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卿色,侯爺的毒醫寵妻

第254章 幕後黑手

酒兒想起陸槿讓青山交給她的信封,將它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來:“你讓青山帶給我的是什麽?”

陸槿:“是收集到的一些有關當年司空府案的東西。”

他對司空府案一直有疑問,本就在暗中調查,後來得知酒兒是大司空與怡陽公主的遺女,他想給酒兒一個清白的身份,所以調查更加沒有終止。

“兩年前,影未是在彭城出的事,你讓影未去彭城做什麽?”酒兒問,“前段時間周子沐找到一個我父親身邊的人,他也提到了彭城,父親出事前好像在也在調查彭城。”

陸槿神色沉下來:“你可知彭城有什麽?”

酒兒:“銅礦,聽周子沐說的。”

陸槿抵了抵腮幫,周子沐這三個字出現的次數有點多,她倒是相信周子沐,一回來就跟他坦白了身份。

“銅礦是不允許擅自開采販賣,可是有人卻動了它。”陸槿道,“當年寧大人就發現了此事。”

“是李正裳?”酒兒下意識地問。

陸槿搖頭:“與左相梁樊有關,是他的大公子梁佐林。”

酒兒:“兩年前你讓影未去彭城就是調查這件事?”

陸槿點頭:“不錯,影未在調查的時候被人引入困在了礦洞中,後來君柒前去尋找也險些被他們算計。”

酒兒:“梁佐林這般厲害?”

陸槿卻不讚同用厲害形容他。

“這人陰損,而且暗中還有唐夫人的人幫忙。”

酒兒皺起眉頭:“二十多年前我父親就發現了情況,可到現在他竟然還在做,這麽多年就沒人發現?”

陸槿:“司空府案後,他並沒有再涉足銅礦,隻是這幾年又開始了。”

梁佐林這人真是膽大包天,可是酒兒沒聽明白,這與司空府案和李正裳有什麽關係?

酒兒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陸槿卻挑眉:“你不覺得他的運氣太好了?寧大人著手調查他時,卻在真相出來前先出了事情。世上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陸槿捏了捏她的臉:“看事情就要看誰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這樣很多問題都會說得通了。”

酒兒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梁佐林為了隱藏自己的罪惡不被我父親揭發,於是製造了當年的司空府案?”

陸槿:“有這種可能,但到底是不是他呢?”

他反而問起她來了。

酒兒認真想起來,看自己有沒有漏掉什麽重要的事。

陸槿並不是真要為難她,繼續解釋:“司空府案發,大司空滿門被抄,暗道裏梁佐林全勝,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司空府案後他卻銷聲匿跡了十多年,直到這幾年才又出來,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這說明是有什麽讓他在那十多年必須安分,我想了一圈也就隻想到左相梁樊。”

酒兒明白了些:“梁樊知道他在彭城的事,司空府案後,不允許他再去涉足銅礦?”

陸槿也沒有肯定,隻是說:“四年前,梁樊從左相位置退了下來,告老還鄉,也就在這個時候,梁佐林又在彭城有了動靜。”

酒兒點頭,這樣看真有可能是司空府案後,梁樊壓製住了梁佐林,現在梁樊回了老家養老,沒人再管他了。

但陸槿又道:“還有一種可能,梁樊本就牽涉其中,梁佐林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受他指使。”

這個猜測更加大膽,但當真有這個可能,如今他退了官位,再無顧忌,又指使梁佐林動作了。

如果是這樣那司空府案有可能就是他們為了掩蓋私采銅礦的事弄出來的,就是要將緊盯他們的大司空除去。

可這其中李正裳又扮演什麽角色?

“李正裳也與梁樊梁佐林他們是一夥的,都跟銅礦有關係?”酒兒問。

陸槿:“他們有關係,但李正裳跟彭城目前看還沒關係,他倒是一心都在軍營中,很是稱衛將軍的職。”

“那他是無辜的,是受了他們的蒙蔽?”酒兒反問。

陸槿:“你這般就被騙了?”

酒兒不服:“有些費腦子,我剛才哭得太久了,現在腦子不太好使嘛。”

陸槿好笑,道:“當年司空府案前,有人向黎國透露消息,使得大京一隻軍隊遭遇黎國埋伏襲擊,損失慘重。過後不久,黎國一奸細被抓,供出寧大人是他們的同謀,牽出了司空府案。”

“去年我去北境出征,去了趟黎國,卻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黎國當年確實得到了情報,可他們並不清楚是誰傳給他們的,所以他們對情報上的內容不敢相信,隻是試探著派人去查看。”

“可等他們的人趕到時,大京的那隻軍隊已經遇襲。”

酒兒吃驚:“襲擊大京軍隊的不是他們?”

陸槿點頭:“可是傳回大京的消息是他們被黎國埋伏突襲,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

陸槿將酒兒手中的信封拿了過去:“這裏麵有當年黎國收到的情報。”

“這你都能拿到?”

陸槿有些邀功:“著實費了些功夫。”

但他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當年遇襲的是大京一支實力不小的黑曜軍,如果不是正規的軍隊,很難將他們重創,幾乎全軍覆沒。”

“如果司空府案後的一切都是梁樊和梁佐林策劃,那襲擊黑曜軍的人手從哪裏來?”頓了會,陸槿繼續道,“他們沒有的,李正裳有。”

終於將兩者聯係了起來,狼狽為奸,司空府案就是他們設計的一個巨大的陰謀,隻是梁樊他們的動機明確,可李正裳為什麽要這麽做。

黎國收到的密信被拿了出來,可酒兒發現裏麵還有東西。

陸槿替她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張紙條。

“這件事還有一個人也牽涉其中,當年發現黎國奸細唐帆耀是首功,說是在管理他國人員簿籍時發現的異常,可實際情況是,有人告訴了他那黎國人可疑。”

“誰告訴他的?”酒兒問。

陸槿:“他不知,一天晚上有人給他投了一封密信,後來一查那黎國人確實有問題,他為了居功將實情隱瞞下來,說是他自己發現的。這就是唐帆耀當年收到的。”

唐帆耀在當年的司空府案中撒了慌,明知有人故意引他,其中可能有問題,但他立功心切,故意踏入他人的圈套。

酒兒看著紙條上的內容,神情嚴肅,這其中牽涉的人越來越多,也虧得陸槿幫忙,要不然她不知道要何時才會查清這些事。

“這就是你跟唐帆耀的交易?”酒兒問。

陸槿挑眉:“青山什麽都跟你說。”

這是他與唐帆耀的交易,唐帆耀說出當年實情,他留他一條命。

酒兒不滿:“那以後你要自己對我說,不管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麵對。”

陸槿撫著她額邊的鬢發,答應:“好,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酒兒想了想:“彭城的事基本清楚了,而且那裏有周子沐在幫我調查,我想去一趟九莊鎮。”

陸槿:“你要去找嶽敏?”

酒兒點頭:“在惜山時我與她聯係過,我想去看看,而且這裏離九莊鎮已經不遠了。”

陸槿:“你如何去?你現在的身份是雨靈公主,定是不能讓他人知道你去找嶽敏。”

酒兒笑起來:“我自有辦法。”

陸槿:“我陪你一起去。”

酒兒搖頭:“不行,這樣容易引起別人懷疑。”

陸槿:“你不是要偷摸著去,身邊不能帶太多人,帶我一個就夠了,我功夫好,一個抵十個。”

兩人聊到很晚,第二日早上醒來天大亮了,可酒兒還在陸槿房中。

陸槿將她緊緊抱住,本來寬大的床,她卻覺得擠得很。

她動了動,陸槿立刻在夢中驚呼:“小酒。”

陸槿睜開眼睛,眼神卻透著審視、驚喜,然後是慢慢的確認。

他將酒兒抱上來一些,將頭埋入她頸窩:“我還以為昨晚的一切又是做夢。”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夢,在都城巷子裏第一次撞見她時,他也說過他又夢到她了,他那樣清醒的人,卻總是陷在夢中。

酒兒撫摸他的頭。

“不是做夢,我回來了。”

陸槿在她肩頭親吻:“真好。”

相擁了好一會,酒兒看眼窗外的天色,有些不忍心道:“天氣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會被人發現的。”

陸槿卻裝睡。

酒兒推了推他,他才道:“你真要和親?”

酒兒:“不是,不過是個來大京的借口。”

陸槿:“就算和親你也要選我,要不然我會不顧一切去搶親。”

酒兒光想想那場麵就頭疼:“放心,我不會真和親,我已經跟二哥說好了,等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就找個借口離開,我二哥會來接我。”

“你要回惜山?”陸槿抬起頭。

酒兒:“那是以前跟二哥商量的,現在情況不是有變嘛,以後的事我們再商量,現在時候真不早了。”

陸槿看著她:“小酒,吻我。”

這人正較著真,隻能哄。酒兒抬起身子,捧著他的臉細細地吻上去。

被陸槿纏了好一會,他總算將她放開了,因為酒兒怕被人發現,他還貼心地帶著翻了幾個牆頭。

陸槿離開前對她囑咐:“離育王遠一點。”

酒兒連聲答應,催他快走。

昨日因為“染風寒”未出現的李瑤今日出現了,精神好了很多,見到酒兒時還來“關心”她昨日被野豬襲擊的事,應該也是這件事讓她今天這麽有精神吧。

而昨日晚宴上悶悶不樂的長寧侯也出現在了今日的獵場,隻是身邊沒有跟著宋橘。

宋橘昨日為救陸槿被野豬撞了,傷得不輕。

育王見酒兒到了獵場,走到她身邊。

“公主今日可有好些了?”育王問。

昨天因為寒症發作,她下午就被陸槿送了回來,晚宴時他們問起,她隻說是在林中受到了驚嚇,身子有些不適。

酒兒對育王笑了笑:“多謝育王關心,今日感覺好多了。”

育王:“今日公主就在營地休息,本王去逮一隻兔子回來給公主逗玩。”

酒兒與育王說話的時候,陸槿的目光雖然沒有看他們,可酒兒總感覺背上冷森森的。

因為昨日林子邊就出了大型獵物,今日大家也安分下來。

陸苓中途走到酒兒身邊,她是真的來關心酒兒的。

昨天情況比較混亂,等她回過神已經被送回了房中,這才想起酒兒,昨天她也被嚇得不輕,特別是野豬被開膛破肚的時候,太血腥殘忍了,自己當時直接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差點吐出來。

李正裳手下的人也真不是人,不懂得一點憐香惜玉,當著他們的麵就那樣。

酒兒倒是問起宋橘。

陸苓擺了擺手,讓她放心:“她受了些內傷,我哥哥已經讓太醫給她看過了。”

酒兒笑了笑:“長寧侯對宋橘姑娘倒是不一般。”

陸苓撇撇嘴:“還行吧。”

李瑤的箭術不錯,難怪她那麽喜歡來妝獵,在這裏沒人能敵得過她的風頭。

她在場上射箭玩,看其他人狩獵都回來了,她故意走到酒兒麵前。

“聽說惜山也擅長射箭,雨靈公主何不上場給我們見識見識。”

酒兒推辭:“我怎麽會是李小姐的對手。”

李瑤:“不比一比怎麽知道?還是你不敢?”

酒兒隻好勉為其難的下場。

李瑤看著一旁的陸苓:“陸苓,你要不要也來?”

陸苓搖頭:“我不會射箭的。”

李瑤嗤之以鼻:“這不會那不會,你會什麽?”

陸苓不服氣:“你什麽都會還不是這個樣子。”

李瑤怒道:“我什麽樣子了?”

陸苓雙手叉腰:“你什麽樣子你自己不清楚,還要來問我?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吧。”

李瑤氣不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酒兒看陸苓一眼,好笑起來,沒想到陸苓的口齒這麽厲害,將囂張跋扈的李瑤懟的啞口無言。

陸苓現在這樣除了陸槿給她的底氣外,還有陸老夫人的,陸老將軍去世得早,陸老夫人性格就格外強硬,生怕沒照顧好兒女,讓他們受了委屈。

如果陸苓有在誰家受了氣,陸老夫人是要專門找上門討說法的。

李瑤的箭術的確不錯,連射三箭,兩箭命中靶心,隻有一箭悄悄偏了點,但也無傷大雅。

連在座男子都為她叫好。

李瑤射完三箭後,看向酒兒:“該你了。”

酒兒拿過一旁的弓箭,彎弓搭箭射出,第一箭就射偏了。

李瑤譏笑地看著她。

酒兒又射出第二箭,這一箭她用足了力道,射中了靶心,可是震得她手臂發痛。

她蹙了蹙眉,將弓拉滿,欲射出第三箭,可突然“嘣”的一聲,弓弦斷裂,拉直的弓弦帶著巨大的反彈力劃向她的臉。

酒兒捂著臉痛苦的喊叫一聲,指縫間頓時流出鮮血。

陸槿喝茶的動作一頓,猛地看過去,茶水撒在衣袍上。

李瑤嚇得趕緊後退一步:“不關我的事,我沒有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