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完美的一天（下）
蔚藍很沒有形象的靠在沙發上，一隻腳踩在地麵上，一隻腳卻高高翹在沙發上麵，仿佛一隻大馬猴一樣抓耳撓腮的。而段流則是斜斜得躺在沙發上麵，腦袋舒服的枕在沙發扶手上，隻是時不時微微皺起的眉毛顯示他並沒有睡著。
現在是自由練習時間，兩個人卻都沒有動。隻是在那裏靜靜的思考著，回想兩位校長當時的話語，認真思考著水、火的本質到底是什麽。
段流心裏明白雖然自己用五行相生的理論氣走了維克特校長。可是，其實他自己也隻是略略懂得一點點皮毛而已，更沒有將這些理論真正用於實踐中去。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光不包括其中，風和火一樣作為特殊形態出現，隻有水才滿足五行相生。真正的水屬性魔法，段流自己都才剛剛得到，根本還未曾有時間認真思考。剛才那些話也隻是建立在從小了解的五行理論上脫口而出的罷了。
許久之後。
段流忽然站起身來，推開休息室的門出去了。隨後，蔚藍也歎出一口氣，跟著段流走進了修煉大廳。
修煉大廳內，兩兄弟相對而立。
“你小子，這麽急就跑來想練練啊。不過也好，我也是有點新的感覺了。”
“嗬嗬，是嗎。剛好我也有點東西想找你試試呢。來吧，我的兄弟！”
蔚藍如同火箭一樣衝到段流的麵前，腳下更是如同火箭一般噴出燃燒的火焰。好快的速度，絕對比上一次比拚中的速度要快的多。
“我一直堅信，火係鬥氣的直線速度絕對是最快的。因為它擁有無比的爆發力，雖然他不及風係的飄渺和靈活，但是他瞬間的速度絕對是風係不可比擬的。”
段流腳步一錯，微微一偏身體閃過了蔚藍的攻擊。還未來得及說話，卻忽然發現蔚藍從一個他沒有想到的角度側身飛起一腳，直掃他腰間。
段流一收腹便靈巧的讓過了這一腳，卻見到蔚藍的身體順著這一腳的力度同時向前移動。攻出的一腳在未命中目標後順勢向下一踩，以那腳為基點，另一隻腳反身同樣抽向段流腰間。
段流腹已收，避無可避。隻得強行用手臂擋下這一腳，倉促間被這一腳的力道推出數米遠。
蔚藍並沒有趁勢繼續進攻，而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
“我說過，我都一直堅信火係鬥氣的直線速度是最快的。隻是，我卻一直不敢用全力衝刺，因為一衝刺就容易衝過距離，反被別人所乘。不過在昨日同你的戰鬥中，你讓我深刻的意識到了小步伐挪移的威力。這個就是天下第一的淩步吧，我雖然學不會，但是我可以創出屬於自己的步伐啊。看看，簡單又實用，已經能初步得控製我的速度了。雖然還很不完善，但是和你練練就好咯。反正就算失敗了，也不擔心你會把我怎麽樣。”
切，你也太小看段家的淩步了吧。你這最多算是個直線的短距離變向，連淩步一成的變化都遠遠不及。火係的爆發力，意外著它隻能是直線的變相，終將是有跡可循的。這種生硬的東西，怎麽能和淩步相比較呢？
不過……看著自己身子周圍那十數個蔚藍踩下的，還滯留著濃濃火焰氣息的腳印，段流心裏也暗暗佩服著。這家夥學習得很真快，短短一次對戰就能讓他想出這樣對自己有利的進攻步伐來。實在是無愧於他的大腦和豐富的戰鬥經驗。
隻是，那又能怎樣呢？
一個二十歲的毛孩子一時想出還不成熟的戰鬥方式，能和千年傳承下來的淩步相比較嗎？當然不能，更何況自己還有了更深的領悟。
“嗬嗬，大哥不錯啊。居然這麽快就有了這樣的長進。不過，這種噴發的方式，你的鬥氣又能支持多久呢？而且，我可不是那種站著隻讓你進攻的乖寶寶哦。”
段流一邊說著，一邊向蔚藍攻去。
“我雖然還不能夠很好的領悟水係魔法到底是怎麽樣的。但是，水的特性卻給了我一些啟發。水是溫柔的，但是也是堅韌的，更是無孔不入的。我屬陰的鬥氣雖然不能模仿火係的那種爆炸性，卻可以輕易得模仿出水的溫柔來。來感受一下我的無孔不入吧。”
其實，淩步的創始，本就是依照水的特性在根據八卦周易所創。講求的就是柔順如水的性質，如水流一般的不定形，如水流一般的回避，如水流一般的附在人身軀之上，無孔不入的侵入對方的身體。
隻是在這片大陸上流傳，因為後世段家的子孫沒有太過研究自然界中的其他，隻是一味的模仿，更是單純得將淩步當作他們修煉鬥氣的方式。以至於淩步在這千年傳承中變得隻剩其形，而失去了最重要的意。段流此刻試著將水的意境融合到淩步裏去，才真正符合了淩步的本質，才有了未來淩步完全重現輝煌的可能。
麵對蔚藍攻來的一拳，段流腦海中閃過數種對應的方式。隻是腦海中一閃，身體卻按照了另一種方式避過了這一拳。
“風吹水麵動”
這是段流在心裏給剛才的回避做出的定義。剛才那一拳其實避得險之又險，自己的麵龐幾乎就是貼著蔚藍的拳頭的，蔚藍拳中的鬥氣已經擊在了自己的臉上。可是，自己當時就如同水麵一樣，輕輕泛起幾個波紋就徹底得將這股並不集中的力道化去了。而人更是如流水一般柔柔的貼近了蔚藍的身體。
蔚藍大驚，他怎麽都沒想到段流會這樣避過他的拳頭，更這樣詭異的逆著自己的拳勢貼在自己身上。等他想做出回避時，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避接下來段流要帶來的攻擊了，因為他根本無法拉開有效的攻擊距離。
蔚藍沒有想到段流會這樣，連段流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當時根本是在想著其他的進攻方式，隻是潛意識裏就這麽自然的閃了過來。不是說淩步隻是一種閃避的步伐嗎?為什麽此刻卻這樣完美的融合到攻擊裏。
他像當初自己修煉淩步時那樣徹底放鬆了自己的心情，完全憑借著潛意識在運動著。用心感受淩步帶給他內心的快感，感受這種如水一般的溫柔。
段流在這裏無所顧忌的感受著自己潛意識裏的攻擊，而在攻擊範圍中的蔚藍卻徹底傻了。他已經竭盡全力的防守了，可是還沒擋幾下就明顯感到自己力不從心了，這種如敷骨膏藥般黏在身上的攻擊實在太可怕，太難抵禦了。
側身，卻發現對方已經側身；後退，卻發現對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背後。火了，和他拚了。腳下猛一用力，想憑借蠻力撞出去。忽然感覺到四根輕柔的手指就這麽劃過自己的大腿，然後腿上一軟又這樣停留在原地。
天啊！我不過稍微停頓了0.1秒續個力，就被直接攻擊到身體。我……我……
蔚藍對現在的情景徹底絕望了。一下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大喊起來：“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但是不許打臉。”
段流被蔚藍這麽一鬧，忽然清醒過來了，那種虛幻般的感覺刹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愣了一愣，然後什麽話都沒說，盤腿坐在地上靜靜得閉上了眼睛。
蔚藍這才明白過來，嘴裏嘟囔著：“搞什麽搞，原來又是無意識的感悟啊。害得老子有莫名其妙被**了一頓。算了，不理他了。我剛才試一下新的移動方式好像還不錯，就是Lang費能量多了點，我應該好好改進一下。”
這樣，一人靜靜的坐在地上，一人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的過了許久。
當段流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伴隨而來的是他的破口大罵：“你神經啊，沒看到我在想東西。你這隻大馬猴，奔來奔去的吵老子。”
“我就算是馬猴，我跳我的，管你屁事啊。自己定性那麽差，還把責任推我身上。你找打啊！”
“打就打，怕你啊。我不虐死你。”
“虐我，你以為你還剛才那麽好運氣啊，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讓你放一堆輔助魔法在身上啊。看大哥怎麽收拾你。”
隨著蔚藍的主動出擊，兩個人又乒乒乓乓的站成一團。
正如蔚藍所說的，段流確實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再進入剛才那種狀態。他也一直強攻不給段流釋放魔法的時間。隻是，段流需要他給時間釋放魔法嗎？
答案是否定的。擁有淩步的段流根本不需要用手去強行防禦蔚藍的攻擊，他隻要步伐不停，就能回避蔚藍現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了。口中默默念著咒語，一揮手，一個神聖祝福套在身上。再一揮手，一個戰爭祝福又套在身上。
“哇靠，你個天煞的。你賴皮啊。”
段流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你剛不是很囂張，我就讓你好好囂張一下，讓你知道囂張的後果。”
一個個的輔助光環套在自己身上，一拳拳砸向蔚藍。現在的他隻要用出八分力，就可以硬碰硬的和蔚藍對上一拳。稍微用力過大，就可以看到蔚藍呲牙裂嘴的表情，更何況蔚藍的攻擊遠不如自己巧妙呢。這種虐待人的感覺，果然很爽啊。
兩個人就這般如同打鬧一般的對戰著，但是卻都在吸收著對戰中一絲絲的經驗。蔚藍完全感受到了和以前不同的對戰方式，而段流卻是在彌補他以前最欠缺的對戰經驗。
沒辦法，誰叫他小時候是個逆子呢，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實力，也就沒誰陪他對戰了。而龍堂裏的老家夥們，實力相差也太大了，和他們對戰根本還看不清動作就該倒下了吧。
時間飛快的流逝著。
忽然。一股滔天寒氣襲來，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變成兩個保持著豐富表情的大冰塊。一人一臉興奮，一人一臉哀怨，活生生的像一出戲劇一般。一個囂張的惡少正在強搶一位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而舞台就是被凍住大半個的修煉大廳。
“冰封千裏！”
出現在門口的維克特校長這時才緩緩從嘴裏吐出四個字。
他興致盎然的圍著他們兩個的表情和動作看了兩圈，才樂嗬嗬得解除了冰凍的效果。
“乒！乓！”
兩個人如同冰塊一樣摔在地上，深入骨髓的寒氣讓他們一時間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許久，蔚藍才大吼起來：“XX的，你這種範圍魔法的偷襲叫我們怎麽小心啊。我們就是再留意，哪怕發現了你在準備魔法，也不可能回避掉。你個卑鄙陰險的小人。”
維克特這時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怪我，不怪我。好久沒自己動手攻擊過了，而且這大廳內又明顯的魔法元素過剩。下次我會注意一點的，隨便扔上幾條水龍波就好了。”
水龍波？隨便扔？還幾條？
法神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水龍波幾乎可以算是水係裏單體攻擊最強的魔法了，就算他很控製力量的，被打上也離死不遠了。而且他的隨便扔，肯定又是瞬發的。
蔚藍和段流心裏一陣惡寒，更是在考慮以後的對戰中是否應該放放水，留上大部分精力來防止這幾條水龍波才行。
維克特仿佛瞬間就忘記了剛才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在他看來他自己已經很仁慈了，才幾秒鍾就解除了冰封效果，根本也不會造成什麽傷害的。
“給你們十分鍾恢複，然後就開始下一道訓練。讓你們第一次感受一下神級帶來的氣勢是怎麽樣的。”
“啊！你要人命啊。這麽重的傷，就給十分鍾恢複，你看我胳膊，你看我腿……呃，好像是沒有外在的明顯傷痕啊。”蔚藍剛開始咋呼，就忽然啞了，他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傷害。
段流什麽都沒說，聽到以後一把拉著蔚藍坐了下來，就開始吸收大廳內的能量開始恢複體力了。
六百秒後，毫無預兆的，維克特忽然對著還坐在地上的兩個小家夥釋放出自己的氣勢。
“砰砰！”
兩人盤坐的位置上已經空無一人了，他們兩個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緊緊的貼在大廳周圍的牆壁上。隨著維克特收起自己的氣勢，再撲得一聲摔在地上。
暈暈乎乎，暈暈乎乎。身體和精神同時收到了強烈的打擊，骨頭都全部軟掉了，根本站不起來。
“哎，你們太弱太弱了。我可是隻釋放了百分之五十的氣勢啊。而且我還隻是個法師，我外放的氣勢可比法拉因差多了。你們連這點點都承受不住，將來你們出去混哦。我本來還指望你們兩個能在兩個月裏，適應我和法拉因同時外放的氣勢呢。”
此時的蔚藍已經說不出話了，不然他肯定又要控製不住的罵起來了。
偷襲，又是偷襲，作為神級的人怎麽還那麽愛偷襲呢。而且我們才二十歲啊，再天才也隻是達到戰況的級別，那裏能和你們這些上百歲的神級人物直接抗衡。就這樣你還卑鄙的偷襲，蒼天啊。這未來的日子該怎麽過哦。想到這裏，蔚藍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喂喂，你們兩個小東西別暈過去啊。又要麻煩我老人家了，費點氣力給你們滋潤一下吧。”
一片深寒的冷水嘩得澆了他們兩一頭，蔚藍一個哆嗦從昏迷中醒來。可是，精神的衝擊讓他還是沒有一點力氣站起來。
“不許偷懶，不許裝死。看你們是第一次，就再給你們十分鍾恢複好了。然後我們繼續今天的訓練。”
無語。
萬幸，當兩小時的訓練結束後。
段流和蔚藍都還活著，而且很幸運得一躺倒就半昏迷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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