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難纏:愛妃,束手就婚

第249章 刺殺

第249章 刺殺

臨近年關的時候,擾嚷了四個多月的叛亂,終於以朝廷的勝利而告終。

孟家樹倒獼孫散,護國公孟允自殺身亡,孟其宣在逃亡的途中被人一箭射殺,其他人等也大多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則將由孟初寒不押解回京。

而北羌國的內鬥,也漸漸拉下了帷幕,但與大胤朝相反的是,北羌國的勝利者乃是起兵造反的那位親王,據聞原先的北羌國國主被他一刀砍下了腦袋,那位二皇子司徒賢也死狀甚慘,倒是琉璃公主據說逃過一劫,隻是如今也下落未明。

經此一役,北羌國元氣大傷,想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力再興風作浪了。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籠罩在各人頭上的戰爭陰影,也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蘇栩栩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幾日宮裏的氣氛漸漸放鬆了許多,又因為臨近年關,到處都充斥著一片洋洋的喜氣,一切似乎都在好起來。

除了她和顧景煜。

那日,大抵是最後她那句“顧景煜,不要讓我恨你”起了作用,男人最終沒有再逼迫於她,隻是沉沉望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拂袖而去。

蘇栩栩知道他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那種。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難道真的答應他嗎?可是,她做不到。一想到她並非那個男人的唯一,想到如果她真的選擇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的話,將會麵臨的磨難,蘇栩栩已經先過不了自己這關了。

而自從那天顧景煜拂袖而去之後,蘇栩栩已經好幾天沒有再見過他了。其實這樣也好,畢竟,經過那天的事情之後,蘇栩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那個男人。

雖然蘇栩栩也知道,讓他同意自己離宮這件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真的希望他能夠答應。

因為再待下去,蘇栩栩不知道自己所謂的這些堅持,能夠撐得了幾時。她怕,怕某一天,她終究會拋卻所有的理智,義無反顧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她不想這一切的發生。

隻希望那個男人能夠在想通之後,或者是念著以往的情分,最後答應放她離開吧。

蘇栩栩這樣想著。

就在這時,綠桃端著臉盆走了進來,一邊幫她家小姐絞著浸濕的毛巾,一邊隨口說道:“小姐,奴婢剛才聽說,太後娘娘一大清早就宣了皇上和安王妃去了重華殿,也不知做什麽……”

也難怪她會好奇,畢竟,孟家謀反這麽大的事兒,陛下卻沒有追究或是牽連到太後娘娘,隻將她軟禁了而已。

“奴婢聽說,這些日子,太後娘娘的身子一日差過一日……”

小丫鬟自顧自的跟自家小姐分享著她探聽來的消息:“好幾次都差點沒醒過來……聽人說,那太後娘娘應該也熬不了多久了……”

對此,綠桃不敢說自己沒有你絲毫的幸災樂禍。畢竟,她可還記得,當初那太後娘娘是怎樣對待她家小姐的,若非她家小姐命大,興許早就死在她手中了。

所以,麵對那太後娘娘如今的下場,綠桃頂多是有些唏噓,完全不同情她。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吧,隻能說那太後娘娘咎由自取。

小丫鬟的這些情緒,幾乎全部寫在臉上,蘇栩栩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栩栩也覺得那太後娘娘並不值得旁人的同情,她有今日的惡果,也是因為她昔日種下的因,而人總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尤其是經曆了喪子之痛、孟家的謀反和覆滅之後,如今,死亡,或許對太後娘娘反而是一種解脫。

隻是,她在這個時候,突然要見顧景煜與葉屏幽是做什麽?尤其是在知道了他二人就是害死顧景琛的凶手之後……

想到這兒,蘇栩栩內心不由咯噔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蘇栩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神經過敏,又或是杞人憂天,但是,在隻猶豫了一瞬之後,她就已經決定跟過去看看。

至少這樣她也能夠心安些。

希望是她神經過敏了吧,一邊這樣想著,蘇栩栩一邊招呼綠桃,兩人一起往重華殿走去。

……

半靠在床頭的婦人,臉色蠟黃,形容槁枯,短短時日,竟像老了數十歲一般,哪還有昔日後宮之主的半分榮光,就連空氣裏都仿佛彌漫著一股將死之人的腐朽之氣。

“你找朕來,所為何事?”

顧景煜的聲音如同他的神情一樣冰冷疏離,看著那襄太後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哀家就快死了……”

襄太後顯然也知自己大限將至,荷荷一笑,發出的聲音,像是夜梟的哭鳴,異常刺耳:“所以想趁著臨死之際,再見皇帝你和哀家的好兒媳一麵……”

說到這後麵一句,襄太後本已渾濁的雙目,突然迸發出一道銳芒,森森的在對麵的顧景煜和葉屏幽身上掃過,眼中的恨意,一瞬幾乎化為實質。

“哀家問你……”

襄太後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落在葉屏幽的身上:“琛兒他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害死他?一日夫妻百日恩,琛兒他直到臨死之際,還記掛著你的安危,求哀家不要傷害你……”

想來那個時候,她的兒子已經知道毒是這個女人下的了,所以,才會那樣懇求她放過她……一想到這一點,襄太後就恨不能立即撲上前去,親手將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碎屍萬段。

誠如襄太後所料,顧景琛後來的確是察覺到他的飲食之中被人下了毒,葉屏幽至今還記得,那一刹那,那個男人的不可置信,他絕望而痛苦的看向她,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像無數個午夜夢回,她夢到他七竅流血的站在她麵前,一字一句的質問她為什麽要害他一樣。

這一刻,葉屏幽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的恐懼和慌亂。

“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襄太後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深刻詛咒。

葉屏幽臉色不由一白。

顧景煜瞧出她的不安,向著襄太後道:“說到報應,顧景琛的死,就是太後你的報應!”

男人嗓音擲地有聲,如同金石相撞般泠泠作響,他死死盯在襄太後身上的墨眸,一片森寒恨意。

“是你當初毒害朕的母妃的報應。”

一字一句,顧景煜咬牙道。

麵對他的指控,襄太後卻顯然不想承認是自己的錯:“那又怎麽樣?是你母妃該死,哀家是皇後,她有什麽資格跟哀家爭皇上,她該死……”

像是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襄太後的眼前又不由浮現出那個賤人跟先帝把臂同遊的畫麵,以及他看著那個賤人之時那種溫柔而繾綣的眼神……那是他從來沒有看著她之時,甚至看著除了那個賤人之外的所有女子之時的眼神……

所以,她恨那個女人,更嫉妒她。

她不由的想道,若是那個女人死了,是不是她愛的男人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從此以後,隻喜歡她一個人呢?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她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找到那種無色無臭,不會被人察覺的毒藥,然後就是陷害她與別的男子有染,令得那個女人被打入冷宮,緊接著就是命人在她的飯食裏下毒,日複一日,最終令她如她所願而死。

她以為那個女人死了之後,男人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就會多看她一眼,可是,沒有,反而他所有的感情,也似乎隨著那個女子的死而消失了一樣。

她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還是什麽都沒有得到。

她不甘心,哪怕是到得今時今日,她依舊不甘心。

她猩紅雙眸,狠狠射向麵前的一國之君,眼前的男人跟那個賤人有著三分的相像,每每她細看之時,就恨不能將他像當年殘害他母妃一樣,將他殺了。

不過,現在也還不算太晚。

眉眼之中極快的劃過一抹殺意,襄太後突然一笑,嗓音沙啞而陰森,像是破鑼一般:“就算你今日報複了哀家,你的母妃也回不來了……”

語聲一頓,婦人一雙鳳眸沉沉在對麵的葉屏幽身上碾過,一字一句的道:“就像雖然琛兒已死,但你們這對奸夫***,還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這姓葉的女人,生是琛兒的人,死是琛兒的鬼,哀家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嘶嘶如毒蛇一般的嗓音,在偌大的重華殿裏震蕩著,就在襄太後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屏風後麵,突然閃現兩個黑衣人,竟是長劍一挺,直取顧景煜和葉屏幽的性命。

兩人一時之間,顯然沒有料到竟會有這樣的變故,顧景煜眉目一厲,一邊護著葉屏幽的安危,一邊躲避著刺客的攻勢。

襄太後興奮的在一旁看著,嘴裏發出頻死之人的厚重喘息聲。

就在顧景煜解決掉一個刺客,專心致誌的對付起另一人的時候,突然之間,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刺客竟一躍而起,長劍直抵顧景煜的後背而去。

“景煜哥哥,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葉屏幽突然擋在了男人的麵前,那原本應該落在顧景煜身上的利劍,頓時刺入了女子的心口,一片淋漓的鮮血。

帶著綠桃匆匆趕來的蘇栩栩,一下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