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68章 設計班貴妃

紅淚沒那麽傻,有一個水柔就足夠了。為什麽要幫她,讓慕容子寒在她死後,還要記念著她的好?

知書和知畫見紅淚這般,麵無表情,絲毫沒有任何動容。

紅淚快步走出了碎玉軒,外頭紀飛恒見了,上前仔細看了紅淚,確定無事後,方才放心。

紅淚走上前,低聲說:“公公們已經進去,相信很快就出來。紀侍衛若是無事,可以回去向皇上回話了。”

紀飛恒嘴唇一動,卻還是說道:“是,屬下恭送娘娘!”

外麵有鸞轎準備了,紅淚上了鸞轎,待轎簾落下後,取出那張宣紙。裏麵隻有一句話‘四月初六,西郊小心。’很簡短的一句話,不過林慶春看了自然會明了。

紅淚掃了一眼底下落款,兩個字:七七。

林昭儀名字叫做林七七,誠如林昭儀所說的那樣,太後是不打算放過林家。紅淚不免疑惑,將林慶春調去西郊,究竟是太後的意思還是慕容子寒呢?

隻是,不管是誰的意思。總之,林慶春是深信,林昭儀是被班家冤枉的,隨便煽風點火,不怕林慶春不相信。再有,那日在禦書房的時候,林慶春求情,想必班景榮很是不給麵子吧!

因此,林慶春是不會放過班景榮的。若是在西郊他殺了班景榮,自然是好事。若是事敗,於太後和慕容子寒也是無關聯的。

紅淚便思索,若是林慶春見了這紙條,難保不會遲疑。那麽仔細聯想,也可能會想到太後和慕容子寒身上。若是他腦袋一熱,再去與班景榮對上,情況就不妙了。

紅淚又想起來,不會對慕容子寒有異心。太後賭的是慕容家的天下,而林昭儀賭的是她哥哥的命。

紅淚自然不會,為了個賜死的昭儀,棄慕容子寒而選擇昭儀的哥哥。所以,這紙條,紅淚不打算交出去。

想起來,在碎玉軒的時候,林昭儀看自己的眼神。紅淚閉上眼睛,雖然紅淚想要幫她,可卻不能拿慕容子寒的江山去賭。如果真能夠除去班景榮,慕容子寒就能夠將皇城兵權收回來。

縱然班元振兵權在皇城之外,等他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若是事敗,班景榮也不會將矛頭指向慕容子寒,隻能咽下這口氣。

接下來,是林昭儀說得那個秘密了。照她那麽說,蒹葭應該早就小產了。如今的肚子,應該是假的了。

不由地一驚,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蒹葭和寒煙果真是膽大包天啊!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

難怪,寒煙依然還要將林彥滅口!但是,為什麽寒煙今日在甘沐宮卻說,林彥是為了邀月王朝做了犧牲呢?

但是,如今為蒹葭請脈的是馬明遠。據紅淚所知,馬太醫不會欺騙自己,那麽林昭儀那些話難道是騙自己的嗎?

紅淚迅速又否決了,隻因為林昭儀都已經要死了,不會無聊地告訴紅淚一個虛假的信息。何況,她給紅淚出主意,是將這個燙手山芋透露給班貴妃。到時候,不論結果如何,都與紅淚全無關係。

不免的,又想起,那日蒹葭那手漂亮的金蟬脫殼。究竟是誰,在背後給她出得主意呢?紅淚原本懷疑過林昭儀,如今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這看似平靜的深宮,真的是處處暗潮洶湧啊!如果蒹葭身邊沒有寒煙,說不定,也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越想,紅淚心底就越心煩。不免出口說:“停轎!”

鸞轎停了下來,知書掀開轎簾問道:“娘娘,怎麽了?”

紅淚淡淡的說:“無事,本宮感覺有些煩悶,想要下來走走,你讓他們先回去吧!”語畢,扶了知畫的手,下了轎。

知書應了聲,便打發了宮人回去。

知畫扶著紅淚,小心地問:“娘娘,有何事煩心?說出來,奴婢聽著呢!”

知書也小跑著趕了上來,瞧著紅淚,不語。

紅淚不語,三人向前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禦花園。餘光掃了一眼,看到一旁的走廊上,有兩個宮婢。

好巧不巧,那兩人是甘露宮的人!紅淚抬眸仔細瞧去,不見翡翠的蹤影。這樣也好,紅淚思索著,一會兒自己說了什麽,翡翠定會回稟太後。

紅淚可還沒忘記,自己吃了太後的毒藥呢!隻是這一次,恐怕又要委屈知書了。

不管林昭儀說的是真是假,紅淚都不想留著這個燙手山芋,是必要將其甩出去的!所以,紅淚忽然抬手給了知書一巴掌,故意揚起聲音說:“放肆!本宮不是說了,剛剛在碎玉軒的事情誰也不要提起嗎?林昭儀說她已經害得熹妃小產了,熹妃就真得已經小產了嗎?你們記住了,若是有誰再敢提起此事,休怪本宮不輕饒!”

知書果真聰穎,聞言立刻跪了下來說:“娘娘恕罪!奴婢該死,一時嘴快,奴婢知錯了!”

知畫也明白過來,立刻也跟著跪了下來說:“娘娘息怒,就饒了她這一次!剛剛在碎玉軒,奴婢們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不知道!”

紅淚冷哼一聲說:“記住便好!”語畢,再不看她們,抬步當先離去。

知畫與知畫遲疑了下,迅速謝了恩,爬起來小跑著追了上去。

紅淚嘴角勾笑,那兩個宮婢定會將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班貴妃。林昭儀說得沒錯,班貴妃剛剛喪子,聽聞蒹葭已經小產了卻還要假裝有孕,定然會心急按耐不住,而去追查。

那麽,此後的事情,紅淚就坐等看好戲了。走了很遠之後,紅淚頓住腳步,看著知書說:“知書。”

知書卻先一步說:“娘娘,請您不要說什麽,那樣會折煞奴婢的!”

紅淚眼眶一紅,拉著知書與知畫的手,鄭重地承諾說:“有朝一日,本宮定會奏請皇上,讓他賞你們一段好姻緣,把你們風光嫁出宮去!”

知書與知畫聞言,齊齊跪下來說:“娘娘,奴婢們願意永遠伺候您!”

紅淚淺笑說:“你們對本宮好,本宮都知道。本宮縱然不舍得你們,可也不想自私,本宮也要對你們好啊!”

兩人低了頭,紅淚卻是淺笑著轉了身說:“本宮累了,早些回宮吧。”

知書與知畫起了身,一左一右攙著紅淚。知書小聲說:“娘娘,奴婢雖然不舍您。可若是有朝一日,您真的過得好,奴婢也願意聽從您的安排。”

知畫看著紅淚,點頭說:“奴婢也是。”

紅淚卻是真的怔住了,真的過得好嗎?紀飛恒那日,也是說了,因為現在紅淚讓他不放心,所以他留在了宮裏。

紅淚隻感覺鼻子酸澀,又走了一會兒,忽而瞧見了那抹明黃色的身影。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從慈寧宮出來的。又想起來,早上的時候,小順子是說了太後要他早朝後去慈寧宮的。

隻是沒想到,居然會在慈寧宮待那麽久。還記得,那次慕容子寒去慈寧宮求見,太後卻是不想與他說話,慕容子寒那時候怒氣很大,並且狠狠地與紅淚擦肩而過。

他走得很快,小順子在後麵小跑著跟著。紅淚看他健步如飛的樣子,想來是傷好了不少,也就放了心。

收回目光,紅淚抬眸瞧見了前麵站著一個女子,女子回眸瞧見紅淚先是一驚,隨即上前來見禮說:“臣妾參見賢妃娘娘!”

紅淚一怔,感覺此人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來是誰。輕點點頭,紅淚從她身前走過,知畫見紅淚還是疑惑,便說:“娘娘,那位是寧軒齋的田婕妤。也不知道去年出了何事,皇上再沒有去過寧軒齋。”

紅淚搖搖頭,不去想這些瑣事。

回到甘沐宮,紅淚吃了飯,便回去寢宮休息。晚上的時候,果然聽聞慕容子寒去了甘露宮。紅淚一早就知道了,也沒什麽感覺。

伺候數十日,慕容子寒晚上都過去甘露宮。而林昭儀的死,無人問津,很快地被拋卻在深宮的螢幕裏,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被人逐漸遺忘了。

而紅淚,始終不後悔,丟了她的錦帕。紅淚也是女人,女人都是有私心的。縱然林昭儀比不過水柔在慕容子寒心中的地位,但是多此一舉的事情,紅淚還是不願意去做。

後宮也開始盛傳,班貴妃雖然失去了龍裔,卻仍然聖眷不衰。紅淚知道,這樣的消息會很快傳進班家的耳中,當然了林慶春也會知道。

想起林昭儀的冤死,相信林慶春必定更加心懷恨意。或許,他會感覺,將他調去西郊,也是個絕妙的好機會。

隻是,過去了這麽多日,班貴妃居然毫無動作,忍得住沒有對蒹葭下手。紅淚不禁詫異,難道班聘婷會改了性子,因為在聖眷期,所以不想去做不好的事情嗎?

這麽想著,紅淚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若真是那樣,當日在漱婉祠的時候,她也不會當著慕容子寒的麵,那樣痛下殺手。

也就是說,她也不是一直的冷靜,有時候她也會衝動無理智,那麽紅淚用不著著急。隻要安靜等待,她總會出手。

寒煙和蒹葭也忽然安靜起來,馬太醫依然如初前去春熹宮請脈,也沒有什麽異狀。

日子這麽過著,終於在一日,紅淚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瞧見了班貴妃。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隻是看向紅淚的眸子裏,恨意居然未曾消褪。

紅淚也不理會,與秦妃小聲說著話。出了慈寧宮,感覺身後有腳步聲追上來,紅淚回身一瞧,居然是班貴妃。

側了身,紅淚見禮說:“參見貴妃娘娘!”

班貴妃不語,直直地瞧著紅淚,那目光看得紅淚心底直發毛。隨即紅淚不免嗤笑一聲說:“娘娘,那日的事情臣妾已經與您說得很清楚了,您何苦這般看著臣妾?”

班貴妃卻是忽然上前,逼近紅淚低低地說:“那件事本宮不會算到你頭上,但是自從皇上在漱婉祠為你擋了那一掌,本宮就決定了,你是本宮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切,原來是吃醋了,她這般,居然是為了慕容子寒!

紅淚不免淺笑說:“這麽說,娘娘您,想要再次殺臣妾嗎?”這會兒還在慈寧宮地盤呢,她敢嗎?

班貴妃冷笑一聲說:“你也未免小瞧了本宮!不過你倒是聰明,懂得留住皇上的心,可本宮告訴你,皇上的心,本宮也可以留得住!”

紅淚一怔,班貴妃已經冷哼一聲,拂袖離去了。紅淚瞧著她的背影,心底一驚,她說她也可以留住慕容子

寒的心。

這十多天,她是對慕容子寒做了什麽事嗎?如果,她的孩子還在,並且還是個小皇子,班家想要擁立幼主,那麽,她班貴妃是站在慕容子寒這一邊還是班家呢?

隻是班貴妃不知道,這輩子,她是別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太後雖然是為了慕容家天下,但是這般對待一個女人,紅淚感覺不免狠了些。

太後應該能夠體會其中的滋味,畢竟太後是無法生育的。所以,過繼了慕容子寒,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慕容子寒。

紅淚想著,慕容子寒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果然,晚上傳來消息,慕容子寒沒有去甘露宮,而是去了春熹宮看蒹葭去了。

紅淚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景色,想著林昭儀的話,說不能獨享他一人的恩寵,隻因這後宮還有三千佳麗。

班貴妃則說,要留住慕容子寒的心。可紅淚卻想問,這後宮之中,真的有那個可以永遠留住他的心的女子嗎?

每每麵對他,紅淚都會很溫馨很開心,卻也有飄渺的感覺。當他離開甘沐宮了,紅淚總能夠聽到他今日去了哪個宮,明日又去了另外一個宮。

知書進來關上了窗戶說:“娘娘,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紅淚驀然轉身,上了床榻,然後看著屋內的燈光熄滅,再然後陷入沉睡中。日子又是眨眼過去了十多天,慕容子寒不是去春熹宮就是甘露宮。

宮裏麵,儼然成了熹妃與貴妃平分秋色的局麵。

很快地,已經是四月初了。慕容子寒生辰之日,也沒有幾天了。紅淚在感歎時間飛逝的同時,猛然發現,自己的隱容丹居然又快要吃完了。好在,四月初六那日,就可以出宮了。到時候,可以命人,去翠屏山取藥。

起了床,紅淚洗漱了,喚知畫進來。才剛好,就聽到小順子高喊:“皇上駕到!”

紅淚一怔,想起來,似乎有二十多天沒有看到他了。很奇怪,聽到他來了,居然無喜無悲。很平靜地感覺,紅淚扶了知畫的手出去,上前見禮。

慕容子寒卻是大手一揮說:“都下去吧!”

知畫應了聲,告退下去。慕容子寒向紅淚走來,拉著紅淚的手,一起坐了下來。紅淚瞧著他的臉色,似乎很高興。便問道:“皇上似乎心情很好,是什麽事,令您這般高興?”

慕容子寒淺笑著說:“朕收到加急消息,說是今日申時之前,淵王和琛王會到達皇城。”

這麽迅速呀!紅淚才想起來,今日是四月初一。想必,慕容子寒必定是下旨,要他們早些進皇城。

畢竟是同父兄弟,慕容子寒想來也很想,與他們敘敘舊。不過他之所以這麽高興,恐怕是因為淵王也如期前來的原因。

紅淚也來了興趣,很想看看,那個敢在奏折裏公然書寫逆天而行的淵王,到底長的是何模樣。

慕容子寒又說:“朕今日在鹿台設宴,為兩位皇帝接風洗塵。”

紅淚笑著說:“兩位王爺舟車勞頓,是該休息一下,皇上您這般著急嗎?”

慕容子寒卻是起了身說:“朕不急,但是有人卻急了。”紅淚一怔,又聽他說:“今晚是家宴,記得早些過去。”

語畢,便作勢要離開。紅淚一怔,本以為他前來,必是要和自己一起去鹿台的,便問道:“皇上,您還要去哪裏?”

慕容子寒淺笑說:“朕還有些政事需要處理,順道過來跟你說下,這便要走了。”

紅淚忽然喚道:“皇上!”

慕容子寒回眸疑惑地說:“怎麽?”

紅淚卻是失笑著說:“沒什麽,臣妾想要問您,傷勢都好了嗎?”

慕容子寒聞言一笑說:“自然好了,朕還等著西郊那日大顯身手呢!”語畢,轉過身,大步離去。

紅淚彎了腰說:“臣妾恭送皇上!”

獨自呆在甘沐宮裏,紅淚無聊地先是練了字,然後是作畫。最後還是索然無味地發現,自己更加無聊和煩悶了。

索性出去走走,紅淚隻帶了知書一個人,四處走走。走得累了,看到前麵的亭子,紅淚看著滿園春花,不禁說:“這時節,適合賞花品茗。”

知書聞言笑著說:“娘娘如此雅興,不如奴婢去禦膳房取些茶點,點心。”

紅淚頷首說:“唔,你這麽說,本宮倒的確感覺有些口渴了,快去快回。”

知書應了聲,便轉身離去。

紅淚抬步向著亭子正要走去,身後的腳步聲才走了幾步,忽然傳來一聲響。紅淚一驚,回眸瞧去,正好看到知書似乎撞到了什麽人,不幸的是,知書自個人跌坐在地上。

紅淚再去瞧著那個人,沒有出言嗬斥,倒是冷著眼冷冷地看了一眼知書,便徑直走過。

紅淚心底還在納悶,那人是誰,餘光就瞥到了那人的衣裳。是黑色鑲金的蟒袍!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隻是,紅淚不免疑惑,慕容子寒不是說他們會在申時到達嗎?怎的,現在提前這麽長時間?還有,看他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向著慈寧宮而去的!

紅淚心底微動,脫口而出喚道:“淵王請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