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下毒的是李瑤
陸苓今日才發現自己是這樣了解雨靈公主,在見到她後,她隻是遲疑了一下,就認出她不是雨靈公主。
可能是因為自己太了解酒兒,所以對與酒兒長得一般像的雨靈公主的外貌身形也很了解。
她躲在窗外,見到雨靈公主不對直接跳了出來。
“宋橘,你怎麽在這裏?”
她的聲音將宋橘嚇了一跳,櫻落這時正走進來,趕緊將陸苓往外麵拉:“陸小姐,你怎麽進來了?我家殿下不想被人打擾。”
陸苓掙紮著:“那不是雨靈公主,是宋橘。你快放開我,你難道連你們自己的公主都不認識了嗎?”
櫻落:“陸小姐,這不關你的事。”
陸苓不肯放過:“宋橘不是已經跟我哥哥離開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雨靈公主去哪裏了?”
陸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宋橘在這裏,那跟陸槿離開的人是誰?陸槿不可能有沒有帶上宋橘都不知道,而且見宋橘的樣子,她並非被迫,她又怎麽會願意呆在這裏?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是不是要對我哥哥不利?”陸苓喊,“我要去告訴皇上——”
陸苓的聲音太大,櫻落將她的嘴捂住。
陸苓驚恐地看著她,她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自己這次是一個人翻牆進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如果將自己殺了都沒有人知道。
眼看櫻落要將她拖進去,她雙手亂抓,用力掙紮。
櫻落將陸苓拖回房中,歎口氣道:“陸小姐不要聲張,這件事長寧侯知道。”
陸苓眨著眼睛看她,櫻落見她不再掙紮吼叫,將她放開。
“我哥知道?”陸苓一臉問號。
櫻落點頭。
陸苓:“那……怎麽會?為什麽?宋橘在這裏,那雨靈公主呢?”
櫻落:“陸小姐隻要當這裏的是殿下就行。”
陸苓的腦袋轉了又轉:“雨靈公主不會是跟我哥離開了吧?”
櫻落沒有回答,陸苓又看向宋橘,宋橘同樣沒有否認。
雨靈公主真的跟自家哥哥離開了,可是他們兩不是不合嗎,到禦瀾山莊的那天都差點打起來。
所以他們兩到底是合得來還是合不來?而且他不是喜歡宋橘嗎?
陸苓皺起眉頭。
“我哥和公主去哪了?”她問。
櫻落搖頭:“這件事不但與我家殿下有關,還與長寧侯有關,希望陸小姐能瞞住此事,不能讓他人察覺。”
陸苓:“我可以不跟別人說,但你要告訴我到底怎麽——”
這時外麵突然來人通報說李瑤來了。
櫻落讓人回話就說公主已經睡下,可是李瑤不肯走。
陸苓不耐煩的看外麵一眼,提著裙子走了出去。
“你叫什麽?公主都已經睡下了,我都要離開了。”陸苓對李瑤道。
李瑤見到陸苓就皺起眉頭。
“我是來看望雨靈公主的,跟你有什麽關係?”李瑤道。
陸苓:“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那日定要與公主比射箭,公主就不會受傷,現在卻說來看她,你是真心的嗎?”
“大家都知道你喜歡育王,但是育王喜歡雨靈公主,你就是嫉妒她。”
“你——”李瑤被氣得不輕,“你胡說。”
陸苓:“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你敢說你沒有故意為難雨靈公主?”
李瑤:“我不跟你爭,雨靈公主既然睡下了,那我改日再來。”
雪寶沒有帶著酒兒的人攔截到賀清,但是它自己被賀清給抓了,還讓賀清帶路,讓它帶他去找酒兒。
他收到了陸槿的信,信中沒有明說雨靈公主就是酒兒,可賀清收到信後立馬趕了過來。
酒兒與陸槿已經踏上了回禦瀾山的路,中途休息,陸槿去河邊取水,酒兒獨自等在馬車內。
突然窗口的簾子一動,一個雪白柔軟的東西落入她的懷抱。
“雪寶!”她高興地喊,可突然感覺渾身無力,立馬閉住氣可已經來不及,下一瞬已經無力的倒了下去。
陸槿取水回來,看見賀清站在馬車邊,道:“賀前輩。”
賀清冷冷地應了一句。
陸槿看向馬車,馬車內安靜得不正常,他趕緊跑過去掀開簾子,見酒兒倒在馬車裏麵,旁邊還蜷縮著消失了幾天的雪寶。
他趕緊將她扶起來:“小酒。”
“她沒事,身子虛了點,但死不了。”賀清道,“死丫頭,命還挺大。”
陸槿眉頭微蹙,“前輩檢查她的身子也不用將她弄暈吧?”
賀清:“這樣不是更加省事嘛。”
陸槿:“小酒醒來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前輩,兩年前的事她還在記恨著,今日又將她放倒。”
賀清咂咂嘴:“兩年前不關我的事啊,我都是聽你的,你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我。”
酒兒昏睡了一個時辰才起來,醒來時是在陸槿懷中。
“醒了?”陸槿撫著她額邊的鬢發。
酒兒眨了眨眼睛:“剛才有人用了迷藥。”
陸槿勾了勾唇:“是賀前輩。”
酒兒擰著眉毛緩了下,看向馬車外麵,陸槿現在在裏麵,那外麵趕馬車的就是賀清了。
她坐起來,抬腿往外麵踢一腳。
外麵哎喲一聲,賀清沒防備,險些從馬車上掉了下去。
酒兒探出腦袋,對賀清大喊:“你還敢對我用藥。”
賀清扶著腰:“哎喲,我的腰。死丫頭,你不能這麽沒良心,是姓陸的那個小子讓我幹的,我是被他逼的,我也是受害者。”
酒兒:“他能逼迫你?你什麽時候那麽老實過?”
賀清:“那我也是為了救你的命,而且主謀是他。”
陸槿拉住酒兒:“我們不跟前輩一般見識。”
妝獵明日結束,到時候大家會一起啟程回都城,所以酒兒需要趕在今日晚上回到禦瀾山。
陸槿隻送她到禦瀾山腳下,另有人接應酒兒回禦瀾山莊。
賀清跟著陸槿一路。
分別時,陸槿囑咐酒兒:“萬事當心,不能再冒險,你可以隨意傷別人,但是不能再傷了自己。”
酒兒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更何況我身邊還有那麽多人在。”
陸槿撫著她的臉看著她,有些不舍得。
賀清看著他們忍不住翻一個白眼:“不過就兩三日,立馬又能見到了,整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酒兒瞪他一眼,示意他住嘴,然後看向陸槿,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我走了。”她轉身朝著禦瀾山莊而去。
酒兒回來了,宋橘就不能再現身,需要跟著陸槿一道離開。
櫻落讓人將她送下禦瀾山與陸槿會合,等她上了馬離開,育王卻從一處樹叢後走出來。
“殿下,宋橘果然沒有離開,一切都是長寧侯偷梁換柱,將雨靈公主哄騙了出去。”他身邊的侍從趙平道。
育王看著宋橘離開的方向,目光裏是白日見不到的陰鷙。
陸苓知道雨靈公主其實與陸槿暗中關係不尋常,對她更加親近了些,再加上雪寶回來了,回都城的路上,她直接跟酒兒他們走在了一起。
一切都比較順利,隻是在回程的當天晚上,育王找到了她。
他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酒兒看了出來,讓其他人都退下,隻留櫻落在身邊。
育王這才說道:“公主,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是有關你上次在宮中宴會中中毒之事。”
酒兒蹙眉:“榮貴妃不是已經查明了真相,是一個宮女所為,將本要下給李瑤的藥端給了我嗎?”
育王垂眸沉吟:“事實並非那樣,說到底這件事還與我有關,是因為我公主殿下才中的毒。”
酒兒:“此話怎講?”
育王頓了頓道:“其實那天下毒的是李瑤,她有意試探你是否能中毒。”
酒兒皺眉,疑惑地問:“育王這話是什麽意思?隻要是個人服了毒藥都會中毒,這還用試探?”
育王:“公主應該知道怡陽公主的遺女酒兒。”
酒兒點頭:“聽說過,兩年前她的身份被發現,後來死在了大京的牢裏。”
育王:“就是因為這個,那酒兒是一個奇人,不但擅長醫毒之術,而且百毒不侵。”
酒兒驚訝:“有這樣的事?”
她是真的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百毒不侵之事竟然這麽多人知道。
育王點頭:“而公主與當年的酒兒長得有十分相信,李瑤懷疑公主就是酒兒,於是下毒試探。”
酒兒做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酒兒可是兩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死在大京,你們應該很清楚。本宮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我是酒兒的鬼魂我自己都不知道?”
育王:“本王也覺得這種想法很荒謬,公主是公主,當年的酒兒是酒兒,相距了兩年多,又是陰陽相隔的兩人,即使樣貌再像也不能混為一談。”
酒兒點頭:“還是育王明白。”
育王:“可是,李瑤卻想不明白,她那日用毒藥試探了公主,導致公主中毒,後來榮貴妃查出來,為了保護李瑤,將此事瞞了下去。”
酒兒氣憤:“榮貴妃竟然這般包庇李瑤,太過分了,她將我們惜山置於何地?”
育王抬手:“公主稍安,這件事因我而起,李瑤是因為我與公主走得近,心中怨恨,就想試探公主,所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在知道真相後,本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你。”
酒兒:“育王殿下,這怎麽能怪你,都是李瑤的錯,我初來大京才不過幾日,她就這樣怨恨。”過了會,她想突然才想起來,問,“育王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育王:“幾日前,公主不是在射箭時傷了臉,我覺得此事蹊蹺,就暗中派人調查,當時李瑤是與你最近,也是她邀你去射箭,所以我最懷疑的就是她。”
“調查中無意中聽到了榮貴妃與李瑤的對話,榮貴妃質問李瑤那日弓箭上的手腳是不是她做的,還提起了上次宮宴上下毒的事,榮貴妃親口說是李瑤所為。”
酒兒氣憤難當:“育王可有證據?這件事本宮定不能善罷甘休,必須讓皇上給一個說法。”
育王搖頭:“我手上還沒有證據,可如果公主想將真相說出來,我可以作證。”
酒兒:“如何作證?育王當時是偷聽得到,而榮貴妃又是皇上最喜歡的妃子,皇上如果知道了恐怕還會怪罪育王殿下。”
育王激動地站起身:“本王不在乎,隻要公主想,本王可以不顧一切地幫助公主。”
酒兒向他走近幾步,對他很是感激地笑了笑:“育王殿下相幫我,我心中很感激,可是我也不能害了殿下你。”
“今日育王殿下能告訴我這些我已經很感激,怎麽還能將你牽連其中。”
育王:“我不介意——”
“殿下,”酒兒打斷他,“月肜知道殿下對月肜是真心實意,殿下的恩情月肜一定會記得。”
酒兒故意與他親近,直接在育王麵前稱呼自己的名字。
回到都城是第二日下午,酒兒與陸苓分別,回了公主館驛,到了館驛發現賀清已經住在了裏麵,應該折騰地不輕,館驛中的人見到他臉色都不太好看。
晚上陸槿尋來,酒兒將育王的事與他說了。
酒兒問他對此事的看法。
陸槿沉吟:“李瑤下毒之事應該是真的,育王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與你拉近關係,表明他是站在你這邊,願意護住你的,他想與你在同一條船上。”
兩人一旦有共同的秘密,關係自然就會親密很多。
酒兒:“可是他就不怕我真的去跟榮貴妃和李瑤對峙?”
育王雖然想與惜山和親,可是酒兒現在並沒有選定他就是和親對象,他現在卻將此事告訴她,就相當於跟李瑤鬧翻了,如果自己最後沒有選他和親,那他就會落得兩手皆空,將李瑤這個最後的底牌也失去。
賀清插嘴:“那你去跟榮貴妃和李瑤對峙了嗎?”
酒兒搖頭
陸槿:“他賭的就是這個。”
酒兒:“那不是虧了。”
陸槿笑了:“也不虧,隻要知道了他的動機,他後麵的行動就好推測了,隻是李瑤如何知道這件事?她的試探隻是她個人的行為嗎?”
酒兒抿了抿唇:“育王都知道了,估計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她撐著下巴:“現在育王有意對我示好,我應該要給一些適當的回應吧?”
“不行。”陸槿立刻否決。
酒兒:“那接下來該怎麽辦?在禦瀾山莊我裝鬼用迷幻藥讓李瑤以為我母親複活,想看李正裳什麽反應,可是他好像沒什麽反應啊。”
陸槿還沒有回答,聽到李正裳名字的賀清突然很是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酒兒記得以前在他麵前提李正裳時,他也是這副表情。
酒兒看他一眼:“賀老怪,你幹什麽?你跟李正裳有仇啊?”
賀清搖頭:“我跟他有什麽仇,你們在調查他?”
酒兒點頭:“他是司空府案的罪魁禍首之一,可是始終找不到他與司空府的交集在哪裏。”
賀清吹胡子瞪眼地看她一眼:“為什麽要交集?他既然是罪魁禍首,那就將他放倒就好了,隻要抓在他的任何罪證都行,為什麽要糾結於是不是與司空府的交集?難道跟司空府沒有關係的罪就不是罪了?”
賀清這樣一說,酒兒頓時覺得豁然開朗。
對啊,為什麽要糾結在他與司空府的關係上麵,先將他扳倒再說,隻要撕開一個口子,其它口子就好撕開了。
“可他有什麽罪呢?”酒兒看向陸槿,“侯爺,你有調查出什麽嗎?”
賀清這時大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於是酒兒問他:“賀爺爺,你是有什麽線索嗎?”
賀清立刻笑起來,神秘兮兮地走到他們麵前,低聲說:“我知道他一個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