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

第三十八章 初次 第一節

第三十八章 初次 第一節眼見屢試不爽的悲情戰術居然無法撼動陳無咎的心防,心中忿忿然的佳莉斯當即使出女人的天賦本錢。

佳莉斯先是做出一副傷心過度心力憔悴的模樣,隨即步履間一個踉蹌,整個嬌軀便倒向陳無咎的懷中。

不能說剛才佳莉斯的一番表演絲毫沒有發揮作用,其實陳無咎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同情她的遭遇,眼見著美女都哭暈了,陳無咎也下意識地邁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佳莉斯。

隻是這邊嬌軀一上手,陳無咎頓覺不妙,再想要撒手卻已經遲了。

光是用眼睛去看,這種間接**的效果尚屬有限,陳無咎還能抗拒得了,不過等到佳莉斯那溫潤如玉觸手生香的身體一下子撲入到他的懷中,身體非常健康的陳無咎可就免不了生出一點男性的正常生理反應。

手足無措的陳無咎呼吸變得急促,隨著佳莉斯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被他吸入,陳無咎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一塊湧到了頭部,頓時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完全沒有了自控能力。

“這下子可糟糕了!”欲火攻心的陳無咎的腦海中隻來得及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瀕臨崩潰的理智便徹底陷入了癱瘓狀態。

陳無咎微微顫抖的雙手在佳莉斯凹凸有致的軀體上來回摸索,三兩下就撕扯光了佳莉斯身上本就不多的幾件衣物。

處於喪失理智狀態的陳無咎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劇烈的心跳加速和大量雄性荷爾蒙的驅使,使他無暇思考自己這種做法的正當性。

陳無咎隻知道此刻自己是一個男人,而麵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他所最迫切需要的。

平素自命理智過人的陳無咎,在麵對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落下時,也隻能順從自己的生物本能行事。

位於亞馬士格城荒僻角落的廢宅之中,兩具**的軀體糾纏在一起,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感情基礎,此刻僅僅是在宣泄生物本能的繁殖欲望而已。

對於男女之事,身為初哥的陳無咎雖然經驗不足,但勝在年輕人體力夠好,飽讀各類書籍的陳無咎在這方麵的理論知識也不差。

就這樣陳無咎和佳莉斯兩個人足足折騰了一天,直到天色近了黃昏時分,他們才打掃一下臨時鋪就的床鋪,老老實實地躺下休息。

經過了這一步,陳無咎的心思再怎麽說也會有所變化。

清醒之後陳無咎當然明白適才情緒突然失控,其中未免有些蹊蹺,或許是佳莉斯身上的香料有著催情的作用。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吃過了東西,抹抹嘴就翻臉無情,這也違背陳無咎做人的一貫原則。

自知理虧的陳無咎隻得口頭上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佳莉斯的要求,承諾會順路帶她回示巴王國的老家,算是攬了一樁麻煩事上身。

尚不自知已經進入別人圈套的陳無咎吃虧就在於缺乏社會實踐經驗,即便你圖書典籍讀得再多,終究不能將各地具體的情況了解透徹,百聞不如一見麽!在交通十分閉塞的示巴王國極少有人會講大陸通用語,當地人普遍都是講一種很拗口的沙漠地區土語。

少數參與到香料貿易的大商人和一些示巴王國上層的人士,或許出於實際需要會花心思學習通用語,但是地位卑下等同奴隸,一貫被視為特色商品輸出的示巴舞女是不可能有機會學習通用語機會的。

這件事情,說穿了,還是因為陳無咎太嫩哪!這回拍賣場再來要人,不能交出佳莉斯的陳無咎可拿什麽給他們啊!自認為惹了很大麻煩的陳無咎無心在亞馬士格逗留下去,休息了一夜恢複體力,第二天收拾好東西,陳無咎和佳莉斯趁著黃昏的時候到外麵店鋪買了一些幹糧和沙漠旅行的用品,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亞馬士格城黑市拍賣場黃金海岸盜賊團的團長弗蘭德和他最為倚重的手下阿瓦藍湊在一塊,琢磨如何才能最有效果的拉攏陳無咎。

心裏始終惦記著佳莉斯這塊肥肉的阿瓦藍,一直對團長大人使出美人計的想法耿耿於懷,借著這個當口,半是埋怨,半是疑問地說道:“團長大人,在我們的地頭想抓住那家夥易如反掌,到時候威逼利誘雙管齊下,不怕他不就範,您又何必非讓佳莉斯去勾引他!”為自己斟滿一杯咖啡,弗蘭德輕輕抿了一小口,然後似笑非笑地瞥了阿瓦藍一眼,神情淡然地說道:“豈止是我們想要從他身上撈到好處,洛桑學院派出來的那幾個監考官,你在西邊也待過幾年,應該知道他們這些人到底幹什麽營生的吧!想要虎口奪食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招惹老虎之後全身而退的本事了。

既然咱們惹不起洛桑學院,那就要換一種辦法來處置這件事。

如果能讓這位達斯.維德先生與我們主動合作,那就再好不過了。

實在不行,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訊息,也不算折了本錢,你說不是嗎?”在伊特魯裏亞聯邦長大的阿瓦藍自是熟知洛桑學院潛在勢力何等龐大,想起要和這樣的龐然大物進行正麵衝突的危險性,阿瓦藍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他不得不承認弗蘭德團長的話很有道理。

於是阿瓦藍信服地點點頭,沒有再講話。

將杯中滾燙的咖啡一飲而盡,多年來隻手掌控黃金海岸盜賊團的弗蘭德團長輕笑了兩聲,說道:“阿瓦藍,你帶著一批弟兄跟在佳莉斯的身後,既不要讓他們兩個在沙漠裏出了什麽意外,也不要被人發現你們的存在。

這次已經在維德先生身上下了這麽的大賭注,我可不希望輸得糊裏糊塗。

明白了嗎?”富庶的提爾王國南方國境線逐漸消失在荒涼的赫梯大沙漠中,當旅行者進入這片綿延千裏的大沙海之後,國家疆界的地理概念便不複存在。

一個個星羅棋布散落在沙漠中的綠洲城市,就像是萬裏汪洋中的孤島,供旅行者落足休息,自然這些綠洲也是沙漠中惟一安全的休息地點。

在綠洲城市堅固城牆的保護範圍外,旅行者隨時可能與一些饑腸轆轆的土著生物發生突然遭遇。

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生活著數量相當眾多的魔獸,比如聲名顯赫的刺棘亞龍和沙漠亞龍,這些強悍到足以與一支百人隊的正規軍進行正麵較量的亞龍族屬魔獸,孤零零的旅人一旦碰到,下場當然是凶多吉少。

沙漠旅行不比行走在一般的平坦地形,試煉任務中盡管明令要求學員全程徒步,但也特地注明一點,允許接受試練者在這段沙漠旅途當中騎乘沙駝代步。

若非如此變通一下試煉的程序,不要說那些體質孱弱的法師,就算是把公認體魄最為強健的狂戰士一族拉來頂缸,也無法與這種浩瀚無邊的自然力抗衡。

任何企圖依靠人類雙腿走出這個死亡地帶的想法無疑都是極端瘋狂的,那實在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能力範疇。

素聞赫梯大沙漠的凶險,早在動身之前陳無咎便已經過一番精心準備,購置了穿越沙漠所需的各項物品,特別是最重要的代步工具,六頭膘肥體壯的成年沙駝。

隨後,陳無咎在沙漠邊緣的城鎮裏尋找到熟悉沙漠環境的向導,買下了沙漠地形圖,最後他才帶著整天將麵容藏匿在紗巾下的佳莉斯一齊踏上了這段艱苦的行程。

知曉前方危機重重的陳無咎著實下了一番苦功,準備得可說是不可謂不充分,隻可惜人算終歸不及天算。

在陳無咎出發後的第三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沙暴使得陳無咎和佳莉斯在呼嘯的狂風和沙塵中偏離了安全路線,並且迅速迷失方向,在陳無咎比對了半天地圖和手上亂轉一氣的指南針之後,他也隻得神色黯然地承認,現在他的確是迷路了。

作為參加試煉的考生,陳無咎的生命安全有保證,隻要高聲呼喊自願放棄試煉,那麽負責監視陳無咎的幾位監考官就會負責把他轉移到安全地點。

神情陰鬱的陳無咎騎在沙駝背上,手打涼棚眺望遠方,任何一個方向都看不到地形標幟物,他和佳莉斯暫時隻能靠隨身攜帶的給養來維持生命,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一種挫敗感的陰雲籠罩在陳無咎的心頭,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不過要陳無咎這麽輕易地放棄試煉,他也是絕對不甘心的。

迢迢萬裏征途,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何其不易,此時選擇放棄,前麵的苦頭不是都白吃了麽!陳無咎的目光掃過佳莉斯的時候,後者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窘迫的陳無咎老臉一紅,迅速轉過頭避開了佳莉斯投來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亞馬士格城廢宅的一夜瘋狂之後,陳無咎心中雖然談不上對這位自稱為示巴舞女的大美女有什麽情意,但是二人的實質關係已然到了一層,感覺終究是不太一樣的。

見多了大場麵的陳無咎氣不過自己在女人麵前的拙劣表現,右手很隱蔽地在下麵擰了一下自家的大腿,成功地借助痛苦分散了注意力。

隨即陳無咎鎮定住心神,表情十分坦然說道:“瑪莎,口渴了嗎?要不要喝點水?”佳莉斯輕輕點點頭,從陳無咎手中接過了水囊,喝了兩口之後便停下來,作勢要將水囊還給陳無咎。

在這茫茫的大沙海之中,水是旅行者最貴重的物品,如佳莉斯這樣的半精靈雖不象純血統的精靈族那樣完全不堪忍受烈日酷暑的煎熬,卻也極為難過。

佳莉斯卻用意誌力抵抗身體對水的極度需求,在喝下了一點水以後,便強行阻止了自己繼續喝水的衝動。

隻有二人同行,散布在這個狹小空間內的任何一點心靈波動都可以被陳無咎探知,他看出了佳莉斯內心的痛苦掙紮,便笑道:“你放心吧!我攜帶的水遠比你想像中,要多得多。

多喝一點沒關係。”

佳莉斯感激地看了陳無咎一眼,又喝了一口水,便毅然將水囊還給陳無咎,無論他再說什麽都不肯喝了。

反常即為妖!倘若佳莉斯如饑似渴地多喝一些,陳無咎絕不會產生其他想法,可是佳莉斯表現出的這種自控能力超出了一名舞女應有的水準。

於是,停下沙駝在一旁看著佳莉斯喝水的陳無咎,在他臉上的笑容尚未褪去之際,心中已然生出了幾分懷疑。

“前麵似乎有一座小山,天色不早了,我們過去準備宿營吧!”笑吟吟的陳無咎用皮鞭一指前方一座並不高的石山,催動沙駝向前奔去,不過此時他的腦海裏卻全部是關於佳莉斯的疑惑,這個女人似乎不尋常啊!稍後的幾天,陳無咎和佳莉斯仍然沒有找到可供補充給養的綠洲城市,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白天酷熱與夜晚嚴寒反複煎熬的考驗之後,陳無咎以他多年習武造就的強壯體魄抵禦住了殘酷沙漠環境的摧殘。

擁有一半精靈族血統的佳莉斯,在體質和耐受惡劣環境的能力上天生就不如純種人類,陳無咎已然感到辛苦,這段行程對她而言就已經是超負荷的考驗了。

意誌力終究不能抵擋自然偉力的侵襲,苦熬不過的佳莉斯患上了沙漠旅行中十分常見的熱病,連續數日高燒不退。

步履維艱的沙漠裏,陳無咎根本無法帶著佳莉斯這樣一個神智不清的病人繼續行進,他們隻得停留在一個無人定居的小綠洲休養,等待佳莉斯的病情自行好轉。

陳無咎不是沒盤算過用魔藥給佳莉斯進行治療,可是他從前調配出那些恢複藥劑,除了用於外傷的寥寥幾種藥水試驗過對不同種族的通用效果之外,其他的治療性藥劑都是準備用來自救的。

深知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陳無咎可不敢把效果未知的藥物貿然用在佳莉斯身上,已經是束手無策的他隻能期待佳莉斯能夠從病痛折磨下盡快恢複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