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75章 他會是他嗎

紅淚說:“你回去吧,本宮與你呆的久了,會令人生疑。”

林慶春躬身說:“是,微臣告退!”語畢,轉身匆匆離去。

知畫與知書上前來,知畫皺眉問道:“娘娘,您是要親自動手嗎?”上一次來西郊的時候,慕容子寒教紅淚射箭,這事知畫是知道的。

但是也隻是不到一天的事情,所以知畫心底會有疑慮,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隻是實際上,隻有紅淚自己知道,自己箭術如何。低眸看向手中的紅色通靈寶玉,紅淚笑著說:“若是皇上知曉此事,必然不會放過林慶春,而太後,亦如皇上一樣的心思。但是本宮既然答應了林昭儀,那麽,必然要保住林慶春。所以此次動手,本宮沒有援助,要一切靠自己了。”

“可是,娘娘,您的箭術?”

知畫遲疑了一下,終於沒有繼續說下去。紅淚笑了笑,為了打消她們的擔憂和疑慮,隨口問道:“你們可知道,那班景榮有什麽嗜好?”

這男人嘛,總會有弱點,利用得好,就能夠一舉成功。

知畫聞言蹙眉深思,知書卻是眼睛一亮,露出古怪地神色說:“娘娘,這個奴婢知道。奴婢隨墜兒去驛館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琛王說……說班副將,呃,好男風。尤其是喜歡,長得俊俏嬌小的公子哥。”

“斷袖之癖?”紅淚低語著,自己若是女扮男裝,怎麽也算是清秀的公子哥吧?何況,古人的眼睛本就有問題,女扮男裝都瞧不出。

不然,何以那祝英台與梁山伯同屋同窗那麽久,怎得梁山伯一直都未曾發覺?

知畫小心地說:“娘娘,不如我們找個清秀的男子,迷惑他?”

紅淚嘴角勾笑,擺手說:“不必了,本宮自有分寸。”找人,信不過,難免會引發麻煩。倒不如,自己親自上陣。

想好了,紅淚轉身說:“走,回去。”

兩人忙應了聲:“是。”便抬步跟上紅淚。

紅淚走了幾步,聽到旁邊樹林裏傳來響聲,緊接著瞧見兩個人影。其中一人緊緊拉住另一個人,另一個人狠狠地掙紮,甩開那人的鉗製後,迅速轉身跑開。

紅淚也瞧清楚了,那跑開之人是位女子,身著一看,就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兒。而那個男子,卻倏然轉過身,與紅淚的眼神對上。

紅淚一怔,男子卻是眼神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直直盯著紅淚。他身穿黑色錦衣,衣領和袖口皆用明黃色繡著!

紅淚一怔,由於慕容子寒的生辰,所以即便是他國國君,也是為了禮儀不穿龍袍的。如今那明黃色袖口,說明,此人是他國國君!

再細想那女子跑開的方向,無外乎,不是晉國皇後便是璃國郡主。晉國國君年紀稍微大些,而大輝的皇帝年紀很輕,且並沒有冊立皇後。所以,此人是輝皇無疑了!

但是,剛剛那個女子,與輝皇拉拉扯扯的,一看關係就匪淺。不論那女子是誰,都是不妥的。鸞鳳公主有夫君,璃國郡主來邀月王朝和親的。

手中的絲帕緊緊地絞著,抬眸,瞧見輝皇已經大步向這邊走來。在他的後麵,跟著一個麵目很是冷漠硬朗的侍衛。

知書和知畫雖然也不知道來者何人,但是從衣著也瞧出了他是別國來的貴人,紛紛低頭施禮。

輝皇後麵的侍衛也跟著向紅淚見禮,紅淚淺淺一笑說:“輝皇陛下,有禮了。”

君落羽麵目沒有一絲驚訝,從容地說:“朕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賢妃娘娘啊!”真是聰明,居然能夠看出紅淚的身份,或者說,他本就知道慕容子寒帶來西郊的,是邀月王朝的賢妃娘娘?

紅淚手中的絲帕緊握,淡笑著說:“本宮隻是閑來無事,出來走走,不想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了輝皇。”

君落羽笑得意味深長地說:“賢妃娘娘出現在這裏,果然隻是偶然嗎?”

語畢,君落羽的目光瞧向林慶春離去的方向。紅淚心底暗自咬牙,這個君落羽,他本就瞧見了紅淚與林慶春會麵,隻是沒有說出來。很顯然,他是要警告紅淚,互不相幹,誰也沒有瞧見誰幹了什麽。

心底暗自一驚,這麽說,那輝皇與剛剛的女子之間,果真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笑了笑,紅淚說:“本宮隻是出來走走,沒想到竟會遇見閑逛的輝皇。”

君落羽眼底的淩厲緩緩消散,隨即淡笑著說:“本皇還要走走,娘娘請自便。”語畢,抬步走過,他的侍衛也急忙跟了上去。

紅淚瞧著他的背影暗自咬牙,心底不免對那個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娘娘。”知畫小聲地喚道。

紅淚淡笑著說:“無妨,我們回去。”

回到禦憩軒,慕容子寒已經一個人坐在內室休息。紅淚進了內室,慕容子寒睜開眼睛,迷茫地問:“去了哪裏?朕等了你很久了。”

紅淚想起遇到輝皇的事情,幹脆給自己找個證人,於是說:“臣妾隻是四處走走,還遇到了大輝的國君呢!”

慕容子寒的眸子驟然清明:“你幹欺騙朕?”

紅淚心底一驚,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該不會是自己與林慶春會麵的事情,他知道了?

正忐忑的時候,慕容子寒倏然將紅淚拉過去,摟進懷中說:“朕上次回宮生活可惜未嚐到你做的點心,你居然騙朕說沒做。剛剛梨落告訴朕了,你可是忙了一下午做出了好多新奇漂亮的點心呢!”

紅淚懸著的心方才落回去,真是嚇了一跳啊!笑了笑,紅淚說:“您那時候走得那般急,臣妾做的那幾樣點心不可以放超過兩日的

時間,不如說沒做,那樣省的您掛記著。”

慕容子寒垂眸說:“誰說朕不記掛著?朕可一直都記掛著呢!”

紅淚哭笑不得:“那皇上您這會兒餓嗎?臣妾現在就去膳房,給您做點心?”

慕容子寒拉住她說:“朕還不餓,這會兒天色還早,走,朕再陪你去練練箭。”頓了下,又說:“對了,晚上還有個宴會。”

紅淚知道,是白日說得,為冥逸王和璃國郡主辦得接風宴席。

慕容子寒出去喚小順子備馬,然後換了衣服,照樣拉著紅淚共乘一匹馬。

紅淚基本動作都很準確到位,慕容子寒不禁輕笑說:“想不到,你記得還挺牢固。”

紅淚笑言:“那是自然,臣妾可是在皇上麵前誇下海口了,要長江後場推前浪的呢!”利落的射出一箭,中靶,但是距離靶心還有點兒距離。

紅淚知道,慢慢來,不可貪功露出馬腳來。所以如此練習很久之後,便開始逐漸精準起來。

慕容子寒也不得不訝異地說:“想不到朕的賢妃,射箭的天賦也如此驚人,朕對你明日的表現,真是期待啊!”

紅淚射出最後一箭,正中靶心,收了剪說:“皇上,臣妾可否認為您是變相承認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紀飛恒過來說:“皇上,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慕容子寒頷首,將紅淚手中的弓箭交給一旁的侍衛,笑言:“賢妃,你得意了。”

紅淚氣結,這就完了?怎麽說,也要給些實際的獎勵吧?

晚宴設在紫宸閣,紅淚與慕容子寒先回了禦憩軒換衣裳。

進去紫宸閣的時候,紅淚才發現,居然隻有冥逸王一個人在內。不禁大大讚歎那個璃國郡主了,好大的架子,居然連晚宴也不賞臉!

想起太後臨行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紅淚,無論如何,都要看好慕容子寒,千萬別讓他與璃國郡主單獨相處。

殊不知,人家這璃國郡主擺明了,不願意見慕容子寒。

慕容子寒上前坐下,皺眉說:“怎麽,郡主的病很嚴重嗎?既然如此,該是宣太醫診治,來人,宣……”

冥逸王立刻說:“皇上,不必了!”

紅淚也立刻說:“皇上,既然郡主原來是客,如今生病了,讓太醫直接去恐怕有些不妥。依臣妾看,不如臣妾先去瞧瞧,皇上與王爺先小酌幾杯。”

慕容子寒瞧了紅淚一眼,點頭說:“如此也好,你去吧。”

“臣妾先告退!”紅淚起身見禮,便抬步走了出去。

外麵,知書與知畫瞧見紅淚居然出來了,吃了一驚,趕緊迎上來。知書一臉的擔憂:“娘娘,您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紅淚笑得很是濃厚:“郡主抱恙臥床在玉潔閣,本宮親自瞧瞧去。”

知畫直接啊的一聲,隨即小聲說:“娘娘,那郡主可真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先前在城門前不下轎就罷了,如今皇上親自設宴,居然也敢不出席!”

紅淚嘴角勾笑,聲音也禁不住沉沉地說:“唔,是挺大的架子了!隻是,本宮也很好奇啊,這般大牌的人,長得究竟是什麽模樣呢?”頓了一下,紅淚又說:“知書,等會你可要睜大眼睛,替本宮好生看好了!”

日後那郡主做了淵王妃,知書跟過去,勢必要與她朝朝相處,必然要先了解此人才對。

三人走近林子裏,知畫忽然麵色一驚,小心地說:“娘娘,您說那郡主,該不會是今日在樹林中瞧見的,那個與輝皇的女子?”

中間知畫頓了一下,沒有說出來。但是紅淚和知書也聽明白了,不過紅淚心底有數,果真是那個女子的話,下午就與紅淚是見過麵了的。

那麽,一切都要等到了玉潔閣再見機行事了。

到了玉潔閣,就看到兩個宮婢出來阻攔,其中一個小心地問道:“這位貴人,請問您是?”

知畫上前一步說:“這位是邀月王朝的賢妃娘娘。”

兩宮婢聞言嚇了一跳,迅速跪了下來說:“奴婢不知是娘娘,請娘娘恕罪!”

紅淚擺手說:“起吧。本宮聽聞你們郡主生病了,前來探望,你們前麵帶路吧。”

兩宮婢這才起身說:“謝娘娘!”其中一名,指著裏麵說:“娘娘,您請。”

紅淚頷首,抬步走進去。宮婢帶著紅淚走進一間屋子門前說:“郡主,賢妃娘娘來瞧您了。”

裏麵傳出一個聲音,夾雜著咳嗽聲說:“快快有請娘娘進來!”

宮婢聞言應了聲,將門推開,紅淚便扶著知書的手進了裏麵。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宮婢在裏麵伺候著。

透過朦朧的帷幔,紅淚隱約瞧見女子側臥在床榻上,此時女子剛好起身,劇烈地咳嗽起來。

紅淚聽著,似乎不像是裝的。便收斂情緒,隻做關切地喚道:“郡主?”

女子又咳嗽了幾下,方才帶著略微沙啞地聲音說:“水心身體抱恙,讓娘娘您見笑了。不能給娘娘見禮,希望娘娘您海涵。”

水心?很好,她是故意提醒自己,她是水柔的妹妹嗎?

“郡主不必多禮,皇上特意囑咐本宮,前來探望。郡主若是有何需要,不必客氣,隻管提出來便可。”紅淚淺笑著,客套的說著。

水心輕笑一聲說:“有勞皇上和娘娘掛心了,水心自小體弱,這一路長途跋涉,因此身子不免抱恙,沒幾天就無礙了。”頓了下,又說:“隻是,今日不曾給皇上請安,水心深感不安。”

紅淚淺笑試探:

“郡主不必客氣,日後都是一家人,皇上自是不會理會這些虛禮。”

璃國忽然送郡主來和親,這事兒,不論是慕容子寒還是太後,全部懷疑別有用心。就是紅淚自己,也透著狐疑,所以不如趁此機會,出言試探一番。

水心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說:“娘娘,水心心底明白,皇上愛的人是水心的姐姐。”

紅淚心尖一顫,她是故意的!故意這麽提起來,也是要告訴紅淚,慕容子寒心底的人,唯有她的姐姐水柔!

握著手帕的手禁不住收緊,就聽著水心忽然驚呼說:“呀!水心該死,怎能讓娘娘站著說話呢!”

紅淚倏然收攝心神,淡笑著說:“無妨,本宮自己坐著就好。”語畢,走過去,坐到床榻旁邊的矮凳上。

水心又咳嗽了幾聲,聽聲音很是嚴重。紅淚道:“郡主貌似病得不輕,不如本宮宣太醫來瞧瞧?”

水心立刻說:“多謝娘娘關心,水心適才已經喝了藥。”頓了一下,她又說:“其實娘娘今日的來意,水心也略微猜到了幾許。”

紅淚倒是詫異了,來意?不就是一睹廬山真容,僅此而已呀!

水心卻說:“娘娘既然能夠陪皇上來西郊,想必娘娘在皇上心底的分量一定不淺。請娘娘放心,日後水心入宮了,定會對娘娘恭敬有禮。”

噗!紅淚想要笑了,她以為,自己前來是為了讓她謹守本分,不要妄想嗎?可笑,先不說她早已被賜婚給淵王的事情了,就是沒有那一茬,紅淚必也不會如此愚蠢!

紅淚淺笑說:“郡主真是說笑了,本宮今日前來,隻是記掛郡主的病,倒真沒有他意。”

水心的聲音淡淡的說:“倒是水心多心了,請娘娘不要見笑。”

紅淚不免奇異,從始至終,她說話的語氣都是平淡無奇,沒有一絲波瀾。

緘默了一會兒,就聽到水心又說:“其實水心本不願意來和親,隻是執拗不過爹爹與母親大人。皇上是姐姐的愛人,姐姐生前最是疼愛水心,如今水心怎可以陪在她愛的人身邊呢?”

切,不願意?紅淚怎麽感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呢?雖然她聲音柔弱,但是,紅淚潛意識裏,總感覺這水心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嗬,也好。既然她說不願意了,那麽到時候慕容子寒將她賜給淵王,她也無話可說,再不能表現出委屈了吧?

隻是,她如此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她的姐姐水柔,想必不是單純追憶吧?咬緊牙,紅淚心底發狠,出言打斷說:“郡主的姐姐?請恕本宮寡聞,倒從未聽還是提過,所以,真是不知。”

“什麽?皇上他,居然從未提起過嗎?”聲音終於不再淡淡的,反而是因驚愕而急切地脫口而出。

怎麽,露出狐狸尾巴了嗎?小樣,紅淚冷笑著,敢跟我鬥!

她那麽著急,以至於紅淚都聽到了,床榻因為她不知識憤怒還是震驚,而引發的床榻顫動的聲音。

不願意,紅淚真的不願意相信了。

過了半晌,水心的聲音微微透著失望說:“娘娘,時辰不早了,請娘娘早些回吧。”

紅淚原也沒有打算再逗留,立刻起身,撣了撣衣袖說:“既如此,郡主好生歇息,將養著身子,本宮這便回了。”語畢,紅淚懶得瞧她,徑自抬步離去。

到了外頭,知畫問道:“娘娘,奴婢感覺,那郡主似乎不像是真的病了啊?”

知書卻說:“奴婢卻不認為,裏麵的確是有藥味,或許,她沒有病得很嚴重,隻是不願意出去見人而已,又或者,她不願意見人?”

紅淚瞧知書蹙眉深思的模樣,淺笑說:“不管她是真病還是裝病,本宮隻需要看緊她,讓她不要與皇上單獨相處,就可。”

三人正走著,忽然有人喚道:“賢妃娘娘,請留步!”

回頭,紅淚隻感覺眼前一閃,冥逸王這般冒出來,著實叫人嚇了一跳。

知書與知畫雖然麵有不滿,卻礙於冥逸王的身份,隻得上前見了禮。

冥逸王卻是哂笑一聲,舉步上前,對著紅淚說:“娘娘,您明知本王的義妹是來和親,卻能夠前去探望本王義妹,您這氣量,真是令本王喟歎啊!”語氣裏,明顯透著嘲諷。

紅淚輕笑:“原來是客,本宮也隻是代還是前去探望而已。”

冥逸王眸子驟然一緊,隨即似乎帶著笑意說:“唔,娘娘的口才更是令本王刮目。”

瞧著麵前的銀色麵具,紅淚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雲無名來。心底便沒來由地煩躁,尤其是,該死的,他給自己一股威嚴的無形壓力。

雲無名與他,除了麵具,怎會一樣呢?他溫潤如玉,溫柔永遠伴隨著溫暖,令紅淚心底很依賴,很舒服。隻可惜,他與紅淚之間的距離,也是相距千裏不止。

紅淚可以猜透慕容子寒的八成心思,可,對於雲無名,五年的朝夕相處,紅淚從未看懂過他。

皺了皺眉,紅淚不悅地說:“王爺不覺得,戴著麵具,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頓了下,紅淚忽而記起來,雲無名曾說,麵具後麵的自己,長得很嚇人。

嘴角露出一抹壞笑說:“難道說,王爺長得很是……呃,嚇人?”

冥逸王卻是忽然眸子深邃,倏然湊近紅淚,邪邪的一笑說:“怎麽娘娘,對本王的容貌很感興趣嗎?”

感興趣?不,而是心底有股錯覺,總認為他,會不會是雲無名呢?

這麽想著,紅淚下意識伸出手,就要扯下那張記憶中,一直想要扯下的銀色麵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