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看你是瘋了
第014章 我看你是瘋了
她真的隻來得及睜大眼睛！
這個吻來的太過於突然，薑橘生徹底懵了。
她起初甚至忘記了掙紮，任由唐淮南逼近的動作侵入到了她的安全範圍內。
那微涼的唇精準無比的蓋在自己的上麵，夾雜著意味不明的患得患失，驚心動魄的熱烈，令薑橘生無路可退。
背脊貼靠在冰涼瓷磚之上，那涼意令她的理智瞬間回籠，薑橘生開始拚命的推他，咬緊牙關不讓唐淮南的唇舌可以**，兩個人誰都沒有將眼睛閉上，一個瞳孔內漸漸渲染出薄怒，另外一個幽邃深沉的叫人望不到底。
如果說這個吻最開始是由唐淮南挑起的，那麽到了最後就是由薑橘生令它變得血腥了起來。
薑橘生眼底寫滿了憤怒，卻礙於病房內的父親與隨時都可能穿過的醫護人員無法發作，貝齒在唐淮南吻唇靠近時用力的咬著，是能咬出血來的那種力度，她的本意本來就是讓唐淮南感覺到疼痛就可以放開自己，豈料男人非但沒有放過她，甚至還更用力的將她身體緊扣進了懷裏，血腥的味道混雜在了吻中，叫人暈眩的窒息。
當唇齒分開的時候，兩人唇瓣間還暈染著鮮紅，那是唐淮南的血，鹹澀的血，他用著一種深澀難解的目光糾纏著她，將薑橘生眼底的羞憤與哀傷映照的無所遁形，甚至連點想要隱藏的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薑橘生心底更是湧起股難以抑製的怒意！
“我看你是瘋了！”因著憤怒而顫抖的唇鮮紅。
伴隨著壓抑的聲音響起，薑橘生的手也跟著抬起，她似乎是想要讓唐淮南為他的不尊重而付出代價。
唐淮南就站在她對麵，不閃不避，不動不移，甚至覺得掌風要掃過來的時候，還緩緩的闔上了眼睛。
電光石火之間，薑橘生的手就這樣停在他臉頰旁，那清俊的臉沒有絲毫表情，膚色與她的截然不同，一深一淺相互對比著。
或許是意外於薑橘生的停手，唐淮南重新張開了眼睛，卻在看清楚她眼底湧動出的大顆眼淚時，呼吸驀然一窒，薑橘生停靠在他頰邊的手或許是因著氣憤又或許是因著難堪，與哆嗦的唇同一頻率的在顫抖著。
“橘生，我沒瘋……”粗啞的聲音清晰傳來，細微慌亂摻雜在裏麵，在見到薑橘生的眼淚時，全然決堤。
“你沒瘋，是我瘋了，是我瘋了才讓你這麽踐踏！”薑橘生將手收回來，弧度姣好的唇微微泛著白，她說話時的聲音很輕，聽在唐淮南的耳中卻如遭雷擊般的重，他的吻，對她來說現如今隻是踐踏嗎？
“你說你不愛我，卻隨便的親我，你是覺得我還和以前一樣賤是嗎？那個懷著孩子卻還要為了你的寶貝蘇暖熬粥，就算站在麵前幫你擋槍卻依舊不能換來你一個在意目光的我，你覺得……我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嗎？”她本不想要重新記起這些事的，就算是再午夜夢回的黑暗裏，薑橘生也能夠讓自己嚐試去釋懷，可在麵對著唐淮南時，那些糾結的，痛苦的過往，卻如影隨行。
唐淮南薄唇上的血漸漸幹涸，他清楚的看到薑橘生每說一個字，臉色就白上那麽一分，直到最後，他再也在她臉上遍尋不到任何的血色。
他抿唇良久，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明明想說不是的，明明想說那隻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舉動，他不過不想要在看到她的眼淚……而已。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時我犯賤是因為我愛你，而現在……我不愛你了，唐淮南你對我來說，什麽都不再是！”伴隨著這句話，薑橘生將站在自己麵前與她極為靠近的男人用力推開，不經意地撞到唐淮南的胃，並未察覺。
止疼藥的效果令他隻覺得原本應劇痛的地方發麻，僅此而已，可另外一種痛卻無法抑製的在心口處泛濫著。
“你那天說你不愛我，很好，因為我也不再愛你了！”薑橘生輕聲的笑了起來，她甚至還伸出手來將剛才掙紮時散落在耳邊的細軟頭發掖回到耳後，白希精致的臉上帶著濕潤的痕跡，淚水會漸漸幹掉的，她想，就像是愛會停止一樣。
唐淮南眉心緊鎖著，原本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臂繃緊，大拳倏然攥緊，在聽到那句，我不愛你了，我也不在愛你了的時候。
“躺在裏麵的是我父親，以後就不麻煩唐先生了，我會自己照顧好他的。”
薑橘生說這話時，眉目生動的冷淡，她就那樣看著唐淮南，字字清晰……
夜色降臨。
從監獄醫院離開時，薑橘生直接回到了酒店，曦曦一個人跟她從美國帶來的玩偶玩的很開心，可這種開心同見到薑橘生時的靈動是截然不同的，見到媽媽手裏還提著好吃的回來，曦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得像彎起月牙般，說不出的動人。
“媽咪，曦曦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海洋館。”跟同齡的孩子比起來，曦曦無比的乖巧懂事，嘴甜的跟蜜似的，見過她的人都會誇她，而這是薑橘生用了多大的心力才教出來的，她不希望曦曦走跟自己一樣的老路，所以她在教會她與人為善時卻也不會忘記保護自己。
今天打掃的阿姨開門進來時，曦曦看到走廊裏的一對父女，爸爸將女兒抗在肩頭上，說白天要帶著她去海洋館，曦曦扁扁嘴，她也想去海洋館，爸爸媽媽兩個人帶著她一起去。
薑橘生臉色突變，與唐淮南再監獄醫院走廊裏糾纏時的畫麵不自禁的浮現在眼前，雖然她恨唐淮南一次都未曾去美國看望過曦曦，可是從曦曦能夠認人開始，她就並未隱瞞唐淮南是她爸爸的身份。那個男人就算曾經對她有多麽的不好，可他永遠都是曦曦父親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媽媽有工作，不能陪曦曦你去，等到忙完了之後媽媽在帶你去好不好？”最近合作辦學的具體事宜在安排中，需要登記的事情太多，她因著工作的確有些疏忽了對曦曦的照顧，對此薑橘生心裏自然是愧疚的。
“和爸爸一起嗎？”曦曦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神看著橘生時，裏麵充滿了希冀與渴望。
“曦曦，媽媽有些累了，可以先去洗個澡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曦曦在聽到媽媽累了時，趕忙點頭，頰邊的兩個小辮子也跟著動作著，模樣煞是可愛。
薑橘生輕撫著曦曦的腦袋，找了套替換的衣服徑直向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鏡子裏的那張臉帶著深深的疲憊，唐淮南狼狽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經意的再度浮現出來，薑橘生蹙了下眉，怎麽又想起了他？
花灑下曼妙的女-體赤-裸，水流衝刷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小腹處淡淡的妊娠紋並不算明顯，可總歸是生過孩子的象征。
此時的薑橘生滿腦子裏想的都是爸爸的事情，但又隱約的覺得自己似乎將什麽事情給遺忘的幹淨，至於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她手裏動作停頓了半響，也沒有回想起。
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曦曦抱著肚子仰躺在**跟著電視唱著歌，見薑橘生走出來，霍的直起身，笑米米的衝著她伸出雙手要抱抱。
“媽咪你快看，刺蝟刺蝟……”曦曦指著電視上露出肚子軟肉的刺蝟，薑橘生原本已經伸出去的手在瞬間僵硬了下。
刺蝟？刺蝟小姐？那個……唐淮南的朋友！
薑橘生終於回想起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當時接到父親出事的電話她走的太急了，隨口就讓那個柯景程留在了辦公室裏，她還說會很快回來的，可是到了監獄醫院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徹底將那個柯景程的事給忘在了腦後！甚至連點記憶的殘渣都沒有……
“曦曦，你從這裏再等下媽媽好不好？媽媽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說完這句話，薑橘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替換下衣服，抓起仍在沙發上的包就跑了出去，雖然感覺像是柯景程那樣的人被放了一下午鴿子肯定早就離開了，可薑橘生總覺得不去親自看看心裏不踏實。
坐上出租車報了地址，原本想要往辦公室裏打個電話，可一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扔在酒店裏了，隻得作罷。
到了學校，薑橘生一路小跑著過去，在跑到辦公室前看到燈並沒有開著，並且門從外麵被鎖上了後，她微微鬆了口氣，雖然是白跑一趟，可總歸心裏踏實了。正這樣想著她轉身就想要離開，卻聽到從裏麵傳來砰的一聲，薑橘生一驚重新轉過身來，趕忙用鑰匙開了門。
白熾燈被打開的瞬間，柯景程狼狽跌在地上的樣子被薑橘生全然收入到眼底，她錯愕的看著那個男人坐在地毯上，用掌心揉著自己的膝蓋，眼神帶著怨意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