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不能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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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聊了這兩句,宋朝陽就開始閉目養神。李睿駕駛一號車在高速上定速巡航,保持一百一十九千米每小時的高速度,一號車就風馳電掣一般趕赴省城。進入省城市區後,宋朝陽就睜開了眼睛,望著外麵的城市夜景出神,忽然想到什麽,臉上現出笑意,問道:“今晚上你還去青曼那裏嗎?”
事實上,李睿上次在宋朝陽與孫淑琴知情的前提下,跑到呂青曼那裏過夜,事後就後悔了,甭管兩人再怎麽恩愛,可到底還未成婚,才認識幾個月就匆匆住到一起,就算說出大天來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因此丟臉被人取笑還是小事,就怕還會連累到青曼頭上,影響她的清譽,也會害她被人恥笑。
當然了,要說起現代社會的風氣來,男女未婚同居已經不叫個事兒,但問題的重點在於,青曼不是普通女子,她父親是山南省的常務副省長,省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測的人盯著他們父女,期盼他們父女出點什麽醜事緋聞。很有可能,就有人以自己跟青曼未婚同居的事情拿出來當做生化武器在官場與政治上麵攻擊呂舟行,就算傷害不了他的筋骨,讓他丟人現眼也是好的嘛。
這一點可不得不防。自己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子,不僅要為青曼的名譽著想,也要考慮呂舟行的名聲。
想到這裏,他搖頭道:“不去了,在結婚之前,再也不去她那過夜了。我今晚就在您家住吧。”宋朝陽本來想的是,如果他今晚還想去呂青曼那裏過夜,自己就勸阻他一下,現在見他自己主動提出不去,又是欣慰又是驚訝,心想,這青年男女都是感情豐富、體力充沛、容易衝動,如同烈火幹柴,碰麵就燒到一塊去了,哪能分開?何況他與青曼兩地分守,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上一麵,應該隻要有機會就膩在一塊啊,他怎麽反倒甘願舍棄眼前這大好的機會?饒有興趣的問道:“哦?跟青曼吵架了?”
李睿笑著搖頭,道:“沒有。我是怕影響青曼的清譽,也擔心給呂省長帶去不好的影響。其實上一次我去她家,是高國泰的丫頭跟她一個房間住的。”宋朝陽倒沒理會他後麵那句解釋,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我相信,呂省長如果知道你的用心,一定會很欣慰的。”
趕到宋家後,孫淑琴已經在家裏等著了。宋朝陽當著李睿的麵檢視了一下她的腳腕扭傷之處,那裏已經白白膩膩,沒有任何大礙了。
李睿把買來的膏藥送給孫淑琴,道:“孫老師,這幾貼膏藥送的有點遲了。不過你可以好好收著,以後再有扭傷就直接貼上。”孫淑琴見他也惦記著自己的腳傷,心裏有些感動,卻覺得他的話有些不順耳,嗔道:“好你個小睿,你這是咒我繼續崴腳嗎?嗬嗬。”李睿知道她在跟自己開玩笑,笑著擺手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我恨不得孫老師你天天平安健康,是我不會說話,嗬嗬,你可別介意。這些膏藥就當日常用藥備著就是了,希望永遠用不到它們。”
宋朝陽也笑了下,說:“淑琴,給小睿安排個房間住。”孫淑琴有些訝異,看著李睿問:“你不去青曼那嗎?”
李睿心中暗叫鬱悶,好嘛,自己隻不過當著她的麵去青曼家裏住過一次,而且也沒發生任何暖昧事,這位大姐就已經覺得自己跟青曼一起住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了,在她心裏邊,自己一定已經跟青曼發生關係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訕笑道:“不去。”
孫淑琴納悶的說:“幹嗎不去?跟她吵架了?”李睿苦笑道:“孫老師,怪不得你跟宋書記是兩口子,你們倆真是心有靈犀啊,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
宋朝陽笑道:“淑琴,你就少問兩句吧,快去給小睿拾掇間屋子出來。”
孫淑琴疑惑的看了李睿幾眼,沒有再問,上樓上收拾房間去了,收拾好了之後,就喊他上去,道:“你就住這間吧。”李睿隨意打量了下,見席夢思上有枕頭有被子,就點頭道:“好,麻煩孫老師了。”孫淑琴道:“跟我還客氣什麽?”說完一笑,小聲問道:“快告訴我,為什麽不去青曼那兒了?”李睿苦笑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去她那住?”孫淑琴笑道:“誰叫你們是兩口子?”李睿道:“哪兒啊,連訂婚都沒呢。”孫淑琴暖昧的說:“早晚的事兒。你有日子沒跟她見麵了吧,她肯定早想你了。”
李睿唯有一直苦笑,也不多解釋,道:“你再給我找套洗漱用具吧,我洗漱一下就睡覺了。”孫淑琴說:“早準備好了,洗手間裏那套藍色的牙缸子牙刷子就是你的,掛著的那條深紅色毛巾也是你的,都是新買的。”李睿說:“準備的真周到啊,嗬嗬,謝謝你。”
兩人閑聊幾句,孫淑琴就往樓下去了。李睿去洗手間洗漱一番,也沒洗澡,回到屋裏關上門,就準備睡覺。
當然了,睡覺之前,還是要先給呂青曼打個電話的。
聽說他已經趕到省城,而且晚上時間自由,卻不過來陪自己,呂青曼發起了小脾氣:“你怎麽想的啊?你為什麽不過來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李睿解釋道:“我的乖老婆,我就是因為愛你才不能去的啊……”說著把自己的顧慮解釋了一番。呂青曼聽他說得很有道理,幾乎無法辯駁,可就是想看到他,撒嬌道:“你偷偷的過來,誰會知道呢?”李睿笑道:“老婆,這種事沒有偷偷摸與光明正大之分,隻要我去你那過夜了,就肯定會被人知道。你忘了嗎,之前,咱倆在外麵逛街,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高冬冬發現的,他就找上門來了。你想一想,還有多少像高冬冬這樣的人盯著你、盯著呂叔叔呢?我不能不謹慎一些。”
呂青曼悻悻的說:“哪有那麽多人盯著我,他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李睿說:“明天早上我就過去陪你了,乖,今晚先好好休息。”呂青曼嗔道:“你就過來嘛。”李睿笑道:“我要是過去了,你今晚上還想睡覺嗎?”呂青曼知道他什麽意思,故意裝糊塗,問道:“為什麽不能睡覺了?”李睿說:“因為我不讓你睡啊。”呂青曼羞答答的問道:“為什麽不讓我睡?我礙著你了麽?”李睿低聲道:“因為我一看到你就會情不自禁,就想把你抱在懷裏親熱。一親熱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麽都沒夠,你也就別睡覺了。”
呂青曼聽了他的話,有些期待,低低地說:“那就不睡了唄。”李睿如何聽不出她這是在表態,心中大喜,卻苦笑道:“我的寶貝哦,反正晚上我是不會過去了。我已經跟宋書記與孫老師說了,不去你那住,孫老師都給我拾掇出房間來了,我現在又反悔,那像什麽話,還不得被他們笑話?也會笑話你呢。”呂青曼奇道:“笑話我幹什麽?”李睿說:“未婚同居,你覺得很好聽嗎?”呂青曼憤憤地說:“反正你今晚上就是不過來了對吧?”李睿道:“嗯,不過去了,明天我給你負荊請罪。”呂青曼惱羞成怒,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眼看著她發了脾氣,李睿卻一點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由此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感情,她這是真的想念自己了,可惜啊,自己是真不方便過去陪她,隻能等明天早上過去賠罪。
他熄燈後躺在席夢思上,暫時還睡不著,就思索黑窯溝煤礦那件大案。九點半的時候,遠在北京的莊海霞給他發來短信:“方便嗎,給你打個電話。”
李睿估計她是要問案子的進展,就信手給她撥了回去,將今天的所獲都跟她說了,又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最後問道:“莊記者,你見多識廣,你給參詳參詳,不是因為礦難,卻仍要殺人滅口來掩護省裏的兩位大領導,這裏麵還存在什麽樣的可能?”莊海霞自嘲笑道:“我見多識廣?你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來了吧?我真要是見多識廣,還會被黑窯溝煤礦的黑惡保安抓到?”李睿說:“就算不是見多識廣也沒關係,你冰雪聰明,幫我想一想。”
莊海霞被他誇了很高興,笑著說:“這還用想嗎?人活這一輩子,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是為了錢?你沒聽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嗎?你說的那兩位省裏大領導,肯定跟李強偉孟三金兩人有利益上的瓜葛啊,而且這利益很深,深到兩人一旦被抖落出來,就會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有可能是直接挨槍子,最差也是無期徒刑。不管怎麽說吧,一旦被處罰,兩人的官位與官途,還有現在的一切,會全部失去。為了這些肉眼可見的利益,他們是可以兔子急了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