顧家人4000字
夏至·393 真正的顧家人(4000字)
他想要讓顧弘文嚐嚐下地獄的滋味,而他等這個時機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不過好在有生之年他還能夠親眼見到顧弘文比眾叛親離更為痛苦的模樣!
“我瘋沒瘋,顧弘文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元霑的聲音太過於玩味,令站在病房裏的幾人臉上都露出嚴肅的表情。
林盛夏**的察覺接下來元老所要說的事情一定會比綁架案的事更令人震撼,他的表現太過於不尋常,眉宇間甚至連絲毫親人殞命的悲痛都沒有,到底在他的心裏元牧陽算什麽?
“允兒,帶著糖糖出去,看好她!”正在林盛夏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讓糖糖出去的時候,顧澤愷已經率先開了口。
還處在震驚狀態的顧允兒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抗議,她不知道這個元老到底還想要鬧什麽,隻是對於自己來說這屋子裏的都是她的家人,她理應待在這裏好好的保護他們!
“允兒,出去!”顧澤愷竭力控製住眉宇間的殘忍不會泛濫,不論接下來元霑說了什麽事,他都不想要讓單純的允兒和糖糖聽到隻字片語!
顧允兒雖然不甘心,但是在顧澤愷的眼神裏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從林盛夏的手中接過糖糖,隨後將她死死的摟在懷中。
不是不明白大哥是為了她好,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隻懂得躲在溫室裏的花朵,她可以經受得起風浪的!
謝青鴿的床頭因著剛才被顧允兒搖高,此時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雖然還沒有從元霑突然闖入的詫異中抽身,她還是很快的恢複了冷靜。
“元霑,你別忘了這裏是我的病房!”謝青鴿擰緊眉心開口,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緊握的雙手卻還是出賣了她的心。
元霑眉眼剛開始並未說話,隻是視線環顧了一周後,最終落在了秦管家的臉上,從剛才他表情裏的羞憤愧疚便再也沒有消退下去,此時看在元霑的眼裏令他頓時諷笑了起來。
“顧澤愷,難道你都不好奇為什麽那場綁架案裏明明說好的條件到最後卻臨時變了卦?我當時可是也想不通,就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利用,你說這人的心得狠成什麽樣?”
元霑依舊坐在謝青鴿的病床旁邊,表情可怖聲音森冷,他太過於肆無忌憚的模樣令顧澤愷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的大拳倏然緊握,林盛夏見此情形快步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難道元老能給我們一個答案嗎?”靜悄悄的病房裏,林盛夏淡淡的語調響起,可說完喉嚨卻一緊,饒是冷靜如她,在這樣的時候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顧弘文經過這幾日越發憔悴的臉龐此時因著元霑的話倏然變得陰冷起來,因著眼睛陰鷙的眯起,臉上的皺紋扭曲在了一起,煞是可怕!
“當然,我等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我不僅僅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還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秘密!”
元霑的話語裏有種淩駕於眾人的高高在上,此時的他好像變成了造物主,眉宇間的傲慢十足,背部雖然因著老邁微微佝僂著,表情內的喜悅卻並不像是一個剛剛痛失親人的老者!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又能知道什麽秘密?我們顧家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謝青鴿的臉色開始變得很難看,就連眉宇間都透出不耐。
“你可知道顧弘文到現在都還保留著你們兒子的DNA樣本?他甚至還曾經用過顧澤愷的去做DNA比對!隻可惜答案或許不盡人意,不然他也不會美其名讓成為植物人的董佳南回到古宅去躺著!也不會在贖金上動手腳,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巴不得讓顧澤愷死去,將這個秘密永遠隱藏在那片密林裏!我說的對麽?顧弘文?”
元霑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顧澤愷全身的肌肉猛地繃緊,他像是不敢置信般的看著元霑,明明每個字都是他最熟悉的語言,可是為什麽組合到一起卻這麽讓他難以理解!
謝青鴿的身體全然繃緊,血液齊刷刷的向著大腦湧去,她緩緩的將原本落在元霑臉上的視線轉移到顧弘文的身上,此時顧弘文閉著眼睛仰起頭,鬆弛皮膚下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你騙我!不可能!澤愷是我的孫子,是我親眼看到佳南生下來的!絕對沒有錯!”謝青鴿隻覺得手腳發麻,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些,她狠狠的掐了一把手臂內側的肉,疼痛感瞬間襲來!
林盛夏站在原地,從元霑的話說出口的瞬間,顧澤愷的大掌便以著光速緊握成拳,她隻覺得自己的手骨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盡管如此她依舊沒有從震驚當中抽身!
“你的確親眼看到了董佳南將孩子生了下來,可這孩子你也沒24小時都放在眼前看著,想要動手腳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麽?”元霑這話不僅僅是說給謝青鴿聽的,自然也是說給顧弘文聽的!
隻見顧弘文表情當中翻湧著驚濤駭浪,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晴天裏的一個霹靂給擊中,睜大著雙眼踉蹌著向元霑的方向極速走去!
那布滿了皺紋的手伸出將對方的衣領攥在手裏,元霑很明顯沒有想到顧弘文還有這麽大的力氣,整個人被這股力量給拉扯著,略顯狼狽的被扯起,衣領很快就起了褶皺!
“是你!原來是你!元霑,你到底做了什麽?”顧弘文就像是瘋了一樣的衝著元霑大喊著,獨屬於老人的沙啞聲調此時聽在耳中如此淒厲,甚至是震耳欲聾的,回蕩在病房內的每個角落!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另外一個事件的當事人顧澤愷還在,他宛如希臘雕塑般的俊冷麵容此時沒有任何的表情,整個人更像是冰雕佇立在原地,他不是顧家的孩子,他不應該姓顧,那他是誰?
林盛夏從未在顧澤愷的臉上見到過這幅絕望表情,就算是之前得知了綁架案的真相,都不曾見他這麽絕望過!
原本站在一旁一直篩糠似顫抖著的秦管家突然衝了過來站在了顧弘文的麵前,那雙渾濁的眼睛裏此時充滿了愧疚,常年累積來的壓抑痛苦令秦管家的臉扭曲了起來,雙手雙腿皆是哆哆嗦嗦的。
“老爺!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是我對不住你啊!”秦管家說完這句話陡然雙膝下跪在顧弘文的麵前,重重的像是要將自己的膝蓋跪穿似的,花白的發更顯他麵色的憔悴。
原本抓著元霑衣服前襟的顧弘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懵了,而元霑自然趁著這個時候將他的手狠狠的甩開,單手撫上淩亂的發,那眼神裏的譏諷深深的印入到顧弘文的眼底,刺激著他的心!1ckLg。
“我做了什麽?其實我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就是從外麵抱了個孩子將當初董佳南生下來的那個換了一下!事情進行的那麽順利當然還要靠著你最得力的秦管家幫忙!顧弘文,恐怕你怎麽都想不到我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報複你的!”元霑狂肆的大笑著,布滿了皺紋的臉因著這樣的動作而略顯扭曲,不論是站在他麵前的顧弘文,還是坐在病**的謝青鴿,皆因為元霑的話而止不住的全身顫抖著!
尤其是顧弘文,他麵色鐵青瞬間又轉為慘白,在聽到元霑張狂無比的笑聲時他連連後退了兩步,茫然的用著那雙渾濁瞳孔看了看元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秦管家!、
秦管家是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了,他怎麽會背叛自己?怎麽會幫著元霑來這麽算計自己?顧弘文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因著很早之前的一件意外讓他開始懷疑顧澤愷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孫子,在偷偷跟之前保留下的宿廷的DNA樣本做比對之後,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件事情自己隻跟秦管家說過,在整個顧家裏他最相信的就是秦管家!他憤怒失望、直覺認為是自己的兒媳董佳南做了什麽,所以檢查結果下來之後顧弘文率先派人將一直都安排在療養院的董佳南送回了距離T市幾個小時路程的古宅那邊!
而顧澤愷,這個在他承受喪子之痛時給他安慰的孫子,此時卻徹頭徹尾的成了恥辱的象征,恰逢不久後顧氏遇到了那場特別重大的危機,公司運作舉步維艱令他焦頭爛額的情況之下,秦管家的提議令他頓時有著醍醐灌頂的感覺,不過那時秦管家隻說要做一場戲,而他……卻是要利用這場戲將澤愷這個恥辱,永遠的深藏起來!
所以當要付出尾款時他特意將下麵的錢全都替換成了報紙,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惹怒那些亡命之徒,他要讓那些人撕票,讓這個恥辱的秘密永遠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想滋已苦這。可顧弘文千算萬算卻無論如何都沒有算到,林盛夏的出現將這原本完好的計劃徹底打破,命運的轉盤也隨之被重新推起!
“為什麽……我那麽信任你?你為什麽要背叛我?”顧弘文不懂,如果自己連跟在身邊幾十年的秦管家都不能夠信任,那他還能夠去信任誰?
難怪自己會被元霑設計這麽多年,原來問題就出在他的身邊!
“元霑當初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要對我的孫女下手,他當時剛出獄沒多久在黑市混的風生水起,他是真的做的出來的!老爺我真的沒辦法!”
秦管家永遠都不會忘記元霑將上了膛的槍放在自己孫女手裏恐嚇他的樣子,所以他昧著良心將元霑帶去了醫院!
從他手裏抱著另外一個嬰兒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元霑的動機,可秦管家卻假裝不知,還是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甚至選擇幾十年來的遺忘掉,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遺忘就真的可以當做不存在!
當顧弘文將發現顧澤愷不是自己親生孫子的事情告訴他的時候,秦管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結,還以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將會東窗事發,在顧澤愷被救回醫院之後,他立馬聯係了元霑!
秦管家原本以為自己做的事情瞞不住了,他沒想到綁架案之後一切又都被掩埋,那四名綁匪的意外身亡似乎將整件事情畫下了個句點,接下來那麽多年都相安無事,他原本以為這些秘密自己要帶入到棺材裏,沒想到這一切從林盛夏設計嫁給顧澤愷之後,全盤被打翻!
“這就是當年你要讓家裏人移民國外的原因?我甚至還幫你料理好了一切……”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是被蒙在鼓裏的那個,原來從頭到尾他才是個被人算計了的傻子!
“那個孩子呢?那個真正的……‘顧澤愷’在哪裏?”顧澤愷突然出聲,陰沉的麵容上劃過一絲傷痛,他步步靠近著元霑,用著泰山壓頂般的氣勢!
元霑聞言嘴角露出譏笑,他看著顧澤愷與林盛夏相握的手,突然之間替死去的元牧陽惋惜了下,這兩個人根本就容不得別人半絲的插入,可憐牧陽他心心念念著林盛夏,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
“不如讓聰明的林丫頭猜猜,那個真正的‘顧澤愷’到底在哪裏?”元霑輕笑著,常年抽煙的牙齒縫隙裏帶著黃褐色的痕跡,那笑聲森冷無比,帶著算計的味道。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林盛夏甚至可以感覺到病房裏空的可怕,明明所有人都在這裏,可就連呼吸都是無聲無息的,加濕器安靜的運作著,儀器也滴滴答答的,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的落在她身上!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聰明如她,怎麽可能猜不到那個真正的‘顧澤愷’到底是誰?
她卻不想開口,也不能開口!
“不如再給你個提醒,那個孩子我一直都放在身邊當小畜生一樣的養著,哦對了,你之前不是才剛提醒過我……他在法國出事的消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