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女婿上門,熱熱鬧鬧
薑寧一刻也不想在薑家多待,磨蹭到飯點兒才踏進薑家大門。
陸騁手裏拎著幾個禮盒。新女婿頭一回上門,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曹惠嫻和薑茴在客廳聊天,看到倆人進門,立馬噤聲斂笑。
尤其是曹惠嫻,眼裏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馬上關起門來把薑寧打一頓,以報昨日之仇。
薑茴穿著香奶奶最新款的山茶花珍珠吊帶連衣裙,粉嫩嫩的顏色襯得皮膚也粉嫩嫩的。
長卷發編成鬆散的側馬尾,末端用粉色絲帶綁起來。
脖子上戴著亮閃閃的鑽石項鏈,整體造型精致又貴氣,就是一張人造名模臉瞧著不太自然。
看到薑寧,薑茴隨意放在沙發上的手緊了又緊。
薑寧始終笑吟吟,對薑茴的目光視若無睹。
沒辦法,長得漂亮就是容易拉仇恨。
化妝鏡前坐倆小時,衣裳首飾各種搭配,比不過人家天生麗質的隨便洗把臉,你說可氣不可氣。
薑寧把禮盒放到茶幾上,拉著陸騁落坐,“陸騁給你們帶的。”
陸騁跟她挨著,一雙大長腿自然打開,視線淡淡掃過對麵兩人,禮貌微笑的同時又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相比起倆人的風輕雲淡,曹惠嫻的厭惡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她身子後仰遠離禮盒,怕沾上髒東西似的,嫌惡之意不言而喻。
“劉姐。”
劉姐正在上菜,聽到聲音走過來,“太太。”
曹惠嫻抬了抬下巴,“拿雜物間去。”
等東西拿走,又說:“仔細擦擦,消個毒。”
薑寧不氣不惱,甚至有點想笑。
那幾個禮盒是她隨便在超市買的,看著一大堆,總共沒花幾個錢,主打一個經濟實惠。
不管多好的東西,因為是她帶來的,最終歸屬都會是雜物間,然後在某一天清理的時候分給傭人。
五位數給陸騁買衣服,五百塊買禮品,過日子就得這樣,該省省該花花。
倆人屁股還沒坐熱,門鈴響起,曹惠嫻一秒換上熱情臉,拿手推薑茴,“肯定是你成宏哥來了,快去開門。”
聽到‘成宏哥’仨字,薑寧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陸騁敏銳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抓起她的手放在膝蓋上,拿手指勾著玩兒,“誰呀?”
薑寧嘴角浮起嘲弄的笑,完全出於本能的回勾那觸感絕佳的夢中情手,意有所指,“狂犬病毒二級感染份子。”
在醫院,她提到過咬人的事。
陸騁“哦”了一聲,秒懂。
他微微用力捏她的指尖,“下次還是別動嘴了,髒,看誰不爽,我幫你收拾。”
陸騁真心實意。
薑寧完美跑偏。
這男人,這麽會討女人歡心,不會是哪個會所裏掛牌子的吧?
陸騁小動作多,親昵但不失分寸,薑寧嬌笑配合,儼然一對恩愛的新婚小夫妻。
曹惠嫻坐在對麵,瞪著一雙噴火的眼睛看倆人互動,氣得連灌了好幾口水敗火。
杜成宏進來,看到倆人黏黏糊糊恨不得纏一起的勁兒,也有一瞬火氣上頭。
但就一瞬。
他知道薑寧自作主張跟人領了證,但是沒關係,今天這頓飯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見新女婿。
隻要薑家不認,她領證也沒用,薑照源說了,薑家大女婿非他莫屬。
至於咬他的帳,他早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囊中之物,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慢慢**。
男人最懂男人,隻一眼,陸騁就完全看透了杜成宏的想法。
曹惠嫻堆起笑臉,熱情中甚至帶著些狗腿,“成宏啊,快,過來坐。”
杜成宏衝她笑笑,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落座。
曹惠嫻還想說什麽,杜成宏視線已經挪開,肆無忌憚的打量陸騁,“薑寧妹妹,這就是你老公?”
輕蔑的語調,仿佛老公是什麽多低賤的物種。
薑寧笑著把手從陸騁指縫裏穿過去,十指相扣,含情脈脈,“沒錯,我老公。”
她在演,殊不知一旁的陸騁完全走心,被她一句“我老公”撩得心律飆升。
杜成宏被兩人刺激到,話變得刺耳起來,“你這老公是不是身體不太好?眼底發青,他在**能滿足你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薑寧瞬間黑臉。
這麽隱私的話題被搬到台麵上,她答與不答都吃虧。
曹惠嫻優雅的端著咖啡,拿肩膀輕輕撞了一下旁邊的薑茴。
瞧瞧,好戲開始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該讓杜成宏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死丫頭。
杜成宏麵露得意,還想乘勝追擊,陸騁率先出聲,“我就說看著眼熟,哎,你不是那誰嗎?”
杜成宏翹起二郎腿,鼻孔朝天,輕蔑反問:“你認得我?”
杜家的地產公司在江城雄霸一方,他舅舅還是某個局的領導,認識他也不稀奇。
陸騁轉過頭對薑寧說:“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來成人館定特效神油的客人,就是他。”
杜成宏正在裝模作樣的擺弄衣袖,狀似無意的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
聽到這話,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
“你你你少胡說八道,什麽特效神油,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薑寧眉眼帶笑,這回輪到她看‘耍猴’了。
陸騁演技超群,神態語調那叫一個逼真,“嗐,這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男人嘛,大家都懂得,啊!”
最後一個‘啊’,陸騁是看著曹惠嫻和薑茴說的。
曹惠嫻臉黑得堪比煤炭。
薑茴私底下玩得花,但在家裏一直裝著乖乖女的樣子,故作羞怯的把臉側向一旁,眼角餘光卻始終停留在陸騁身上。
這個陸騁,長得帥,人也挺有意思。
餘光再側向薑寧,眼裏的厭惡幾乎要凝出實質。
之前從來沒聽說過薑寧身邊有這號人物,果然,‘好東西’她都自己藏著。
杜成宏反應過來,這是拿他開涮呢,氣憤起身,“你別血口噴人,什麽狗屁成人館,我從來沒去過,更沒定過什麽神油。”
他是真沒去過,著急解釋,陣腳一亂,話就變得磕磕絆絆,倒顯得欲蓋彌彰。
陸騁‘嘖’了一聲,無奈順從,“好好好,沒去過沒去過。”
說罷,似是自言自語,又是用的所有人都能聽清的音量,“怎麽這麽不坦**呢,上回讓我弄特效神油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
這語氣,這神態,說得跟真的一樣,妥妥的演技派,奧斯卡欠小金人兒的級別。
薑寧故意在旁邊拱火,“真的假的?你別認錯人了。”
陸騁自然接話,“怎麽可能認錯,成宏少爺嘛。”
他不知道杜成宏姓什麽,但是聽到曹惠嫻叫成宏了。
造謠一張嘴,陸騁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胡說八道,給杜成宏扣上了一口大黑鍋。
杜成宏紅著臉,“不是,沒有,你胡說”幾個詞來回倒,蒼白又無力。
他又氣又臊,甚至不知道‘去成人館’和‘定特效神油’兩個問題,先解釋哪一個比較好。
眼下的場合,這兩個問題,不管解釋哪一個都不合時宜,不解釋又像默認。
這就是陸騁的套,嚴防死堵,不給活路。
薑寧憋笑憋到內傷,對麵三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簡直看不過來。
直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廳裏的喧鬧戛然而止。
“聊什麽呢?這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