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不能再救人了
204、不能再救人了
汝沙和小香坐在一邊，我和夫元坐在一邊喝悶酒。我不想說話，他原本有許多的話，看到我這麽沉默，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呢！我原本酒量就不行，但今天似乎很好！喝多少都不會醉。整個下午，我和夫元都在喝酒，這酒似乎不是真的，不然我不會這麽清醒。
看著夫元的輪廓，眯眼笑了起來：“你說，這酒是不是假的？”
小香和汝沙愣了愣，一個個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又苦著一張臉：“是真的。”
我點頭，笑了笑，是真的就好！
夫元也搖頭：“我覺得也是假的。”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但走起路來確實搖晃了。夫元說換一家，我說好！汝沙和小香嚇了一跳，決定離開。夫元又摟著我，笑道：“我會……好好地，把她送回去！放心！”
我覺得他說話沒有我說的清楚了。拍拍他的肩膀：“嗯，我會把你送回去。”我已經頭暈了，但現在是晚上，行人少了起來，汝沙和小香互相看了看是，似乎不放心我們。
汝沙見我們還有興致，便對著小香道：“算了，反正能知道他們在哪裏，由著他們吧！”
我笑：“對啊！”
你們都知道我們的位置，可是我為什麽不能知道妖孽在哪裏？
和夫元去了酒館，周圍都是大男人，小二上了酒，看我們已經喝紅了臉，不免有些擔心，我從懷裏變成一張銀票，給了他：“放心，不會欠了你家銀子的。”見我還清醒，小二也賠笑：“是，是，兩位慢用。”
酒館裏有歌女在唱歌，唱的什麽調子什麽話語我聽不出來，但曲子是憂傷的，我的心裏又開始痛了，痛的不知所以然，猛地灌了一口酒，指著夫元的鼻尖：“你說，你為什麽不愛我？”
夫元愣了愣，抬頭看著我，笑了笑，雙手握住我的食指，輕聲道：“誰說的？”
“你說的，你說的，你還做了，你就是不愛我。”我不管眼前的人是誰，我都想破口大罵了，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離開我？離開我究竟會過的有多好？
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好麽？
我們相愛了這麽久這麽久！為什麽還要離開我，還要逼著我離開你！我想哭，可是似乎沒有了眼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罵道：“你混蛋。”
他笑：“我不是混蛋。”
他的語氣那麽寵溺，我有一瞬間就錯以為是妖孽了，可抬頭看到夫元的眼睛，和妖孽的紫瞳完全不一樣，又馬上恢複意識，點頭喝酒：“對，你不是混蛋。”
他愣了愣，又擾亂我：“我是混蛋。”
我也愣住，抬眼看了看他，這時候的他一點也不像妖孽了，點著頭：“好，你是混蛋，混蛋，喝酒。”他舉起酒杯，覺得哪裏不對，又笑了笑，一口喝幹：“不，我不是混蛋。”
我的腦袋有點想不明白了，這男人真是奇怪死了，一會混蛋，一會不混蛋。
罵道：“你到底是混蛋還是不是啊？”把酒喝了個幹淨，這次覺得嗓子眼有點辣了，咳嗽兩聲，他已經挪了過來，坐到我的身邊，微微一笑：“我不是。”
“嗯。”含糊著點了點頭，覺得腦袋快要炸了。
他笑了笑，點了點頭：“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臉頰邊上，我笑了笑，眯眼：“你說清楚一點。”我擺著手，眼前一陣暈眩，差點將他誤以為是妖孽。
他笑，指著自己，眼睛一挑：“你說，我這個人怎麽樣？”
“好的沒話說。”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個大好人。”
“我好！”他笑了起來，在我肩上拍了拍，眯眼道：“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他說的直白，離我更近了些，他身上有好聞的香氣，和妖孽身上的不一樣，我有些錯覺了，竟然想靠近他一些，挪了挪屁股，小聲道：“那麽，你為什麽喜歡我？”我知道……隻是不想說！
我們之間，永遠就不可能！
他笑了笑：“我就喜歡你。不知道為什麽。”
我指著自己的臉，一時間自豪起來，得瑟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特別好看？”
他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又點頭：“一般般吧！”
我扁嘴，把臉扭了過去，喝了幾口酒，再喝，就要吐了！
夫元怕我難受，又抓著我的肩膀，輕聲道：“你好看，真的好看！”說的話很誠懇，抓著我的手臂，笑了笑：“在我心裏，你最美。”他也跟著我喝酒，又和我碰酒杯！“喝！”
不想喝了，已經喝不下去了。
悶悶地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眉眼：“你說，我長得好看？”指指自己的胸口，把酒杯放在桌上，問道：“那麽他什麽要一直躲我？躲我很好玩嗎？他不知道我找他找的真的好辛苦嗎？”再這樣找下去，我真怕我會找不到……
他隻會越來越不愛我……
他對那個女人都有感情了！再加上一個孩子，我真的怕自己會敵不過。我哭的有些傷心，周邊的人都看著我們，夫元一手攬著我的肩，在我肩上拍著：“你別難過啊！”
我不難過才怪。
“我難過的快要死掉了！”嗚嗚地哭泣，把臉靠在他的肩窩上：“我就是愛他，我愛他，我愛他！”喝醉了也不錯，至少能大聲說話，至少能敞開心扉！
你什麽時候次啊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什麽時候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說，我為什麽這麽倒黴？”
他不答話了，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在我肩上輕輕一拍，表示安慰。
我嘰裏咕嚕說了許多許多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回去的時候扶著小樹吐了起來。全是酒……
夫元拍著我的後背，給我遞帕子，安慰：“沒事，一會就好了。”
被他背著回去，妖孽的後背以前和他一樣那麽寬厚，現在已經瘦了好多好多了，摟著夫元的脖子，輕聲道：“夫元，謝謝你！”
他站住了腳，愣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一整夜難受地要死，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傍晚，我又離開了妖孽兩天！揉著腦袋，起身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慘白，一點血色也沒有。用手撫著自己的臉，輕輕捏了捏，什麽時候才可以找到你呢？
捏臉繼續想著，捏指掐算根本找不到他。我心煩意亂，沐浴穿衣，整理衣衫，我就不信我四處都找，會找不到你！
笑容有些僵硬，出門的時候正巧看到夫元，他的臉色和我一樣，大概酒喝多了。見我笑，他也笑，問：“難受？”
“沒有。”搖了搖頭：“我就是餓了。”指指自己的肚皮，輕聲一笑：“你怎麽樣？”音樂記得那晚把他折磨地夠嗆！他微微一笑：“我沒事。”又指著樓梯：“走，吃飯。”
我喝了兩碗粥，總算讓饑餓的肚皮鼓了起來，呼了幾口氣，看著夫元，夫元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怎麽了？”
“沒有。”我搖頭，看著桌上的碗，輕輕一笑：“我要去找他了。”
夫元臉色大變，不滿地看著我：“就不能不去。”怎麽可以不去呢？
我不信他一點眷戀都沒有了。那是我的幸福，我早應該拿回來的！搖頭：“我一定要去。”夫元沒什麽好臉色，站起身來瞪著我：“太上老君很快就要下來了，你還打算幹什麽呢？你若是一直這樣，害了他的人是你！”
我也站起身來，搖搖頭。
我不管。
我已經放過他一次了，不能再一次。
時間還剩下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夫元笑：“你一點也不愛他。”
我愣了愣，呆呆看著他的表情。
我怎麽可能不愛他？
退後：“你不願意幫我就算了，我自己可以，我什麽都可以自己來，我不要你幫忙。”我在客棧裏大吼，之後又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撞上了汝沙，汝沙哎喲一聲，捂著自己的肩膀：“仙女，你這打算幹什麽啊？”
“找我的男人。”我大聲道，回頭看了一眼夫元。夫元眼神冷冷地，捏捏拳，似乎很想打我一頓，事實上，我也真的希望他打我一頓，這樣我心裏總會好受一些。
再出去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我腦袋暈地很，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你不要來，我一點也不想要你來！有多遠，我都會走多遠。
一輩子，永生也不想見到你。
小香也進來，看著夫元的表情，又看著我，拉住我的袖子：“姐姐，有什麽話好好說啊，可千萬不要……”不等他說完話，我已經開口：“你們誰也不願意幫我，我就自己去，我就不信，我不能做到。”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找到他！
小香來不及說話，我就已經出去了。
茫茫大街上，根本找不到頭。
又去了東邊，看著原本的農舍又多了幾家，一條大道上全是花朵。
也許，問它們就知道了。
走到一朵尚在開放的野花麵前，看著它粉嫩的身體，蹲下身去：“花花！”那花怏怏地醒了過來，看著我：“仙女姐姐。”語氣裏有很多的驚喜。我點頭：“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它點頭：“好呀。”
“這裏前幾天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這裏住，男人很瘦，眼睛是紫色的！女人已經懷孕有五個月了，你看到他們往哪裏走了嗎？”
我問，捏著它小小的身子，它笑的開心，躲開我的手，道：“姐姐，我看到了，是吸血鬼嗎？”
“嗯，是。”我高興了，沒想到一問就知道了。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它委屈地看著我，似乎很難受。
“嗯，你說。”
“姐姐，我把那吸血鬼的下落告訴你，你幫我救救我妹妹行不行啊？”她看著她身邊的花骨朵，已經枯萎了！“隻要仙女姐姐的一滴血就可以了，姐姐，求求你了。”
那語氣在哀求，我想知道妖孽的下落，隻好點頭。
用上麵的花刺戳了自己的食指，滴了一滴血在花骨朵的身體上。
那朵花立即盛放開來，恢複了原本的顏色。我道：“告訴我吧。”用手變成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左臉上，又長出了一朵桃花！捂著臉有些難受，這個樣子要怎麽辦？
呼，要多久才能恢複？
那朵花點頭：“姐姐，在那裏。”它把臉扭到了一邊，看著左邊！
我往左邊看去，點了點頭：“謝謝。”
站起身來，用手指抵著自己的臉頰，運了一會力，再看鏡子的時候臉上已經好了，隻是臉色慘白地厲害！呼，找到就好，付出多大的代嫁都好。
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可是始終沒有見到妖孽的人影！有些心急起來了，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左右看看，又問地上的花：“看到一個吸血鬼帶著自己的妻子沒有？”
那花抬眼看著我，搖頭：“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明明就隻有這一條路的！有些懊惱，難道騙了我麽？
左右看了看，這茫茫人海裏，這個林子就有六七條路，要想找到還真是困難。又折了回去，問了一棵樹，依舊沒有看到。再走了一個時辰，不敢用仙術，怕遺漏了任何一個角落，心裏煩躁地很，見到誰都問，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就這樣非要把我丟在這裏麽？
我氣的跺腳，聽到腳下的聲音。
“姐姐，我知道。”我低頭，挪動了腳，看著被我踩扁的小草，有些抱歉：“對不起啊。”
那小草也不計較：“姐姐，我知道你找的人在哪裏。”
“在哪裏》？”我蹲了下去，看著它。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身子還搖晃了兩下，我點了點頭：“你說吧。”它指指自己：“我在路中央，所有的人都會踩我，我真倒黴，姐姐，你行行好，把我挪到那邊和我的夥伴在一起吧。”語氣央求，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好問道：“你真的知道？”
它點頭：“吸血鬼製造了假象，所以人人都看得到他！”
點了點頭，正要揪起它，它卻搖頭：“姐姐，你把我挪到那邊，會浪費你……一點點的血！”有些抱歉地看著我，我也愣了愣，我的血真是萬能。
點了點頭，將它連根拔起，走到草中央，刨了一個洞，把它埋進去，戳了自己的手指滴在它身上，滴了三滴都沒用，我咬牙，繼續擠血，一共有十多滴，滴上去還真是難受，我都有些頭暈了，看著它一點點地好轉，但是依舊直不起腰：“姐姐……能不能再給我一點。”它難受地擺動身子。
好人做到底。
我又滴了五六滴，它總算活蹦亂跳，越發地精神了，指著右邊：“姐姐，往那邊走的！但那邊有三個交叉口，就看姐姐的運氣了。”它不好意思地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呼，又長了幾朵……
再看右手的手腕，連手腕上都長了。
不免有些著急。
用內力將臉上的桃花去了，手上的無所謂了。救過人的手指頭已經腫脹，我甩了甩，十分難受。看來不能用那麽多血。站起來的時候頭暈，小草提醒：“姐姐，暫時不要救人了，不然你身體受不了的。”有些同情地看著我。
我點頭：“知道了。”扶著小樹站起來，在原地休息了許久，終於恢複一點力氣，往右邊走去。這次真的希望能見到你了。找你真不容易。
走了許久，看到了小草說的三岔口。
中間，左邊，右邊。
這次要賭一賭了。
我選了右邊。
一路向前走，春季的雨多半潤如酥，可是今天卻刮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雨，還打起了雷，我身上衣服單薄，又是在林子裏，更覺得冷。想找個避雨處都沒有，全身被淋濕，身上的仙術也使不出來，我覺得快要暈了，扶著身邊的樹頭昏眼花，看著手上的桃花越來越明顯，搖晃兩下腦袋想要保持清醒。
林子太大，這樣走下去也沒有頭。揉揉腦袋，為什麽越來越昏沉了？頭頂上的雨不斷地下，我整個臉，整個身體都濕透了。雷打地太響，我嚇地蹲下身子去，抱著兩條胳膊準備休息一會。
實在沒力氣了。
今天怎麽會下雨？
看了看天，霧蒙蒙的，又看另一邊天，還沒有烏雲！呼！你是在玩我嗎？為什麽這邊下雨那邊不下雨？還打雷，存心折磨我的吧？
痛罵幾聲，覺得自己倒黴死了。
“怎麽回事？”我暈暈沉沉地暈倒，睡了過去，我要累死了，你還下雨來折磨我！沒見過你這麽愛折磨人的天氣！我就靠在大樹上麵，雷太響，連樹都在顫動，我哆嗦地更厲害了。
唔，不是這麽玩我的。
朦朧中有人搖晃我的身體，我動彈不得，想要睜開眼睛，卻偏偏隻能眯眼去看，好似看到了紫瞳，我驚喜，喊了一聲妖孽，但身子很快被報了起來，我的身子在搖晃著，顛簸著，難受地掙紮，妖孽，你怎麽不理我，怎麽不喊我一聲？
妖孽，是你嗎？
我眯著眼看到的人一定是妖孽，他那麽瘦，那麽高，那麽美！
可是，醒來的時候，為什麽看到的不是？
這是一處農家，在我身邊照顧的是一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