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亞聖出手
“太微道友的道……便是咱家,也羨慕了。”
自我之道。
本心之道。
唯我之道。
萬千說法,萬千之種,唯獨此道霸道了。
敢問世間,可有吾道堅定?
敢問萬道,可有吾道之強?
於他而言,世人的道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或是難尋,或是厲害,可卻連屁都不是。
這不霸道,什麽才是霸道?
“可對於在下來說,公公的道,卻也是令人向往的。”
於紅塵中問心。
於紅塵中見自我。
最終於紅塵成就長生仙。
這難道不也是所有人都想尋,卻尋不到的路?
於是這一想。
陳落倒也是覺得確實了……
人人都覺得自己不幸,也都在羨慕對方的羨慕,並日夜祈禱能成為對方。
可他卻哪裏又知道。
你所不屑的,可能便是他人窮極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您於錢塘江論道問心,心中有感,仙道經驗值獲得大量提升。
仙道經驗值+88888!
PS:何為道?心中之道,便為道。
何為自我?自我之外,無人可撼,我心依舊。
紅塵道也好,自我之道也好,還是那守護之道其實都是一樣。
適合自己的,便是最好。
至於高低之分?
這於仙人之中從不存在。
巨人也有隕落的一天。
而螻蟻,也有屠神之日!】
想通了,便越發透徹。
透徹了,便覺得這錢塘江的風變得柔和了許多。
於是心情好了、
卡住許久不曾有過變化的境界,悄然而入……本為神遊三境,不知不覺已入了四境。
這是其一……
體內似乎傳來了輕微的哢嚓聲。
於是……錢塘江卷起浪花,浪花鋪蓋,似乎要淹沒了輕舟,可似乎又被什麽定格了一樣。
身下之地,太極陰陽八卦出現,有黑白兩魚。
太極兩魚牽引,將陳落拉入了神海……
此刻的神海正不斷的變化著,似乎一切都在被揉成了一團一樣。
原本浩瀚,空**,那金丹亦如火。
可此時卻變得黑暗,深邃,最後好似凝聚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黑蛋一樣。
黑暗落於神海,儼然不動,一股便是陳落所感都有些深邃的力量自己那黑蛋中出現。
剛有所念頭,四周一切突然後退,自己的意誌瞬間被吞噬,等回神過來,自己已經處於在了一片混沌黑暗之中。
沉默……
安靜……
抬頭……
不見日月。
陳落似乎知曉了什麽: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是那黑蛋之內?可為何會這般?
陳落低頭想了許久,可怎麽也想不明白。
神遊境界,一念之間,如何改變神海?是太極陰陽之力?或許吧!
也唯有這個解釋了……
否則的話,陳落實在找不出緣由了。
太極心經這些年早入了瓶頸。
起初有形。
後走意。
如今卻是無形亦無意……
而陽生陰滅之下,使得神海有了變化,也說得過去。
隻是這神海會如何?最後又是什麽樣子?
陳落是想不出來的,也不去多想,反正終有一日,他會知道的。
心神恢複。
錢塘江的浪花平靜無比,蘇寒煮酒,太微道友慵懶半靠在那裏,頗為瀟灑不羈。
隻是在陳落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看了過來。、
“突破了?”
變化雖差,可氣息的波動還是有,隻是不怎麽敢肯定罷了。
“僥幸!”
蘇寒搖頭。
“這可不是僥幸就能做到的……若入合體,說突破就突破還僥幸,那麽公公的運氣,便是這世間人,也無法比不得上的。”
太微點頭。
深感讚同……
……
錢塘江上三人對飲。
數百裏外的鎮江城,卻是熱鬧斐然。
數個月來,鎮江金山寺下的書生已越來越多……
從起初的數十。
到最後的數百。
如今更有數千之多。
若是再發展下去,少不得也有上萬之數……
他們聚集於金山寺下,不爭,不吵,不鬧……
也不吃飯,喝水。
隻是坐在金山寺下,抬頭看著金山寺。
雖不曾言語,可所作行為,卻已說出了這天下書生想要說的話……
他們……欲帶走向夫子真靈!
然……
一天!
十天!
整整將近一個月時間,金山寺佛門緊閉。
便是一個和尚也不曾出現……
似乎對於這天下書生的抗議並不關心一樣。
……
金山寺、
後山。
有洞,為:舍利洞、
洞中。
法生於洞中潛修。
自昔日鎮壓虎妖之後,他便閉關……
數日前倒是醒來,也知曉了金山寺下有書院學子存在,可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群書生,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這世上,百無一用是書生。
或是走了一條什麽儒道之路,可書生亦是書生。
又何須放在心上?
隻是寺中長老還是來了。
帶著擔憂。
“天下學子盡出於玉山,而不管吳國也好,還是現今大漢也罷,無數官員也皆為玉山之派。
方丈修為已入巔峰,為煉虛至尊,自不畏懼。
可自己那向程鎮壓在佛光塔……書院學子上了金山寺,這金山寺便沒了香火,長久以往,也不是辦法。”
長老為山寂法師。
曾是金山方丈。
不過自法生出現後,也便隻能輪回長老了。
閉幕許久不曾睜開眼睛的法生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山寂法師。
“阿彌陀佛……山寂師兄這是畏懼了玉山書院?”
“非是畏懼,隻是以鎮壓一隻虎妖,卻視金山香火不故,總是不對的!”
“他為妖,老衲鎮壓,何錯之有?談何不對?”
“可他也是玉山書院夫子……”
“他是玉山書院夫子,便不是妖了?”
“……”
“師兄既已畏懼,便離了金山就是,這金山寺不曾給天下沙彌設有禁製……大可自行離去。”
“法生方丈……”
山寂大師本還想勸告,可見法生和尚閉上了眼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天下修士有道,道在,心在,修為便在……法生師弟的道為降妖除魔之道。
也是無數佛門中人所走的道。
隻是師弟也該明白,這天下妖邪,有好也有差……也非所有妖邪都該死。
向夫子之事已過去,多說無益。
可如今玉山書院已要人,有些時候,退一步,總也不錯的。”
他說著……
行禮。
轉身……
言盡於此,若是在多說,也就顯得無異了、
然而本是閉上眼睛的法生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陡然睜開眼睛,眼中的慈悲不見分毫,有的隻是冰冷。
“妖,便是妖,除了邪惡便是凶殘,如何談得有好有善?
昔日自入了金山後,便覺得這寺中有些奇怪。
原來……師弟早已入魔,成了那妖族之人了!”
山寂:???
有些沒感應過來……
也是在這時候,他的麵色一變……便要施展神通逃遁,可惜了,還沒等山寂大師反應過來,渾身就已燃燒起了火焰。
少許時間化為灰燼,就是那元神也沒得逃去。
“入了魔,當了妖,也便該超度……可惜了,這天下的妖邪倒是多了一些。
佛門慈悲!
本欲給你們一些機會,可你們卻不把握……既如此,那貧僧少不得也要超度下諸位了!”
他說著。
手中有缽……
缽自手中蓋下。
於此同時……
金山寺外上空,風起雲湧,前一秒還晴空郎朗,下一秒密布烏雲。
有一巨大金缽,自天穹出現。
呈倒扣狀。
朝著金山寺腳下那數千上萬的學子鎮壓而下。
方圓數百裏之內的百姓,或是修行中人,悉數看到……
便是那一股鎮壓之力,也令得數百裏外的錢塘江翻湧,修士心神劇烈。
“好恐怖的鎮壓之力!”
“那一個法生大師在做什麽?鎮壓玉山書院的那一群學子?”
“他瘋了嗎?”
“那可是上萬學子啊……這要是殺了,這天下讀書人豈不是全都亂了?”
“瘋了,瘋了,這禿驢是瘋了!”
天下之人可不知蜀山,不知龍虎,便是任何一個宗門也可以不知道,不認識、但唯獨玉山書院不會不清楚。
天下官員,百姓學子,上到高官達貴,下到窮苦百姓之子,誰不是將玉山書院作為聖地?
那些各官縣令,州府那一個不是出的玉山?
數百年來,一隻腳走出去,踩上一個讀書人,都是玉山學子。
以金缽鎮壓上萬玉山書院學生,鮮血將染紅了整個鎮江不說,便是天下香火也再無一絲。
以斷了自身香火機緣,鎮壓書院學生,和百姓為敵,這後果如何,法生不知道?
而知道了還這樣做,這不是瘋子,這是什麽?
……
錢塘江。
萬鬆觀。
陳落和太微下棋。
蘇寒道友在煮茶……
抬頭。
見到了鎮江上的一幕。
太微回頭,對著陳落道:“可需要給公公三子時間,去處理下鎮江之事?”
陳落笑了笑。
“三子,太長了……且鎮江之事無需咱家去參與,咱家也沒資格……”
蘇寒不懂。
不過很快的他便懂了……
那金缽終沒落下。
而是被一人擋住。
那是寧奇誌。
他為亞聖。
有合體之威。
這些年和寧采臣,寧文遠參悟,卻是修得寧文遠的咫尺天涯神通。
玉山書院距此倒也不遠。
故而這運氣不錯,終還是在那金缽落下的時候,抵達了這裏,救下了這上萬學子。
“看來,這棋可以繼續下了。”
太微落子……
似乎隨著寧奇誌的出現,這普通得不能普通的棋勢,已滿是殺機。
但凡陳落落子,便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