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37、落寞

37、落寞

再醒來已是黃昏,笑顏端來許多膳食,我忙填報肚子,問:“師父呢?”

笑顏答:“一會便來找你。”給我盛了一碗湯,遞到我唇邊:“漣笛師父說你身子變弱了,要趕緊補一補。”

是啊,我答應他要走的。

捏了捏拳頭,點頭,仰頭將那碗參湯喝了個幹淨,剛舔了唇角,便聽到小李子的聲音:“皇上駕到!”

夜。手裏的碗輕輕一晃,笑顏連忙把碗接過去,罵了聲沒誌氣。

伸手撫撫發髻,擦擦唇上的油漬,再抬眼,已經看到一身明黃地夜,腳步慢慢踏進了屋子,那靴子,帶著很重的沉重,一時間踩的我不怎麽舒服。

低下頭,不想、不敢看他。

“明珠。”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門邊,輕輕擺了擺手,笑顏便起身,回頭看著我,又看看夜,彎腰退後,出了屋子。

屋子裏靜悄悄的,他叫我名字的聲音還在我耳邊回蕩,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到了我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放在他的雙膝上,看著桌上的膳食。你這樣親密地叫我明珠,卻要把我許配給別人,你可知明珠心裏有多難受。

把頭低得更低,他伸手過來,將我額前散落的發絲捋到耳後,接著輕輕一笑,道:“父王隻願給你一個好歸宿,這世上的路,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孤獨。”

父王。

抬起眼看著他,憋屈。扁嘴:“可是,明珠就算孤獨,也想留在你身邊。”留在你身邊就什麽都好。

夜嘴角輕輕揚起,仔細看著我。

他忽的伸手挪到我的手邊,那修長的手,便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溫熱,搭在我的手背上,一陣顫栗從手背一直傳到我小小的心口處,一時間手足無措,呼吸困難。口幹舌燥,他的掌心粗糙,給我心口一陣陣酥麻。

“父王隻是要你明白,這世上,父王隻是父王。”他輕笑,又鬆開我的手,站起身來。

再也忍不住,跟著他站起身來,踮起腳尖來便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哽咽道:“我是明珠,不是你的女兒,你看看仔細了,我已經成年,再不是孩子了,你的妃子能給的,明珠照樣能給。”不是沒有看過他與妃嬪如何歡好的,那些讓人臉紅的場麵,我也幻想過,隻是當時身體不成熟。如今身體成熟了,他們能做的,明珠一樣能。有些哭求,但夜的身子並沒有顫動,他隻輕輕將手放到我的後背,輕輕摩挲著,安慰道:“你就是朕的女兒。”

“這麽多年,難道你感覺不到嗎?”我在表白,一顆赤誠的、表白的心!隻敢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卻不敢再多做一個動作。

夜猛地推開我,我踉蹌後退幾大步,跌坐在毯子上,不可思議看著他。

夜張口,那薄唇道:“你是朕的女兒,還需要在說幾遍?”他後退一步:“明日啟程,早日到了月隱國早日成親。”他揮袖要走。

“早就要把我嫁過去了?是不是?”站起身來,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袖口,將他的身子扳過來,麵對我的哭臉。

夜輕輕一愣,看著我。

“你早就不想見到我了?早就想把我嫁出去了,是不是?”小聲問道,眼淚已經掉到了嘴角,輕輕一滑,滑到我的舌尖上,一股酸苦的味道。

“嗯。”他點頭,聲音很輕,擺手:“快些準備吧。”

最後一聲幾乎是歎氣,回頭看了看我,要走出屋子。

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在他身後大聲道:“你知道的,是歡妃,她自己不要孩子了,你卻硬要說是我,你害怕了,你喜歡歡妃,是不是?”

以前,任何一個妃嬪,他都縱容我的,可是,唯獨歡妃不可以。

他昨天,明明眼神是遲疑的。

連太醫也不問,連我的不要也不看,就這般堅持地認定是我要害她。他在害怕,在害怕。夜身子一顫,沒有說話。

想起昨日歡妃臉上的抱歉和懼色,不是她不想要孩子了,又是怎麽樣呢?

也對,她的國家都亡了,她是俘虜來的公主,怎麽可能愛上夜呢?門外刮起了風,還不小,暫時沒吹進屋子,卻已經到達了我心裏,真真是涼颼颼的。

夜晃了一下身子,站直,道:“明日父王在城門上送你。雲上國,嫁出去了,不需再回來了。”

你當真如此狠心嗎?

相處十五年,你就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好啊,去就去,讓我先見見歡妃。”大步上前,要走出屋子,夜卻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緊緊的,很痛。

“不許去。”他道:“你別再見她。”

“為何?”張口問道,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眸子,此刻有多少恨意,歡妃不愛他,可是他愛上了歡妃。

“……”他一時間無語,也盯著我的眸子,慢慢鬆開我的胳膊,身子往後一退,點點頭:“罷了,想見就去吧。”

得到他的許可,便和風一般,狂奔起來。

有些話,我想問問歡妃。

一路跑到承歡殿,見羞月立在門口,她身子輕輕斜著,眼睛有些無神,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來,見到是我,她便立即跪到地上。

跪什麽跪。

還知道錯。

瞥她一眼,大步上前,又聽笑顏的聲音:“公主,公主!”她跑得快,到了我身邊,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羞月,咂嘴:“你這小丫頭,就知道陷害我們公主。”

羞月小聲道:“奴婢知錯。”

好個知錯。

“得了,我要見歡妃。”擺手,等著地上的羞月。

羞月連忙點頭:“是,是,娘娘正巧……也想見您。”她說著,已經從地上起來,歉意地低著頭,繞過笑顏,笑顏舉手,作勢要打她,她便定下身子,閉眼,等待笑顏的下手。

笑顏輕輕咳嗽一聲,收回手掌,罵道:“假惺惺,快去吧。”

羞月點頭,不敢抬頭,立即跑進了屋內,我和笑顏上前,那門開了一個小縫,不等羞月叫我們,我們便進了屋。

屋子裏有股熏香,也有股藥味。

雖然不好聞,但歡妃在的地方,總感覺很不同,也很舒服,就算這女人是害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