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女,咱倆沒完!

04 承君此諾使我思君朝與暮19

八卦女,咱倆沒完! 04 承君此諾,使我思君朝與暮 19

蘇七七受傷,曼生的工作卻還是要繼續,溫道筠讓Ava也去了日本,在蘇七七康複之前,仍是由她負責帶曼生。

這次,曼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抵觸情緒,送蘇七七上飛機的時候,曼生還有些誇張的抱了她一下。鬆開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懶

蘇七七回了曼生一個微笑,她的左臉蹭到了,這會子,已經開始結疤,微笑起來便覺得那裏緊繃繃的。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七七,我現在欠你一條命了。”曼生咂了咂嘴。

“誇張。”蘇七七笑了一下,“工作早點結束,早點回來。”

曼生點頭,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溫浮生,“二哥,人我可交給你了,你要是敢不放心上,你就甭認我這個妹妹了。”

“哎喲喂。當別人都跟你似的,小惹事精。”溫浮生愉快的笑著,蘇七七沒事了,這讓他無比輕鬆。雖然她的腿腳還不利索,上哪兒都得拄個拐杖,要麽得讓人扶著,可這有什麽要緊的。

他看了一眼巧巧,巧巧挑一下眉,“磨磨蹭蹭什麽,把人照顧好才是正經的。”

溫浮生笑了,“過年回來嘛?”

巧巧不理他,上前一步,過去擁抱蘇七七,拍拍她肩膀,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來日本的時候,蘇七七是與曼生跟小林同行。離開的時候,卻是與溫浮生同行。蟲

這也是蘇七七第一次溫浮生同行,她的腿腳不便,縱使曼生還在後麵看著他們,他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堂而皇之的攏住她的腰,貌似攙扶的摟著她,眾目睽睽下,並肩進了甬道。

蘇七七漲紅了臉,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不堪重荷,她有輕微的羞窘和尷尬,杜煦與他就隔著半步的距離,前麵還有工作人員引路,這讓她發作不得。

感謝這次事故,讓她有幸見到一個不一樣的溫浮生。

機艙的窗戶上遮著白色的紗簾,並沒有料想裏的浪漫、溫存,事實上,他是真的很忙,她從杜煦的樣子就看出來了。可見,照顧她的這幾日,他浪費了多少時間,丟下多少事情。

杜煦掏出一個黑皮的筆記本,對著手機,一件一件的說著,許多事情杜煦已經處理好了,卻還是要告知他一聲。偶有地方他覺得不滿意,會微偏一下頭,眉頭微蹙,這時候,杜煦就會停下來。

即使她曾經在三十層工作過一段時日,卻也沒真正見過他工作時候的樣子,他辦公室的門通常都關的緊緊的。

他安靜的聽著杜煦匯報工作,雙手交疊著,時不時會點一下頭,又或者抿一下唇。

聽他們的對話,蘇七七才知道,從前在三十樓的時候,Judy已經十分照顧她,很多事情是她靠著短時間的工作經驗根本無法完成的。那些工作上的事情,到底是和她的能力、生活,相去甚遠的,她插不上話,也不想去插話,隻是安靜的坐著,時不時的,會看他一眼。

溫浮生自然察覺到她的目光,“嗯”了一聲,抬起腕子看了下時間,“就到這兒吧。”

“是。”杜煦頷首,解開安全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蘇七七與溫浮生的座位,隔著一個走道,是為了方便他剛才工作。溫浮生解開安全帶,站起來,坐到她身邊。機艙的燈在這時候,也體貼的暗了下去。

他靠著椅背,摁住座椅旁邊的摁扭,豎起扶手,伸手把她攏到自己懷裏。

“你這樣,我沒法工作。”溫浮生歎了一口氣,眼裏卻蘊著笑意。

蘇七七微笑,他的手指輕輕繞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半長不短,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像……她想起他形容柳巧巧的話來,跟狗窩似的,她這頭發,怎麽著,也能頂的上一隻雞窩。

“下了飛機,我想先去個地方……”她抿抿唇,視線越過眼前,落在不遠處紗簾的一點上。

“哪兒?”溫浮生低頭看她一眼。

“我想自己去。”她說的輕巧,卻也篤定。

溫浮生聽著,極有耐心,“你現在渾身都是傷,一個人不方便……這樣,你要覺得不方便,我一個人送你過去,到那兒了,你下車,我在車上等你,怎麽樣?”

蘇七七凝著眉心,“我想去南郊的墓園。”

溫浮生微微垂目,稍稍一想,心中有數,“好,就這麽定了,我送你過去。”他笑了一下。

蘇七七並不言語,溫浮生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他這段時間應該都沒有休息好,就這麽靠著椅背,輕拍她的肩膀,呼吸竟漸漸低沉平穩下去。

她稍稍抬頭,試圖去看他睡著的臉,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見那微隆起的臥蠶,空中的光線透過紗簾漏進機艙,像是一幅靜默美麗的油畫。她想要伸手,去撫他的臉頰……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他們當真會如此靠近彼此。事實上,在那個天氣異常的九月,她一度認為,她怎麽可能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收回手,想要換個坐姿,卻牽動了傷口,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輕輕“啊”了一聲。很輕微的一聲,他卻還是醒了。

溫浮生睜了睜眼睛,看著她,溫熱的呼吸擦過她的臉頰,條件反射一樣,問,“哪兒疼?”

“沒有。”她輕輕搖頭。

溫浮生籲出一口氣,揉了下眼睛,微笑,“還是聊天吧,我要是睡著了,你記得叫我。”

他挑了一下眉,提起精神,“我先說吧,我還沒說過我家裏的事情吧?”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我父母,你都見過了。”

溫浮生假寐似的,閉上了眼睛,似是在思考著什麽,“小時候,奶奶總說,她有兩個別人求不來的好媳婦兒,不過,她卻更中意我母親。”

“我伯母從前也是名門閨秀,我母親卻是C區馳名的才女,興許不是最漂亮的,卻必定是最顯眼的那個。那時候喜歡她的青年才俊,沒有一車,也有一打……是我父親說的。”溫浮生笑,“我小的時候,外婆總和我說,‘你媽啊,最是像你外公,比你兩個舅舅都像,喜怒不顏於色,性子沉穩,做事有分寸。你外公有時候就恨的牙癢癢,怎麽你媽不是個男孩兒呢。’那時候,我覺得外婆說的極對,我父親素日在家裏,和氣的很,嘻嘻哈哈的,都能跟我們一起在泥堆兒裏滾。爺爺那時候還沒退下來,極少在這些瑣事上管教我們,所以,我們兄妹三人,獨獨害怕我母親,她對我們要求嚴格,從來不會偏愛誰,做錯事便要罰。她最喜歡的懷柔政策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偏偏我們都還吃這套,心裏都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我還知道一個秘密。”

溫浮生眨了一下眼睛,他向來不喜跟人提起這些,甚至旁人跟他說起,也會惹來他的不快。他本是隨意說起,就是突然的想說給她聽。可不知為何,竟真的讓他的心底泛起漣漪。他摸摸鼻子,抽緊了下巴。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蘇七七已經從他臉上看不出他心裏有些什麽感受。她坐在他身邊,靜靜的聽著,機艙裏一時靜謐,她甚至下意識的要屏住呼吸。

“我母親那時候沒有看上我父親,並不是因為什麽狗血鑿鑿的緣故,她接受過高等教育,打小又被我外公當男孩子養,心高氣傲。實際上,也許那時候,任何一個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可我外公偏偏對我父親極滿意。”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這些,都是從外婆和兩個舅舅那裏聽來的。事實上,他有過疑問,聽說父親年輕的時候桀驁不馴,走哪兒都是一陣鬧,據奶奶說,有次父親惹了亂子,爺爺說是要拿棍子抽死他,最後愣是沒下的去手,直接丟給葉家老爺子管教。

他不知道,父親是如何取得外公的信任,更是要把自己最得意寵愛的女兒嫁給父親。也許,跟柳家那時候還在應付那永無止境的批鬥有關……

“我父親與母親的婚姻,被大家一致認為,是失敗的政治聯姻的典型。”溫浮生嘴角微微一沉,“你也許沒法想象,一對夫妻,每日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到了不得不說話的時候,才開一下口,陌生到,讓你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

他閉了一下眼睛。

蘇七七腦子裏驀地閃過他從前與她說的話,他問她,知不知道,他最大的夢想是什麽。他的婚姻,他未來的妻子,通通要他自己做主。他那樣篤定卻又有些茫然的說,“我的妻子,我的婚姻問題,都是我的事,與旁人有什麽相關!”

她心裏約莫著,也許他的症結不在於他大哥大嫂的婚姻,也不在於他那些發小的婚姻,恰恰在於他父母的婚姻。隻是不知道,這樣去想,對是不對。

話也隻是說到了這裏,廣播提示他們,目的地已經到了。

已經有工作人員在甬道外麵候著了,竟然誇張的安排了一座輪椅。溫浮生轉頭看著她,她並不言語,可眼裏頭明明白白的,仿佛在說,我怎樣都不會坐這玩意兒的。

他擺了擺手,輪椅被推到一邊。他也知她不會那麽聽他的話,不過是防個萬一的事。

“我走慢點兒就是了。”她看著他,眼裏有抱歉。

溫浮生拍拍她的發頂。

電火石光的,背上仿佛起了栗,端的像是滾了一層

雷,是一道灼熱的視線,蘇七七回了一下頭,眼前閃過一個紅影。

“看什麽呢?”溫浮生摟住她的肩膀,“我們走吧。”

“嗯。”她應著,心裏卻惴惴的。

他們緩緩的走在光可鑒人的通道上,他按著她的肩膀,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灼熱的視線終於消失了,蘇七七抿了一下唇。

前麵有盥洗室的標識牌,就在轉角處,她頓了步子,說,“不好意思。”

溫浮生點頭,微笑,扶她走到入口。

蘇七七看著他往後退了步子,這才推開盥洗室的門。

她看到熟人,也稱不上熟,堪堪見過一麵。對方站在洗手池前,看見她,微笑以對。

她慢慢的走過去,她走的並不穩,卻仍是挺直了腰背,讓自己看上去自信一點,無畏一點,也勇敢一點。

她知道,她不該進來,明知會碰上,她就不該趟這渾水。

譚靜之往旁邊讓了個位置。

------------------------------------------

有跟我一樣,抑鬱此刻才周二的殘酷現實的朋友麽~~~~~淚奔~~~~~

閱讀愉快,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