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刀皇!
一股荒古氣息,從這人身上彌散而出。
他一襲白衣,頭發無風自動,雙足站立之處,卷起颶風,飛沙走石!
他站在虛空之中,身體在虛實之間轉換,卻又如同鐵鑄的一般一動不動。
他負手而立,周身曦光噴射,強絕的刀意從他身上傳遞了出來。
一道道磅礴淩厲的刀氣在四周肆虐起來,每一縷刀氣之中,似乎都蘊含了斬碎虛無的刀意,撕裂蒼穹,切割萬古!
就在這一刻,這中年人仿佛化身成了一柄絕世魔刀!
無匹刀光,鋒芒純利,霸絕天下,曠世絕倫!
“鐺鐺鐺……”
放在沈浪跟前的天水刃竟然自發的顫動了起來,大有朝著那白衣人朝拜的樣子!
狂猛無匹的刀意席卷整個天柱峰,天上地下刀氣彌漫!
這白衣人什麽都沒有做,僅僅隻是身形顯露出來,就自然而然的攪動了天地元氣,聲勢比之前沈浪引九天雷霆的時候毫不遜色!
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沈浪,讓他呼吸維艱……
“哼!”
沈浪冷哼一聲,戰帝的意誌運轉開來,周身散發出來傲視天地的強勢!
融合了戰帝記憶之後,戰帝的意誌完全融入了他的身體,隻要他願意,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霸氣天生,攝人心魄!
隨著沈浪的這一聲冷哼,強橫無匹、睥睨天下的戰意從沈浪體內猛然席卷而出。
四麵八方的空氣驟然分裂開來,翻翻滾滾,四散退避!
他周身的神曦與寶輝,兩相交融,與那白衣人的氣勢抗衡。
一方大帝,為戰而生!
你有霸絕天下、曠世絕倫的刀意,我有戰破蒼穹、鎮壓萬古的戰意!
戰帝意誌,豈容踐踏!
“你,可是在向我示威?”
沈浪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冰冷,毫無懼色。
就算他現在的實力在這等級數的強者麵前弱如螻蟻,但是他並不是螻蟻!
好男兒頂天立地!豈能屈服在這種氣勢之下?
戰帝統領人族,大殺四方,君臨天下,那是何等威風霸氣?
麵對這種氣勢威壓豈能讓他有一點點的退讓?
如果不可避免……
就算不敵,也唯有一戰!
我輩中人,何懼一戰!
……
聽到沈浪如此說法,虛空中站立的那白衣人眼角一跳,周身氣勢瞬間消散無蹤。
他有點手足無措落到了地麵,躬身施禮,尷尬說道:“師尊息怒,弟子沒有任何示威的意思,實在是……實在是好多年沒有出來了,一下子忘記控製氣勢了,弟子知罪!請師尊責罰!”
這白衣人說著,大手一揮,在天柱峰上立刻布下了一道透明的結界。
若是從上空看下,會發現沈浪已經消失在了天柱峰了。
沈浪走到一塊青石邊坐了下來,淡漠說道:“你開口閉口‘師尊’,我怎麽就不記得有你這麽個牛畢上天的徒弟呢?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在封天鼎裏麵?”
“這個……”那白衣中年人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
他苦澀一笑說道:“弟子現在肉身崩碎,隻剩下了魂魄元神,虛弱至極,記憶也是支離破碎,除了名字知道叫左問天之外,對於過往之事都是記不得了,恐怕難以解答師尊的問題。”
“果然是他!”沈浪眼神一凝,心中暗道:“我就說嘛,整個星辰大陸,除了刀皇左問天,還能有誰在元神如此虛弱的情況之下,還能自然而然發出這種霸絕天下、破碎虛空的刀意?”
融合了戰帝記憶的沈浪,對於大陸上這數萬年來的強者的事情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戰神殿統領人族,關於各方強者的消息,絕對沒有其他任何勢力能跟戰神殿相比的了。
戰帝雖然把許多親近之人的麵目和相關記憶給封印“打碼”了,但是“刀皇”左問天這種在他出生之前就橫行天下不可一世的家夥,記憶之中卻是清晰無比。
沈浪腦海裏麵無數條信息湧現出來,各種思緒電閃而過,卻是沒有直接道出左問天的身份。
他神色淡然又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可能經受過了某種毀滅性的的事情,導致肉身被毀記憶崩碎,然後連自己什麽身份,來自哪裏,都不清楚了?”
“是的,我隱約記得,在遇到封天鼎之前,已經肉身被毀了,但是記憶還在。當時好像是覬覦封天鼎,最後被封天鼎之內的劫雷差點打得魂飛魄散,最後被封印在了其中。若不是師尊拿出那黑白二氣,我恐怕一生一世都隻能被困在裏麵了。”
“劫雷?封天鼎內有劫雷?你確定麽?是普通雷霆,還是說強者渡劫的劫雷?”沈浪吃了一驚說道。
左問天慘然道:“是劫雷,這一點我不會忘記的,就是那種天劫臨身才可能出現的劫雷。封天鼎內另有空間,掌控封天鼎的您可以自由來去,到時候可以查看一番的,其內隻有一道高達三百丈的造化之門,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我懷疑那劫雷就來自於那造化之門……”
“造化之門……關於這些,後麵再說。”沈浪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之前說那綠液叫‘生命靈液’?可知具體到底是何物?來自哪裏?”
“上界有一界名為‘盤古界’,盤古界中有一異寶叫做‘生命之泉’,這綠液便是生命之泉當中的生命靈液,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逆天到了極點……關於這些,記憶有點混亂,好像是我從典籍上看到的,所以才認得出來。”
左問天微微一頓又道:“此物乃是從封天鼎內那造化之門當中溢出,每月第一天出現,在封天鼎內遊蕩一個周天之後又返回造化之門。當初封天鼎一直封印在師尊的胸口處,所以這生命靈液一直未曾出現在封天鼎之外。而我,因為無法捕捉到這綠液,隻能每一次在其出現的時候,吸收一點點殘餘……”
“不過就算是這麽一點點的殘餘,卻也是將差點被劫雷打得魂飛魄散的我救了下來,否則恐怕連站在這裏跟師尊說話都不能了。”
“這生命靈液竟然來自造化之門……稍後你帶我去看看。”沈浪終於有所異動。
左問天恭聲道:“師尊放出封天鼎,然後將那一滴生命靈液吸收之後,便可以溝通那封天鼎,進入其內了。”
“哦?”
沈浪沉吟了一會,卻是沒有按照左問天說的將封天鼎召喚出來。
“你左一句師尊,右一句師尊,我還真有點好奇了,以你的修為,就算現在是魂體,也應該能看透我的骨齡,知道我的真實年齡不會超過十七歲的……你修為強絕,卻叫我這種修為弱小的人作‘師尊’,似乎太誇張了一點了吧?”
沉默了一會,左問天才謹慎的說道:“弟子隱約記得,在失去記憶之前,好像修習過卜算的奇異之法,算到了我將遭劫,而師尊不但是救我脫劫難之人,同時還是領我走上天地大道之人!所以我的靈魂深處一直存放著這一段記憶……師尊來自異世,而且氣運驚天,手掌封天鼎,握造化之門,得上界異寶生命靈液,種種跡象都說明,您就是我肉身被毀之前卜算出來的引路之人!”
“你說我來自異世……是什麽意思?”沈浪心頭劇震,神色凝重的問道。
地球穿越這種事情,除了戰帝,竟然連這左問天都知道,這不能不讓他震驚。
“異世的意思,是師尊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這也是我卜算出來的。”
左問天稍稍有點緊張的看著沈浪,小心翼翼的說道。
沈浪沉默了一會,笑了起來說道:“傳說中能知曉過去未來的巫術隻存在於神秘的巫族,其他各方強者就算神通廣大,也隻能算一算自己的凶吉,而不可能將未來之事算得清楚詳實。沒想到你竟然連許多年後的事,都算得如此明白……”
“不過,你雖然現在隻是魂體,但是修為之強大,卻不是我能夠抗衡得了的……隻是叫一句師尊,就想讓我拿出一部分生命靈液給你,這買賣對我來說可不大劃算啊。”
沈浪接著說道:“我不介意收你這一名弟子,不過你受創前應該也是大陸上了不得的人物,現在記憶混亂記不起自己是誰,若是有朝一日你恢複了記憶,認為我是在利用你……你分分鍾就可以一根手指頭碾死我啊。”
他沒有作出將左問天趕走這種蠢事,也沒有直截了當的讓左問天死心。
實在是這家夥強大得不像話,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若是惹怒了對方,這腦袋裏麵記憶殘破不堪的家夥,會不會當場暴走,實在是很難說的事情。
左問天聽他這麽一說,立刻便是惶恐了起來,朗聲說道:“我左問天以心魔發誓,此生誓死追隨師尊左右,為師尊掃蕩一切成功路上的障礙,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若有異心,必遭九天神雷轟擊,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唉你……”
沈浪來不及阻止,左問天已經將心魔血誓發完。
在這天地間,有著連神魔都畏懼的規則和力量,不管是契約還是心魔血誓,一旦違背,應驗的可能性就算沒有百分之百,也會有百分之九十九。
普通武者輕易不敢發這種心魔血誓,而各方強者,更是對這東西極為忌諱。
左問天卻是絲毫沒有遲疑,就將心魔血誓給發了出來,顯見其誠心。
沈浪站起身來緩緩走開了兩步。
此事事關重大,他不能不將前後厲害關係梳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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