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女,咱倆沒完!

04 承君此諾使我思君朝與暮20

04 承君此諾,使我思君朝與暮 20

蘇七七打開水喉,摁了一點洗手液,抹在手心,緩緩的搓著手。譚靜之在鏡子裏看她,那視線灼熱的,讓她無法忽視。

譚靜之微笑,朝她伸出手,“蘇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她穿著玫紅的小襯衫,袖子往上卷起來一圈,身後的行李箱上搭著外套。懶

蘇七七愣了一下,手上都是泡沫,她匆匆洗幹淨,抽了紙巾,把手擦幹。她也朝譚靜之伸出手,卻停在半空。

譚靜之的腕子上,有著深深淺淺的疤痕,或粉或紫,稱著她白皙的腕子,怵目驚心。蘇七七咽了一口吐沫,這意味著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兩隻手握住,很快便鬆開。蘇七七盯著她的手,很溫暖,握在手裏十分綿軟,白淨纖長,真是漂亮。

“真巧。”譚靜之的笑容明媚。

“你我都知道,不巧。”蘇七七平靜的看著她,“你看我那麽久,不就是希望我可以這樣站在你麵前嗎?”

譚靜之笑笑,並不否認,視線落在她的腿上,“受傷了?還好?”

“發生了點事故,不過,已經沒大礙了。”蘇七七看著她。

譚靜之點點頭,收回視線,毫不掩飾的打量著蘇七七。她微笑,吸了一口氣,從箱子上把衣服拿起來,搭在手臂上。從兜裏掏出機票,揚了揚。

“本來今天要去澳大利亞,我打算移民。”蟲

蘇七七沒有接話,安安靜靜的,就這麽看著她。

譚靜之用她那漂亮的眉眼盯著蘇七七,不論是眉心的印記,還是臉上的痂痕,她都沒有放過,眼裏更沒有半點輕視。

她一早該想到的,葉小寶又什麽時候那麽規規矩矩的約人在菜館裏吃飯,他約的女人,大多都該在酒店開一間房,啟一瓶紅酒,然後,等著他大駕光臨。

“這麽多年,除了我,我沒看到過有哪一個女人,可以在他身邊待上……”譚靜之欲言又止,臉上的笑意若有若無的。她眯了一下眼睛,頭微微歪著,思忖一樣,“是不是覺得他很體貼,很溫柔?”

譚靜之咯咯的笑,一臉精明卻又不失柔和,矛盾的綜合體。

“他開始的時候,對誰都這樣。”她伸出手。

蘇七七**的往後退了一步,步子有些急,她忙扶住洗手池的台石。

譚靜之挑一下柳眉,伸手,撥開蘇七七的劉海,片刻即鬆開。

她點點頭,“他們都看走眼了,瑕疵是有瑕疵,可到底還是個美人兒,他偶爾也要換換口味。蘇小姐,你說,是與不是?”

暗香浮動的空氣中,蘇七七聽著譚靜之緩緩開口,用那婉轉動聽的嗓音,仿佛說著什麽與彼此毫無幹係的事情。

蘇七七看著這雙漂亮媚人的眼睛,心裏不由的一頓,卻是平靜的說,“他換不換口味,是他的事情,譚小姐,你可以自己去問他,而不是在這裏問我。”

譚靜之點點頭,“會的。不過,在這之前……”

她放下袖子,擼平了,拉了一下行李箱上的拉手,“蘇小姐,我突然決定,我不要移民了。”

譚靜之走出去,蘇七七扶著洗手池,頓了頓,她心說,B市的天果真很冷。

出來,譚靜之已經穿上了外套,正背對著她,與溫浮生說著什麽,溫浮生蹙著眉,看見她,走過來。

“怎麽這麽久?”他的臉色並不太好,但聲音還算柔和。他低頭,望著她的眼睛,握起她的手,把他的溫度慢慢的傳遞給她。

“真巧。”譚靜之回過身子,竭力微笑的模樣十分楚楚動人,卻也落落大方,不失風度。

“那麽,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踩著高跟鞋,視線在溫浮生臉上,一閃而過。此刻他看著平靜無波,可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露出這樣的神情。貌似麵無表情,可是眼裏一點暖意都看不到。

溫浮生沒有看她,蘇七七卻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輕輕歎了一聲。她似乎能明白,為什麽譚靜之會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那個。

杜煦走過來,說是已經備好車了。

溫浮生隻是“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蘇七七垂下眼簾看著鞋尖,感覺他的視線依然停在她身上,像針一樣紮著她。她發現,自己這時候已經吝於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原來,追根究底,她也隻不過是個最最俗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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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寶在吧台喝酒,他知道,蘇七七去了日本,他也知道,她在那邊兒出了事情,中國的報紙上也有大篇幅的報道。

浮生自然有許多理由,丟下一切事物,第一時間飛去東京,那麽多的理由裏,有個最重要的,便是,她必是也希望能看見浮生的,而不是別的阿貓阿狗的人物。

那幾日,他起的格外早,一邊吃早餐,一邊翻著桌上的晨報。父親倒訝異,說,你什麽時候開始看報紙了。眼裏欣喜又欣慰,那眼神,戳中他心底的某個角落。

他向來都有不少來曆不明的又不固定的女友,父親也從來沒有橫加幹涉,隻要得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流連於各種歡娛場所。

像一夜風流這種事情,他素來覺得沒所謂,甚至,更多時候也覺得是個樂子。對方是什麽身份的人,從前是做什麽的,他也從來不問。

這點,跟浮生很不同。

溫浮生那個人,需要固定的女伴,要求自然也是極高。他這個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啊,就一毛病,潔癖。潔癖在女友這種事上,就直接體現在一點上……他必須得是對方的第一個男人。最好,對方再是個居家型,過日子的,那是頂好了。溫浮生身邊的那些女人,大多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型兒,安安分分,體體貼貼。

得像個妻子,他是這麽說過。

葉小寶又跟酒保要了酒,喝了一大口。

可照他說,那些女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不知道,浮生究竟要找個怎麽樣的女人,可他知道,如今繞在浮生身邊的那些,通通入不了他的眼,更不提會入的了他的心。

蘇七七,蘇七七呢?

他就這麽喝著酒,眼睛都澀了,旁邊居然有男人搭訕。

葉小寶樂了。

他跟溫浮生出來的時候,永遠都是溫浮生比較受歡迎,直到溫浮生黑下臉來,直截了當的說對這春風一夜的事情沒興趣,那些女人才悻悻然的退而求其次的來找他。

他倒也不介意,隻是偶爾覺得不甘心,溫浮生不就——比他白點兒,比他長的好看點兒,唔,辦事能力比他強點兒……

瞧瞧,他葉小寶也是受歡迎的,他笑眯眯的看著旁邊這個陰柔媚人的男人,思忖著,要不要拍張照片,留作紀念。回頭也好給溫浮生看一看,給蘇七七也看一看,他葉小寶,不光在女人堆裏有市場,就連男人也會看上他哩。

葉小寶心情大好,摸了摸,發現沒帶手機,便暫且滅了這拍照留影的念頭。隻是難得耐心的跟對方解釋,自己不好這口。

“試試,試試才知道自己好不好。”那男人笑的百媚橫生,細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攀上了葉小寶的肩膀。

“喂!”葉小寶覺著渾身起疙瘩,他不歧視同誌,可是別扯到自個兒。他喝的有些多,踉蹌著站起來,一下擋開那男人的手,“別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說了,沒興趣!”

他推開那男人,掏了小費給酒保,轉身離開。

車童說給他找代駕,讓他稍等。冷風一吹,葉小寶覺得清醒不少,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裏,冷不防的,卻被人用力推倒在地。

葉小寶何時如此狼狽過,回頭看,竟然是剛剛那個陰柔的男人,身邊還有幾個身形彪悍的同伴。

猝不及防的時候,又被挨了幾下,葉小寶自是不肯罷休,反擊的時候,後腦勺上竟重重挨了一下,與之同時,還聽得到酒瓶子碎裂的聲音。

“你大爺的!”

葉小寶罵罵咧咧了一句,倒了下去。

恍惚間,聽到那陰柔的男人婉轉起栗的聲音:“丫的出來混,還裝處.男。”

“裝你大爺的!”葉小寶迷迷糊糊的罵了一句,昏死過去。

葉小寶再醒來,看見的卻是席敏如的臉,冷冰冰的,也看不出什麽表情來。

“活了?”席敏如睨了他一眼,“自己起來吧,醫生說了,沒什麽大礙的,別給我裝死。”

葉小寶揉了下後腦勺,摸到繃帶,這才知道,已經包紮起來了,他坐起來,“幾點了?”

“十一點半了。”席敏如指指牆上的掛鍾,“您老人家可好,酗酒,打架,鬥毆。敢問您今年究竟貴庚?”

“喂!”葉小寶吼了一聲,覺得後腦勺扯著疼,他摁了一下額角,“昨天我在那兒等車等的好好兒的,我不過喝的有點高了,哪裏料到有人玩偷襲。”

“你怎麽找的我?”葉小寶終於想起來,問。

“正好經過,看那兒圍了一圈人,正要報警,我一看是你,就直接送醫院了。”席敏如輕描淡寫的說,“我可提醒你。”

她看著葉小寶。

“什麽?”

“溫浮生回來了,跟她,就在旁邊,換藥。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葉小寶下床來,“開什麽玩笑,我現在這樣,還不被那家夥笑死。”

他自然知道,席敏如口裏的“她”是誰。

走的時候,席敏如站起來,說,“我送你吧,你的車子還在酒吧停車場。”

結果,還是在醫院的停車場,看見換藥出來的蘇七七,旁邊摟著她的,自然是溫浮生。

“小寶!”

溫浮生叫他,又對席敏如點了一下。席敏如也點點頭,算作回應。

“發生什麽事了嗎?”蘇七七指著葉小寶腦袋上紮著的紗布和繃帶問。

“你在擔心我嘛!”葉小寶大笑,他素來這樣,沒正形兒的。

“嗐!真是躺著也中槍,著了道兒,一點小事,已經好了。”葉小寶笑嘻嘻地,“倒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告哥哥一聲,哥哥我好給你們兩個洗洗塵,去去晦氣。哎,我說,這傷的,春節前能走穩嗎?”

“我也沒事兒了。”蘇七七笑,哥哥長,哥哥短的,要麽就是,美女長,美女短,典型的葉小寶風格。

;“我已經讓韓陸辦了調休,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席敏如說。

“謝謝你。”蘇七七由衷的說,盡管,她並不認為自己需要人照顧。除了溫浮生左右陪著,溫家時不時的還讓那位和藹的奶奶煲湯、燉補品的帶過來,這已經讓她很過意不去了。

蘇七七與葉小寶都帶著傷,幾個人隨便說了幾句便相互道別。蘇七七先上了車,葉小寶看了一眼席敏如,頓了一下,打開車門,自己先繞了上去。

席敏如走到溫浮生身邊,輕聲說,“我後來聽他說了,那天,謝謝你的照顧。”

她看著溫浮生,他們之間,難得有如此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她在他眼裏看到了熟悉的,似笑非笑,又類似厭惡不耐的眼神,她呼了一口氣。

“順便的事,走了。”溫浮生擺了下手,轉身上車。

溫浮生送蘇七七回家,車子開到往南郊去的岔路口時,溫浮生想起昨日送她去墓園的情景。

墓地很簡單,他坐在車裏,看著她在墓碑前坐下,隨意的拔掉旁邊的枯草。遠遠的,都看得到她的肩膀似是在聳動,他的心跟著緊揪起來。她對著墓碑上的照片,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她媽媽講,隻是見她坐了很久,他在車子裏看著她,陪著他,直到天黑。

回去的時候,她主動開口,說,“媽媽是夏天的時候走的。”

她笑了一下,一陣熱血騰騰的湧上腦門,他停車,按住她的肩膀,他說,“蘇七七,你以後別在我跟前這麽笑。”

他吸了一口氣,說,“今天,在機場碰上的那個,是譚靜之。我從前跟她……”

“要翻舊賬嘛?”蘇七七笑一笑,打斷他,“真要翻起來,我怕你沒法招架。”

他眯一下眼睛,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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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笑的很甜,腮上的笑渦深陷下去,卻又仿佛帶著陷阱,“你為什麽會大白天的,跟一個女人,穿著浴袍,在房間門口,拉拉扯扯……”

他臉上的肌肉都快要僵硬了,實在是不知道要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來,尷尬又害怕,真真兒的被她戳中要害。他總不至於跟她實話實說,說他那會子,在替父親解決女人……這像什麽話嘛!

“能不能,翻過這頁?”他尷尬微笑,“我保證,我絕對沒跟那女人有什麽越線的關係。我說過,那天,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想的那樣。”

“也就是說,你跟譚小姐,有越線的關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似笑非笑的,又像是在生氣,“我也沒說哪樣啊,你指的的那樣,是哪樣?”

這繞口令一樣的話,讓他的心突突的,亂蹦。他真覺得邪門兒,她總是有讓他觸動心弦的本事,卻又有讓他心裏犯怵的本事。可說來奇怪,讓人犯怵,這樣的人,該是敬而遠之才對,他卻忍不住想要更靠近她一點,再靠近她一點。

蘇七七看得到他緊張的樣子,她微微一笑,主動上前,輕輕靠在他的肩頭。

溫浮生順著抱住她,她是他心裏的那個人,這個認知一旦跑出來,就有些刻骨銘心的味道。

他想起來,她在遙遠的東京遭遇事故的時候,他在自己的辦公室,失手燙傷了自己。

也許,並不是巧合。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年姑父殉職的時候,姑姑一個人在家裏,莫名胃疼到**。之後,姑姑對曾他說過一句話,她說,心連在一起的兩個人,對方有危險的時候,你就會感應到。

他曾以為這太神道,卻原來是沒有遇上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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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多的算加更。

謝謝大家~~閱讀愉快~~~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