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229、若早知道

229、若早知道

他已經走了一步,一把捏住我的喉嚨,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從來未曾有過的恐懼,我惶恐,訝異,他從牙縫裏擠出:“裝?”

我沒有裝,從來都沒有裝,搖搖頭:“不是,不是我。”我都咳不出來了,所有的血液都衝擊在臉上,我難受地踢著腳。汝沙已經上前:“不要,不要這樣啊!”她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妖孽揮手,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慘叫一聲,我低頭看了看她,有覺得自身難保,至於這麽生氣嗎?根本不是我錯。根本不是我想錯!

我蹬著腳,罵道:“你鬆開我,鬆開。”

他搖頭,一雙怒目瞪著我:“你要殺了她,所以我要了你,我要殺了你!”他的手越捏越緊,我根本受不了,眯眼瞪他,手握著他的,他瞪著我,我張口呼吸,眼裏就想看他最後一眼了,然後狠狠地忘記。

你若是要一命抵兩命,我也甘願。

慢慢鬆開他的手,閉上眼睛。

沒有預期的疼痛,反倒是被摔在了地上,嘭的一聲,我痛的呲牙咧嘴,睜開眼睛,猛烈地咳嗽,汝沙給我撫背:“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身上劇痛,妖孽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看著我,微微一笑:“我不會再見你。”

不會再見我……

他轉身就要走,我連忙爬過去,哭喊著抱著他的大腿:“我求求你,你不要走。”這一走,不知道又要過去多久才能見到見到,雖然會有永生,可是,我也會慢慢老去的,我不滿意地搖頭:“你聽我解釋啊,不是我,我沒有想過的,我沒有要害她!真的!”因為肉疼,所以哭起來也委屈,抱著他的腿不讓他動彈,但讓我自己吃了很大的虧。

他根本不聽我解釋,我抱的有多緊他就走的有多快,汝沙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偏來抓我,不讓我動彈,我便在地上被前麵的人拖著走,被後麵的人扯後腿,除了腿疼還是腿疼。

我真想回頭跟汝沙說別再拖我了。

疼!

妖孽不停地走,我到了門口,把腦袋磕在門上,嘭的一聲,我已經差不多暈了,抬眼看了看妖孽,已經分不清了,一滴滴的鮮血冒了出來,我委屈看他,他聽到巨響也總算回頭看了我一眼,歎口氣:“你放開。”語氣明顯溫和一些了,我抬眼淚眼朦朧:“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弄的,我沒有準備要害她,她說我身上有味道,然後就腿軟,摔了下去,我沒能拉住!我不想的,真的。”我道,哭的撕心裂肺,拽著他的褲腳:“你信我好不好,信我好不好?”妖孽愣了愣,蹲下身子:“說你身上有味道?”

我點頭:“嗯,她聞過以後,就說我身上就又到,然後看樣子已經有些暈暈的了。”我搖搖頭:“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掉下去了,諸庭,你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沒害她!”口齒還算清晰,我想能為自己解釋就多解釋一點。

妖孽往我身上一聞,那個眼神立即就變了,我帶帶地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

他站起來,看著從我額頭流出的血:“念在我們以前夫妻一場,她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但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也許。”

沒有也許。

我笑,愣愣地看著他。

“我們沒有以後了,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他轉過身,語氣很是堅決:“我們結束了。”

結束?

我張著嘴巴,看他已經遠去,顧不得身上的傷和頭上的傷,立即站起身跑了出去,喊道:“沒有結束,你和我不可能結束。”我頭暈,看不清路,眼看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汝沙一把拽住我:“你別去了,你都出血了。”她伸手按住我的腦門,我真想就這麽摔下去算了,一雙小手拉著我:“姐姐。”

我回頭看,是小香。

有些委屈。

小香抱住我:“姐姐!”看到我的額頭:“你怎麽受傷了?”從懷裏拿出一顆藥給我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原以為可以早點趕來,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他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蹙眉:“那個女人沒有了孩子?”

汝沙驚訝:“你怎麽知道?”

“是玉帝,他在你身上放了這個。”把藥丟到我嘴裏,我被小香抬了下巴,強硬地咽下,然後從腰間散發出一股惡臭,變成一團黑團,消失不見。

我驚訝地看著:“這是什麽東西?”

小香道:“是消魂散,我不知道玉帝為什麽拿來對付小孩子,但這樣實在太殘忍了!”

小香看看我的眼神,我點了點頭:“一定是我離開天庭那天,他在我腰上一捏,肯定就出問題了。”我揉揉額頭,已經不那麽痛了,我問:“那那個女人,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嗎?”妖孽說她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因為我,而失去一條人命。小香搖頭:“我沒有辦法。”

我低聲問道:“那麽老君呢?他應該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小香搖頭:“這種消魂散誰也沒有辦法。”有些苦澀地笑:“這種東西殺傷力強,也是她命大,不然已經死了。”

我點點頭:“玉帝為什麽這麽做?”

“為了老君啊。”小香想了沒想就回答了,看著我憨憨一笑,點頭道:“姐姐,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養好身子要緊。”他看著我的腰部:“把消魂散放在你身上也是很傷你的身體的!”揉揉我的肩,小香道:“你別這麽傷心了。”

怎麽可能不傷心。

“他誤會我。”我被汝沙扶著進去,小香已經吩咐小二送水來給我清洗。

小香坐在我對麵,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我躺在**,小香在我眼前一揮手,我便睡了過去。

夢裏都是女人的慘叫聲,我看到好多好多的血,心裏一陣難受。

我沒想到從我醒來以後,就沒見到妖孽了!仿佛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一般,我去找了很多地方,小香和汝沙也不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裏,我心裏要有多慚愧就有多慚愧,畢竟這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所有的後果都要我一個人承擔。

是我的錯,為什麽不離那個女人遠一點,遠一點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小香坐在我身邊,抓著我的手不放,感受我的顫動,隻一個勁地安慰著:“姐姐,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他越說不是我的錯,我便越是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錯。

小香一直在我身邊安慰著,不停地說這話,汝沙也一直在我身邊道:“沒事的,沒事的。”

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我真是快要擔心死她了。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的吧!她看上去很堅強。

“那個女人,沒事吧?”我問。

小香點了點頭:“沒事。”

怎麽會問沒事呢?她應該很不好吧。都是我太靠近她了,我內心的歉意一股一股地升起,哭泣著看著小香:“小香,你能不能去救救她,跟她說十年沒問題,我可以等她十年的。”

隻要好好活著,什麽不能答應。

小香愣了愣,呆呆看著我:“姐姐……”欲言又止,我忍不住想起來,她說的十年是什麽意思啊?

“她說的十年,什麽意思?”我問,從**起身,問道:“她為什麽說十年,還有,她那天真的很奇怪,她說孩子什麽的,我聽不清楚。”我搖著腦袋,想要想清楚她當時說的話,也想好好想想她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香愣了愣,道:“姐姐,能有什麽意思啊。”他幹笑一聲:“姐姐,我看你是太累,你不如休息一會吧。”

休息什麽,還能怎麽休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再不能休息了!我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一個人想一想。”我要好好想想沒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總不能冤死。

妖孽去了什麽地方?

還說再不和我見麵了,還說結束了。

我沒說結束,怎麽能結束呢?

我一心向著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在這個時候就半途而廢了。

看著小香的表情,低下眼睛:“我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好了,我立馬就去找你,千裏迢迢又怎麽樣,我要去開辟妖林,我要變得強大,以後拿你來當我妖林的壓林夫人,你還去別的女人身邊。

想著想著,淚水又奔騰而流。

汝沙進來看我哭,拍拍大腿:“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怎麽了,就這麽愛哭啊!”不滿地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道:“你怎麽老哭?多好看的眼睛,別變成了瞎眼婆婆。”她哄著我,卻不知道我心裏一點也不盼望這樣的安慰。

倒希望有人拿棒子將我打暈,這樣我就可以不那麽難受了。

當所有的事情都在你身上出錯,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敗,當然,這種失敗不會讓你振作,隻會讓你越戰越挫。

我害怕極了這樣的感受,低下頭一個字也不說。

我就這樣呆在屋子裏足足五天,什麽也吃不下,我睡,睡的天昏地暗,誰叫我我也不起來,第五天,我總算願意起來,看著銅鏡裏慘白的麵容,我笑的詭異。

額頭上的傷疤早已經好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我拿自己和那個女人對比,現在的我,怕是比那天的她還要可怕吧?汝沙進屋的時候看到我這模樣,嚇得腿都軟了:“姑奶奶啊,這麽早你就起來嚇人!”

我看著外麵的天,明明是黎明,卻又覺得是天黑了

黑夜這麽黑,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一定很害怕。

我把頭發隨意地 弄了一下,然後鑽進浴桶洗澡,臉上很不舒服,幹燥,汝沙站在屏風邊上,看著浴桶裏的我:“你如果心情不好,我可以帶著你去玩。”

去玩?去哪裏玩?

我笑了笑,搖搖頭。

她也笑:“你當真不去?”

我當真不去。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妖孽和那個女人了,已經又過去了好久呢,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我想,我把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弄死了,天上的玉帝應該不會再來折磨我了吧!

其實,我又有什麽好折磨的,根本沒什麽。

我笑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光潔美好,我到現在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愛我的心,還是愛我的人?還是因為他的心在在我身上,所以特別的留意我,我其實真的沒什麽好的,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

這麽一靜下來,腦子裏全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要趕快去找妖孽。

胡亂地吸了吸,擦幹淨身子穿好衣裳,汝沙看著我,眼裏帶著些複雜的感情,道:“你要這個樣子出去?”

我摸摸頭發,還在滴水,臉上未施粉黛,看上去慘白的很!

我笑笑,搖搖頭,走到銅鏡前麵,汝沙上前,開始給我梳頭,然後化妝,臉上淡淡的妝容,頭發梳的很整齊,我回頭點著頭:“謝謝你,汝沙。”

出去客棧的時候已經出了太陽。

我沒想過,這樣的天氣,竟然是初秋。

時間過得有這麽快嗎?

一年四季,就這麽從手裏丟失了?

我懊惱的抓著頭發,抬眼就看到了妖孽。

我上前,才知道自己錯覺了,根本不是妖孽,是諸宵,不,是冷亦揚。

他身邊是笑顏。

看著笑顏的模樣我親切極了,女人看到我也是溫暖地笑,對她的感覺是極好的,幾乎無可挑剔,男人看到我稍稍點頭,我可能臉色不好,女人對著男人問道:“你的朋友?”

男人點頭:“我的城主之位,就是她幫忙的。”說罷,帶著自己的女人已經到了我的麵前,我說不上幫忙,但絕對被他大大利用了。

我搖搖頭,準備走。

女人道:“你的臉色不好看,為什麽不去看看大夫?”她聲音裏帶著關切,讓我想起了笑顏,我點頭:“謝謝關心。”無論如何都不是曾經的她了,我應該忘掉所有的事情,重新生活。

要給自己一個全新的開始,也要給妖孽一個全新的開始。

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呢!

我笑了笑,已經大步離開。

北城。

我相信他們一定在哪裏。

去到北城的時候已經天黑,初秋竟然會下起這麽大的雨,我全身濕透,走在林子裏,我想,估計很快就能見到妖孽了。也許,很快就可以了。

對著林子柔柔一笑,讓我生病吧,生病就好。

我從來沒有這麽渴求過生病,但現在確實想了。

沒什麽比生病更重要。

還是那間屋子,我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

那個屋簷下,就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妖孽,一個是女人。兩個人看上去都是病態,我心裏難受,女人歪斜在妖孽懷裏,不再是小肥婆,是個完全沒有生氣的紙片小人,我說不出心裏的感受,但總歸是害了她。

我就站在柵欄門口,我原有千千萬萬的話要說,可是此刻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原有千千萬萬的勇氣衝進去帶走妖孽,可是妖孽也在咳嗽,女人那麽傷心地看著他,妖孽隻微笑著搖頭。想起他當日對我的絕情,現在看到他對女人的溫柔,心裏卻一點羨慕嫉妒都沒有。

是我錯了,我有什麽資格說他呢?

十年,很快就會過去,答應她會怎麽樣啊!

男人和女人都看到了我,妖孽臉上帶著些怒氣,相反女人卻溫和地多,我衝著她慚愧地一笑,然後不敢走進去,站在湛藍外麵,轉身麵對著大樹。

不想看到,看不到,看不到。

你究竟有多可惡把他們逼到了這個份上,你究竟有多可惡,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對待他們呢?我看著蒼天,在心裏找罵玉帝,一個女人,對你的傷害有多大,為什麽要這麽傷害他?

她什麽錯也沒有。

錯的人是我。

因為報複不了我,所以要這麽報複她嗎?

我在怒吼,也在反抗,這一切我都不想接受。

寧願現在在妖孽懷裏的人是我,寧願我什麽也不好,但妖孽還在我身邊,不會用這樣的眼神。

他們兩個人一個也沒有說話,我就這樣站在雨裏,被雨淋一淋也不錯啊!我笑的開心,覺得自己瘋了。所有的思緒都混亂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沒有進去他家,就站在外麵,偶爾妖孽會出來,出去找柴,女人便在家裏,她身子這麽虛弱,我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可我沒辦法麵對她,我就站在門口呆呆看著她,她偶爾也回頭看我一眼,衝我淡淡一笑,我也笑,給她鼓勵。

有時候想進榜幫一幫她,她在曬衣服,做著做簡單的活,可是我從來從來沒有給妖孽做過這樣的事情,她給妖孽曬衣服,模樣清秀從容,還一臉的幸福,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稍稍一笑,一一目了然。

我就這樣從日出站到日落,又從日落站到日出,我都懷疑自己是個鐵人了。

妖孽每天從我身邊過都並不看我,我隻一個勁到底衝著他微笑,他開心,就什麽都好。

我在原地站了四天,滴水未進,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後來妖孽總算拿了一碗飯過來,我笑,我什麽時候變成了乞丐了?

他也不說話。

我看看飯,搖搖頭,別過了臉去。

我這是在贖罪。

況且一點也不餓。

這飯是女人要拿給我的。

所以,我更能拒絕。我倔強搖頭,妖孽已經把碗放在了地上,第二天一早,看碗還在原地,兩個人也是沒有辦法,再也不管我了。

我心裏樂的清靜,聞著身上的味道,可以不吃飯,但決不能不洗澡。

我去了河裏,脫光了衣服把自己泡在水裏,水太冰涼,我凍地沒辦法,但還是很認真很仔細地把身體洗幹淨了。

起身的時候妖孽來抓魚,我也不敢說話,穿上衣裳,看看他,然後往他們的屋子走去。

哆嗦著身體,我慶幸自己快要生病了,看著一個個在我麵前走來走去,我開始頭暈,把身子往下蹲,抱著自己的胳膊,想到妖孽快要回來,可能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匆匆忙忙離開,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把身上的外袍脫了。

這秋夜,還真是涼快死了。

就是這樣的夜最好了。

我笑的開心,看著天上的月亮,應該很快就要中秋了。

中秋自己一個人過也不錯啊!

我就在大樹低下過了一夜,第二天實在沒什麽力氣,我決定把身體藏進大樹裏頭。

正要躲,就看到了妖孽。

還是冷冰冰的模樣,看到我,他皺眉頭,半響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我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這樣,我如果真的出了什麽問題,正好可以還他啊!就不用再記恨我了。

不過,記恨我總比忘了我好的多。

你還是記恨我吧。

我套上衣裳,他站在對麵開始說話:“別奢望用這樣的招數讓我回到你身邊,永遠不可能。”

僅僅是一句話,似乎用了他所有的精力,我站在他後麵,淚流滿麵,我什麽時候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你了!你不明白,我在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你。

你懂嗎?

隻是,最後一點點的小小霸道,我舍不得。

他轉身就走,也不管我情願不情願,我呆呆看著他的背影,哆嗦起來。

我在樹下休息了整整三天,我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蹭出來了。這麽久沒有吃東西,我竟然還一點都不餓。笑了笑,是有些難受了。

來看我的人,不是妖孽,是女人。

我坐在地上,她臉色慘白,眼神空洞,手裏端著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害我的,你喝了吧。”

我搖頭,什麽東西也不想吃,我什麽都不像看見。女人坐到我身邊:“我時間不多了。”

我回頭看她,搖搖頭:“你別這麽說啊!”

她回頭一笑:“我說的是事實。”

不想聽事實。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見到諸庭就讓他攆走了,結果後來相遇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她輕聲一笑並沒有很傷心的模樣,嘴唇泛白,道:“我的時間隻剩下兩個月了。”

兩個月。

我眯眼,時間不多了。

呆呆看著她,心裏難受。

也許把這兩個月留給他們,會好一些。

至少,把時間留給女人。“不用感到愧疚,我覺得挺好的。”她輕輕笑了一聲,這笑容有多淒涼,誰也感受不到。

“你……會好好的。”我隻能這麽安慰,輕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