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屠神 第二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屠神 第二節陳無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沃瑪神係的勢力,連同菲洛那大陸本土的兩大政權一舉連根拔起,可謂幹淨利落之至。

祗是如此重大的變故,傳到隔海相望的次大陸之時,卻因為次大陸本土發生的一連串大事件,而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數百年來,次大陸世俗世界的穩定基礎,就在於一直保持著微妙平衡的三強鼎立格局。

如今,東方達契亞王國的重建與南方新魔法王國的高姿態崛起,直接打破這個決定戰爭與和平變幻的實力天平。

達契亞王國向北對占據沙巴爾王國土的羅斯人發動的戰爭,業已取得決定性的成果。

在阿利斯調動達契亞王國傾力北伐的戰鬥中,羅斯人損失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被迫放棄了占領沙巴爾王國的大部分土,僅僅保住了東北部的兩個海港。

新魔法王國本來在神殿聯軍的壓迫下居於守勢,但陳無咎時不時發動的那些斜對性甚強的襲擾和屠城,極大牽製神殿方麵的精力。

多家神殿在失去了包括總部所在在內的大量教區以後,神殿所控製的財力和人力、物力,蒙受了慘重損失。

眼見得久攻不克的局麵難以打開,尚不知何時自己頭上也會落下一顆隕星。

倍感擔驚受怕的神殿聯軍,對新魔法王國的壓力銳減,最後愛成了一種口頭上的譴責。

等於在事實上,放棄了在短期內以武力手段消滅異端國度的計劃。

隨即,兩家新貴都騰出了手。

有了攫取外在利益空閑.按說,此次爭奪次大陸主導權的戰爭其實早該拉開序幕,祗是因為陳無咎這個幕後黑手時常跳出末幹擾一下,阻礙了曆史的進程。

陳無咎授意製造的暗殺奧匈帝國皇帝事件,以及黃金龍在各國境內搞寸草不留的屠城行動,牽扯了各國的上位者太多精力。

恰逢此次陳無咎親自出馬勞師遠微菲洛那大陸,終於給了列國一個清算彼此積怨的恰當時機.亂戰!這是惟一能貼切形容目下各國關係的關鍵詞.奧匈帝國因老皇帝的神秘暴卒,導致這個國家因繼承人的互不相讓而分裂成三派。

較為親近達契亞王國一派主動輿阿利斯聯絡,表示願意以割讓風暴洋沿岸部分領土為條件,換取達契亞王國為其提供戰爭所需物資和士兵。

同樣的一幕幕戲劇。

也在毗鄰奧匈帝國南方新魔法王國和西邊的法蘭克王國上演著。

這些蹩腳政治鬧劇,劇情雷同。

祗是把相同的劇本上,主角和配角的名字。

替換了一下而已。

於是乎,陷入內戰的奧匈帝國,就像是被突然拔開了塞子的大浴缸,迅速形成了恐怖的吸力。

將周圍的幾個國家全都卷進了這場由奧匈帝國內戰,升級到次大陸全麵戰爭大漩渦,形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複雜局麵。

與此同時,陳無咎限於和新生代神明的和解協議.祗能在一旁作壁上觀.自前次死亡之神克藍沃殿下親自登門造訪以來,陳無咎在幾度設法借口拖延之後,終於作出了輿新生代神明和解的決定。

在與新生代神明的代表死神克藍沃,達成了一頃互不幹涉對方既有權益的協議.不同於和沃瑪神係存有宿怨關係,陳無咎和新生代神明之間的主要矛盾,主要集中在對次大陸區現實利益的分割上。

這種矛盾是可以調和。

沒有誰能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處,都攪入自己一個人懷中。

陳無咎當然也不會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把新生代神明象吹氣一樣幹掉。

在他看來,無端將對手逼迫到狗急跳牆的步,絕對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舉動。

正是出於以上的考慮,陳無咎向新生代神明的代表死亡之神克藍沃殿下,作出了正式的承諾.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隻方對和解問題形成了共識,協議的主要內容包括,陳無咎不主動參與凡人的戰爭,不再攻擊新生代神明的神殿等諸多條件在內的一欖子和平協定。

自然,在這份協議當中,陳無咎也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東西。

暗黑神殿的合法性得到了正式承認,不會再被列為異端邪教,同時陳無咎在世俗世界的既得利益,也得到神祗們的一致背書保證.神殿方麵承諾,今後不會以任何形式資助或幫助陳無咎的敵人。

縂體來說,協議條款尚算公平合理,卻不料恰逢次大陸風雲突變之際,陳無咎受到了協議的約束,祗能充當一名置身事外的看客。

型號凡事都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菲洛那大陸雖然相比於其他大陸,稱得上是貧窮落後的蠻荒之,不過乘以巨大土麵積和人口,也是老大的一塊肥肉。

能否把咬在嘴裏的菲洛那大陸,在短時間內順利吞下去,依然是一樁十分考驗陳無咎執政能力的難題。

韜光奍晦多年,陳無咎終於熬到羽翼豐滿之時,再也無需遮掩自身來曆的疑問,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人夠資格前來詰問他了。

得到了菲洛那大陸這塊幾近空白的稿紙,興致勃發的陳無咎幹脆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的本領,準備開始對菲洛那大陸進行係統性的改造。

那個在很早之前,陳無咎便已構思成型的自然科學推廣計劃,現在總算到了一個合適實施的時機.自然科學體係能在球所處的晶壁係,以絕對優勢徹底壓倒包括《易經》之類抽象思維為基礎的各種學科,得以獨占贅頭,確非一時幸進.確實有內在的必然因素。

首先最重要是,自然科學依靠總結客觀規律作為基本的研究方向。

說穿了,也就是以尋找成功概率最高的方法為基礎.因而,自然科學的實驗,無論內容多麽複雜,明要操作者在實驗中嚴格遵守實驗的必要步驟,實驗的最終結果絕不會因為實驗者本身資質高低差異,而發生不同的變化。

講得極端一點,即便是用一個道的白癡和愛因斯坦這樣的天才作對比試驗。

明要參與試驗的白癡,操作上麵不存在失誤.愛因斯坦便不可能得出與他不同實驗結果,除非是愛因斯坦自己算錯了。

因此科學定律具有無限的可重複性。

盡管科學本身也存在很多弊端,但與已知其他方式相比。

科學的確具備最高實用價值。

雖說科學與煉金術神似,不過後者的效率原遜於科學.煉金術太過依賴操作者的資質,缺乏科學的這種無限可重複性。

煉金術是屬於天才的遊戲,而且輿人品密切相關。

譬如某個天才煉金術士偶然閥靈光一閃的成果,足夠普通人耗費一千年的時間,或許才能領會其中隱藏奧秘。

而天才的發明者,卻不能以準確快捷的方式讓其他人也理解這種快速進步的原理所在。

從而禁錮了煉金術的普及推廣.要說科學相比於煉金術,自然是省得事多,卻也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

試想一個人從小學開始摟觸語文、數學之類基礎知識,按部就班一直學到大學畢業,耗費掉了一生中四分之一的時光,其實也僅是略窺門徑而已。

若要說這種程度的學習對科學有所心得。

其間又差了豈止是十萬八個裏。

簡直是從一個位麵,跨越到另一位麵那般遙不可及距離.這些障礙對於陳無咎來說,屬於可以無視的東西。

他有頂級利器在手,祗待知識灌輸大法一出,無論大小問題一概都能輕鬆擺子。

祗要是儲存陳無咎記憶當中的知識,全都能象用電腦複製、粘貼那麽簡單灌輸給他人,逾越了最大的一道屏障。

自然,知識灌輸也不是請客吃飯,什麽人都能對付,對於接受者本身的素質存在一定要求。

起碼是意誌堅定,精神力量也超出人類平均水準一倍以上的人,才能確保支撐過知識灌輸造成的巨大精神衝擊,不至於在蘇醒後愛成瘋子或是白癡。

陳無咎由“心靈秘術”中領悟演化出的知識灌輸,原理並不複雜.通過精神力量的交流,將訊息刻錄在接受者的腦海裏麵。

造就像是水流從水位較高的水庫裏,流淌到灌溉水渠中一樣,完全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過程。

應該說,除了使用時無可避免的精神力量衝擊,這種速成的教育方式,幾乎是完美無缺的。

在陳無咎培奍的重要下屬裏麵,每個人差不多都曾經曆過知識灌輸,刨除掉楓紅這個失敗的特例,尚未出現一例失敗的情況。

花掉一個月時間,將因戰爭而陷入癱瘓的行政機構初步理順,陳無咎著手為普及科學而努力,第一步是從培巷合格的教師開始。

“下令從關押在戰俘營裏麵的沃瑪祭司當中徵集誌願者,我需要兩百人!”寶座之上的陳無咎輕描淡寫吩咐了一句,底下的人馬便立刻忙碌起來。

這些書吏之流的小人物都是得到留用的前政權人員,在新主子的麵前表現不佳,很難說會落得什麽下場,因此每個人都力圖做到最好。

隨著行政機器順暢運轉起來,書吏們開始依照俘虜的名單,挑揀出已經投降的沃瑪祭司,逐一詢問他們是否願意投效新政權。

一整套煩瑣的程序完成後,翌日的清晨,剛吃過早飯的陳無咎,如期在宮殿外麵的小廣場上看到了一大群衣衫襤樓的沃瑪祭司。

神術與奧術從外在特微來看,存在著很大的相似性。

許多古代的大法師,甚至是直接盯緊牧師神術的範例,進行逆向推導,以便斜對新奧術的研究工作,以便能夠做到有的放矢。

雖然如此,神街和奧術還有有本質區別的。

二者最大的區別在於,當神術失去神祗的回應,便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奧術則沒有這種顧慮.沃瑪神係諸神被陳無咎打得落花流水,加上老朋友布拉挈狼赫拉德的無間道手段,叫實力不遜於新生代神明的沃瑪諸神死得甚是冤枉。

牧師也好,神官也罷!主神翹了辮子,這些往日不可一世神職人員也就跟著全都成了軟腳蝦.不願意自殺的沃瑪祭司,於是全都作了構裝軍團的俘虜。

此時陳無咎一聲令下,他們就被從戰俘營裏請了出來。

陳無咎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而後麵露笑意,伸手一指,說道:“來人!把多羅那。

喬祭司請到前麵來。”

就任執政官高位的拉西第馬.桑加,為了表現自己的忠心,特調派了一批精銳武士供陳無咎差遣。

隨著陳無咎一聲令下,站在旁邊的幾名膀大腰圓的馬裏武士,即刻下到了人群中,搜尋多羅那。

喬的蹤跡。

這些彪形大漢全部是馬裏王國最好的武士,對付眼前這些並非以體力見長的沃瑪祭司,簡直就是用牛刀殺雞。

壯漠們好似拖死狗一般,連拉帶扯將沃瑪大祭司閣下的愛徒,多羅那。

喬祭司從戰俘的人堆裏生生拽了出來,送到了陳無咎的麵前。

瞥了這幾個馬裏武士一眼,陳無咎沒有責怪他們粗魯的舉動。

馬裏王國和沃瑪王國是世仇宿敵,常年的拉據戰培巷起來強烈的敵對情緒.這種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結下的,當然更也不會因為兩個國度的突然消亡,而自動消彌於無形之中,責怪這些實心眼的武士沒有意義的。

站在陳無咎的麵前的多羅那。

喬,右邊眼眶青紫得像是未成熟的茄子,嘴角也掛著少許血絲的。

他昂起頭與陳無咎對視著,清澈的目光中絲毫不見失敗者那種搖尾乞憐的恭順和卑微姿態.心平氣和的陳無咎看了看多羅那。

喬,說道:“大祭司閣下的故去令我感到十分難過.雖然大家曾經有過不愉快的經曆,可那些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

這次我本來還希望能再次與大祭司閣下促膝談心,聆聽他的教誨,想不到大祭司這樣智慧深如淵海的智者,也會選擇為沃瑪諸神殉葬。

唉!不值得呀!“聽到陳無咎提起沃瑪大祭司,剛才還是一副烈士從容就義姿態的多羅那。

喬,眼眶中泛起了點點淚光,高傲的頭顏也隨之低垂下來。

眼見得攻心策略得手,陳無咎的臉上猶自不見得色,繼續說道:“沃瑪諸神已經不存在了,你考慮過菲洛那大陸的未來嗎?”未來?多羅那。

喬迷惑看著陳無咎,完全聽不懂他突然扯到展望未來是什麽意思。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陳無咎這時忽然有了一種惡搞的衝動,擺出一副揮手指點江山的架勢,大聲說道:“蠻荒的菲洛那大陸必須要做出改變,要變得更加文明和富足,為此我需要營造一種特殊的氛圍,祗能有一種文字!一個思想!一個領袖!一個聲音!你們聽懂了嗎?”在場的所有聽眾們,全都聽傻了眼。

要說沃瑪祭司們也算是高智商的社會群體,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搞不懂,陳無咎究竟是腦筋出問題抽風,還是拿他們這些人窮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