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味道
173、味道
低眼看著地上的小姑娘，隱隱約約地，揮了揮麵前的濃霧，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就這麽拋棄我了麽？你不許走，回來回來！”猶如一個潑婦一般，站在草地上大罵。
過了一會，濃霧漸漸散去，周邊的山包忽的出現了許多人，看著地上的小姑娘，看著我，看著那男人。
有男有女，應該是附近的村民。
一個個驚恐地看著我，我低下頭看了看兩具屍體，他們不會是懷疑我殺了他們吧！可是，我不是罪人！硬著頭皮和他們對望，他們一群人手裏拿著釘耙，拿著斧頭，一個個咬牙切齒，我也無措，手裏沒什麽武器，若真是變出什麽武器，怕他們也會嚇到，更加懷疑我是妖孽了！吸了一口氣：“我剛來的！”
村民一個個互相看了看，不相信地搖搖頭，我從地上撿起我的簪子，插進發髻裏，指著睡在地上的男人，小聲道：“真的不是我，你看，我沒有長指甲。”揮了揮自己的手，再長大嘴巴，露出整齊的牙齒：“我也沒有利牙啊！你們相信我吧，我真的剛來！”
我不想被冤枉，可是，就因為我說的話，大家才冤枉我！一個個已經跑上來，我拉起裙子要跑，卻被團團圍住，心裏有些不高興了，我是神仙，現在卻被誣賴為妖怪！
歎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我長得這麽無邪，不要汙蔑我。”
“妖怪怎麽可能說自己是妖怪？”一個個鄙夷地笑起了我，我無語，看了看他們，隻覺得心酸，我解釋這麽多做什麽？人家都不相信了，還不如……學著諸庭的模樣嚇死她們！
“我不是，真的不是。”好心地解釋著，一個個婦女躲在男人們的身後，我也想找個男人好好躲躲，這些人簡直比惡魔還要可怕，我怕的是他們手裏的武器，我現在沒有武器，可怎麽辦？
一個個向著我跑來，我隻好換了副嘴臉，從腰間取出迷魂香，噴灑出去：“你們自找的，可別怪我。”趁著他們一個個神魂顛倒，我趕緊提著裙子離開！女人們嚇了一跳，又連忙大聲朝著我的背影道：“這就是妖孽，妖孽啊！”
微微點了點頭：“我不是妖孽，我是神仙。”歎口氣，朝著客棧跑去。
小香見到我便趕緊問道：“姐姐，有沒有事？”喝了一口他送上來的水，點點頭：“差點被打死了。”汝沙走過來，搖著手裏的輕紗媚笑：“沒被打死，也算是奇跡了。”
小香回頭瞥了一眼汝沙！汝沙幹笑一聲，坐到了我身後。
“好好沒事。”小香拍拍胸口：“姐姐福大命大，肯定沒事！”
抿唇笑了笑：“嗯。”
“你找到了沒有？”汝沙在我後麵問道，嗑起了瓜子，啪嗒啪嗒清脆的聲音響起，無力全是汝沙的香氣，我走到窗前打開窗子，點了點頭：“找到了。”
汝沙笑，站了起來，也不怕我嫌棄她身上的香味，笑道：“在哪裏？怎麽沒帶你走？”
我抬眼斜了她，眯眼：“他不帶我走，我沒見到他的真身。”
小香啊了一聲：“沒見到？”
汝沙狂笑，拍了桌子，食指在桌上畫著圓圈，又有一聲沒一聲地笑了起來，把手搭在我肩上：“那你怎麽確定他是？”我就是知道他是！抿唇：“我知道！”小香看看屋外，指指對麵那間屋子，是那對師兄妹住的屋子，小聲道：“姐姐，這對師兄妹，可真是不簡單，那晚對付汝沙的招式根本沒使出來！”他咂咂嘴：“我這個小神仙都沒看出來。”
我這個大神仙都沒看出來呢！
歎了口氣：“算了，先來點吃的！”回頭看看那間屋子，罵道：“誰要是再欺負我男人，我宰了誰！”聲音有點大，汝沙聽到愣了愣，又笑道：“你真護你男人！”
我笑：“那是自然！不是我的男人我不護。”
小香委屈，眨巴著大眼睛：“那我呢？”
屋子安靜了一下，我笑，捏著他的小臉：“你是姐姐的弟弟，自然護著你！”抱了抱他：“我餓死了。”
累了一個晚上，也該吃點東西了。
小香立即從我懷裏跳了出來：“是，姐姐，我去給你要吃的！”揮了揮袖子，誰要去要吃的了，咱們有的是本領，還怕餓死不成？
小香嘿嘿一笑，跑了出去。
汝沙站在窗前，我又回到榻上坐著。
汝沙看了看我，眼裏有些疑惑，我想她不會問我的時候她卻又忽然開了口：“那是個大魔頭，你就真的不願意為了蒼生殺了他？”
蒼生？
我笑。
“蒼生在我心裏，沒有他重要。”我要心中的小愛，我不想成全人間大愛！我要的，僅僅隻是諸庭一個人。
汝沙愣了愣，輕聲笑了笑，點了點頭：“那麽，我們大概會成為敵人。”
我愣了愣，抬眼看著她，張口想說，可是……她畢竟是諸庭害了的人，恨諸庭也是想得到的。隻是，這一切都是老君引起的，若不是老君把諸庭變成吸血鬼，諸庭不會害了那麽多人！
我突然恨起了老君，是老君斷送了我們所有的路！
可是，又是我讓老君引起的仇恨！
這一切，可能終究都是我的錯吧！嗚咽一聲，微微一笑：“殺了他，你不是也活不了嗎？”汝沙捏拳，大步走了過來，逼近我臉：“我寧肯死，也不要過這種日子了！殺了天下的人，有那麽好玩嗎？我不想每天都看到那麽多人死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良心，就一起殺了他！這世上，怕也隻有你一個人能除了他！”她恨得牙癢癢。
我聽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輕聲一歎，搖搖頭。
我不會殺他，這天下所有的人想要他死，可是，我還是站在他身邊的明珠。我要擁我一個人的力量來保護他，死的人不該是他！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笑，笑的有些淒涼，走到門口的時候摔了門，罵道：“執迷不悟。”
我不想醒悟，我寧願永遠活在夢裏！
我心有不甘，寧願這樣每天追尋著他神秘的蹤影，也不要見到他落入他們的手掌心！我想知道他活著，活著就好，不管他在做多麽可惡的事情！
小香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到了**，看著桌上的烤雞，嘴饞，流了口水，輕聲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吃？”坐起身子來，小香已經端到了我麵前，我撕下雞腿啃在嘴裏，嘿嘿一笑：“嗯，好吃。”這味道……簡直和諸庭做的一模一樣！驚訝地看著小香，小香也驚訝地看著我，看著烤雞：“姐姐，怎麽了？你怎麽這個表情？”
這是……眼裏有些濕潤：“店裏的烤雞？”
小香點頭：“對啊客棧裏頭的！怎麽樣？”
“嗯。”和諸庭做的一樣。我起身，端起了烤雞，大步往廚房邁去，小香在我身後跟著，大喊著：“姐姐，你去哪裏？”我想看看，他還在不在。客棧裏的人很多，我穿梭來穿梭去的，都沒有發現他，心急如焚，走到廚房門口，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小二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姑娘，有什麽事情？”
我回頭看了看小二，低聲道：“是誰做的烤雞？”
小二撓撓腦袋，微微一笑：“自然是客棧裏的師傅，怎麽？有什麽不對？”他看了看我手裏的烤雞，又看看廚房裏麵，繼續撓腦袋：“沒什麽不對啊！”
“我想見見那師師傅！”我輕聲道，左右看了看，沒有諸庭。
這味道，卻是任何人也模仿不出來的！
小二點頭：“是，姑娘。”
我站在廚房門口，偶爾路過一兩個人看了看我，又大步離去，我開始覺得自己精神有問題了，可我發現的所有一切，其實都是存在的，我此刻懷疑諸庭在這裏，也是因為這烤雞的味道……
我真想知道我看到的，想到的都是真的，這樣，才知道他其實就在我身邊默默關注著！
不一會，廚房的師傅便來了，是個長滿了橫肉的男人，見到我也友好點頭，叫了我一聲姑娘。我點了點頭，指著盤子裏的烤雞問道：“你做的烤雞？”
師傅想了想，點點頭：“是。”
“嗯，我弟弟很喜歡，再來一隻吧！”我笑！咬了一口雞肉，衝著他們甜甜地笑。
那師傅想了想，我從腰間取出兩錠銀子，一錠給了小二，一錠給了師傅：“快些吧。”我急匆匆地想要知道，他究竟在不在。小二和師傅點頭，那師傅進了廚房，我跟在身後看著他做！和諸庭的做法其實沒什麽不同，我開始心驚，該不會真是他做的吧？
師傅衝著我淡淡一笑，認真的烤了起來。
我仔細看了師傅的麵容，他神色和行為都和諸庭有太大的不同，等一隻烤雞做完，盤子端了過來，我撕下雞腿，啃了一口。眼淚沁在眼眶裏，這味道不一樣，和諸庭做的味道不一樣！
他剛剛來過的，也許附到了師傅的身上，給我做了烤雞，就走了！這個笨蛋。摟著懷裏的烤雞，也不管油膩會不會沾染到身上，心下有些慌張，他在哪裏？為什麽一點也感覺不到？
混蛋，你這個縮頭烏龜，你明明就很想我，為什麽不肯出來。我流淚走出了廚房，小二和師傅都很驚訝，看著我桌上剩下的烤雞，不免有些厭惡我糟蹋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