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86、變化

86、變化

小園子回頭看著妖孽,妖孽輕輕點頭。小園子站直身子,衝著門外喊道:“傳蘇紫!”

片刻,便有女子進來,一身淡藍的宮服,頭發梳理地很是整齊,年紀稍稍比宮內的丫頭大了些,姿色確實極不錯的,見到我們連頭也不敢抬,立馬跪在地上:“給皇上皇後請安。”

她聲音有些顫抖,整張臉都撲在了地上。妖孽輕哼一聲,小園子尖細地嗓音響起:“蘇紫姑姑請講,天子麵前,無需擔心。”

小園子話落蘇紫便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直直看向綺月:“是綺月,是綺月殺了如嬪的,是綺月殺了如嬪娘娘的!”她滿臉的淚痕,喊得有些淒厲:“奴婢親眼看到,有人將如嬪推了進去的!”

“有人?”妖孽抬起茶盞,揚高了聲音。

蘇紫立即低下頭看著極為痛苦,咬咬牙道:“奴婢見著,是綺月的背影,那日她穿淡粉的衣裳,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那簪子也是綺月的啊!奴婢不敢說謊,不敢說謊啊!”

綺月嚇地哆嗦,一張小臉全是淚水,哭著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不是奴婢,奴婢與如嬪無冤無仇,奴婢做什麽都沒有理由的!”

有些心疼地看著綺月,想上前,妖孽卻扣住了我的手腕。

低頭看著妖孽,妖孽隻道:“你將那日的情景說出去。”看了一眼蘇紫,又看著綺月和暮秋,暮秋也嚇得哆嗦,兩個女孩子好不可憐。

暮秋和綺月,都是我身邊的丫頭,還是妖孽派來的,妖孽肯定對人審視有度,若是一般的女子,又怎會派到我身邊呢,如今如嬪死了,當日七嬪還對我說那人是來殺她的,如嬪隻是做了替死鬼。

這些事情,我從來不曾想過,真正當上了皇後,才知道後宮的詭計,真的是多了,低頭看了一眼妖孽,妖孽隻盯著蘇紫看。

蘇紫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妖孽,又看看我,最後又低下頭,吸了一口氣,道:“那日奴婢將衣裳送進翠煙宮的霧常在屋裏,之後出門便見著有個粉裳女子不顧一切地撲向七嬪,七嬪猛地一躲,那女子便撲在了如嬪身上,但那女子目標是七嬪,又重新撲向七嬪,七嬪閃躲到已經呆了的如嬪身後,之後,那女子和如嬪糾纏在了一起,如嬪便被推進了井裏,速度太快,奴婢隻能看到這些,七嬪逃走,那女子也逃走了,奴婢嚇得不敢過去,反應了很久,才去撿了這簪子……”她說著話,眼神恍惚,看看綺月,又看看暮秋,再哆嗦地看看妖孽。

“不過是個背影,你怎麽就認定了是綺月。”盯著蘇紫看,她這個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隻是綺月也該不是那樣的人啊。

暮秋看看綺月,眼裏帶著疼惜,綺月搖著頭:“不是綺月,不是綺月,綺月絕不會做這種事的,奴婢冤枉。”她要上前,小園子卻抬腳擋了擋,活生生讓綺月摔了下去。瞪了小園子一眼,要上前扶起綺月,無奈妖孽先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過去。

“還有何證據?”妖孽問道,盯著蘇紫看。

蘇紫想了想:“回,回王上,如嬪在掙紮間抓了那女子的脖子,若是不出意外,那女子的脖子上,應該有痕跡的。”

綺月身子一顫,呆呆看著蘇紫。

妖孽點點頭,回頭看了小園子,小園子點頭,上前幾步,伸出手去,衣領被揭開,綺月的左邊,果真有三條長長的抓痕。

不可思議地看著綺月,難道……真的會是她?

綺月搖頭,求救地看著我:“娘娘,不是綺月,不是綺月。”說罷,鋒利地眼神轉向暮秋,咬牙道:“這抓痕,是暮秋弄的,是暮秋弄的,不是如嬪。”

低下頭看著暮秋,暮秋已經淚汪汪地看著我:“娘娘,不是暮秋啊,不是暮秋啊。”又把臉別過去:“綺月,你我好歹姐妹一場,如何能做這樣的事情?”

蘇紫看著暮秋,琢磨了一下道:“若你的脖子上有抓痕,那……”

暮秋點頭,伸手拉開衣領,我和妖孽看著,隻見那頸上的肌膚光滑白皙,一點抓痕都沒有,暮秋哭泣著:“王上,娘娘,暮秋冤枉,暮秋冤枉啊。”

不一會,便有其他宮女出現,看年歲應該也是個姑姑了,手上抱著一件粉色的衣裳,有些莫名的熟悉,那確實是綺月的衣裳,還是她喜愛的呢。

妖孽看了小園子一眼,小園子點頭,道:“這是怎麽回事?”眼神看著那宮女,宮女進來便屈膝跪下,將衣裳放到毯子上,輕聲道:“這是在雛夕宮發現的,當時奴婢見到綺月來丟,今日聽聞蘇紫姑姑來揭發,特來稟明此事。”

妖孽微微頷首,似乎疲倦了,伸手在太陽穴邊輕輕按了按,道:“關押綺月。”

綺月愣了愣,接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她一連喊了好幾聲冤枉,不等解釋,幾個太監便趕了進來,托住綺月的胳膊,拉了起來,再拖著往後退。站起身來要去阻撓,妖孽卻一把捉住我的胳膊,盯著我的眼睛,他的紫瞳裏有憤怒。

憤怒?

“怎,怎麽?”小聲問道,搖搖頭:“肯定不是綺月,肯定不是。”

妖孽站起身來,那紫瞳瞪著我,有些嚴厲,伸手在我下巴輕輕一捏:“孤知道是誰。”

他這麽說……難道是我麽?抬眼看著妖孽,搖搖頭:“你在想些什麽?你……把我想成什麽樣子的?”

妖孽輕笑,搖搖頭,湊過臉來在我唇上輕輕一吻:“孤把你想成最好的皇後,還如何?”說罷,轉過了身去,大步走了出去。

綺月被拖著出去,我沒來得及看她,妖孽,我也趕不及拉住他的袖口。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他為什麽要這樣說?為什麽?

蘇紫和那姑姑已經離開,小園子歎了口氣,追了出去。這地上,隻剩下了綺月的簪子和那套衣裳,暮秋跪在地上,伸手將衣裳抱緊,小聲地喊著綺月的名字,一滴滴眼淚落在那衣裳上。

我此刻的心情,糟透了,說不出所以然,看著地上的暮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暮秋抬眼看著我,一雙眼睛淚汪汪的,道:“綺月不在,奴婢會好生照顧著娘娘的!”她起了身,接著,未來的抱上那衣裳,便跑進了一個小太監,大步上前將衣裳和簪子奪了去,衝著我彎腰:“王上吩咐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又低下頭:“奴才告退。”

有些不可思議,抬眼看著暮秋,暮秋上前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輕輕一拍:“綺月若是冤枉的,定能洗脫冤屈的!”

點點頭,把腦袋低下,抓著自己的裙子道:“他是在懷疑我麽?”

暮秋搖搖頭:“娘娘對王上這般傷心,王上該不會這樣誤解娘娘的。”在我肩上輕輕一拍,以示安慰。抬頭看著暮秋:“可是,他剛才那樣……”

暮秋不吭聲了,給我準備膳食,又添了些炭火,圍在暖爐邊上,隻聽暮秋跑了進來,說宵王爺回來了。

我的心跟著一緊,宵王爺回來了,那麽妖孽的地位,可怎麽辦?那虎符,又是如何?吸了一口氣,暮秋隻是低下頭:“剛才王上來話,讓娘娘搬出聖安宮……”她說的極其小聲,又小心翼翼。

我的心咯噔一聲,抬眼看著暮秋:“什麽?”

暮秋把頭一低:“王上說娘娘該回去萬聖宮了,還說……要講七嬪接進這聖安宮,要與七嬪在一起。”

有些生氣,抬手拍在案幾上,手掌心連著我的心口痛了一下,他變心怎麽能這麽快,他還說要和我在一起的,還說,這一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他如何能變成這個樣子?“我不走。”雙手抱胸,咬咬牙,看著暮秋:“他就算攆我,我也不會走的。”

暮秋愣住,看著我,微微低頭:“娘娘說如何,便是如何,奴婢隻跟著娘娘。”給我端來了茶,她又退到身後。七嬪七嬪,她究竟有什麽好的?這妖孽,為什麽突然變了性子?

手裏捧著茶盞,抬眼看了暮秋問道:“王上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暮秋笑:“奴婢怎會知道。”說著,輕輕給我捏了肩,小聲道:“娘娘未入宮以前,也常常是七嬪侍寢,如今七嬪險些被傷害,王上自然要疼惜一些。”說著,又哀歎一聲:“以為王上轉了性子,到了娘娘身上,結果……”她搖搖頭,繼續歎息。

心裏隱隱作痛,把腦袋低下,原以為妖孽會來,結果等來的確實七嬪,她高高在上,仰著下巴,將我看了一番,又輕笑著:“皇後姐姐,您為何還在這裏呢?王上不是已經派人通知娘娘了麽?”

她前幾日,還是一副友善的模樣呢,怎麽現在?和妖孽簡直變臉也太快了,暗暗咬牙一番,站起身子來,笑道:“諸庭又沒有親自趕我,你來趕,沒用的!”

她輕輕一笑,湊了過來,漂亮的眼睛輕輕一眨,繼續道:“姐姐近來已經被王上臨幸多日,為何還不知足?姐姐要知道,新歡不如舊愛。”說著,掩唇得意地一笑:“姐姐,妹妹看您還是知趣一些吧,王上的脾氣妹妹最為清楚,他若是厭倦了,姐姐再怎麽挽回也是無用的。”說罷,便讓她的丫頭攙著走到軟塌上,坐了下去,拍拍肩上的灰塵,吐了一口氣。

斜眼看著她。

她究竟有什麽好呢?論姿色,她不如我,論個性,妖孽說過喜歡我這麽單純的,論身世,我也一定比她好些的,我究竟又是做了什麽,惹得妖孽忽然變得如此?

她輕聲一笑:“姐姐也勿要難過,王上雨露均占,總有一日,也會到姐姐的。”

我頑強,不理會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著妖孽,我就不信,他會真的不要我了,他會真的這麽絕情。妖孽深夜未歸,七嬪也跟著我一起等,我們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眼睛睜不開都在比賽喝茶,總算有了腳步聲,我和七嬪一同站起,期待地看著門口,門打開,便傳來小園子的聲音:“皇後娘娘吉祥,七嬪娘娘吉祥。”

七嬪焦急:“王……王上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小園子站起身來:“王上讓小園子通報,今兒國事繁忙,兩位娘娘就不必等候了。”說著,後退幾步:“奴才告退。”

“小園子……”七嬪喊了一聲,小園子定下了腳步,回頭微笑看著七嬪,七嬪看看我,得意道:“讓王上注意身體啊!”小園子笑,弓腰:“多謝娘娘關心,奴才會稟報主子的!”小園子抬眼看著我,我氣,咬咬牙:“讓他累死算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在膝蓋上捏了一把,明珠啊明珠,你就不能沉住氣麽?七嬪都能說兩句好聽的,你這嘴巴,就不能多一些甜言蜜語麽?

小園子愣住,咳嗽一聲:“奴……奴才會稟報的!”說罷,又後退幾步,彎腰:“ 奴才告退。”

妖孽這一晚上未歸,我和七嬪對視了一個晚上,她一直在說我還是不夠喜歡妖孽,我一直在說她不夠喜歡妖孽,她眼睛帶著不屑,懶得理我,用手拍了桌子:“姐姐早晚會知道妹妹對王上的情義有多真切。”我咧嘴一笑,點著頭:“嗯。”暮秋和她的小丫頭一直未睡,兩個丫頭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地打,我和七嬪眼睛對視越來越有勁,七嬪說:“若是王上明晚還不回來,咱們兩個就不醉不睡!”

第二日天一亮,我趁著七嬪還沒有想起有龍榻,便自顧自地爬進了被窩裏,一個人舒舒服服地躺下去,蓋住被褥,道:“暮秋你快去歇息吧。”暮秋得了解放,打了哈欠便退下,七嬪咬牙,跑到我麵前,也不甘示弱,自個拉過被褥,鑽進被窩裏。

回頭看著七嬪,瞪著她:“這是我和諸庭的錦榻!”

她臉紅,咬牙:“這是王上的,不是你和的!”她語無倫次起來,已經翻身要搶我身上的被褥,連忙扯住被角,踢了她的大腿:“就是!”她怒,伸手就來掐我的臉,也許是我這皇後平日裏沒什麽架子,導致她這般放肆,生氣地抬手想要打她,她卻抓著我的手腕:“你年紀沒我大,倒是要我喊你一聲姐姐。哼。”說罷,撲過來就要咬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把身子後退:“你……”腦袋被撞了一下,有些疼痛,抬腳要踢她,她卻突然變得很機靈,抓著我的腳一點不讓動彈,小聲道:“你若是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王上,讓他好好處罰你,你信不信 ?”

搖頭:“他聽我的話。”努努嘴:“我是皇後,你可不許對我放肆。”

她卻大笑起來:“皇後?”說著,便在我臉頰上一掐:“你這皇後怎麽當的?王上有了危難,你卻什麽也不能做?我爹爹是丞相,隻有我爹爹在朝中的勢力才能穩住王上在朝中的勢力,你呢,你能做些什麽呢?”說著,便自個兒笑了起來:“你這一無是處的皇後,到時候,便要下台,你明白嗎?”她說的極其小聲,還是趴在我耳邊說的,我想不出的緣由,她都說出了口。

我甚至有些欣喜,可能妖孽讓我走,是因為她爹爹的勢力吧!這一點,我是萬萬比不上的。輕輕點點頭:“好,等我睡醒,這個地方就讓你!”把臉埋進被褥裏,輕輕呼吸幾口,這天下對他來說,也是那麽重要的,重要的,可以將我也丟開。

或許,我還沒有重要到和江山拿來一比!

捂住胸口,閉上了眼睛。

七嬪這點道德是有的,也不再管我,和我躺在了一起。

這一覺,便是一整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水,倒是和心情有很大的關係,扁嘴一笑,掀開被褥。已經點上了燈,整個屋子都是亮的,七嬪坐在桌邊,輕笑道:“你睡得可真香啊!”

我點點頭:“自然。”說著,已經起了身,穿上鞋子,暮秋上前給我穿戴,我看了七嬪一眼,道:“我回萬聖宮。”轉身要走,暮秋已經小步跟上,小聲喊了娘娘,七嬪卻在身後喊了我:“姐姐。”

這時候還喊姐姐,努努嘴,停下了腳步。

七嬪笑道:“王上剛才傳了話來,說姐姐不要離開這裏。”

有些欣喜,回頭看著七嬪,七嬪掩唇一笑:“剛才王上來過,也不知你是做了什麽夢,一直在喊妖孽不要走。”她說著,自己就大笑了起來,掩著唇:“你這大膽的皇後,倒是把王上叫成了妖孽!王上把你留在這裏,也是讓你安分守己,我會在這裏監督你!”她笑。

呆呆看著她,走了過去:“什麽叫監督?”

七嬪笑:“您和宵王爺也是有故事的,如今王上的江山有威脅,您難免……”她也不多說,咳嗽一聲:“您就安心住下吧,風平浪靜以後,王上說不定也就不派我來監督您了!”

她自個握著手坐到了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一連三天都未曾見到妖孽,沒見到妖孽,倒見到了諸宵。

氣溫逐漸上升,暮秋陪著我逛禦花園,七嬪也難得不圍在我身邊轉,心情大好,帶著暮秋往萬聖宮的方向去,暮秋笑:“娘娘未見到王上,您笑也不肯笑呢!”

搖搖頭:“是他不肯見我,我自然不肯笑。”歎了一口氣,看著花園裏的花都開始爭著綻放,倒沒有多嬌豔,卻是比冬日溫暖了許多,也興奮了許多。

暮秋點點頭,不多說話。

我沒想到在萬聖宮的附近見到諸宵,也不曾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裏。

他一身藏青色,溫潤的臉帶著些微笑,見到我便大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小路子。他不行禮,不喊我皇嫂,隻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往萬聖宮宮裏走去。

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即回頭看著暮秋,暮秋臉上波瀾未見,也不管我叫她的名字,隻大步跟上,小路子使了一個眼色,暮秋點頭,站到了宮門口。

暮秋和小路子……和諸宵,究竟是什麽關係?氣急地等著諸宵,諸宵輕聲一笑:“瞪我作甚?”說罷,一把將門關了過去,我的後背靠在門上,諸宵湊上了臉,盯著我看:“明珠,你愛上他了?”

看著諸宵的眼睛,這雙黑瞳,曾經給過我許多希冀,隻是……又為什麽我會愛上妖孽呢?

輕輕點點頭:“嗯,我愛上他了。”

諸宵的眸子一點點變冷,高大的身軀遮擋了從窗口射進來的光線,伸手在我臉頰上一撫,薄唇微微一動:“為什麽?”輕聲一笑:“笑顏也愛上你了,你說,為什麽?”

諸宵咧嘴笑:“你吃醋了?”

“沒有!”

我確實沒有吃醋,我隻是在我一個人的話,我在想我一個人的事,我是不會再愛上諸宵的,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妖孽,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改變。

“說謊!”他捏住了我的下巴,這一刻他的黑瞳,竟然比妖孽的紫瞳還要可怕,我認真地挺直身板,盯著他的黑瞳道:“沒有,我愛上了他,我真的,真的已經愛上了。”他的薄唇輕輕抖動,捏住我下巴的手輕輕滑了下來,再抓住我的手腕:“你不能,不能愛上他!”

我們之間的距離這麽近,我突然害怕了起來,不該的,這樣被妖孽看見,我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楚的。搖搖頭:“我真的愛上了,你放了我吧!”他

這麽沉靜的空氣,明明已經到了春季,可為什麽我的身體還這麽冷呢?毛骨悚然,他的手搭在門上,我被擠在中間,隻能輕輕低下頭。

他卻不肯放過,雙手抱住我的腰,那薄唇已經湊了上來,啃咬在我的唇上,道:“你是我的……”他將我抱了起來,慢慢走到那桌子前麵,坐在桌子上,大手開始解我的衣帶……我的一切都會是妖孽的!搖搖頭,閉緊了嘴巴,他惡笑一聲,那大手已經覆伸來!

從心底裏升起屈辱的感覺,拚命地掙紮著,他卻不管不顧,笑道:“明珠,你回來我的身邊,我們依舊好好的。”說著,他自己已經解開了褲頭,露出自己的碩大,我整個身子近乎**,憋著淚,用腳踢了他:“諸宵,你別這樣,我會恨你的!”

諸宵停頓下來,看著我的眼睛。

他一聲不吭,我的淚水已經滾滾滑落,小聲道:“諸宵,求求你。”

他冷笑一聲,整理衣衫,退後了兩步,輕笑:“你當真,心裏一點也沒有我了?”他問的有些卑微,連我也猜不透了,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可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妖孽的模樣,都是他的容顏。這個問題,我該如何回答才算好呢?把頭低下,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諸宵冷哼一聲:“這天下,會是我的,明珠,你等著我的皇後。”說著,憐愛看了我一眼,又輕輕笑道:“你要在最短的時間,記起我,忘了他。”衝著我點了點頭,他慢慢後退,轉身,打開了門。

連忙將衣衫裹好自己的身子,再係好衣帶,進來的是暮秋,看著我,小聲問道:“娘娘,您沒事吧?”要上前給我收拾,又見我臉色不好,她把頭低下,不說話了。

一步步走出萬聖宮,這個時候回去聖安宮,該說什麽才好呢?擦了臉上的淚痕,諸宵鐵了心要將這天下搶走,妖孽的勢力,看似隻剩下七嬪的爹爹蘇丞相了,諸宵有這麽多的勢力,妖孽該如何是好?歎了幾口氣,暮秋追了上來扶著我。

晚上是妖孽為諸宵和各個部落長準備的接風宴,我本不該參加,卻偏偏在中間時段被七嬪拉了去,見到妖孽,妖孽隻是低低地笑,將我抱進懷裏,那台下的四個異樣男人便紛紛誇讚了我。

“早就聽聞月隱國皇後美貌無雙,今日得而一見,果真非同凡響。”舉起杯子要敬我,我本不想喝酒,妖孽卻也不替我說話,跟不和我說話,我心裏著急,卻不敢多說,拿起酒杯,和那大胡子的男子喝了一杯,這久並非果酒,辣的我嗓子開始難受,回頭看了妖孽,有些責怪,妖孽卻也不聞不問,看看身邊的七嬪,對視一笑,我在他的懷中,他卻不對我笑,那七嬪坐了過來,將我杯中的酒加滿輕輕叫了一聲姐姐,明知她是故意整我,卻奈何什麽辦法也沒有。

諸宵一身黑袍,坐在台下,身邊圍著的全是投降的部落長,個個威武不凡,身材高大壯碩,妖孽抿唇一笑,繼而又有要與我飲酒的部落長,這一看,雖然不大,隻有四個,可一人敬我一杯,我這酒量,也是該倒下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多謝部落長,小女子酒量不佳,那些客套話,就不必多說,咱們啥也不多說,喝吧!”一杯酒已經讓我的頭開始暈乎乎的,再多聽些恭維話我估計也會飄飄然,索性直接一些,醉個徹底。

那男子愣了愣,舉起酒杯道:“皇後爽快,阿爾倫實在喜歡。”

飲下一杯,嘻嘻一笑,回頭看著妖孽,他在我麵前已經開始搖晃,不知道是我在搖晃,還是他在搖晃,真真是難受極了,摟著他的脖子小聲道:“你怎麽了?”

他搖頭,攬著我的腰:“沒事。”

“你為什麽要生我的氣?”

“孤沒有。”他小聲地說,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你喝多了。”將酒杯放到一邊:“不能再喝了。”七嬪努嘴,湊上來:“王上真不公平,不晚上都抱著姐姐。”

妖孽笑,正要安慰,我卻見不得,連忙搖頭,把妖孽的脖子一摟,伸出一個巴掌擺在七嬪的臉上道:“他是我的,你不許搶!”

七嬪愣住,忙伸手將我放在她臉上的手丟開,輕哼一聲:“王上怎麽會是你的……姐姐說話要斟酌呢!”自顧自地抬起一杯酒灌了下去,再瞪著我。

妖孽輕笑,任由我胡鬧。

台下歌舞表演地實在很歡樂,幾個部落長都在和諸宵談笑,幾個窈窕女子已經坐陪在部落長身邊,偶爾回頭,便見著諸宵一個勁地喝酒,那酒烈,我也知道今天的話不是不傷人,也知道是我變心變得快了,有很多事都是我不夠成熟才導致的。

緊緊摟著妖孽的脖子,呼吸他身上的香味,他身子一顫,叫了我的名字,我便高興,看著妖孽:“你總算願意叫我了呢!”

他也笑,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攬著我的腰,輕聲道:“你喝多了?”

搖搖頭:“還不夠多。”說罷,自顧自地湊上身,將那酒杯抬起來,飲了個幹淨,另一個酒杯還有,趁著酒勁將它喝完,妖孽忍不住伸手製住我的手,搖頭:“不能喝了。”

吸了一口氣,小聲埋怨:“你不理我,攆我走,我就是傷心,就是想喝個痛快。”

他笑,搖搖頭:“孤沒有。”

他前兩日,說的是我,今日,又說孤,怎麽可能沒有。擺擺手:“不需要騙我。”說著,已經埋頭到他的胸口:“別不理我……”

我聽到周遭的人都在說話,還有妖孽在說話,可是說了些什麽話,我全都不知道,一點點也聽不清楚。期間有七嬪在說話,還有許多舞姬的嬉笑聲,還有許多男人的聲音,可那聲音似乎越來越遠,越來越迷糊。隻聽妖孽偶爾叫我一聲明珠,這聲音,好似是諸宵,又好似是妖孽啊!

妖孽妖孽,你可千萬不要不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