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不朽
關於天柱山的由來，倒也有著許多典故。
不知歲月中。
此地為城……
曰：鳳城。
鳳城並不特殊，人口極少。
一城上下，不到有萬萬人口……便是附近仙門宗址更是不曾有之。
直至某一日……
風雲變色。
天崩變化。
仙界於天崩中，一分為四……劃分東南西北四仙域。
恰好。
鳳城於這中心位置上。
又因為天庭建立於鳳城之上，其上為天外天，為神帝所在，受其神力影響，城中出現一山。
山隨著歲月不斷提升。
不過萬年，已入雲霄。
又不知歲月，這山已經是仙界最為高之山，有撐住天外天之震撼。
於是，這城也就不複存在。
但山，卻被稱之為天柱山了！
也因天柱山最為靠近天外天的原因，故而曆來，仙帝也好，還是誰也罷，想要入得天庭，便需要登臨天柱山。
最後自天柱山上，登臨天外天。
陳落欲往天外天見得神帝昊天……
昔日登臨仙界時，是因為和青始天君有了一些矛盾，不得已，隻能入得仙界和他好好談一談。
雖說和祝言卿聊得不什麽好，但也算是了卻了一些事情。
然而，這中間又跑來了一個神帝。
這可就麻煩了。
自己終究隻是一個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老太監……
稍微強大一些的仙人就可將自己踩在腳下肆意妄為，更何況說這樣的一個存在？
談一談……
若是能解開誤會，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於是，出了青雲山後，兜兜轉轉，總算也來了這天柱山。
畢竟是最為靠近天外天的存在，想要登臨這山，哪裏有那麽簡單？
“這山啊，高不知盡頭，但因為最為靠近天外天的原因，最為接近神帝的存在。
這仙界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登臨天柱山，最後進入天外天。
聽聞。
若是能進入天外天，便可觸碰神帝境界的門檻……那些人都是為了進入天外天的存在。
可惜……
哪裏有那麽容易？
這天柱山每高千米，便有一股無上威壓鎮下。
這威壓又不是尋常威壓，不止可傷得靈魂，便是連大道根基，頂上三花，也都會受到鎮壓。
一旦不慎，三花崩潰，靈魂破碎，連下這山，都做不到的！”
天柱山山腳。
有無數茶肆存在。
也有無數仙人……
他們喝酒，喝茶，抬頭看著那入得雲霄的天柱山，滿是感歎。
這山可當真是攔住了無數人了。
見得陳落喝茶休息，便有一個修士走了過來和陳落聊天。
大抵，是看出了陳落要登山的意圖。
不……
也無需去看的。
這山中的人，若不是為了登山，又有誰會來這裏？
“道友想要登山，倒是要再三思卻一下才好，這入了山，想要下山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修士說著。
“怎麽說？”
“這山有大陣……入得山中，便入了陣……
除非直登天外天，否則便出不得大陣，千年，萬年，縱是化為枯骨，也無人知曉了！”
這倒是有趣了……
再次看了下麵前的這座天柱山，果真，山中有種氣息在彌漫……
隻是……
眉頭微微一皺，卻是不去多想。
“道友不曾上山？”
“想，卻不敢！”
徐三浪道：“怕有這命登山，沒這命出來！”
“既不曾登山，如何知曉這些？”
“道友不知？”
徐三浪有些意外：“這可是仙界所有人皆知曉的秘密的……”
“抱歉，在下飛升不久。”
“原來如此。”
這樣的話，可就說得通了……
“很久很久以前，昊天神帝降落下神令，通告仙界……將其天柱山上會遭遇到的事情，皆說了下，自然對仙界來說，就不是什麽辛秘了。”
“有去無回的路，卻還有那麽多人來行，看來，機遇也很大！”
“道友說得沒錯。”
徐三浪道：“風險和機遇並存……天柱山難入，可若是能入天柱山，獲得的機遇，也極其可怕！
別的不說，僅立地成就玄仙境界，此……便可令無數修士，為之瘋狂！”
“立地成就玄仙？”
陳落再次問了下。
似乎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
徐三浪道：“立地成就玄仙！”
“看來，這**很大！”
玄仙境界，豈是那麽簡單能入？
尋常仙人入得地仙，在道蘊極其充足的前提下，少不得也需要千年時間……
入得天仙，萬年時間。
若是要入真仙，數十萬年更是常事。
想要進入玄仙……這不是單純的時間累積那麽簡單，更需要無數的機遇，感悟，或是那大道的恩賜。
當然……
絕世天才倒是不怎麽需要受時間影響。
可立地成就玄仙……
怕是那神帝，也做不到吧？
畢竟……那昊天若是有這能力能批發大帝玄仙級別的存在，他恐怕早就批發出來一群了。
何須這般多年，整個仙界也才四個大帝？
“恐怕，那麽多年，不曾有人登臨過吧？”
“不……有人！”
“誰？”
“青帝！”
“青帝？”
“是！”
徐三浪道：“他是最後一個登臨天柱山的存在，可惜……好些萬年，沒再有人了！”
“以前也有人？”
“白帝，黑帝，皆是登臨之人。”
說到這裏，徐三浪有些羨慕：“當初白帝黑帝，還是青帝也好，他們都隻是尋常的真君罷了……
直到，登臨山頂，呼吸間就進入了玄仙境，成了大帝境！
也因為他們的原因，大家更明白，立地玄仙，從不是什麽胡扯的事情。”
有些意思了。
問：赤帝呢？
徐三浪道：“她是唯一一個自己進入大帝境的，和天外天中的那一個神帝無關！”
那女人……
看來，果真有些本事的。”
“五十萬年來，唯一一個自己走入大帝境的存在，赤帝如何是簡單的人物？”
徐三浪笑了笑。
陳落也沒在說……
留下道蘊一枚。
此為茶錢。
徐三浪，便為茶肆老板。
見得陳落執意要登山，徐三浪無奈搖頭……
他已奉勸。
不聽，這就不是他能改變的事情了。
隻是……
“道友既要登山，還請於石碑上，留下道號才是……總能為後人留下什麽的……”
他喊著。
在天柱山的入口處，有好幾座巨大的石碑。
上麵密密麻麻皆是名字……
也皆是登山之人留下的名字。
“好。”
陳落沒回頭，隻是虛手一揮。
於那石碑空白處，留下陳落兩字……
“陳落，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感。”
徐三浪低喃了下。
可惜，一時之間沒想起來……
直到等到陳落消失再了視野中許久，看著那名字，徐三浪才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他總算知曉為何這名字有些熟悉了。
陳落：不爭公公！
那一個，以一人之力，戰四帝，斬三帝的存在！
他竟也來登山了！
這……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整個仙界，皆有震動了……
“必須傳信回島才是！”
他想了下……
傳音回了宗門。
不久後，消息傳遍了整個仙界，仙界在聽聞這消息的時候，著實震動了一把。
“不爭公公入天柱山了？”
“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入天柱山？他已有斬殺大帝之力，玄仙境界縱然不入，可神帝之下，見之，誰敢不行一道禮，稱公公無雙？”
“入天柱山？這似乎沒有道理啊！”
仙界各地。
無數大能皆在好奇……
實在不明白陳落為何入天柱山。
難道，是要入天外天，見神帝？
可見神帝又要做什麽？
請神帝賜予大帝稱號？
敕封大帝之位？
沒有人能懂，也猜不透……
至於說，和神帝決戰？這倒是沒人會去想的……
神帝為仙界之主。
為天外天神明。
三十六重天中，唯他一人稱尊。
縱然不爭公公陳落的確有大帝之力，可玄仙和金仙之間的差距，可真心不是一個稱謂能彌補的。
於是……
這種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用再去多想了就是。
“或許，當真是為了大帝之位了。”
“他雖有大帝戰力，卻無大帝之境，也無得到這一方天地的承認，總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若是能登臨之上，也便算是明正言順了！”
眾人點頭……
這一個理由和解釋，是最為完美，也是最為恰當的了。
至於天柱山能否登臨？
這一點，倒是沒有人懷疑的……
連仙帝都攔不住他，一座山，又豈能攔得住？
隻是……
當這消息傳到了赤帝嶼的時候，赤帝方知音卻是陷入了沉默……
抬頭。
看向了天柱山的方向。
微微歎了一口氣。
“天外天啊……也不知曉，到底能否改變這一切！”
這仙界，早已經不是那一個熟悉的仙界了。
她想過改變這一切，但終究不是她能做到的……而他，卻是自己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人。
隻是……
最終的結果如何，且也不是她能知曉的了。
或許……
當他去了那天外天，見了那人，也便能有了不同的感悟把。
“仙界……似乎，也全隻能依賴你了！”
或許……
這一個世界很差。
或許……
這一個世界沒有存在的必要和價值。
或許……
或許有很多或許。
可若是可以，方知音還是希望，陳落能給這一個世界一個機會，給這世界中，所有那些蒼生一個機會。
畢竟，有些時候，當真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
陳落是一步一步走在天柱山的。
一個人。
拾著腳下的青石街，順著那蜿蜒的小道而上……
很久，不曾登高忘遠了。
記得上一次登山時，那還是在上一次。
隻是那時候，身邊倒不是隻有自己一個，而如今反而變得有些清冷了。
自地上撿起一根枝條。
尋一處山間的裂縫靠著，每當這時候，陳落就有些想起了小白。
它還是聰明的。
昔日抓一把，將這一輩子的山都給靠了。
而自己卻笨得離譜，以至於現在登山，總要求得這山神庇護，好讓自己明兒不至於腰酸背痛的。
似乎是知曉了陳落所求。
山中起了風……
這風有些刮骨，僅是被刮到，倒是讓陳落都有些冷了下……
明明是炎炎夏日。
反而有種入了秋，將要走入寒冬的姿態。
但說來也怪，這風吹來，身上那陶瓷瓶竟有些異樣了下，拿起來一看，那火焰似乎有些歡樂。
也有些大了一些……
這可是少見的。
不僅這般，這風入了陳落的身，原本有些慢下來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自登山開始，一直有些壓在自己身上威壓，頓時消失不見。
陳落收回陶瓷瓶，權當不知曉什麽。
繼續邁步。
身上的威壓也越來越重。
但那風，也越來越多……
因為這風的原因，心中莫名的，倒是多出了一種渴望。
渴望這風的存在。
渴望這風能驅散一些威壓。
渴望自己能借助這寒風，扶搖直上九萬裏。
“多一些，再多一些！”
好似，有人在耳畔呼喚……
呼喚陳落那內心的野心和渴求。
“吾，可助你一臂之力！”
那是風的聲音，它在和陳落低語……
陳落停下。
眼前的景象已經在不斷的變化……
風還在刮。
可那風已經不同了。
不在是單純的風，帶上了一些黑色，也帶著黑霧……
那黑霧越來越濃，越來越詭異，最後竟是是凝聚成為了人形，並逐漸清晰，直到變成了一個女人。
女人赤果。
精致，絕美，且**。
她隨著那風而來，纏繞著陳落，在他的耳邊吹著風，在他的耳邊低語著，**著。
她的手纏在他的脖子上。
在他的胸膛，在他的肌膚上劃過……
冰涼。
繞心。
有聲音在陳落的內心出現……
它說：跪下，臣服……吾可助你登臨不朽！
何為不朽？
不死不滅！
不入大道，不入輪回！
不朽啊……
陳落目光有些迷離，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那可當真是，無數人都在追求的東西。
不死不滅。
僅這，這天地間，又有誰能守得住那道心的清明呢？
可是……
陳落笑了。
“助咱家登臨不朽？咱家倒是有些好奇了，就你這樣不人不鬼，不在五行，不在三界六道中的邪物，當真有著這種本事？
若是有著這種本事，又何須在這天柱山中，做著這蠱惑人心的手段？”
那女人愣了下……
轉身。
要融入天地。
可還沒等她離去，一股黑色的火焰已阻止了她的去路，將她和陳落包裹在了其中。
“來都來了，總要好好聊聊才是，何須那麽急離開，你說呢？”
和閆小姐身上一模一樣氣息的邪物。
陳落實在是無法不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