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撩,心狂跳,閃婚大佬寵嬌嬌

第37章 施家

今晚注定沒得消停。

兒子挨了揍,老子找上門來了。

這事兒早晚都得當麵鑼對麵鼓,施茉直接讓傭人把人帶進來,轉身對楚恒說:“叫六哥別下來,這點事兒施家還罩得住。”

陸騁明著跟楚恒說過不想暴露身份,反正施家已經摻和進來了,索性再送他個順水人情。

楚恒了然,邁步上樓。

杜忠海領著十幾個保鏢進來的時候,大廳裏就隻有施茉一個人。

她穿著暖白色長裙,披了條波西米亞風格的彩色羊毛大披肩,愜意的歪在沙發上翻一本時尚雜誌。

看著烏泱進來的一群人,施茉揮手讓緊張守在一旁的傭人退下,嘲弄地看向杜忠海,“杜總這是做什麽,打群架?”

杜忠海長得五大三粗,170的身高,180的體重,大肚子都快從襯衫裏爆出來了。

他是在北方做煤礦生意發的家,後來政策變動,這才改投地產,幾經輾轉,最後在江城安家落戶。

這麽多年過去,人家煤老板都開始素質審美雙升級了,他倒是‘返璞歸真’,仍舊一身古早的煤老板氣質。

大金鏈子小金表,滿臉橫肉三層下巴,穿著定製西服也不像老板,倒像是混混頭子。

杜忠海假笑,“施小姐說笑了,杜某人哪裏敢在施家胡來?這不是我家那臭小子差點叫人打死嘛,聽說人在這兒……嘿嘿,當老子的嘛,不能坐視不管呀,還請施小姐把人叫出來,我帶去別地兒解決,不敢耽誤施小姐休息。”

場麵人說場麵話,不到最後一步,輕易不會撕破臉。

施茉稍稍坐直,低頭給雜誌翻頁,“恐怕不行。”

她聲音不大,還是千金小姐典型的嬌軟語調,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在家裏,她是被爸爸哥哥無腦寵大的小公主;對外,她就是施家最矜貴嬌縱的小姐。

她說不行,那就是不行,連個理由都懶得給。

杜忠海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凝出實質,臉上橫肉**,深呼吸壓下怒氣。

“施小姐,杜某心裏清楚,在江城跟你們施家為敵,那就是雞蛋碰石頭——完蛋,可是沒辦法,兒子叫人欺負了,我這個當老子的要是連個公道都不敢討,還不得叫人嚇掉大牙?因此還請施小姐體諒我這個當爹的心情。”

心裏怎麽想不知道,但杜忠海的話確實說得情真意切。

施茉合上雜誌放到茶幾上,抬手示意他落座。

杜忠海頷首道謝,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

施茉坐正,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問:“杜總知道杜成宏今晚都幹了什麽嗎?”

杜忠海不假思索回答:“他跟我說了,去參加他未婚妻的同學會,派發請柬。”

“未婚妻?”

施茉輕嗤,清亮的眼裏全是鄙夷,“我姐已經結婚了,怎麽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杜忠海放在大腿上的手倏然收緊,“結婚了?”

猜到他不信,施茉緊了緊披肩,起身從一旁的包裏拿出結婚證,翻開遞到杜忠海麵前。

她四指並攏,剛好遮擋住男方的信息。

杜忠海先看女方部分,視線剛一下移,施茉立馬收回,將結婚證放回包裏。

“現在還覺得你兒子這頓打挨得冤枉嗎?”

杜忠海抿緊嘴唇不說話。

杜成宏鼻骨斷裂,還斷了三根肋骨,脾髒破裂,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傷。

最重要的是下麵,醫生說損傷太嚴重,組織已經壞死,沒法治了,隻能切掉。

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連個後都沒留下,一眨眼變太監了,這不是要他老杜家斷子絕孫?

是,這事兒他們不占理,可那又怎麽樣?能讓他兒子看上是那個J人的福氣。

換個人,把他兒子搞成這樣,他非讓他全家拿命來償。

偏偏這麽寸,碰到施家這麽個硬茬。

施茉雙手環胸,就事論事,“迷暈拐帶已婚少婦,沒打死他都算他命大。醫生現在正在樓上給我姐診治,具體情況目前還不清楚,我們保留追責的權利。”

言下之意,這事兒施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杜忠海抬起戴著大金戒指的手煩躁撓頭。

他是來討公道的,怎麽眨眼變被告了?

“施小姐,你剛才說姐姐……”

那J人不是薑家的嗎,跟施家又有什麽關係?

沒聽薑照源說跟施家沾親帶故呀!

要是真有,薑照源肯定會想方設法攀附,哪裏還瞧得上他區區杜氏?

杜忠海盯著施茉,目光如鷹隼般犀利。

施茉“嗯”了一聲,又重新拿起時尚雜誌。

不廢話,不解釋,愛信不信,反正不信也不敢拿她怎樣。

她年輕,在某些方麵定然是比不過杜忠海這個混跡商場的人精,但她底氣足啊。

他人倒是帶得多,看著嚇人,還不是隻敢在旁邊站著,屁都不敢放一個。

杜忠海知道,人肯定是帶不走了。他望了眼樓上,不甘的攥緊拳頭,眼中閃過凶光。

傭人給施茉送過來一杯熱牛奶,施茉接過喝了兩口,將杜忠海的情緒盡收眼底,笑著問:“杜總睡前有喝牛奶的習慣嗎?”

說的是牛奶,下的是逐客令。

杜忠海識趣起身,施茉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施茉接起,甜甜開口,“爸爸,這麽晚還沒睡呢?”

不知道施顯在那邊說了什麽,施茉乖順應答,聲音裏透著小姑娘的嬌俏。

杜忠海打手勢道別,施茉突然把手機遞給他,“杜總,我爸爸有話跟你說。”

施顯和施茉不一樣,他是土管局的二把手,實實在在的掌權者,說是扼著地產商的咽喉也不為過。

更重要的是,一把明年就要退了。

到了這個位置,不說違紀操作,哪怕僅僅是在某個節點卡一下,幾百上千萬的生意就有可能打水漂,耗死一家公司隻是時間問題。

僅僅一瞬間,杜忠海額頭上就沁出一層薄汗,動作僵硬的接過手機,從骨子裏透出怯意,好像會有毒蛇從手機裏鑽出來似的。

“您、您好,施局。”

施顯就說了一句話,聲音不辨喜怒,“杜總,茉子剛結婚,我想讓她多高興幾天,你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談。”

這還談個屁啊談。

杜忠海連忙說是誤會,把手機交還給施茉,領著人灰溜溜跑了。

回到車上杜忠海都還在冒冷汗。

確實是衝動了,看到兒子被打得那個慘樣,又絕了後,腦子一熱就過來了。

現在想想,這事兒不在施家,甚至都不在薑寧,而是薑照源那個狗東西。

要不是他死乞白賴要搞什麽聯姻,能出這檔子事?

杜忠海抖著手點燃煙,猛吸兩口,把煙蒂往窗外一扔,“去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