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9章 夜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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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隨口說道：“隻要能夠保證咱們縣裏的利益，也沒必要跟他們討價還價啊，接受他們的投資方案也未嚐不可，還能節省時間，提高企業落戶效率。”
卜玉冰俏臉倏地一凝，表情怪異的盯著他掃視幾眼，語氣譏諷的道：“你倒是大方啊，都不討價還價就把景區賣給人家了，你是不是收人家好處啦？”
李睿失笑道：“怎麽可能？以我的清廉正派為人，怎麽可能收受投資商的好處？是你說的沒法討價還價好不好，我是順你口風說的。”
卜玉冰鄙夷的白他一眼，目光裏倒是嗔意居多，道：“多虧你不是縣長，要不縣裏這點家底兒都得讓你賤賣咯！”
李睿嗬嗬笑起來，道：“那你給我貴賣一個看看。”
卜玉冰不再理他，回到桌子裏坐下，拿過座機話筒撥打電話，自言自語的說：“這個投資項目要召開常委會研究討論，還要旅遊口兒的人過來參加……這份報告還得多複印幾份。”
李睿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半多了，雖說現在召開常委會還來得及，但一眾常委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貿然參會，怕也給不出什麽好的見解，便道：“先複印這份報告吧，每位常委包括旅遊局、招商局的領導都發一份下去，讓他們先通過報告了解蔣總的投資方案，等明天早上再專門開會研究這個項目，以便他們能夠言之有物。”
卜玉冰聞言放回話筒，沒好氣的抬眼看他，道：“到底你是縣長還是我是縣長？我怎麽做還用你教嗎？”
李睿衝她聳了聳肩，轉身向外走去。
卜玉冰白了他背影一眼，嘴角卻含著要笑而緊繃住的笑意，等他出去後，低頭看了看那份報告，歎息著自言自語：“就算每人發一份下去看又有什麽意義？難道我們這幫官員能比那個專業的投資顧問水平更高？唉，也就是瞎研究一番罷了。”
傍晚下班前，方青雲親自給李睿打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還說有張薇座陪。李睿已經和蔣涵約好，又怎能爽約，和他約到了明天晚上。
下班後，李睿給蔣涵打去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麽。蔣涵也不知道吃什麽好，讓他推薦一個吃北方特色菜的地方。李睿也不知道怎麽的，想到了上次和馬玉明、高建新一起吃過的那個東北風味的灶台魚（鐵鍋燉大魚），這道菜雖然不是雙河本地菜，但別具北方特色，想來對於蔣涵這個地道的南方人來說應該有一定的吸引力，便向她推薦了這個。蔣涵欣然答允。
回到招待所院裏開上車，李睿駕車直奔蔣涵下榻的酒店——皇庭酒店，在酒店正門處接上伊人，沿雙陽路一路向南，趕奔南郊那處農家院。
從午後兩點多到現在六點不到，這麽短的時間間隔，蔣涵居然換了一身行頭，之前那身玫紅色的西服正裝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極其洋氣性感的休閑裙裝——上身一件酒紅色的長袖高領針織衫，小衫輕薄而又緊繃，將她平直瘦削的香肩、修長勻稱的玉臂、豐聳翹立的秀峰、不盈一握的蠻腰包裹得活靈活現，曲線動人；下身是條密集格子的收腰一步包臀短裙，裙下修長的瘦腿上裹著藍灰色的天鵝絨絲襪，腳上是雙黑色的半高筒尖頭小皮靴。如此一身衣裝，穿在她這個成熟美女的身上，當真是無限性感誘人。
李睿留意到她這身行頭後，心頭怦怦直跳，心說她跟自己吃飯，打扮得這麽漂亮迷人幹什麽？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她穿成這樣，才不帶她去灶台魚所在的農家院呢，那裏環境根本配不上她，她這樣的就應該帶去頂級餐廳，最差也是五星級酒店的餐廳，四星級酒店皇庭的餐廳都配不上她，不過已經出來了，車都往那邊開了，也不好再改地方，隻能豁出去冒犯佳人一次了。
盡管如此，李睿還是覺得應該先給她打個預防針，便道：“我帶你去的地方，環境不像高檔餐廳那麽好，說不上髒亂差也好不到哪裏去，完全配不上你的品位，你可千萬做好心理準備。要是接受不了，咱們現在就換地方。”
蔣涵偏頭對他一笑，道：“沒關係的呀，嗬嗬，我又有什麽品位？普通人而已啦！我也經常在街邊坐小板凳吃髒亂差的麻辣燙，但是無所謂呀，隻要吃得香就好了。”
李睿聽後才算鬆了口氣，笑道：“你還換了套衣服？穿裙子不會冷嗎？”
蔣涵道：“不會呀，感覺你們這裏和我家鄉的溫度差不多，我冬季也不過是穿成這樣外麵再加一件外套。”
李睿又問：“那個投資顧問呢？”
蔣涵說：“我讓他自己去吃飯了，我們兩個是朋友，可他跟你不熟，所以沒有帶他一起。”
李睿道：“你這個投資顧問可真是個人才呀，他做的報告我之前簡單翻了翻，真是讓我歎為觀止，從來沒見過敘述如此詳細、數據如此精確的報告，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蔣涵微微一笑，說：“也還好吧，他總要對得起他的百萬年薪啊。”
李睿吃了一驚，道：“你給他開百萬年薪？”
蔣涵笑道：“是啊，很多嗎？他確實是個人才，也值這個價……”
二人一路說笑閑聊，不知不覺已經穿過三四個十字路口，來到了南郊，又在村路胡同裏穿梭一陣，最終停到了那座灶台魚農家院外用曬穀場做成的簡單停車場上。這裏的生意十分之好，剛剛六點多點兒，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六七輛車，估計還會再有食客趕過來。
二人一起下車，李睿在先帶路，領著蔣涵走進院裏，跟服務員要了個包間，走進去分邊坐了，點了魚、配菜、涼菜之類。李睿又問蔣涵是喝酒還是飲料，蔣涵表示他要是也喝酒那就陪他喝一點，於是李睿點了兩瓶青島純生。
服務員走出包間後，隔壁包間忽然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話語聲，蔣涵微微受驚，轉頭望去，見這所謂的包間就是用石膏板隔斷出來的，牆頂距離天花板還有一米來高，隻能遮擋隔壁包間的視野，卻隔斷不了人聲與煙氣。
李睿見狀很是歉疚，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兒的包間都是這種簡易隔斷間，隔壁說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能適應，咱們就換個地方？”
蔣涵嬌憨一笑，道：“可以適應，你不要把我想象的那麽金貴，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
茶水上桌後，李睿給自己二人分別倒上，二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一邊看著服務員忙忙碌碌的將底湯、魚、配菜等食材先後放入鍋裏，蓋上鍋蓋後大火悶煮。等酒水涼菜上來後，又換茶為酒，淺酌慢飲。
二十分鍾後，美味的大魚終於熟了，服務員拿走鍋蓋，請二人盡情品嚐享用。李睿作為東道主，給蔣涵夾了一塊最鮮美的魚肚肉。蔣涵品嚐之後讚不絕口，很體貼的給他回夾了一筷子魚肉。
二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氣氛暢美溫馨之極。點菜之初，蔣涵說的尚是陪李睿“喝一點”，可真等喝上了，就不隻是一點了，半個小時都沒到，二人四瓶酒就已經下肚。李睿覺得酒意恰好，不想喝太多，哪知道蔣涵喝上了興致，居然又點了兩瓶。李睿也不好拒絕——他已經打定主意請客，因此總不能對蔣涵說“你別喝了”，否則顯得他多摳一樣，隻能接受。
不過在新酒上來之前，酒色上臉、美豔無雙的蔣涵為之前喝下的兩瓶酒付出了小小的代價——去了院裏的洗手間方便，李睿一個人留在包間裏等。
驀地裏，院裏響起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李睿聽得心頭一凜，感覺像是蔣涵的聲音，急忙起身奔出包間，跑向房門。他剛跑到房門口，蔣涵也已經驚慌失措、一歪一倒的跑上台階，一下撲進他懷裏，帶著哭腔兒叫道：“救我，有人……”
李睿急忙展開雙臂將她扶住，見她回頭看向院子的西南角，便順她目光看去，見西南角的茅房門口，燈光昏黃，一個大腹便便身形不高的男子站在那望過來，借著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他臉上帶著邪笑，目光死死的盯在蔣涵身上，似乎剛剛和蔣涵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問道：“沒事，我在呢，怎麽了？”
蔣涵定了定神，扶住他雙臂，羞憤不堪的說道：“我剛才……剛才方便完，出來的時候，和那個男的差點撞上，剛想要繞過他，他突然伸手抱我，搞得我好害怕，要不是我叫了一聲，他還抱著我不放呢……就是他，他還在那裏站著！”
李睿一聽就明白了，茅房門口那個家夥是見蔣涵貌美絕倫，忍不住色心大動，就借著院裏天黑無人，對她下手猥褻，要不是蔣涵見機得快，第一時間逃離他的魔爪，已經被他吃豆腐了，心下暗生怒火，蔣涵那可是自己的朋友兼縣裏的貴賓，那色男對她不軌，不啻於是當麵打自己的臉，這要不狠狠懲治對方一頓，別說蔣涵那，怕是自己都饒恕不了自己，輕柔的拍拍蔣涵玉臂，道：“你是回包間等還是在這裏看著，我去給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