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五百一十七章:入界都,天穹故鄉人

麵前的男子安靜了下來……

遠處。

少許,院中角落中傳來了聲音:“道友也很沒意思啊,我倒是想要靠近,可道友周身的陣法,實在過於危險了。”

陳落:……

“要不,你撤掉?”

“好說,好說。”

陳落嗬嗬笑著,收起了周身的陣法。

麵前的男子消失,角落中走出了一人……

“道友怎麽還不靠近?”

陳落問。

男子:……

抬著頭,看著天穹。

那裏烏雲密布,一道道雷霆在吞吐閃耀,大有下一刻就要落下……

再看看陳落的周身。

綠色的霧氣彌漫,想都不用想就知曉,這綠色的霧氣中,到底蘊含著什麽樣可怕的毒。

“抱歉,忘記這些了。”

虛手一揮,將天穹中的雷霆撤掉,順道將布置在周身的毒物撤掉。

想了下。

又從躺椅下掏出了一把劍,兩把劍……足足十把,這才拍了下自己的手。

“道友,真沒有了,咱家以我李淳罡多年行走江湖的名義發誓,若是還有什麽,定叫我魂飛魄散!”

這毒誓一出,男子明顯鬆了口氣。

仙道有序,仙言入得天道之秩……

身為修士,誰敢發誓?

一旦發誓,誰又敢去反悔?

這李淳罡敢這樣發誓,定然是沒問題了……

當下就要靠近。

“等等!”

陳落喊著。

“道友,你身上似乎還有東西……”

男子:……

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劍,還沒結束,又是刀,又是棍子,又是暗器什麽的。

甚至還有瓶瓶罐罐的……

不過少許時間,腳下就滿滿一堆了。

且這些東西身上,皆有著不凡的氣息……顯然都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道友,你可真警惕啊!”

陳落感慨。

這些東西要是一股腦的朝著自己落下,怕是自己有三條命也不夠他打。

“彼此彼此,道友也很警惕!”

男子說著……

邁步……

“別!”

陳落阻止:“道友好像還少了一個程序!”

男子:……

深吸了一口氣。

從袖內中又拿出一捆繩子,扔到了一旁:“我任詩年發誓,身上定再無別的東西,要是有,定叫是身死道消!”

這下子陳落笑了。

“道友敞亮人,來……喝茶,喝茶!”

招呼著。

任詩年坐下……

倒也是頗為自在了。

“道友這名字,有些熟悉啊,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陳落想了下,隻覺得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好似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一樣,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是嗎?”

任詩年笑著:“或許吧,在下在這修仙界中倒是有些名氣,道友有所耳聞,倒也是正常。”

“是嗎?”

陳落想著。

也有這個可能……

“倒是道友,為何會在這花仙穀中?這地方,似乎不招待男子的……”

“這話說來就話長了。”

任詩年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因為話太長,就不說了……”

任死年:……

“道友呢,為何來這裏?”

“剛剛說過了,迷路了!”

“原來如此……”

“道友,可否離開?”

任詩年問著。

陳落點頭:“自然可以……這花仙穀夜間就會起霧,道友也該早些離去才是,要不怕是又要迷路了!”

“謝道友提醒。”

站起來。

朝著院門方向而去……

忽的覺得後腦門有風襲來,回頭,見得一棍子,朝著自己的後腦勺落下。

“你……”

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腦袋一黑,直接癱軟在了地上,等腦袋稍微清醒下,還沒來再說什麽,便見得棍子一棍棍的落下。

陳落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

好在這棍子材質不錯……

等到地上的人血肉模糊,再無氣息,連靈魂都被自己打得散了,陳落才鬆了口氣。

大抵覺得這家夥有些危險。

又攝來一把火焰,將他的屍體燒成了灰燼……又卷來一陣風,將這灰燼灑遍了整個花仙穀,陳落才拍了拍手。

“這下子,應該沒變數了吧?”

說著。

忍不住呸了一口。

那家夥當真以為自己傻了……

什麽誤闖?

明明就是有備而來!

什麽有名氣?

簡直是人人喊打好不好?

好好的道友不當,非要當什麽采花仙人。

要是平時,陳落也不管,就算是前些年被誤會滿地圖追殺,他也沒覺得如何。

可現在這混蛋還跑到了花仙穀來了……

堂堂一個天仙……你跑到這裏來,想做什麽?

這特麽的是要禍害這些純潔善良的花仙子啊!

“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外麵傳來了甜甜的聲音。

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花仙子走了進來,問著陳落。

“沒事沒事,剛剛撿了一些東西,現在沒事了。”

花仙子看了下地上滿滿如小山一樣的仙器。

怔了下。

大抵有些不明白,這麽多稀奇的仙器,也能說撿就撿到的嗎?

她在花仙穀住了那麽多年,怎麽還不知道穀中有這種好康的事情?

“這也是先生撿的?”

她望著地上一個小小且很精致的儲物袋……

“嗯,撿的。”

陳落撿起,扔入了儲物袋。

“穀中是聖地,什麽都能撿的!”

花仙子想了下,點了點頭……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要是先生說的話,那應該是沒毛病才是。

離去……

陳落淡定的將地上的那些仙器寶物什麽的,全都收起來。

別的不說。

這任道友還是很慷慨的。

就這些,想來還是很值錢的……

至於發誓……他李淳罡發的誓,和他陳落有什麽關係?

……

陳落在花仙穀一共住了二十年。

晃悠悠的。

不疾不徐。

他入過因果之河,推算了一些關於謝以的前後今生……

人雖然有難,但還活得好好的。

本來還想去救他,想了下,頓時就不急了。

多受一點磨難吧。

隻要死不了就行……

倒是中間,陳落又得了雪月仙子的信息,說是滄海仙君問他為何還沒到。

陳落惶恐。

請仙子轉達:“快了,快了,在路上,請仙君恕罪!”

又五年……

仙子再來。

陳落又道:“路上了,路上了!”

又五年……

這一次不是仙子,是杜橫了。

他的麵色有些怪異:“公公到界都,可是走了二十三年了,這路,有點遠啊!”

陳落歎氣:“人生地不熟,沒辦法……沒事,咱家這就和仙君解釋下!”

說著。

傳音滄海仙君……

傳音中滿是愧疚,不斷強調:

“馬上就到,仙君不急,千萬不急!”

……

昊天 5050年!

陳落終於還是離開了花仙穀……

倒也不是陳落住不下去了,主要是住得有些不踏實。

自第一次聯係上滄海仙君後,中間仙君又傳來了好幾次消息。

陳落本是想要趕緊去的。

可奈何,總是遇到了事情……

如天冷了,身子骨變得有些僵硬,上了年紀的自己,想要出門就變得越發的困難,無奈,隻能等天氣轉好。

後來天氣轉暖了,入了春。

春困秋乏。

最適合睡覺了……

於是,出了遠門,也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了。

再後來,覺得到了時機了……

想要出門,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懶了,也就不想要出門了。

倒也不是借口,而是真的理由。

仙君想來有些理解的……

隻是前後幾十年,總這般給人家放鴿子總有些過意不去的。

故而,也該出發了。

芍藥是不舍的,將陳落送出了花仙穀。

幾十年日月相處,這感情已深,自然不舍。

倒也想要跟著出去。

可出了外麵,如他們這樣的小妖,怕是連成為仙隸都沒資格……

陳落道:“你若是願意一起出去,咱家倒也能護佑你安全。”

這點能力陳落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芍藥搖頭。

“總不能攔了先生的路的。”

她說:

“先生此去界都,定是要做一些事情的,若是因為芍藥,而受了限製,芍藥恐是死,也無法原諒自己的。

以其如此,還不如好好的在這花仙穀中等著先生……待得先生空閑了,或是想念了。

也能回這仙穀偷得半日閑,如此,芍藥也便覺得滿足了。”

陳落沒再說什麽。

離了花仙穀。

朝著界都而去。

……

昊天 5050年秋。

楓葉初紅,滿山如火焰。

陳落一人一劍,入了雲煙墟。

所謂的墟,其實不過是一城。

脫離於天地,卻又自成天地。

虛浮於百米高空上,一條階梯自山巔不斷直上,直抵城門!

上書:雲煙墟三字。

陳落是一步一步走上的雲煙墟。

他算了下,這階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由皆是白雲所凝聚,其內皆是風靈之力。

倒是大手筆。

墟外有大陣守護……如穹頂罩住。

皆是仙獸環繞,霞光籠罩……

有些仙獸陳落倒是知曉的,可大多數是陳落不認識的。

便是那空氣中,也能見得道蘊氣息。

道蘊啊……

陳落有些感慨了。

外人難得尋到的道蘊,珍惜無比的道蘊,可於這裏若是努力凝聚,少不得也比在道脈中獲得還要多。

不過……在此間凝聚?

陳落搖了搖頭,怕是沒人敢這般做。

怕是這一秒凝聚,下一秒這城中便有人走出來……

至於結果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不去想這些,邁入界都。

界都並無想象中的繁華……偌大的城中倒是有些清淨,鮮有人煙。

也是……

界都之地,想要居住談何容易?

陳落倒是有些清楚這些,聽聞若是想要住在此間,少不得一個月也需要幾十枚精致的道蘊。

若是要在此間居住……最少怕是也要幾百枚珍稀的道蘊!

這般的數目……

嘖嘖……

怕是沒多少人能買得起了。

“界都啊!倒是寸金寸土……”

“寸金寸土?”

有笑聲傳來:“道友不覺得,這是吸血的地方?完完整整的走入了這裏,等出去的時候,怕便是渾身的骨頭了……”

回頭。

有一少年坐在一旁的酒肆。

酒肆不大……

頗有些精致,也顯得有些風雅。

旗上有字。

曰:杏花。

杏花酒肆?

陳落有些意外了下,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了少年麵前……

“道友說得倒是沒錯……”

他說著:“可縱是深淵,卻也有著無數前赴後繼之人想要入得這墟都,不是嗎?”

少年沒說話,隻是喝一口酒,算是默認了陳落的話。

住在界都,代價很大!

可住在這裏,收獲同樣也大!

於此地修煉,比尋常之地修煉更加迅速……

尋常之地,吸收一枚道蘊,少不得十去其三,僅存七成。

而在此地,外界道蘊極其濃鬱,一枚道蘊足夠完完整整的吸收,便是浪費,也抵不得一成。

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此地禁鬥爭……

於外界少不得也要警惕他人,可於此地,便是在大街上修煉,也無人敢做什麽。

這便是界都的規矩。

這便是滄海仙君的規則!

規則之下,除非你有打破規則的能力,否則你也便隻能遵守了!

“你呢?”

忽然……

少年問著。

“我?”

陳落不解。

“你入界都,想要做什麽?”

少年道:“總不能隻是閑著沒事,入這界都看看的吧?畢竟……入城一枚精致級別的道蘊,可不小……”

“的確是有些貴。”

陳落點頭:“還是僅能待上一天,怎麽算也怎麽不劃算……”

他說著。

“若是能見得滄海仙君,少不得也要和他建議建議……

至於說做什麽……”

陳落道:“應約罷了。”

“道友和人有約?”

“是……”

“有意思了,約在此地和你見麵,莫非是故人?”

“為何不是敵人?”

“這世界,誰都不願意多一個敵人的……”

“有道理。”

陳落道:“如在下這般性子的人,可不會和人有什麽衝突的,至於敵人,更不存在了。”

“那便是故人了。”

“這又不好說……”

“不是敵人,也不是故人?有意思了!”

少年說著:“看來,道友這一次入界都會很精彩了……”

陳落笑了笑,也不在說這些,隻是喝了一杯酒。

倒是覺得有些熟悉。

又看了下旗幟上的杏花兩個字……

“這是杏花酒?”

“是!”

“難得!”

“喝過?”

“喝過幾次,可惜,想要再喝就很難了。”

“巧了!”

少年道:“這是我家鄉的酒……”

“杏花村?”

“你知曉?”

“我來之地,有一村,為杏花村,村中有酒,杏花酒……”

“你來之地是何處?”

“有人稱他為凡間……也有人稱它為天穹。”

“東土鄞州杏花村!”

陳落笑道:“是,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稱呼,鄞州後為康州……”

“看來,是故人了!”

少年笑著。

舉杯。

“天穹東土,康州杏花人……林清寒!”

“天穹東土,京都城西人……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