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129、牙尖嘴利

129、牙尖嘴利

此月愣了愣,看著我,笑道:“你這麽篤定啊?”說罷,指著那彌福山笑道:“你怎麽知道絕不會?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說不定那仙子還記得,這罪魔已經不記得了。”她歎了一口氣,拉住我的手笑道:“我真希望和我的胥知在一起一輩子呢!”

誰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輩子呢?誰都想。

輕笑一聲,扭臉看著那彌福山。

突然想去彌福山看一看,但又不知道為什麽那心魔一直抓緊我的心,不讓我去看,不讓我走,甚至不讓我動,我心裏是難受的,卻有口不能說,此月看著我的模樣輕聲一笑:“搞的你和那仙子是一個人呢!”

才不是,我的愛情一定會美滿,一定會的。樂滋滋地搖頭:“怎麽可能?”看著已經將要暗黑的夜晚,對著此月的耳朵道:“天色已晚,為什麽還不去胥知的房裏?”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用手指一點:“你們可不能太放肆了,千萬不要惹毛了姚冰仙子。”

此月點頭:“知道分寸。”

她消失在夜幕,我一個人躺在瓦片上,閉上眼,那紫光照射在臉上還真是舒服極了。

過了許久,正準備下去的時候,睜眼就看到夫元一張放大的臉,對著我笑:“師姐,正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哪裏想什麽?隻是愜意,不理會他,伸手將他推到一邊,他卻拉住我,在我身邊坐下,道:“怎麽,還在生我的氣?都一百年了,你還氣什麽?”他語氣裏帶著些懊悔,看看這鳳凰山:“這裏不如人間自由,我真想再去人間走一遭,希望有你跟著我去。”

人間?

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每天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去凡間看一看,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真是不好去的,夫元薄唇輕笑,看看不遠處,又看看天際笑道:“你也是想去的,是不是?”

我自然想去。

看他一眼,搖搖頭。

夫元一愣,在我腦袋瓜子上輕輕一彈。

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居然還沒有上過天庭,去過凡間,隻在過妖林和鳳凰山,我覺得沒有比我還可悲的仙子了,此月都去了人間好幾遭了,就是我沒有去過。

鳳凰山雖然風景美,可是東西哪裏有此月從凡間帶來的好吃……每天就那麽幾個人對著盤子變來變去的,吃到肚子裏一會便餓了,還要不斷地浪費自己的力氣便東西吃,這樣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也浪費了我們的食欲……幾次哀求想去凡間看一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姚冰仙子不讓我去凡間就偏偏不讓,每次都搖頭,我對她的搖頭已經極其熟悉,連忙點著頭說明白,便退下了。

此月和胥知都能批準去凡間看一看,為什麽我這清白身子不能去?

每次都納悶地說不出話來,姚冰仙子便說道:“人心險惡,你心思單純,不該去,去了隻會徒增煩惱。”我心思單純?不解地看著姚冰,我哪裏心思單純了?隻是不願意說出有些事情,隻是很多事情都尚未願意。

“去嗎?”他抓住我的手,輕聲一笑。和他去?搖搖頭:“姚冰仙子不讓我去。”

夫元愣了愣,瞪我一眼:“心想去,腳步怎能阻止?”他站起身來,看看發紫的天際,感歎一聲:“我成了仙人之後,你會不會喜歡我?”他眼神帶著許多認真,仔細看著我,往後退了一步,我看著他腳底下的瓦片輕輕顫動了一下。

會不會?也許會……

瞥他一眼,站起身來,往下麵一跳:“為什麽總是問我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好玩,我一點也不喜歡回答這個問題。

他愣了愣,也跟著我跳,我要進屋子,他便伸手擋在我的門口,道:“我這不是認真麽?”

“如果我不喜歡你了,你就決定不喜歡我了,是不是?”用手掌在他胸口狠狠給了他一掌風,紫光強烈,我有些分神,竟想去那彌福山看看。

夫元咧嘴笑出聲來,似乎我說了天大的笑話。不解地看著他,他笑:“你這麽說,就是在試探我,一直在試探我對不對?”他伸手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你打的我很痛。”

將手抽了出來,罵道:“活該。”退後一步:“你快些讓開,我要睡覺了。”

“我和你一起睡。”他無賴,擋在門口,非不讓我進去。

瞥眼,愣了愣,那遠處來的人兒……不是明珠又是誰?窈窕的身姿,雖說和我有九分像,卻比我豐潤許多,那一顆朱砂無限妖嬈,伸手拉住夫元,道:“你快看。”

明珠一身的淡綠羅裙,搖曳著身姿走了過來,衝著我們靦腆一笑。

她說一百年就能變成人形,這不……果然。上下打量了她,她衝著我叫道:“花顏。”這隻臭鳥,還真有那麽一點本事。咂咂嘴,扭臉不看她。

她大步走到我身邊,也不看夫元,專門欺負我:“花顏,你這是嫉妒的眼神,還是羨慕的眼神?”她抓著我的衣袖:“花顏,我回來你身邊了,你也不高興?”

我才不高興,有此月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花顏,你生我的氣?”她抓著我的胳膊使勁搖晃,眼睛往夫元臉上一看,又繼續看著我,拐拐我的胳膊:“花顏,你別生氣了,以後我還是會乖乖呆在你身邊,好好伺候你的。”

伺候?

扭臉看著她,她說這話……搖搖頭:“你愛去找誰就去找誰吧!”和她相處一百年,一遇到夫元就把我忘了個一幹二淨說不生氣也是假話,隻是明珠離開一百年了,我對她的怨恨也不剩下多少,眷戀便更加少了。

“花顏,你不會是不要我了吧?”明珠淚眼,看著我,那雙撩人的桃花眼分外迷人,拉著我的手:“花顏,我離不開你,你千萬不要把我丟開。”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搖頭:“你那裏是離不開我……”看看她可憐的小臉,又有些心軟:“得了吧你,我要去睡覺了,你若是真想回到我身邊,就把這討厭的男人給我推開。”

怒眼看了他們二人,從夫元的身邊繞開,打開門,又立即關上。

門外傳來夫元的怒吼:“花顏,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哪裏討厭了,你出來把話說清楚。”

不理你,不理你。

得意地笑了笑,轉身到了梳妝台前,扯開衣襟,那左胸上的傷口一點也看不出來,倒是脖子上掛著的明珠越發明亮了,銅鏡裏的麵容成熟了不少,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張臉龐什麽時候會老去呢!仙人不是不會死,隻是時間太過漫長……

我心裏一直在想著一個人,卻又不知道到底是誰,有些懊惱地抓抓腦袋,把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明珠和我和好,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不對夫元有什麽非分之想,夫元和漣笛也按兵不動,我們就這樣在鳳凰山呆了很久很久。

終於在三百年以後,伏閑已經得到了上天的許可,他那日衝著我笑,似有千言萬語,但又抿唇什麽也不說,伸出修長的手在我肩上輕輕一拍,點了點頭:“我在天上等你。”

我自然是想去天上的,隻是……我這資質什麽時候才能上天啊?

他上天那日姚冰仙子特意允許我們多喝兩杯,她坐在主位上,纖細的手指捏著酒杯,夫元坐在我的對麵,漣笛坐在我的斜對麵,此月和胥知坐在我的身邊。鳳凰山再沒有什麽新入的弟子,姚冰仙子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淺笑:“你們要好好學習伏閑師兄。”

“是。”幾人一同回答,伏閑抿唇笑,卻依舊改不了那嘴角冰冷的笑意。

那晚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就連一向平靜的漣笛也喝了不少,白皙的臉上多了兩片紅雲,錦月要扶漣笛回房,漣笛看了看姚冰,又看著我,對著我招手:“明珠,扶為師進房。”

還明珠……

瞪了他一眼,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我頭暈,分不清麵前是敵是友,朝著他搖頭,又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身邊,他沾了起來,咧嘴看著我,左手已經抬起,放在我的左臉上,撫摸我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些細小的繭子,我的臉癢癢的,衝著他搖搖頭:“看清楚,我不是明珠,我是花顏。”

他笑,搖頭,夫元已經站起身來,一把抓過我:“明珠和花顏是一個人,你不知道嗎?”

他醉了?

眯眼看著他,伸出食指在他麵前搖晃:“這是幾?”

他和漣笛都笑了起來,這個大廳突然異常安靜,安靜地隻剩下我們三個的笑聲。

我們三個不知道怎麽回事,手裏拎著酒壺,一同飛到了鳳凰苑的房頂上,我在中間,癱倒在屋頂上,又是盛夏,惹得真是不像話。天上的星星那麽亮,卻在我心裏黯淡地不像話。

好暗,好暗。

“明珠!”夫元對著天上的星星大喊了一聲,漣笛回頭看著他,瞥他一眼:“喊明珠作甚,現在是花顏。”

“我以前叫桃花,才不是你們說的什麽明珠。”我抬起酒壺灌了一口酒,那酒有些烈。撲通撲通全都灌進了我的衣襟裏,涼颼颼,一陣風吹來,我冷的大哆嗦。

“花顏,你還好嗎?”

下麵是此月的聲音,我隱約看到胥知和此月臉上的笑容,對啊,再過一百年,她們也要上天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擺手:“我好的很,不用擔心。”

有此月的庇佑,有漣笛和夫元的陪伴,我好,好的很。

下麵是她們兩個人的輕笑聲,我又坐直身子,此月點頭,和胥知轉過身去,我在想自己為什麽這樣不爭氣,為什麽不好好修煉呢?

再過一百年,她們走了,我一個人留下來……什麽時候上天庭也說不定,會被容月和錦月笑話死的。

“想什麽?”夫元在我肩上一拍,我痛的嘴角上揚,回頭瞪他:“你做什麽?”揉揉酸痛的肩,夫元臉色緋紅,把手勾住我的脖子,湊到我臉前,迷離著雙眼道:“明珠,我愛你那麽多年。”

愛?

哈哈笑了兩聲,一個親親便落在我的嘴角上,那吻熱熱的,濕濕的,我訝異,身後是漣笛的咆哮:“賤男,你在做什麽?”一個掌風將夫元拍到一米外,夫元腦袋摔在屋瓦上,慘叫一聲:“賤男,你這又是幹什麽?”

漣笛扳過我的臉,怒氣衝衝看著我,嘴角已經湊了過來,媽呀,清白不保!

冷眼看了他,抬起手擋在我的嘴前,他的吻紮紮實實落在我的手心裏,他閉著眼睛,嘴角還帶著微笑,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手心裏有些酥麻,我笑了笑,仔細看著他的表情,那溫熱的舌尖還伸出來將我的手心舔弄一番,我心裏隻覺得好笑,好笑過後又覺得他們實在無恥,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掌紮紮實實給了他一掌風。

“唔。”他往後退,不滿地睜開眼睛,看著我:“明珠……”又搖搖頭:“花顏,你做什麽?”

你們這對賤男做什麽?

我心裏是極其不高興的,將他二人鄙視完,夫元又回到我的身邊,一手捏著我肩,與漣笛對峙:“明珠是喜歡我的,你這人……”

漣笛擺頭:“明珠喜歡我。”

他從懷裏取出自己的笛子,放在唇邊,還是那一曲長相依,那麽哀傷的曲子,我嘴角**,眼睛濕潤,從他唇邊搶了過來:“一曲笛子,有什麽了不起,我也會。”

那笛子被我握在手心裏,我突然覺得自己會吹奏,可是用力地吹,用力地想,我還是不會,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滋味?難以想象。

將臉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胡亂地吹著,漣笛在我背上輕輕安撫:“師父的笛子送你就好。”

他的聲音那麽溫柔,似曾相識。

回頭看著他,他眼神溫柔,輕輕點了點頭。

這笛子我不要。

搖搖頭,將笛子還給他:“我不要,我以後都不會吹笛的。”夫元點頭:“破笛子有什麽好?”

兩個男人在屋頂打起了架,我躺在屋頂上熟睡過去。

嘴角揚了起來,今晚一定是個美夢。

第二日醒來,哪裏做了什麽美夢?噩夢都沒有,身邊躺著兩個無賴,身上蓋著夫元和漣笛的袍子,坐起身子來,他們兩個睡的正香,太陽已經出來,揉揉酸痛的身子站起身來,一躍到我的屋子門口。

伏閑走了,帶領我們的便是那尖酸刻薄的大師姐容月。

她痛恨我痛恨地極度,每日要我去砍柴挑水,夫元和漣笛自然不肯,常幫我說好話,容月一向驕傲,挺起胸膛來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戾氣,笑道:“師兄不在這裏,我隻能聽自己的話。”她除了伏閑的話會聽,還有誰的會聽?姚冰仙子又出了遠門,我此刻心裏複雜,恨不得上去抽她,隻是……無論如何她也是大師姐,我若是犯錯,便是許久都不能上天了。

我每日期待上天,卻每日都不能上天,也許,遇見容月這樣的人是我的造化,說不定會讓我意誌堅定呢!點點頭,答應下來。此月罵道:“有本事就不要欺負弱小。”

這話一出口,我的自尊心就沒了。

好你個此月,在你心裏我就是弱小?

容月和錦月都笑了出來,胥知憋笑,在此月的肩上輕輕一拍,明珠要上錢,此月卻不滿了,一雙美目瞪著容月:“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了,你若是再欺負我家花顏,我非打你不可。”

容月一笑,打量了此月的身體,笑道:“你打我?”

此月點頭。

錦月看看我,又看看此月,露出鄙夷的笑容。

此月一向是厲害的,要她打容月自然是不難,可要我和錦月對手……那一定是我輸了。歎了口氣,都是技不如人啊,所以才被視為弱小。

弱小,若真的被當作弱小也就算了,至少有人疼有人愛,隻是……錦月和容月從來都看不起我,更加厭惡我,對我出手肯定非同凡響。

“不信?我一定把你打的哭爹喊娘。”此月從腰間抽出小皮鞭,在空中彈跳一下,罵道:“你這讓人討厭的女人,我恨死了。”此月心思單純,有話直說,我向來是喜歡她這個性的,此月對我好,比對胥知還好!

“你這死丫頭,我是你師姐。”容月臉上帶著寫怒轟,從腰間拔出長劍:“你這讓人討厭的女人,我更加恨死了!今天一看,你不光一張嘴巴讓人討厭,就是多管閑事的個性也讓人討厭。”

胥知不服氣了,道:“此月是個好女孩,不許你這麽說她。”

容月臉色一白:“你……”她哼了一聲,收起長劍,看著此月:“你就會讓男人出頭麽?”

男人,對啊!

瞪了容月一眼,嬌笑:“有本事,你找一個依靠依靠,出出頭?”

此月捧腹大笑,回頭看著我笑:“花顏,你總算尖牙利嘴了一次!”說罷,大步走過來,攬著我的肩:“我們是弱女子,不找男人出頭,還找女人出頭麽?”挑釁的眼神往錦月身上一看,錦月羞得臉都紅了,怒眼看著我們,罵道:“休得無禮。”

搖搖頭:“這不是大師姐先無禮的麽?你不敢欺負師姐,就來欺負我們兩個師妹麽?”對啊,我早就該尖牙利嘴了。

容月回頭看了看錦月,又看著我:“還嘴硬?我就看看你什麽時候能上天!”她大笑了幾聲:“仙子不在,你們就要服從我的安排,若不聽話的,山規處置。”

所謂的山規就是脫得隻剩下裏衣,站在那譚子邊吹一晚上的冷風,那潭子邊的風可不了得,一吹便是幾日下不了床,發燒、咳嗽樣樣不會少。

還山規?回頭看了看此月,此月笑道:“仙子說了,山規不能隨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