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本姑娘無賴
130、本姑娘無賴
容月看了看錦月，錦月也不說話，雙手抱胸，神色悠然，大步出去。容月一人站在廳中：“總之，我是大師姐，你們隻能聽我的話。”不允許我們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她也大步出去。
聽她的話？
那是必須的。
歎口氣，正要出門，此月又拉住我的手：“聽她的話做什麽？”
搖搖頭，歎口氣：“我隻是想鍛煉自己的身體。”雙手握拳，笑道：“我要爭取一百年以後和你們一起上天啊！”此月點頭，捏著尖細的下巴道：“這倒是，不過你留在這裏也不錯，至少那討厭的女人走了，以後再來新徒弟，也是你欺負她們！”她說的沒心沒肺，我卻聽的有心有肺。瞪她一眼，她連忙挽著我的胳膊：“哎喲，你知道我這嘴巴。”她連連拍了自己好幾下，胥知不高興了，一把捉住她的手罵道：“你真是……”拉著她的手，也不管我們在不在，連忙湊上嘴巴親了此月的小嘴巴：“我給你吹吹。”
此月癱倒在他懷裏，嬌聲道：“你這冤家……”
還冤家……受不了地抖抖肩大步出去，我還是砍柴挑水算了。夫元和漣笛一齊上前，就連明珠也來了，跟上我的步伐一齊上山。
疑惑地挑起水擔，回頭看著三人，明珠衝著我嬉笑：“花顏，你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夫元道：“我要跟著你去。”漣笛上前，從我手裏取過水擔：“你一個女流之輩如何能做這些？”
沒完沒了了還！怒眼看他們幾眼，扭臉：“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從他手裏搶過了水擔，他愣了愣，定定看著我，搖頭：“你真想挑水？”
不是真想挑水，還是假的？
隻是，不得不挑，我要奮鬥，我要飛天……你個死容月，竟然敢瞧不起我？恨恨地咬牙，漣笛輕笑：“這麽憎恨為師麽？”
“得了，你們回去罷。”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青山綠水，我這小身板早該強悍一些的，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不理會他們。
“花顏，我也不可以去麽？”明珠在身後問道。
回頭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以前還並未遇見夫元的時候，她一隻臭鳥怎麽可能有這樣的表情，現在遇到了夫元，她的所有都變了。那麽楚楚可憐，我該怎麽說才說呢？
對著她輕輕一笑：“把他們兩個人拖住就好。”我總覺得明珠是來和我較勁的，她不像從前，和從前早就不一樣了！“是。”她衝著我笑，那笑容看上去天真又自然，我差點就淪陷了。
大步往山上走，鳳凰山東有一個潭子，水比鳳凰苑邊上的潭子還要清澈許多，喝起來極其甘甜，以前是漣笛和夫元上山挑水，以後，就是我了。
一步步往上爬去，鳥語花香，我不常來，卻也是極其喜歡的。
那些鳥還沒有成仙，一個個在身邊啼叫，不時有幾隻機靈的鳥落在你肩上，讓你馱著它走，它們總是有靈性的，回頭看著它們，它們隻一個勁地叫著，表示友好。
那鳳凰山頂高，撲通的鳥也是上不去的。
我是仙人，自然比它們容易許多。鳳凰山真是什麽動物都有，幾隻黑狗不斷地走，我以前上山頂最怕的就是狗，現在可不怕了，漣笛專門給了我一支藥瓶，隻要對著它們一灑，那藥便會奏效，沒狗敢來接近你。那幾隻狗無情地看著我，張開血盆大口，幾隻鳥見我善良，飛了過去在夠的耳邊不斷地提交，黑狗原本凶神惡煞的眼神也變得溫和許多，乖巧看著我。
這才對嘛！輕輕一笑，鳥再飛到我的肩上，任由我向上爬。
不過一會便是滿頭的汗，這樣光靠腳走，到山頂就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看著兩隻木桶，這要挑著下去，怕也累死我算了。
上了山頂，一陣清風吹過，大口大口地呼吸，將肩上的水擔丟下去，到了譚子邊坐下，我真是累死了，幾隻鳥往我身邊落下，呆呆看著那潭水。
一隻隻鳥紛紛往潭子邊飛過，尖尖的小嘴啄了幾口潭水。
身上的薄衫已經有些濕潤，解開胸前的衣襟，任那些微風吹過，大口大口地吐氣。
挑水以後還要去背柴……雖然可以用法力，可是那畢竟鍛煉不到身子，我該好好鍛煉自己了。
快速地將木桶灌滿水，踩著小路回去鳳凰苑，又拿起繩子往林子裏走去。林子裏的大樹每日都會自動地將自己身上的殘枝砍去，我們每日隻需要去林子裏拾掇便好。本有一個大簍子，可不知道誰講它丟了去，我隻好用繩子困住，再背到鳳凰苑。
回到鳳凰苑又到了柴房，拿起大斧頭狠命地砍起來，額頭全是汗珠。胥知和此月進了柴房，看著我，胥知道：“花顏，你就不能不那麽老實？”
我也想要不那麽老實，可是我天資愚鈍……怎麽能不老實。
歎口氣，也不說話。
此月和胥知倒也不再傷我的自尊了，我也埋頭苦幹。
我就這樣慢慢適應了我的生活，身材不止沒有強壯，反而更纖細了，在銅鏡裏打量著自己的身子，歎口氣，臉色紅潤了一些，也奇怪鳳凰山的烈日沒有那麽毒辣，竟沒有曬黑我的皮膚，盯著自己的胸部看，這些時日倒是讓我的胸部看上去豐盈了許多呢！咧嘴樂滋滋地笑著，此月站在我邊上，昂首挺胸，我回頭看了看，笑的更開心。
“好吧，看來我也需要去砍柴了。”她不害臊地伸手要來捏我，我連忙一躲。
“給我摸摸看……”
“不給！”
“哎喲，不要小氣嘛！”她哀求著，樣子可憐兮兮。
搖頭，不幹！
明珠每天都來看望我，我後來才知道，一百年以後，她也可以跟著上天。
就連漣笛和夫元，都因為表現出色，成了仙子，並且一百年以後也可以上天去。我的心瞬間受傷了，我這花顏有什麽不好？武功麽？這麽長時間了，那容月來兩個……我也是不怕的。
我為什麽不可以上天去？
氣衝衝地跑去找姚冰，姚冰的屋門關閉著，燈火未滅，我敲門。
“誰？”她聲音柔柔的，我憤恨地呐喊：“花顏。”
裏麵愣了半響，才開口：“進來吧。”
“為什麽不讓我上天？”推開門，大步走到她的麵前，她坐在梳妝台前，手裏拿著自己的青絲，一絲一縷地整理著，我心裏怨恨，怒眼看著她：“為什麽？”
她表情不豐富，隻抬頭看我一眼，一張絕美的臉顯得極其優雅，倒把我逼得像小人了。
“有人放不下，所以你不能去。”她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般，才把這話說了出來。我白眼一翻，定定看她。我有什麽放不下的，我能有什麽放不下的。
“什麽？”大聲問了出來，吼道：“你有什麽話就說清楚吧，我根本聽不懂。”
她笑，抬眼看我一眼，眼神稍稍帶著些不屑。
我竟然看到了不屑，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她平日不是很溫和麽？
“你天子愚笨，上不了天也是應該的。”她揮手，站了起身，輕紗拖地，回頭瞥我一眼，笑道：“你還不明白麽？”
不明白。
怎麽會明白。
吐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愚笨，那請說明白一點。”
我雖然笨，可是，上天庭我不信我可以在明珠和漣笛和夫元後麵，她除了想整我，還是想整我。
“有人放不下，你不能上天，那人一天沒有放下，你便是一天也不能上天庭。”她回頭看著我，眼神坦然，跟著我吐了一口氣，道：“你不要想著是我要作弄你，我沒有閑心，更沒有閑情。在那人沒有放下以前，你就乖乖呆在鳳凰山，沒有人會捉弄你。你若是不喜歡砍柴挑水，那就不去了。”
有人？
“誰？”我開口問道，向前走了兩步，盯著她的眼睛，誰放不下？
“天機不可泄露。”她笑了起來，在我肩上一拍，柔聲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歇息吧。時機一到我自然會放你去天上的。”
“你不是說了許多的天機麽？再說一點又有什麽關係。”我道，歎口氣：“把事情告訴我吧，你這兩句話會讓我憋死的。”
姚冰仙子一笑，搖搖頭：“我會被罰的。”
你不說，我自己還查不到麽？
“那我以後可以去凡間麽？”我到想去看看凡間有什麽好玩好吃的。
姚冰仙子想了許久，也不說話，我便做東啊桌邊，看著她，她坐在榻上，見我不走，隻好點了點頭：“可以。”
我站起身，點著頭：“謝謝仙子。”
她笑，擺手：“你就當在我這裏做客，沒什麽辛苦的事情做。”
她這一瞬眼裏又多了些疼愛，真是個反複無常的女人啊。點著頭，正準備走，她又在身後道：“可以去凡間，但不能不回來，也不能傷害凡人。不是自己的事情，千萬不能做。”
回頭衝著她一笑，點了點頭。
走到門口，準備拉門的時候，又把腦袋縮進去，看著姚冰仙子，姚冰仙子再抬頭看著我，眯眼問道：“有什麽事情？”
輕聲一笑：“容月總是欺負我，你剛才說我可以當在這裏做客？”她愣了愣點頭：“你想說什麽？”我想說什麽，你這麽聰明的人還猜不到麽？
“以後我能不能欺負她？”我道，語氣誠誠懇懇。
她撲哧笑了出來，點點頭：“不許過火。”
哎喲，沒想到你也討厭她啊。
咱們可真是對眼了。衝著她感激地點點頭。
既然不是因為我的技能問題不能上天，砍柴挑水的事情我還真不做了。容月啊容月，這一百年，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抱著一顆整她的心，再不做任何事情。
第二日一早，我沒去挑水，過了正午，容月便來找我麻煩，此月來的時候看我悠閑地坐在軟塌上飲茶，一拍我的肩膀笑道：“花顏，做得好。”
“你……”容月氣的臉色發紅，我點頭，站起身來對著容月道：“仙子說這些東西我不想做就不做了，以後……我都不會做了。既然你是師姐，就要做好帶頭作用啊，挑水和砍柴你都該全權負責啊，畢竟這裏麵最弱的的就是你了，你不好好做事，怎麽服眾？”回頭看了此月明珠和胥知漣笛夫元，幾人愣了愣，皆是點頭：“花顏師姐說得對。”
“你們……”容月臉色發紅，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我們的鼻子：“這裏什麽時候由她說話了？”
“不由我說話，也怕是輪不到你說話。”我輕笑著看著容月，擺擺手：“我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反正這以後的柴和水都是你負責，我們少數服從多數，怎麽樣？這也是最公平的辦法，對吧？”回頭將身後的五個人看了一遍，五個人立即點了頭：“對。”
“我們有六個人，請問師姐，你那兩個人麽？”咂咂嘴，把屁股往軟塌上一放，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姐就去吧。”
容月怒眼看著我：“哎喲，你這花顏，倒是長本事了！哈，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笨的去山頂采水麽？”她笑了笑：“這些事情隻怕是隻會難倒了你。”她說罷，已經怨恨地將我們六個人狠狠地瞥了一遍，看了看錦月，錦月也跟著她瞥了我們一遍。容月和錦月出了屋子，我我們幾人便抱著小腹笑成一團。
在這一百年來，姚冰果然沒有管過我欺負容月的事情，我也樂在其中，尤其愛往她的屋子裏放蟑螂，雖然是變的，但她一次也沒學到聰明，常常慘叫連連。這一百年來我一直沒有去過凡間，等她們全都去了天上，我再去也不遲。
漣笛和夫元本是不想去天上的，但姚冰仙子說若是不去，便永遠不能來鳳凰山，也永遠不會讓我出去。
為了我以後的幸福，二男終於成仙，在一百年後去了天上。
鳳凰山像是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姚冰仙子常年累月地不在鳳凰山，我寂寞且孤獨。
終是在有一日去了凡間。
我孤陋寡聞，且一直生活在山林，見到什麽都想要。
這算是第一次去，我竟不知道買東西要銅板，要銀子，我身上隻有玉佩，看著那些做出來的饅頭和包子，比我們平日裏變出來的可美的多了，再看一盤盤的羊肉和牛肉，街邊的小攤子多了去了，癡癡看著那些美好的食物，我一身粉衫，雖是幾百歲的高齡，可與街上妙齡少女看上去一般大，況且我天真無邪，童真有趣，街上路過的男子都往我臉上多看幾眼。
凡間的人真有趣，真多。
“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看？”一個粗壯的婦女揪住男人的耳朵大步往前走，罵道：“你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去。”
“公子，公子，進來看看嘛……”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一座小樓的門口，搖曳著手裏的紗帕，一股股香氣鑽進我鼻尖，香，就是味濃了一點，呼了一口氣，眼看對麵有許多人都圍著去看的地方，什麽地方，這麽招人喜歡？大步要上前，腰間忽地多了一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腰。
那雙手修長，我愣了愣，身後的人已經開口：“跑什麽啊？不伺候爺了嗎？”
伺候？
那手在我腰間撫摸著，我身子一顫，唔，竟然有人占我便宜？
“叫什麽名字啊？好香啊，爺納了你吧。”灼熱的氣息往我衣領以飄，我回頭，轉身，誰這麽無恥？那手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腰間，我回頭，那男子便呆了。
男子生的眉目清秀，一張俊秀的臉怎麽也肯不出能說出這樣話的人，我嗤鼻，瞪著他。他愣了愣，直拿那修長的食指往我鼻子上一點：“你這機靈的小家夥，每次路過，都不見你啊！”
回頭看著那樓，我不識字……怎麽也看不出那牌匾上寫的字，除了妖林和鳳凰山，其他地方我沒去過，姚冰仙子從不要求我念書，我也是極怕看到那些大字的，沒想到今日看到了……卻不懂。
“什麽地方？”忽略他的眼神和動作，我回頭看著那些美人。
兩個美人上前，高出我許多來，一人挽住那男子的胳膊，笑道：“六少爺，她可不是我們春風樓的姑娘啊……”說罷，另一個女子在他耳邊笑道：“若六少爺喜歡這種類型的，我們春風樓的可多的是啊！”
春風樓？
看她們個個穿著暴露，心知肯定不是什麽好差事，退後一步，也不想去計較那男子的非禮行為，轉身要走，卻聽那男子的聲音傳來：“姑娘留步。”
才不留步。
大步往前走去，想要看清楚那裏的玩意，卻不想身後氣宇軒昂的男子根本不罷休，大步跑了過來抓住我的手，笑道：“姑娘，剛才是我的不是，還請姑娘原諒。”
點頭：“嗯。”將手從他手裏抽出，大步往那人群裏走去，隻聽到人群裏一直在歡呼，接著是那中間冒出一團大火來，我探頭看了個清楚，是個大漢子光**上身，往嘴裏噴火。哇，訝異地捂著嘴巴，想進去看個究竟，卻不想那男子還不死心，抓著我的胳膊問道：“敢問姑娘芳名，我好賠禮道歉。”
回頭看著他，仔細看了看，他剛才那般輕薄我，現在還抓著我的胳膊，這樣的男人怎麽能信呢？抬起拳頭在他鼻子上狠狠給了一圈：“本姑娘無賴。”他慘叫一聲，捂著鼻子後退，他身邊的幾個男子驚恐地看著那男子，又往我惡狠狠地看來：“居然敢動六少爺！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厲害，隻是仙子說過不讓我亂動仙術，我也不敢，他們畢竟強壯，我便笑了笑，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