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敕封!澤山山神

起初尚小。

此時卻是放眼難及。

這風雪,卻是變得詭異了。

白龍道友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風雪外,大抵是想要努力看清一些什麽、

隻是饒是它卻也是看不透。

陳落隻是笑了笑道:“靈泉山雖不高,但也有數百海拔,這風雪大了一些,也是正常的。

且……這樣的風雪天也有別樣的滋味不是嗎?反正不急,那便於此間躲些雪,倒也是好的。”

貓娘娘和白龍點頭不再說話、

隻是小黑有些擔心。

“來的路上遇到了那麽些百姓,這風雪這樣大,那些百姓們會不會出事?”

陳落道:“他們是無福見這風雪的。”

小黑歪了歪腦袋。

還想要說什麽,一顆雪球砸了過來,便打亂了它的思緒。

卻是小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化為了人形,手裏抓著雪球,正挑釁的看著他。

“小黑,來啊,好玩呢!”

小白喊著。

小黑應了一聲,也是追了上去。

終究是孩子。

這此間,哪裏有什麽比玩的還來得高興?

貓娘娘不愛看雪,愛書。

於是……

雖是貓,卻也如人一樣看起了書。

白龍坐在一旁、

低著頭。

擦著劍。

這劍是陳落給它的。

它很喜歡。

故而給它取了一個很不錯的名字,為落雪劍!

落是取自陳落的名。

雪是因為今日恰逢大雪。

名字倒是不錯,就是陳落有些感慨。

這些年來不爭公公混得越發的回去了,如今竟成為了一把劍的名字了……

好在。

這劍不錯。

十三品。

將就將就,也不算太過於丟人。

於是。

陳落也便拿出了酒,於風雪天溫酒。

他於風雪中取得兩盞酒杯。

一杯落於自己麵前。

一杯卻是放在了自己的對麵。

白龍道友抬起了下眼簾,貓娘娘也抬頭。

眼中帶著笑意,不做它說,繼續看書,一個也便繼續擦劍了。

陳落端著酒。

杵著下巴。

那酒於盞中有熱氣升騰……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空洞,四周的景象如潮水一樣褪去。

風雪。

還在下。

隻是小白和小黑的嬉鬧聲已經漸漸遠去,看書的貓娘娘,擦劍的白龍道友也不知去了何方。

唯有身下的涼亭。

麵前溫著的酒。

還有那涼亭中的陳落。

沙沙~

有人迎著風,踩著腳下的白雪而來。

那是一個道士。

穿著道袍。

拿著浮塵。

他遠遠的看到了亭子。

也看到了亭中的陳落。

他遲疑了下,並無立馬靠近,而是在那邊低頭,沉思,最後好像想起了些什麽,笑了笑。

便邁步,走了進來。

“見過先生~”

他行禮著。

“見過道長。”

陳落站了起來,也回應著。

那道長看著麵前桌子上的酒盞,也無多大的意外,隻是詢問了下陳落可否坐下。

陳落點頭。

兩人落座。

碧青葫中有酒出現。

化為一水龍落於道人麵前杯盞,最後於杯中遨遊。

道人飲酒入喉。

滿嘴留香。

便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或許,今日之後,這天下酒,再無道人可入喉的了。”

於是問道:“這酒什麽名字?”

“紅塵酒!”

陳落答。

“紅塵酒,紅塵路,紅塵人,先生的道,倒是和他人不同……”

陳落笑了笑。

沒說什麽。

但心中對於道人卻是多了幾分敬佩。

於紅塵行走。

世人皆知自己不爭。

而他而言,不過一杯紅塵酒,便知曉自己如今的道是紅塵道。

這種人至今也是第一次見。

兩人沉默著。

許久。

那道人道:“先生可曾怪罪?”

“怪這風雪?”

“是……”

“並無……隻是卻多了幾分好奇。”

“好奇什麽?”

“道長神通,於這靈泉山中,攔住在下究竟何為?”

道人搖頭:“並非想要攔下先生,隻是在下有些事情要做,先生上山,怕誤傷了先生。”

“你將那些百姓,送下了山?”

“是!”

“道長心善。”

陳落道:“那為何,又放棄了?”

“隻是明白以貧道能力,想要送先生下山,怕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陳落微微一笑。

抿一口酒。

酒入喉嚨,熱烈如火。

這紅塵酒喝了好些年,但每一口皆如當初一樣。

“你在亭外遲疑了少許。”

“是。”

“你在擔心?”

“是。”

“為什麽擔心?”

“不知道。”

道人想著,又道:“或許是沒底氣吧。”

陳落沒說什麽。

他知道,他口中的擔心並非是自己……

於是,這也便沒什麽好說的了。

“先生,可有時間聽聽一個故事?”

道人抬頭看著陳落。

陳落沒回答他,隻是看向了亭外

“這風雪,越發的大了,看來要很長時間,不得上那靈泉寺了……”

靈泉山上有寺,為靈泉寺。

今日遊山,也有去靈泉寺看看的想法。

道人知道,麵前的先生現在有的時間。

他有時間,也有酒,那麽自己便也該說說自己的故事,算是給這風雪天,多增添一些色彩。

他緩緩的說著,陳落也靜靜地聽著。

故事的很簡單,但主人公卻有些不簡單。

非人。

非妖。

非鬼。

而是一座山。

一座屹立千年,從不曾移動半分的山。

一年。

四季、

三餐。

十二時辰。

日夜不曾中斷。

有風雪。

有雷鳴。

也有春風細雨。

它是這人間的過客,經曆,見證了一切的誕生和覆滅。

直到,有人於山中建立了一座廟!

那人對它說:

廟立於山千年,

不擾一分,

不破絲毫。

不斷靈根。

不消減香火。

於是,這山便同意了這一座廟的建立。

隻是也是從這廟建立至今,數千年來,這山從不曾得過一絲香火,連唯一的靈脈也被占據。

如今更是連唯一屬於他的名字,也給奪走了。

道人問陳落,“這債,是否該去討要?”

陳落沉默。

山神的故事啊……

這世間萬物有靈,這些陳落是知曉的。

隻是香火缺乏的時代,使得這萬物之靈,難以生存。

如那山其實也不過隻是這數百年來才誕生出來的靈智。

但於這山而言,昔日於山中立下的誓言,做下的承諾,總會用另外一種方式被他知曉。

真要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大抵便是這山神的神通吧!

一場數千年前,就欠下的債。

子子孫孫,一代又一代的,如今,卻是到了後人來要債的時候。

陳落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道人點頭:“貧道,也是如此想的。”

陳落道:“不知道長,這債,如何要?”

道長搖頭:“不知。”

他說:“時間過於久遠,說不清,也道不明,說不定人家早已經不承認,隻是不管怎麽樣,總要一個結果。

他想著。

許久又道:“殺人總不好的,也非所願……若是可以便請他們離開這地方便是……”

“道長心善!”

“非心善,隻願求得心中坦然便是……”

他說著。

“先生可還有酒?那紅塵酒不錯……貧道想再喝一盞。”

於是……

碧青葫蘆中有水龍出現,落於道長手中盞、

飲下。

說一聲好酒。

於是,道人便走出了亭子,朝著山上而去。

風停。

雪止、

四周褪去的景色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小白和小黑還在玩雪。

貓娘娘還在看書。

白龍道友還在擦劍……

不同的是,此刻外麵風雪依舊,起初不過沒腳的大雪,現在已經到了小腿了。

陳落微微一笑。

喝一口酒,虛手一揮,麵前的酒和杯子便全都不見了。

“不等人了?”

白龍道友問著、

“不用了等了。”

“不來了?”

“已經走了。”

走了?

白龍道友有些不解,看向了貓娘娘:“你看到有人來?”

貓娘娘搖頭。

她們已經在這裏等了整整半個時辰……除了這漫天風雪之外,剩下的哪裏還有到什麽?

邁步腳步。

原本還是大風大雪。

可刹那已經風靜雪止……

原本還玩得很是高興的小白和小黑有些發蒙。

抬頭看著天空。

抓著腦袋,滿是不解、

“這雪怎麽停了?”

“不是還大雪嗎?”

“說停就停的?”

回頭看到了已經邁步上山的陳落還有貓娘娘等人,嚇了一跳。

“等等我們!”

說著拔腿跟了上來,生怕被陳落拋棄了一樣。

欲行至山頂。

忽有轟鳴。

隨即便是一股可怕的氣息施壓而下……

“有人在鬥法?”

白龍道友眯著眼睛,看向了山頂。

那裏的天空充斥著各種色彩。

有風雪。

有雷鳴。

更有滔天巨浪。

“仙人鬥法啊,這可是少見,師尊?我們去看看嗎?”

貓娘娘問著陳落。

以師尊的性格,恐怕這一次卻是要是轉身離去了。

他可不願意受什麽波及。

陳落並無回答、

隻是低著頭,想了下,微微歎氣……

“走吧,去看看吧!”

那道人終究還是打起來了。

他想善了。

可事已願違。

上了山,見到有一廟……

陳落拾階而上。

身邊有僧人不斷走下,行色匆匆,麵色蒼白。

錯過陳落他們身體的時候,抬頭看了下,可見身體哆嗦了幾分跑得更快了。

“我們很可怕嗎?”

小白齜牙咧嘴著。

狐狸臉上可見不滿、

它大抵是覺得,自己明明那麽可愛,為什麽這一群小和尚會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它卻不知道,它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些和尚們更是驚恐。

有甚者腳下踩了空,跌落。

順著階梯便是滾到了下麵。

小黑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應該好疼吧?”

陳落隻是看了眼那些和尚便繼續前進,他們怕的並非是自己,而是那山上的人。

山上的戰鬥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但等到陳落還有貓娘娘她們走到山上的時候,一切便恢複了正常。

就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隻是昔日陳落上山聽到過的鍾鳴聲,卻是不曾聽到了。

好在,那廟還在那裏。

倒是不曾破壞。

隻是那廟門前,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道人。

道人背對著陳落。

仿佛察覺到了陳落到來一樣。

回頭。

微微行禮、

“先生,又見麵了……”

“又見麵了道長。”

“終不如所願。”

“或許,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隻是殺人終非我所願。”

“世事非能皆所願。”

那道長沉默。

問道……

“可否,請先生為這廟,提個名字?”

陳落並不回答,隻是笑了笑。

一陣風吹過。

麵前的道人便隨著那微風消散於天地間、

“陳落,你怎麽停下來了?”

有聲音傳來。

小白,貓娘娘,白龍道友,小黑等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進了寺廟大門。

回頭看著陳落。

“來了。”

陳落說著。

於是便跟了上去。

廟為靈泉寺。

為鹹陽城中香火最為旺盛的一個廟宇。

殿中供奉的是那漫天神佛、

隻是如今這殿中的佛陀雕像已經悉數破碎,或是斷了頭,或是坍塌,有些甚至化為了齏粉。

隻是不一樣的是。

那大殿的神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上了一尊泥塑道像。

那道人的樣子陳落頗有些熟悉。

“這是誰?”

小黑問著:“佛廟中供奉著道人像?好奇怪……”

陳落道:“雖是道人像,但卻非普通修士,為山神!”

“山神?”

“還有山神?”

陳落道:“這世間有靈,妖可成精,這山自然也有靈……故而便為山神。”

“好吧。”

“那這是什麽山神?靈泉山神?”

陳落沉默。

許久道:“此山非靈泉山,靈泉之名為靈泉寺而起,千年前此山名為:澤山……故而,此山神為:澤山山神,此廟,也非靈泉寺,該為澤山觀!”

有風吹過……

大門處那原本寫著靈泉寺三字,被清風擦拭消失,不知何時卻是化為了澤山觀三字!

於觀中遊了一圈。

於是便乘輕舟下山……

這一次晴空萬裏,再無風雪阻礙。

澤山觀中。

有一道人對著那輕舟方向行禮:“謝先生敕封之恩,小神當行山神之責,庇護此間生靈三千年,以報先生之恩!”

陳落持有大周令。

雖無大周國師之名,卻有大周國師之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敕封城隍,自可敕封山神之權。

陳落若有所感……

回頭。

看向山上。

微微一笑,乘輕舟順流而下。

風雪天遊澤山有感。

有得!

幸也!

緣也!

……

永定二年。

一道流光於長城邊境之外,直入大周境內……

最後飛入了鹹陽城。

陳落伸手。

攝住了這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