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封為貴人
第102章 封為貴人
大抵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便聽那太後娘娘將先前詢問顧景煜的話，轉而悠悠問起了她……
“寧嬪，哀家這樣的安排，你可有異議？”
“既然是太後娘娘您的安排，臣妾又豈敢有什麽異議？”
蘇栩栩眨了眨眼睛，一臉誠懇，隨即話鋒一轉：“而且，娶妻的人是皇上，嫁人的是楚柔姑娘，隻要他二人彼此心悅，我們這些其他人又能說什麽呢？”
她皎如秋月的臉容上，全然不見什麽悲憤或者懊惱的神情，就仿佛對太後娘娘將那姓楚的賞賜給顧景煜這件事，十分的接受良好一般，不僅不惱，反而看起來比當事人還要興奮……
“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一位佳人……”
徑直走到了顧景煜的麵前站定，蘇栩栩一片巧笑嫣然，男人微微抬眸望了她一眼，冷冷清清的一雙墨眸，晦暗幽深，看著她的模樣就像在看一個玩脫了的小孩子，又好氣又好笑，無奈而縱容……
雖然隻是被他鋒利的眼梢極快的淡淡掃過，但蘇栩栩還是莫名的有些心虛，一邊在心底暗暗吐槽著明明是他先一步接受太後娘娘的指婚的，一邊將話題轉向了他身旁那位新晉的嬪妃娘娘，楚柔姑娘……
“當然，更要恭喜楚柔姑娘你……”
蘇栩栩一邊悠悠的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一邊極其自然般握住了她的一雙纖纖玉手……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被她驟然握住玉手的女子，整個人一瞬都僵硬了下，大概是礙於眾人都在場，那張褪去了對著顧景煜之時才特有的羞怯紅霞的臉容，此刻死死繃緊著，就好像是費了許多的力氣，方才忍住了一把將她甩開的衝動一般……
蘇栩栩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然後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轉口道：“哦，我差點忘了，現在應該喚你楚柔妹妹了……所以，恭喜楚柔妹妹你終於如願以償的嫁給了皇上，也不枉你之前那麽費盡心機的勾引……”
那句“楚柔妹妹”被她叫的又甜又親昵，就連她緊接著說出口的那句“也不枉你之前那麽費盡心機的勾引”，也仿佛全然不是什麽諷刺之語，如果光聽語氣的話，甚至可說是極動聽的一句話，簡直可謂罵人不吐髒字的典範……
然後，經她這樣一提醒，本就因為這姓楚的突然被太後娘娘指婚給皇上而深深不滿的一眾嬪妃，瞪向那楚柔的視線之中，更多了幾分怨毒。
麵前的女子，沉沉望向她，許是侍著太後娘娘將她許配給了皇上的緣故，如今的她，已是絲毫不掩飾眼中對蘇栩栩的仇恨和怨毒，看起來還怪嚇人的……
果然，什麽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白蓮花，都是裝出來的……
隻是，暴露的這樣快，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氣了，若是她能夠一直裝下去的話，或許蘇栩栩還會佩服她是條漢子，但現在，人一旦露出自己的底牌的話，那也就不怎麽可怕了……
所以，蘇栩栩非但不惱，反而向著她笑的更歡了些，在看到麵前的女子，因此麵色愈發難看猙獰之後，方才不慌不忙的將一雙彎彎的眉眼，轉向了她對麵的男人，一派天真單純般的問道……
“對了，皇上，你打算封楚柔妹妹什麽位份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方才那太後娘娘隻是將這楚柔許配給了顧景煜，還沒有來得及給她封下位份，蘇栩栩現在提起這件事，而且問的是顧景煜，顯然是希望他能夠將這個主動權握在他自己手中的……
畢竟，若是由那太後娘娘封的話，就算礙於這楚柔的婢女身份，不能一下子將她封為妃子，就算單隻是封個跟她自己一樣的嬪位的話，這份平起平坐，也是對她十分不利的……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在這等級森嚴的後宮之中，更是如此……呃，所以隻希望那顧景煜能夠聽出她的暗示，並且能夠如她所願吧……
但見男人眼簾微掀，淡淡瞥了她一眼，深邃如曜的眸光，就像是她的這小小伎倆，在他眼中根本是完全無所遁形一般，然後在蘇栩栩厚著臉皮的訕訕笑容中，男人曼聲開口道……
“暫且就封為貴人吧……”
聽到那“貴人”兩個字，蘇栩栩的心驟然一跳的同時，也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嗯，比自己的位份低，她這就放心了……
冷靜下來之後，蘇栩栩下意識的望向麵前的男人，卻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一雙桃花眼，女子方方恢複正常的心跳聲，一下子又劇烈起來，就仿佛驟然被人撩撥了一下，如不經意的丟入湖中的一顆小石子，在她的心底，蕩起陣陣的漣漪……
好吧，她承認，不管麵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將那楚柔隻封為貴人的，她心裏對他的好感，都不由上升了那麽一丟丟兒，如果她更誠實一些的話，她會認為男人的這個決定，或多或少真的是為了她……
這樣一想，蘇栩栩埋在胸膛裏的一顆心，頓時不由跳的更快了些，連一張雪白清麗的臉容，都仿佛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發燙。
她這邊一顆少女心兀自砰動著，一旁的楚柔，卻顯然沉默的多……當蘇栩栩提起她的位份問題之時，女子自然也是心中頓時一動，無限期待著可能的結果，卻沒有想到，隻等來了顧景煜將她封為“貴人”的決定……
這樣的結果，她自然是有些失望的，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出身，這個位份，一開始，是不可能封的過高的，但隻封為貴人，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期望值之外……
畢竟，封為貴人，就意味著，她在這後宮之中，還是低人一等的，尤其是仍舊低對麵的寧嬪一等，或許這才是她此刻最不能接受的！
一念及此，女子頓時不由望向那襄太後，希圖她能夠幫她提一下這個位份的事情……畢竟，她的地位越高，就越有利於為太後娘娘辦事不是嗎？
那襄太後本意也是想將她立為嬪位，跟蘇栩栩平起平坐的，但卻沒有想到，一時竟被那顧景煜搶了先，她一時猜不透皇帝究竟是故意這樣做，還是隻是介於那楚柔的身份，才將她隻封為一個小小的貴人……
不過她既然求了自己，而且自己也的確需要她在宮中有更高一階的位份，來幫她做事，所以，隻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那襄太後便當即決定將這楚柔的位份提一提……
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蘇栩栩搶了先：“楚柔妹妹，皇上將你封為了貴人，你還不趕快謝恩嗎？”
語聲一頓，女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新月般的臉容上，頓時裝出一副訝然的模樣，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難道你是覺得皇上將你封為貴人，委屈了你嗎？”
這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她不信這楚柔還能沉得住氣……當注意到她遲遲不謝恩，並且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的時候，蘇栩栩就猜出這位楚柔姑娘大抵是打算讓襄太後幫她爭取一下將位份往上提一提的，而且看那太後娘娘的模樣，似乎也正有意如此……
自己好不容易才叫顧景煜將這楚柔姑娘定在了貴人的位份上，所以，眼下，蘇栩栩又怎麽可能給他們翻盤的機會呢？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覷著那太後娘娘開口之前，搶先一步發了難……
那楚柔顯然沒有料到她會拿這麽個由頭來壓她，雪白的貝齒頓時死死咬著嫣紅的唇，似乎想妥協又極之不甘心。
蘇栩栩卻是對此十分滿意，果然先發製人什麽的，還是很有用處的。
而毫無意外的，楚柔的這番猶豫，也越發激怒了其他的妃嬪……本來她突然冒出來，分薄陛下的寵愛這件事，就已經令他們十分不滿了，現在她居然還敢嫌貴人的身份不足，還竟妄圖更進一步，這叫其他人如何能忍？
“一個小小的宮婢，被封為貴人，還不知足……”
魏淩心冷冷出聲道：“……難道還妄想取代貴妃娘娘，甚至皇後娘娘的地位嗎？”
話音剛落，孟嫣然就緊隨其後：“她休想……”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幾乎是毫不掩飾的泄露著她對那楚柔的烈烈恨意，轉頭，女子深深怨念的望向身旁的太後娘娘：“姑母，你究竟為什麽要縱容這麽一個賤婢嫁給表哥？難道你真想她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嗎？”
這帶著怨恨般的語氣，叫襄太後不禁狠狠皺了皺眉，一方麵，她對自己這侄女兒隻顧得爭風吃醋的舉動，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另一方麵，她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告知她的真實意圖，而且看著皇帝的意思，也似乎就打算將那楚柔定在貴人的位份上了……
“嫣兒，你貴為貴妃娘娘，說的這是什麽話？”
不讚同般的瞅了一眼身旁的侄女兒，那襄太後說這話的語聲，卻是柔和的，言辭之間，也更多的是在安撫孟嫣然，然後，話鋒一轉，落向了對麵的楚柔，吩咐道：“柔兒，還不謝恩？”
這就是讓她接受皇上封她為貴人的信號了……
雖然心中不滿，但既然太後娘娘已經發話了，楚柔也情知她今日不可能再得到更高的位份了，隻得盈盈拜倒，叩謝：“臣妾謝主隆恩……”
“平身吧。”
顧景煜叫了起。
“柔兒既然現在封了貴人……”
便聽那襄太後似隨口提道：“皇帝可想好了將她安排在哪個寢殿？”
蘇栩栩眼珠一轉，幾乎立即明白了這太後娘娘的意圖，不等她開口，當即道：“皇上，臣妾也剛想說這件事呢……”
顧景煜十分配合的將目光轉向了她，蘇栩栩遂一本正經的說道：“反正薔薇苑還有空房，臣妾平日裏一個人住著，也嫌悶，而且原本楚柔妹妹就住在那兒，索性就讓楚柔妹妹繼續留在薔薇苑裏住著唄，省得搬來搬去，多麻煩……”
語聲一頓，女子尚不忘十分貼心的回頭問著她口中親親熱熱的叫著的“楚柔妹妹”的意見：“楚柔妹妹，你覺得呢？”
名喚楚柔的女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另有一道柔柔媚媚的嗓音開了口……
“臣妾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說話之人是從頭到尾沒怎麽出過聲的孟思瑤，女子款款近前兩步，與蘇栩栩一樣，站到了那位新晉的楚貴人身旁，如花嬌豔的臉容上，亦是一副親親熱熱的態度，脆生生的說道……
“在我們這些妃嬪之中，楚柔妹妹是與寧兒妹妹最為熟悉和親近的……現在楚柔妹妹被封了貴人，留在薔薇苑的話，也可以跟寧兒妹妹更好的作伴，互相照應什麽的，也方便……”
這番話由孟思瑤說來，就仿佛她真的隻是單純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為整件事著想的一般，蘇栩栩猜測她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除卻的確是打算幫她說話之外，應該也是或多或少的想看到她和這楚柔如果仍舊住在一起之後，可能會引發的風波吧……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她如此“誠意拳拳”的“邀請”那楚柔住在薔薇苑，是抱了日後好好整治她的心思的……
呃，至少這是蘇栩栩自己故意顯露給所有人看的一麵……實際上，她才不願跟那姓楚的同住一個院子呢，倒不是覺得膈應，就像其他妃嬪想的那樣，同住一起，肯定會風波不斷，她可沒有那個閑工夫整天跟她勾心鬥角的……
但，顯而易見的是，那太後娘娘卻一定是打算將那楚柔安排在她周圍，一麵好繼續惡心她，一麵也是方便繼續監視她，與其被他們先提出來，還不如蘇栩栩自己索性先擺出一副非將那楚柔強留在薔薇苑的架勢，嗯，也好反過來惡心惡心他們……
而且，現在看那太後娘娘和姓楚的女子的反應，她的這一招，還是十分管用的。
所以，麵對孟思瑤無論是站在她這一邊，還是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舉動，蘇栩栩都充分的領了情，向她大大咧咧的一笑之餘，頓時接口道：“我就是這麽想的……”
語聲一頓，瞥了一眼那襄太後和楚柔，故意以進為退：“當然，如果楚柔妹妹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的話，我也能夠理解……”
嗯，她要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蘇栩栩暫時收了聲，隻好整以暇的等待著襄太後和那位新晉的楚貴人的反應。
楚柔一時沒有開口，像是在遲疑著，顯然也是在等著太後娘娘的決定……
“既然寧嬪都這樣說了……”
片刻之後，那襄太後徐徐開了口：“柔兒你就繼續留在薔薇苑裏住著吧……”
誠如蘇栩栩所料，一開始，這襄太後的確就打算讓楚柔繼續留在薔薇苑，方便對她的監視，卻沒有想到會被她搶先一步說了出來，弄得他們現在反而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而且瞧著那陸宛寧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被她將楚柔賜給了皇帝這近乎侮辱她的舉動所影響，從她的臉上，她甚至看不出任何的嫉妒或者憤恨，就好像真的完全不在乎皇帝納了什麽人，不納什麽人一般……
這無疑讓襄太後的成就感大打折扣，就好像她費盡心機所做的這一切，落在那陸宛寧身上，隻不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僅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還被她倒過頭來刺激了一下……
所以，盡管如她最初打算的一樣，將楚柔留在了薔薇苑，但此時此刻，襄太後心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報複的快感和得意，反而如同吃了隻蒼蠅似的膈應，而這一切，都拜那陸宛寧所賜……
眼下，她也隻能期許，那楚柔接下來能夠做的好一點兒，別白瞎了她處心積慮的幫她扶上貴人之位的一番心思。
“是。”
太後娘娘既已發話，楚柔亦當即應道。
這種結果，老實說，蘇栩栩並不怎麽意外，反正一早就料到了。而她也不怎麽擔心……
太後娘娘特意將楚柔封為貴人，還特意讓她繼續留在薔薇苑，無非就是想惡心她，以及方便以後她對自己的監控和陷害，但可惜的是，對那些陰謀陽謀的什麽的，她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捏死丫的”的原則……而且，到時候，還不定誰陷害誰呢……
嗯，這樣一想，蘇栩栩頓時更心平氣和了許多。
大抵是看她這副輕鬆的模樣，實在是礙眼，就聽那太後娘娘接著楚柔的一聲“是”，突然開口道：“你是哀家宮裏出去的人兒，現在又嫁給了皇上，封了貴人，一言一行，都要記著別給哀家丟臉……”
正當蘇栩栩還在好奇這太後娘娘突然教訓起了那楚柔的時候，緊接著就聽她話鋒一轉，續道：“如果有別人欺負你的話，也別自己受著，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哦，原來重點在這兒啊……
蘇栩栩暗自點了點頭……她這還什麽都沒有做呢，這太後娘娘就迫不及待的給她上起了眼藥水，是有多害怕她欺負她家的楚柔姑娘啊……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這太後娘娘如此顧忌她，她不是該感到榮幸啊？
哈哈哈，蘇栩栩簡直想大笑三聲。
許是此刻她蕩漾在嘴邊的笑意，太過明顯，襄太後目光頓時一冷，厲聲道：“寧嬪，你在笑什麽？”
被她一言語，蘇栩栩這才注意到，她在心底暗爽的這個時候，滿殿的其他人，頓時將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大抵是她剛才掛在她嘴邊的笑意，太過驚悚，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一時都有些詭異……
蘇栩栩趕忙正了正色，一本正經的回道：“啟稟太後娘娘，臣妾這是為楚柔妹妹感到高興呢……”
女子睜著一雙澄清透亮的大眼，一片誠懇的說道：“在太後娘娘您心中，一定是將楚柔妹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的吧？呃，雖然應該比不上貴妃姐姐在您心目中的地位……”
說到這兒，蘇栩栩故意語聲一頓，眼梢輕飄飄的掃過那孟嫣然，站在襄太後身旁的女子，果然不負所望的麵色一凜，看起來就像是隻吹得過緊的氣球似的，仿佛隻要別人再用針輕輕一戳，她就會爆炸……
嗯，蘇栩栩對自己的挑撥離間，十分滿意，當然，她可不僅僅滿足於此……
“……楚柔妹妹有太後娘娘您這樣護著，真的著實叫我們這些其他的嬪妃豔羨……”
蘇栩栩不慌不忙的續道。
果然，隨著她這番話一出口，不僅在孟嫣然心中將那楚柔的仇恨值又拉高了一等，還成功挑起了其他嬪妃對她的越發妒忌……
而蘇栩栩不介意再在這把火上澆上一桶油……
“楚柔妹妹從一個小小的宮婢，一躍成為皇上的妃嬪，傳出去必定成為一段佳話……”
蘇栩栩慢悠悠的道：“……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其他宮人的榜樣呢……”
她這番話，無疑是在暗示，以後會有其他的宮女，向這楚柔姑娘學習，勾引皇上，然後一躍成為貴人甚至更高階的妃嬪這件事……本就日防夜防著其他女子的眾位妃嬪，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無疑對那姓楚的更多了幾分怨恨……
蘇栩栩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當她或明或暗的為這楚柔姑娘拉著仇恨的時候，那落在她身上的襄太後的一雙淩厲鳳目中的殺意，幾乎要化為了實質，蘇栩栩心中一壁反思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火了，或者是太膽大妄為了，一壁卻又忍不住感到某種說不出的痛快……
畢竟，這太後娘娘故意將楚柔賜給那顧景煜，就是為著惡心她的，就讓她這麽白白的任他們揉捏，她著實有些不甘心，況且，她心裏很清楚，高壓線在哪兒，所以，一言一行，都十分的卡著某個度，叫那太後娘娘和楚柔，既膈應，又偏偏一時發作不得……
不過，看那襄太後緊繃著臉容，壓抑著怒火的模樣，蘇栩栩也知如果她再繼續說下去的話，隻怕討不著什麽便宜，遂決定見好就收……
“我突然想起來，還沒有恭喜過楚柔妹妹被封為貴人呢……”
親親熱熱的拉起麵前女子的一雙纖纖玉手，蘇栩栩笑的一派陽光明媚，誠意滿滿：“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楚柔妹妹你住在薔薇苑裏，吃穿用度，有什麽缺的用的，都盡管跟我說，千萬不要跟我客氣，知道嗎？”
“多謝寧嬪姐姐……”
麵前的女子，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後柔柔弱弱的開口應道。
聞言，蘇栩栩頓時笑的更歡了。
再看周圍其他人落向他們的各色眼光……嗯，以後這宮中，隻怕更有熱鬧瞧了……
顧景煜閑閑坐在一旁，遞到嘴邊的青花鬥彩雲龍紋茶盞，遮去了唇角一閃即逝的涼薄笑意。
窗外，一聲短促的蟬鳴，驟然響起。
哦，夏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