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85、如嬪之死

85、如嬪之死

一股刺痛的感覺,從我後背直直刺穿我的心髒,撕心裂肺的痛,妖孽的背,怎麽會那麽溫暖?

妖孽在前麵,輕喊了一聲明珠,後麵的人,突然又將那長劍抽了出去,胸口一口紅血往上麵逼,忍不住吐了出來,染了妖孽的白衣,伸手揉著他的衣裳:“髒了。”

妖孽轉身,見我衝著他笑,那雙紫瞳冷了下來,攬著我的腰,看著我的後背,紫瞳突然變紅起來。不愧是妖孽……

也許,我的酒還沒有醒過來。

不然,怎麽會看到妖孽的眼睛變成紅色?

“啊。”幾個黑衣人叫了起來,手上的長劍嚇得抖動,妖孽吸了一口氣,舉起長劍,一股劍氣衝著他們飛去,還沒來得及眨眼幾個人的人頭已經落地,嚇得我連忙往妖孽的懷裏躲。

“明珠。”他的手放在我的背後,捂著那個傷口。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生命力這麽頑強,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這身體,這麽一傷,怕是活不下來了吧。

身子落下去,妖孽接著,一隻大手捂在我的胸脯上:“沒事的。”看著他的紅眼睛,伸出手想觸碰,他卻一搖眼睛,瞬間又成了紫色。

疑惑看著他,他笑:“不會有事的。”說罷,抱起我的身子,那小園子上前:“王上……”眼前飄忽忽的,再也看不清楚。鑽心的疼痛難受地緊,努力睜眼看清這個地方,看清那個妖孽,卻一直看不清。

眼皮重,輕輕閉了眼……

朦朧中,一股血腥味從我嘴巴裏湧了進去,想吐出去,又無力……是夢嗎?有人緊緊捏著我的手,骨頭像是要裂開一般。

有人在我耳邊叫著明珠,可那聲音,我卻一點也聽不出來是誰的。心痛地想要好好睡過去,可偏偏睡不過去。

別再捏我的骨頭,真的難受。

我以為我會死,也以為老君會很快來見我。

可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慶幸看到是妖孽。那一張憔悴而蒼白的臉頰,發絲有些;淩亂,卻異常地妖嬈美麗。

轉眼看著這屋子,已經在皇宮了麽?聖安宮,這麽熟悉的地方,這麽熟悉的香味。吸了幾口氣,動了下手。妖孽身子輕顫,睜開了眼睛。是紫瞳……

“明珠。”他輕聲叫道,伸出手來觸碰我的腦門,放鬆下來,輕咳一聲,站起身子來:“可有哪裏不舒服?”

搖搖頭,伸手在胸口上一碰,一點也不疼,好像沒有受過傷一般,當著妖孽的麵,解開了衣襟,左胸上,一點痕跡也沒有。

不可能啊,我明明一被刺了一劍的,那種痛,我現在腦子裏還記著的。“娘娘。”身邊傳來暮秋和綺月的聲音,兩個姑娘眼裏帶著些淚水,看著我:“娘娘沒事吧?”端著水盆放下,暮秋又湊上來:“娘娘可想吃東西?”

點點頭:“想。”

綺月立馬轉身,去準備了。暮秋擰幹了帕子,往我臉上一擦。妖孽站在邊上,輕輕咧嘴笑著。

暮秋去換水,我坐起身子,妖孽連忙來扶。抬眼看著他:“我的傷……”妖孽笑:“你有什麽傷,孤都能治好。”

可是……靠在他懷中,疑惑地扭動身子,為什麽,一點傷都沒有呢?明明刺穿了的,明明,是不會活下來的。轉臉看著妖孽,難道,他真的是妖孽?他有這樣的超凡能力?見我看他,他也勾起唇角來:“你現在身子沒有恢複過來,小心一些。”說罷,自己又起了身:“還有國事,你好好歇著。”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口,他便直直朝著門口走。

盯著他的背影看,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卻始終不能。

暮秋端來血燕窩,舀了一勺喂進我口中道:“娘娘身子欠佳,王上特體用這最好的血燕給你弄滋補。”

咽下一口,我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真是奇怪極了,看著暮秋的臉龐問:“王上怎麽救我的?”

暮秋微微一愣,搖搖頭:“王上將門和窗都關上了,奴婢在外麵根本看不到。”

關上門?“這麽說,是他救了我,不是太醫?”

暮秋看著我,點點頭:“娘娘當時奄奄一息,太醫也束手無策。”暮秋看了門口的綺月,又小聲道:“王上還下了命令,這聖安宮的事情,不許傳出去。”

妖孽,你究竟有什麽辦法救我的?

“最近邊關要地,已經有小部落開始圍攻了宵王爺帶兵出征,駐紮邊關。”暮秋道,收拾了碗筷,歎了口氣:“王上近來煩心事許多呢。”

小部落……許多小部落,就是一個小國家了。諸宵領兵,他的野心……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朝廷重臣呢?”小心翼翼地問道。暮秋回頭看著我,擔憂道:“這朝廷裏的重臣,本就偏袒宵王爺,如今宵王爺又領兵,若是戰勝,所有的功勞都在宵王爺身上。若不是那虎符,怕王上……”她又突然咬了自己的舌頭:“娘娘好生歇息著,奴婢告退。”

對啊。若不是那虎符。

到了深夜,妖孽才回來,臉色疲憊,自個兒泡了澡,進被褥的時候他輕輕蜷縮了身子,好似有些難受,連忙問他,他又搖頭,抱緊了我。

縮在他懷裏,抬眼看著他的眼睛,這雙紫瞳,實在給我太多疑惑,那紅眼睛,究竟怎麽回事?我這傷,又究竟如何治好的?

“諸庭。”輕輕喊了一聲,他驚愕,攬著我的腰,輕輕應了一聲。

撫著他的下巴,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他笑,搖頭:“我沒有秘密。”

“那麽……”他忽的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髒上:“不要懷疑我。”感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他的目光這麽灼熱,又這麽溫和,我如何不相信?

我們平息不再說話。黑暗裏所有的東西都靜了下來,我卻無法入睡,慢慢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輕聲道:“那皇位,重要嗎?”

他閉著眼睛,並不回答,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在他懷裏動了動,抱緊他的腰,那虎符,我絕不會偷,也絕不會讓諸宵拿去。

身體恢複過來,已經下了床自如地走,過了幾日,笑顏來了宮中。

她一身的紫杉,已經快要進入春天,她的披風被風吹起,顯得身子單薄了。見到我,笑顏立即就跑了起來,忙一把抱住我的身子:“明珠。”

許久未見麵,真真是想念極了。連忙也把她抱住,靠在她的耳邊道:“笑顏。”

暮秋和綺月行禮:“顏福晉吉祥。”

笑顏身邊的丫頭氣喘籲籲地上前來:“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拉著笑顏的手往那秋千走去,嘻嘻笑著:“我們許久沒有一起蕩秋千了呢。”笑顏點頭,站在秋千後:“嗯,你蕩,我來給你搖。”

坐到秋千上,笑顏開始給我推著,她的力道剛剛好,暮秋和綺月還有那小丫頭隔得不遠,笑顏也開始在我耳邊說話:“明珠,你知道諸宵去了邊關吧。”

點點頭:“知道了。”

“已經平定了,許多部落都投降。”笑顏道,給我理了理頭發繼續道:“怕過不了幾日要帶著那些降服的部落長回來了。”

春風已經開始吹了,這萬物便要蘇醒過來了,可聽到諸宵要回來的訊息,真是感覺不到蘇醒的快樂。回頭看了笑顏一眼,搖搖頭:“諸宵回來以後,是不是……”做了虎符的口型。

笑顏點頭,輕輕搖晃著鐵鏈,笑道:“明珠這個表情,好像,已經忘了答應過太後什麽了。”

抬眼看著笑顏,她嫁給諸宵以後,是不是變了?從秋千上站了起來,隔著秋千看著笑顏,點頭:“我忘記了,我不想去偷那個東西了。”再上前一步,盯著笑顏的眼睛:“這江山已經是諸庭的了,不要讓他失去了。”

笑顏一怔,看著我,嘴角顫了顫,後退了一步:“你,你愛上了他?”

點頭。

笑顏輕笑:“明珠……你怎麽可以?你不是喜歡諸宵嗎?”

“他騙我在先,又不要我在先。”低下頭,歎了口氣:“誰要我,誰對我好,我就喜歡誰。”

笑顏伸手要來拉我,不想被她抓住,也後退了一步,盯著她的眼睛:“你,你喜歡上了諸宵對不對?”

笑顏張嘴,欲言又止,然後微微點了頭。

她臉上再沒有什麽傷痕,笑顏這張傾國的臉單,諸宵喜歡的,諸宵肯定喜歡的,上次,他也那麽緊張地。咬咬牙,看著笑顏。

笑顏歎氣:“可諸宵的心裏,隻有你。”隻有我麽?為什麽相處的時間卻又那麽少呢?為什麽一點也感覺不到呢?把頭低下,想到妖孽的眼睛,抬起頭來看著笑顏:“我不管,總之,那是妖孽的,我不會讓人搶走的。”

笑顏一愣,喊了我一聲明珠,又繞過秋千站在我麵前,拉著我的胳膊:“你也說他是妖孽了,他這樣的妖物,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搖了搖我的胳膊,她似乎在勸諫,又似乎在迷惑我。

可是,妖孽不是妖物,他是活生生的人啊。

“不是的。”推開她的手,有些抱怨:“是諸宵,是太後,是先皇欠了妖孽,妖孽才會這樣的!這江山本就該是妖孽的,你們不該再對他們不公平。”

笑顏搖頭:“這該是諸宵的。”

各執己見。

把頭一撇看著笑顏的秀美容顏,哀怨地推了她一下:“笑顏,你為什麽不是原來的笑顏了?”

笑顏卻笑,抓住我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裏,認真地看著我:“明珠,你不要固執好不好?”

“我沒有……”

“這朝廷裏,全都是支持諸宵的大臣,這天下,也並不喜歡王上現在的統治,你不該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把全天下所有人的思想忽略了。”她的手心溫熱,語氣溫和,眼神清澈:“你要想想所有人啊……”

“妖孽三年當皇帝嘛,統治若是不好,那現在的百姓怎麽過上的好日子……”搖搖頭:“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皇帝。”妖孽是這天下最好的皇帝,他對嚴家村的人那麽好,以前在雲上國也聽說過,月隱國皇帝治國很有策略,他不過也是因為一雙紫瞳,所以被所有人害怕,撇下一雙紫瞳,他又和所有人有什麽不同的呢?他和諸宵長得一模一樣,他也有雄韜偉略,為什麽要因為一雙眼睛而否定他呢?

他至少心裏有我,就敢和我在一起。

可是諸宵不會,他為了自己的未來,放棄了我,還欺騙了我的感情。光這一點,在我心裏,諸宵就已經不如了妖孽。就算他喊我名字再親切,就算他說心裏隻有我一個人。一個為了天下放棄我的男人,不如一個因為愛我而留在身邊的男人。

笑顏看著我,搖頭:“你中了他的毒,你受了他的**。”鬆開我的胳膊,往後一退:“你為了他做的事情,我也會為諸宵而去做。”

她準備要走,身子輕盈,這麽一看,才知道她瘦了多少,剛才拉住我的手的手,那麽瘦,她看上去,連說話也沒有那麽帶感覺了,她似乎不是以前的笑顏了。

“笑顏。”她在前頭,背影對著我,在風中輕顫了一下。

我不敢靠近,浙贛這麽看著,仿佛過去了,她就不是我的笑顏了。吸了一口氣,一滴眼淚已經掉了下來,落在已經春發的草地上,笑道:“我們,還是好姐妹嗎?”

她似乎和我一樣,也哭了,抬手在臉上擦了一下,又回頭,那雙眼睛紅紅的,咧著嘴對著我笑:“我們一輩子都是好姐妹。”

點了點頭,她不上前拉我,我也不敢上前擁抱她,兩個人站了一會,她的丫頭便上前來攙著,笑顏告辭,行了禮,暮秋和綺月也上前扶著我,暮秋看著笑顏的背影,輕歎了一聲,綺月好好攙著我,不時看一眼暮秋,不時看一眼我,眼睛機靈古怪,很是可愛,倒是像以前的我。

可是,以前的我,總是有笑顏陪在身邊,不管做了什麽壞事,都有笑顏承擔,在這世上,怕沒有人對我比笑顏還好了,妖孽……他會麽?

妖孽繁忙起來,每日回來都沉著臉,眉頭緊鎖。

有時不忍,上前給他撫眉:“你若再這樣愁眉苦臉,會老了不知道多少歲呢?”

他覺得好笑,抱著我坐上他的膝頭,任我給他按摩眉頭,有時候使壞捏捏我的屁股,有時候親親我的臉頰便再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行為。

有時候試探他諸宵的行為,妖孽卻一個字也不說,對著我的嘴唇便是一陣**,直到我把這個事情忘記為止,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有多嚴重,就算諸宵回來以後,我也沒有從妖孽口中得出任何訊息。

暮秋笑道:“怕是王上不舍得你傷心,所以才這樣。”

抬眼看著暮秋,她臉上帶著笑,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綺月便等著暮秋:“王上不是說不許提麽?”

相比之下,才越發覺得暮秋這丫頭是順著我的,綺月那丫頭,總是想著妖孽。

宮中的妃嬪已經很少往聖安宮來請安了,我日日住在聖安宮,她們請安,也到了聖安宮,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陰沉,不肯多說一個字。倒是七嬪,等那些妃嬪走了以後,還留了下來。

“姐姐,這朝堂上的事情本也不該是我們這些後宮之婦能大廳的事情,隻是聽爹爹說了,那宵王爺追得緊,怕過了幾日就回來了,到時候朝堂上的重臣,一個個偏向了宵王爺,那虎符……就算還在王上的手裏頭,也會被逼到宵王爺的手中的。”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姐姐,若是這王上,拱手把江山讓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七嬪的眼睛很美,妖嬈地看著我,滿眼的擔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情真意地對待妖孽,可這後宮裏的每個女人都不可能期盼改朝換代吧,她的爹爹是丞相,可她如今才做了七嬪,她爹爹的心裏肯定不高興。

是不是,該讓妖孽升她的位分了?

“你是真心喜歡王上?”這種問題,本不該從我的口中問出,隻是希望多有一個人愛著妖孽,他的愛多一點,也不顯得可憐了。

七嬪愣了愣,臉色發紅,然後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就是喜歡王上,才會不顧一切地做了七嬪,若不是,我爹爹早已將我許給宵王爺。”

她坦白地說著,臉上帶著笑,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我原以為你是喜歡宵王爺的,對你有大大的鄙夷,如今看來,你倒是和我一樣了。”她大方地笑著,輕輕歎了口氣:“我出生的時候,就聽爹爹說過,先皇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紫瞳,一個是黑瞳。我還奇怪,為什麽會有人是紫瞳,我以為我會害怕,可三年以前,見到他,也並不害怕。”她笑,看著我,眼睛裏帶著得意。

第一次見著我怕,第二次見著我就不怕了。我也得意地笑笑,暮秋已經彎腰將毯子蓋到了我的腿上。七嬪抬眼看著暮秋,又衝著我道:“你這小丫頭倒是十分機靈。”輕輕一點頭:“是啊。”

七嬪又道:“你不知道第一次見到王上的時候,明明和宵王爺的模樣一樣,可……感覺就是不一樣,他比宵王爺冷峻,比宵王爺好上一千倍。”她不知羞地說著,抬眼把暮秋看了一遍,又看著我:“你倒說說,你喜歡他什麽?”她已經坐了過來,拉起毯子也蓋在自己的腿上,親昵地靠在我的肩頭,不等我砍頭,她自己倒先說了話:“我怎麽也不相信他會殺了自己的父王的。”

低頭看著她,動了動肩頭。

她卻打了一下我的手背:“你讓我靠一下,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湊上鼻尖聞著自己的身體,笑道:“我已經換過衣衫了,怎麽可能還有他的味道?”

她搖頭:“不……就是有……”

有就有罷……七嬪笑道:“我原先還很討厭你這樣的女子,隻是相處下來,又覺得你沒那麽討厭了。”

還討厭我呢……努努嘴,摸摸她的腦袋。

“你不知道,有一種人,就算他那麽不愛你,你也是願意去為他做些什麽事情的。”她輕輕笑著,勾著唇角,別有一番風味。我以前還不太喜歡七嬪,今日相處下來,倒也覺得她是真性情的女子。

她笑:“我入宮已經兩年,可是,他卻極少碰我的。”

有些怒意,瞪著她。

她卻笑了:“你瞪什麽?”說罷,又湊到我耳邊,摟著我的耳邊,小聲道:“王上他不行,你以為他能對我做什麽呢?”她哈哈大笑起來,眼裏噙滿了淚水,看著我:“若是我被寵幸了,還會隻是嬪位嗎?”

妖孽不行啊……

這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又像是一個大好消息。咧嘴笑了笑,七嬪歎道:“可是我不在乎。”把我身子打量個夠,她捏著下巴:“你……不也是一樣麽?”

挺起胸板:“才不一樣。”

她笑,搖了搖頭,掀開毯子站起身來,看著我笑道:“你這個丫頭蠻好的,就送給我吧。”她纖細的手指指著暮秋,眼神帶了一絲頑皮可愛。

這是妖孽給我的……瞪她一眼,她笑:“好姐姐,一個丫頭而已,你送給我,絕對會有好處的!”

“才不要你的好處。”再瞪她一眼,她卻也不依不饒:“我就喜歡這麽機靈的丫頭,姐姐送我又如何?”

暮秋已經跪在了地上:“王上讓奴婢服侍皇後娘娘的,奴婢可不敢……”

七嬪罵道:“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皇後娘娘想賞給任何人都可以,不要妄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語氣毒辣,暮秋已經跪在地上慘兮兮地哭了起來。

倒不說我寵不寵這丫頭,光是她平日裏對我的好,我也怕是舍不得了,連忙伸手拉起她:“我不送便是了,你不要哭!”排著她的後背,她跪著,又在我懷裏,抬眼看著七嬪,什麽眼神我不知道,可七嬪的臉色不太好看。

七嬪走了以後,妖孽便回來了。

暮秋立即停止了哭聲,安慰了暮秋幾句,綺月便扶著暮秋出去。晚上和妖孽睡覺的時候提了此事,妖孽攬進我,隻說暮秋是我的丫頭,愛怎麽,就怎麽樣吧。

過了幾日,如嬪死了。

那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姑娘如嬪,常常叫著我姐姐的小丫頭,死去了。

妖孽臉色不好看,連屍體也沒有看就進了禦書房。暮秋說大概明日宵王爺便要回來,綺月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看著我們,瞳孔放大,隻說如嬪是掉進井裏的,泡的麵目全非。

一時間難受,也不知道宮裏有何人這麽大膽,竟然敢這麽囂張,暮秋和綺月安慰我。暮秋生病,咳嗽不止,少了她的事,就讓她好好休息。七嬪帶著很多侍衛來了我的宮中,倒不是告發誰,隻是一個勁地趴在我懷裏哭,說:“那人是來殺我的,不是殺如嬪的,你知道嗎?如嬪是替我去死的。”

她哭的有些徹底,我也聽不清楚,隻是一直在說那人是去殺她的,如嬪是代替她去死的。

好不容易安慰睡下了,總算也讓轎攆帶著她回去他的宮殿。

準備了如嬪的喪禮,我至始至終沒敢去見她,隻是害怕,我害怕那種麵目全非的死人,何況她生前那張可愛又讓人憐愛的模樣,一直在叫著我姐姐。

宮內死了人,自然是要找到蛛絲馬跡的。

在雲上國常常死了妃子丟了嬪的,沒有人出來理,自然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儀容太後時常怪責夜,說不要皇後,就是錯誤的。以前的後宮全是儀容太後和淑妃在管,那些死了的丟了的妃子,我不熟悉,可是這如嬪……

妖孽的心情不好,笑容也變得極少,偶爾為了逗他開心也要扮各種鬼臉,他笑,比哭還難看,最後隻好窩在他的懷中輕輕地吻他。

他變得快,摟著我,呼吸粗重。

不一會,小園子跑上前來,手裏握著一支釵子,到了妖孽麵前跪下:“稟王上,翠煙宮的蘇紫姑姑報,在水井邊發現了這個。”

站穩身子,湊上臉去看那簪子。

妖孽抿唇,看著那簪子。

“你可有熟悉?”妖孽將毛筆丟到桌上,看著小園子。小園子猶疑了一下,點點頭:“這是當時河夢姑姑送給暮秋和綺月的。”

忙走下去將那簪子拿了過來,我對簪子,向來沒有什麽印象,隻是翠煙宮的水井邊,是如嬪死的地方,在水井邊上發現了這個……莫不是?

妖孽看看我手機的簪子,又看著小園子。

小園子將簪子放在暮秋和綺月麵前,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暮秋和綺月搖搖頭。

小園子道:“這是在翠煙宮的水井邊發現的,你們作何解釋?”

暮秋和綺月跪在毯子上,暮秋哭著:“奴婢冤枉,不是奴婢……”綺月眼裏帶著淚,一張單純天真的小臉上帶著極大的可怕:“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小園子將簪子湊前一些。

暮秋和綺月抬眼看著那蝴蝶簪子,對望了一眼,暮秋連忙道:“我的簪子還在,我的簪子還在啊。”

綺月一時間愣著,看著那簪子,低下頭:“奴婢的簪子早已經丟失……奴婢……”

綺月一向單純,我不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況且,綺月和如嬪沒有什麽仇恨,我和如嬪,更沒什麽仇恨。回頭看著妖孽,妖孽輕輕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