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三百六十四章:家,沒了!

“公公莫要取笑了在下了。”

李探花歎氣。

他倒也是不曾想,有一日自己竟也會被公公熟知。

不過……

若是可以的話,倒也不必要因這事熟知自己。

陳落笑了笑。

也不好在這事上開玩笑。

隻是他倒也沒開玩笑。

李探花啊……

好人。

至少能對兄弟這般好的,純屬是難得的。

問……

襄州龍家可好?

李探花道:龍家已滅。

陳落意外。

以為是他所為。

可卻非。

反而這一次李探花便是從襄州中回來的,此去更是去為龍家複仇。

到了此刻陳落是真的有些驚呆了。

“去襄州為龍家報仇?”

“非是龍家,為司音……”

司音便是李探花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龍家上下係數滅亡。

司音自然少不得。

可是……

“這有什麽區別?”

她為龍家生下數個火種,早為龍家人……

這李探花不遠千裏回襄州,滅強敵,為司音複仇,這為龍家複仇還有什麽差別?

“總是有差別的。”

李探花道:“我為的是她,非龍家,這本意上便不同了。”

陳落道:“建立探花郎前往下樂州一趟……”

“去那做什麽?”

“樂州有一座山,為樂山,樂山有一佛,為樂山大佛……探花郎可一去,請樂山大佛讓位,該為你所坐。”

探花郎微微一愣。

倒也聽出了陳落的話外意了……

“或許吧,隻是總是放不下的。”

他說:“聽聞公公有喜歡的人?若是如此,便也該理解才是。”

他到是想要理解啊……

陳落歎氣。

可這理解的代價實在有些太大了。

便是帶入都覺得不自在。

如何還能理解。

係統提升聲音傳來……

【您聽聞了探花郎的故事,感探花郎之深情,您的心情變得複雜了。

PS:建議您看看書,聽聽曲子,或許可洗滌下內心!】

瞧……

非自己。

便是係統也有些難以理解了。

不願在這事情上繼續說下去,於是一筆揭過。

到是探花郎的實力,倒也是不錯。

也是。

有方寸之間的神通,便是這神通還可以施展於這小小的馬車上,如何能不錯?

……

和李探花的相遇為巧合。

除了龍家事上外,其餘相談,倒也甚歡。

他們是在黃昏時入的韻城。

或是因為這些年大周戰火不斷地原因,也或許是這一場春雨著實有些冷。

於是便是這城中也顯得有些清冷。

偶爾可見百姓、

可皆是低頭匆忙,鮮有願意抬頭之輩。

“一二十年的大周,可不是這般的。”

探花郎道:“那時的大周繁華熱鬧,不說韻城,便是一座村,一座鎮,一座城也皆是熱鬧無比。

人和人之間,嬉笑打鬧。

雖不至於夜不閉戶,可卻也是路不拾遺。

可如今……

這街上行人到是多了一股氣。

一股暮色之氣。”

“這人是會變化的,這國家更是如此。

隻是有些時候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可有些時候,卻是朝著一個相對於糟糕的環境而去……

恰巧。

大周在一個本應該正確的時間中,做出了一個並非是多麽正確的決定。

於是……

這大周也便在難以回到了原先的樣子了。”

“話雖如此沒錯,可有些時候,這未必便是大周所願,至少……非是如今大周所願。”

“重要嗎?”

聽著探花郎的話,陳落反問道:“這大周的人皇為蕭,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他們終是受了那一個姓帶來的便利。

於是也便該承受這一個姓帶來的責任……綏和帝清楚,而他也更應該清楚不是嗎?”

李探花沉默著。

抬頭……

還想要說什麽,可卻發現陳落已經撐起了油紙傘,走入了那雨幕當中。

見這一幕。

微微歎氣。

轉身,入了馬車。

“走吧……回家。”

車……

並無進韻城。

而是轉頭北上京都。

……

探花郎的出現是巧合也好。

還是有意為之也好,其實已經不在重要了。

陳落也沒放在心中。

韻城非第一次來……

記憶中自己似乎有著韻城的房契?

於儲物袋終尋了下,終翻出了那一張房契。

安遠街78號?

這安遠街是在……

記憶中隱隱約約似乎是在那一個方向?

想著,邁步、

果真沒錯。

又少許……

終見到了一院子。

隻是當看到這院子的時候,微微有些楞了下……

他少不得也有數百年不曾來了這地才是……這地方應當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院子,且歲月這般久遠,便是不曾壞了,也該是有些破敗,少不得草比人高。

何時成為了如今這高大且燈火明亮的府邸了?

莫非走錯了地方?

想了下。

後退幾步。

打量下。

似乎沒錯才是。

恰好見一漢子經過,詢問可是安遠街78號?

漢子道:“是!”

“那便沒錯了,這是我家。”

漢子似乎有些沒聽明白。

“道長說,這是道長的家?”

“是……”

陳落點頭。

他有房契,不是自己的,還有誰的?

可漢子聽了卻是搖頭:“道長不要開玩笑了,這韻城內誰不知道孔家?你說這孔家是道長的家?”

漢子道:“道長還是盡快離開好一些,省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陳落謝過漢子。

隻是這院子終是自己的……

雖變大了一些。

雖變得豪華了一些。

雖變得燈火通明,也變得熱鬧了一些。

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難道還會變不成?

敲門。

少許。

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了!”

開門的是一男子。

家丁樣子。

探出一個腦袋。

見陳落,又在他周身打量了下,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向來隻有和尚化緣,什麽時候連道士也化緣了?”

他嘀咕著。

有些不耐煩的對著陳落道:“我孔家雖有錢,可最討厭的便是你們這種裝神弄鬼的道士了……滾滾滾!滾遠一些。”

說著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落:……

好吧。

大抵是自己敲門的方式不對。

重新敲便是了。

再敲。

還是那家丁。

家丁剛欲罵人,陳落已經開口了:“還煩請通知此間家主,便說此間之地原先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陳落的聲音並不大。

很是平靜。

甚至有些如沐春風一般。

本有些不耐煩的家丁竟覺得這心中燥氣頓時少了幾分。

隻是……

“原本的主人?道長,你是和小的開玩笑?”

“煩請通知便是。”

“行吧,你等著……”

關門。

想著。

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什麽時候自己竟對一個道士這般好脾氣了?

不過還是去通報了下。

……

陳落站在門外等著。

夜色開始有些深了起來,舉目望去。

那街頭上已三三兩兩點起了燭火,便是這孔家中也亮了起來。

陳落不急。

便是那雨越來越大也是如此。

他也不知等了多久。

半個時辰?

又或是一個時辰?

記不清了!

僅知曉的是那雨越來越大,似乎整個街頭都開始籠罩起了霧氣。

終於。

孔家的大門打開。

有一老人在幾個家丁的擁簇下走了出來。

見陳落。

問:“便是你這道人說,我孔家院子是你得舊地?”

“是……”

“有趣了!”

老者撫須冷笑:“我孔家為名門大家,老夫這一輩子活了個七老八十,也算見到過無數種人,見到過無數道士和和尚。

那些和尚大多數要嘛騙財,要嘛是有所求……可今日上門來要房子的,還真是第一個了!”

陳落點頭:“的確也是頭一糟了,不過今日還真是為這房子來的。”

他說:“昔日先人買下這院子,後不曾回來,今日才發現已被占據,故而隻能打擾,問個分明了!”

“老朽承認,你欲見老朽的手段有一些高,不過拿我孔家宅院開玩笑,可不明智!”

“隻是說的是實話罷了。”

孔程文眉頭微微一皺:“說話需要有憑據?”

“有房契作證。”

陳落拿出的房契……

“去,拿過來看看。”

家丁拿過……

孔程文一看。

漸漸。

麵色越發凝重。

可忽然的,便將手中的房契撕得一幹二淨。

他笑著看著陳落:“拿著一張不知什麽廢紙也說是房契,看來你這道士是真將我孔家當做柿子了。

還愣著做什麽,將他給我敢走,若是在來,便打死!”

一群家丁摩拳擦掌朝著陳落走上。

那拳頭和腳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隻是任由他們怎麽打,怎麽推搡卻也奈何不得陳落一分。

這讓那一群家丁越打越是不安。

怎麽這拳頭,好似落在棉花上,絲毫用不得力的那種?

哎……

有輕歎聲傳來。

是那道人。

他抬頭,看向了孔程文……

“孔家主這般扭曲事實,可想過這舉頭三尺有神明?”

“神明?”

孔程文冷笑:“不說這人間有沒有神明,便是有,也需禮讓我孔家三分,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質問老朽這話?”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便是在下的不是了。”

他對著孔程文微微行禮。

轉身離去……

孔程文也有些呆滯了少許。

他還以為這道士還要說什麽,結果這就離去了?

但很快的便不放在心上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道士不過是做著一個相對於正確的決定罷了。

至於別的,他真心不在乎。

他有句話並非開玩笑。

在這韻城,便是神明,也須對他孔家低三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