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74章 狩獵前夕

紅淚走上前,慕容子寒與上次一樣,拉了紅淚一起上了禦駕。

禦駕啟程,駛出了皇城。豔陽高掛,溫度是一天天的升起來了。小順子從外頭喚道:“皇上,來了!”

慕容子寒起身出去,紅淚也急忙跟了出去。站在他身邊,抬眸瞧去,遠遠地可以看到很長的隊伍,聲勢浩大啊!

最前麵的人,一身白衣,在他身後一杆旗子迎風飄揚,上麵醒目地寫著璃國二字。再向後,是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想來裏麵的人,就是璃國的郡主。

紅淚怔怔地看著,慕容子寒忽然伸過手握住她的手,輕笑一聲說:“怎麽,緊張了?昨日母後與你,還沒有交代清楚麽?記住了,你是朕的妃子,沒什麽好緊張的。”

紅淚有些詫異,不過低首瞧著兩人交握的手,淺笑一聲說:“皇上,您握著臣妾的手,臣妾自然不會緊張了。”

慕容子寒微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眼神卻是直直瞧向前方。

紅淚也抬目望去,陽光有些刺眼,紅淚隻得半眯著眼睛。前麵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應該就是璃國的冥逸王了。

很想努力看去,可惜不隻是紅淚有點兒散光,還真的是太陽太過刺眼的緣故,居然總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璃國的隊伍也迅速加快,想來也瞧見了慕容子寒。

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紅淚終於依稀瞧清楚了,那個端坐在馬背上的人,竟然……心狠狠地揪起來,陽光下,銀色麵具折射出一道刺目的炫白。

紅淚的心尖狠狠地顫動,慕容子寒忽然低下頭看過來,紅淚心底一驚,慌忙向他挪近些。為了掩飾自己的震撼,紅淚淺淺地說:“皇上,臣妾久未出來。如今被這刺目的眼光一照,頭有點暈眩。”

慕容子寒先是錯愕,隨即低聲說:“真沒用,這就怕了!”不過卻將手伸過來,緊緊擁住紅淚,眼底是滿滿的溫柔。

瞧著慕容子寒的模樣,不知怎麽的,紅淚心底卻是溢滿了喜悅。

璃國的隊伍終於到了,冥逸王翻身下馬,一旁的人立刻過去牽住了馬。

冥逸王戴著紅淚熟悉的銀色麵具,上前一步對著慕容子寒拱手說:“見過皇上!”隨即轉向紅淚,似乎帶著一絲淺笑說:“見過娘娘!”

慕容子寒淺笑說:“王爺不必多禮。”隨即看向後麵的馬車,冥逸王意識到了,一臉歉意地說:“請皇上海涵,本王的義妹身子骨本就虛弱,經過長途跋涉不幸染了風寒,故此未下來見駕。”

紅淚禁不住循目望去,隱約的,隻能瞧見一絲女子穿的紗裙一角,間或地聽到幾聲咳嗽聲。隻是,璃國郡主端的架子真是大,慕容子寒親迎,她居然不下來見駕!

慕容子寒麵色果然陰沉,不過,卻沒有動怒。而是沉聲說:“既如此,那便先進城。朕會與王爺一道去西郊,屆時會先設宴,為王爺和郡主接風。”語畢,轉身拉著紅淚向禦駕走去。

“謝皇上。”冥逸王淡淡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慕容子寒攜著紅淚登上了禦駕後,就聽小順子高喊道:“起駕!”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西郊出發。

紅淚安靜坐著,偷偷瞧向慕容子寒,見他緊抿著唇不語,他是生氣了。但偏偏慕容子寒,向來很能隱忍。

心底驀然一黯,是否是因為水柔的妹妹,所以他才會這般?他果真愛水柔至深,心底隱隱地泛酸。甚至於,剛剛冥逸王戴著銀色麵具,給紅淚造成的震撼,也顧不上了。

想了想,紅淚委屈地靠過去,伸出手摟住他,把頭擱在他的身上。慕容子寒緊鎖的眉頭緩緩舒開,隱含的怒氣也消散了,笑著問:“頭可還暈?”

紅淚含糊地嗯了一聲,慕容子寒已經伸出手觸了觸紅淚的額頭,隨即唔了一聲說:“不像是病了啊。”

紅淚在心底憋屈地說,怎麽不是病了?當然是病了,而且很嚴重。不是肉體上的,是精神上的,是心病!

又聽說:“這去西郊還有三兩個時辰的路程,你若是乏了,朕抱著你睡一會兒。”

紅淚點點頭,輕嗯了一聲。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反抱著他。睡得足了,才有精神,到了西郊,紅淚可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呢!

猛然,又想起上一次去西郊的時候,也是被他抱著睡著了。醒來後,就隻有自己在禦駕上。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如上一次那般呢?

這麽想著,卻再也無法入睡了。又想起當時見到冥逸王時候的震撼,居然是,與雲無名一樣戴著銀色的麵具!

隻是,他的聲音與雲無名有些不同。雲無名的聲音帶著些微沙啞,不仔細聽聽不出來,但是紅淚與他相伴五年,能夠清晰辨別出來。

何況,當時那冥逸王見著自己,也不是沒有絲毫認識的模樣?可,紅淚還是禁不住地去想,他與雲無名,真的感覺有些像啊!

這樣想著,紅淚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醒了又繼續想著很多事情。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小順子在外麵說:“皇上,到西郊了。”

紅淚猛地睜開眼睛,慕容子寒恰在此時低眸,輕笑著說:“你倒是醒的及時啊!”

紅淚不禁淺笑,哪裏是醒的及時。而是早就醒了,一直假

寐來著。

沒有立刻下去,慕容子寒說:“來人,帶冥逸王和郡主,先去玉潔閣休息,朕先去禦憩軒。”

“是,奴才遵旨。”順公公在外頭應了聲,隨即又吩咐幾句,方才又高喊起駕。

禦駕又開始緩緩前進,慕容子寒淺淺地笑著說:“朕過個生辰,竟也這般麻煩!”

紅淚捂嘴一笑,隨即淺笑著說:“誰讓您是皇上啊!”

“是啊,誰讓朕是皇上呢!”慕容子寒一副感歎的模樣,隨即淺淺地笑了。

到了禦憩軒,慕容子寒先一步下了禦駕。紅淚回眸瞧去,後麵果然沒了璃國的人。知書上前來,紅淚扶住她的手下了禦駕。

禦憩軒的宮人們早已等候,跪伏在地上說:“參見皇上!參見賢妃娘娘!”

紅淚一眼瞧見,梨落跪在那裏。

慕容子寒叫平身後,抬步上前走去,紅淚緊跟在後麵走去。路過梨落身邊的時候,梨落抬眸對著紅淚淺淺一笑,紅淚也回之一笑。

上一次來,紅淚帶著丁點太後之人的影子,這一次,紅淚已經完全是太後的人了。所以說,梨落,也可以為紅淚所用了。

身後,紀飛恒已經在吩咐禦林軍,小心謹慎,護衛皇上的安全。

隨著慕容子寒走進裏麵,一名侍衛匆匆迎了上來開口就說:“皇上,瑕露苑和碧靈苑那裏。”

“咳咳!”慕容子寒及時出聲,打斷了那侍衛後麵的話。

紅淚心知有要事,便識趣地說:“皇上,臣妾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回。”

慕容子寒輕嗯了一聲說:“去吧,早些回來。”

“臣妾明白。”紅淚告退,扶了知書的手走了出去。

這樣也好,紅淚剛好有事,可以去處理。出去後,梨落迎了上來:“娘娘剛到,不休息一會兒嗎?”

紅淚搖頭說:“本宮不累,皇上在裏頭有事,本宮不便在場。你不必跟著了,進去候著吧,若是皇上有需要,你進去伺候。”

“是,奴婢知道了。”梨落告退。

紅淚帶著知書和知畫,向外頭走去,下台階的時候,忽然聽到紀飛恒問道:“娘娘,屬下鬥膽,請問娘娘您要去何處?”

紅淚回頭,就看到紀飛恒站在離自己不遠的距離。他這麽問,無非是擔心紅淚的安危。這一次畢竟與上次來西郊不同,這一次人多而且各國都有人在。隻是紀飛恒如今是禦前侍衛,需要隨侍慕容子寒左右,所以他是無法擅離職守,他的話,也是要告訴紅淚,不要出去。

微微一笑,紅淚說:“本宮隻是在附近隨便走走,紀侍衛放心,好生在此處守護皇上便可。”語畢,也不管紀飛恒張口欲言,抬步向著外麵走去。

身後傳來紀飛恒的聲音:“你們兩個,跟在娘娘左右,好生保護娘娘!”

“是!”身後傳來兩人異口同聲的應答聲,紅淚卻是瞧了一眼知畫,知畫立刻會意,轉身跑向後麵,攔住了追上來的兩人。

紅淚是要去見林慶春啊,雖然紀飛恒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阿,這件事紅淚不想要慕容子寒知道。

又走了一段路,後麵傳來腳步聲,知畫喘著氣趕了上來問道:“娘娘,我們要去哪裏?”

紅淚說:“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我們看到皇上在操練禦林軍的地方嗎?”

知畫聞言頷首說:“奴婢記得。”

紅淚頷首說:“你現在去,找一個喚作林慶春的武校尉帶來,本宮有事見他。還有,記得了,此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知書詫異,因為上一次她沒有跟著來,自然是不清楚的。

知畫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知書看著知畫離開,小聲問道:“娘娘,您說得林慶春,不會就是林昭儀的。”知書終究沒有說出來。

紅淚頷首,也不做隱瞞說:“是她的哥哥。”

紅淚帶著知書,向著之前看到的操練場樹林走去。知畫既然記得路,定會帶著林慶春尋來。

紅淚按照之前的原路走著,因為紅淚想要趁機瞧瞧,大輝與晉國的人居住的宮殿。

這一次前來,紅淚已經做足了功課。這西郊的整個布局,紅淚已然清晰無比。

剛剛那個侍衛在說瑕露苑和碧靈苑的時候,紅淚顯然就猜到了,必然就是大輝和晉國,所居住的宮殿。

透過嚴密的樹林,紅淚瞧見了瑕露苑。果然,那裏的宮人,身上的衣飾不再是邀月王朝的。

碧靈苑嘛,透過這裏,紅淚是瞧不見的。璃國人住在玉潔閣,這一點紅淚是知道的,距離這裏很遠。

紅淚加快步伐,很快來到了當初瞧見練武場的地方。

站在此處,那瑕露苑的動靜,看得更加清楚了。

知書卻是低聲說:“娘娘,那是大輝皇帝的住處。”

紅淚不禁訝異了:“你如何知道的?”

知書笑著說:“方才剛到西郊的時候,娘娘您隨皇上進去的時候,順公公提起過的。”

紅淚頷首,那麽,碧靈苑住著的人應該是晉國的國君和皇後了?真是好奇啊,紅淚真想看看,前朝的鸞鳳公主,長得是何模樣。

站了

一會兒,紅淚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身一看,就看到知畫帶著一人走來,對著紅淚見禮說:“娘娘,這位是林大人。”

林慶春與紅淚是初次見麵,他看著紅淚略微露出吃驚的模樣,不過還是規矩地上前見禮說:“微臣參見賢妃娘娘!”

紅淚鬆開知書的手,眼神示意下,兩人識趣地告退了。紅淚上前一步說:“林大人不必多禮,本宮今日前來,隻不過是受姐姐之托。”

“娘娘!”林慶春嘴唇哆嗦,身體也微微一顫。不必紅淚多言,他也知道紅淚口中的姐姐,是指他的妹妹林昭儀,林七七。

紅淚瞧著他說:“姐姐臨終之前,托本宮務必要保你一命。”

林慶春錯愕,隨即吃了一驚後退一步說:“娘娘,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如今微臣隻是小小的武校尉,還有什麽危及性命之憂?”

紅淚心知,這林慶春故意裝傻,隻因為他不信任紅淚,心底有疑慮。

紅淚也早就想好了托詞:“大人有所不知,本宮當時也是跟姐姐這般說得。隻是姐姐卻說,雖然太後與皇上開恩,沒有因為姐姐的事而牽連要殺大人。可惜班副將卻趁機奏請皇上,調大人來西郊,做個武校尉。姐姐說,班副將所圖不軌。”

紅淚就是要這般說,讓林慶春誤以為調任是班家的主意。這樣一來,他才不會想到慕容子寒身上,更加不會往太後身上繞。

果然,林慶春臉色微變,麵上和眸子裏的怒焰已經被激起來。很好,他想要殺班景榮的心也更加堅定了。

但是,紅淚隻是要他相信此事與慕容子寒和太後無關,想要保住他的性命一事,紅淚也不打算食言。

林慶春的手緊握,遲疑了一下,回身瞧了一眼兩個宮婢說:“娘娘。”

紅淚搖頭說:“大人不必擔心,此兩人是本宮的心腹,可以信任。林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林慶春咬咬牙說:“娘娘,微臣的妹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此事是班貴妃陷害,娘娘,您。”

紅淚立刻擺手打斷他說:“此事究竟是真還是假,都已經過去了。本宮近日來,可不是聽你喊冤的。”紅淚不再說話,這般說,明白的告訴他隻是受人之托。

一來讓他明白,自己也是局外人,不會去過多關注林昭儀之事;而來,也讓他感覺紅淚不適太過熱情,免得令他疑心竇起。

林慶春聞言一怔,隨即支吾著說:“娘娘,微臣。”

紅淚卻取出林昭儀給的紙條,遞過去說:“本宮知道你不信本宮,這是姐姐要本宮交給你的東西,本宮現在給你。”

林慶春一愣,終於還是伸過手接住,打開一看,立刻哽咽著說:“啊,是七七的筆跡!”

紅淚轉過身說:“林大人,相信你比本宮更加清楚,若是明日你真的刺殺了班副將,後果會有多驚險。本宮也深知,林家與班家之仇的深刻。但是本宮仍然要勸你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拘泥於此時。”

林慶春聞言憤怒地說:“可是,娘娘,錯過了這次機會,微臣恐怕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果然,林慶春存了行刺之心。

紅淚嘴角勾笑,繼續說:“但是林大人,卻沒有想過,你殺了班景榮,那麽林大人自己的命也是保不住了。這不是,枉費了本宮答應姐姐,將紙條交給你的一番苦心了嗎?”

猛然轉身,紅淚說:“林大人以為,如今班貴妃在後宮呼風喚雨,為了什麽?”

林慶春低低地說:“自然是為了,她身後的班家勢力了!”

紅淚道:“你明白就好,本宮也不喜班貴妃。如今,本宮可以替你去做這件事,但,需要大人你,隨身之物。”

這話再明顯了,人,紅淚去殺,罪名要林慶春去背。

林慶春遲疑了下,紅淚繼續說:“姐姐說了,林大人如今是林家唯一的血脈了,林家死了她不要緊,但是不能無後,所以讓本宮務必要保你一命。”

林慶春身體一震,忽然跪了下來說:“娘娘,微臣替林家感激您!”語畢,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說:“娘娘,這玉佩是微臣家傳之物,如今,辰把它交給您。”

紅淚卻是指尖一顫,這玉佩,怎麽那麽眼熟!紅淚差點兒忘記了,就是這塊玉佩,帶著自己穿越了!

那塊玉佩是媽媽留下來的遺物,林慶春說是林家祖傳之物,紅玉,溫潤的感覺在紅淚的掌心傳來熟悉的炙熱。

原來,前世的媽媽,竟然是林慶春後代嗎?那麽自己,是不是也……紅淚忽然間,感覺造化真是弄人啊!

回神,紅淚忍住想要親手扶起林慶春的衝動,說:“林大人請起,今日之事,誰也不能夠透露出去。”

林慶春起身,福身說:“謝娘娘!娘娘,還有什麽需要微臣去做的嗎?”

紅淚頷首說:“狩獵那日,因為有賽事,所以每人的箭矢都是標了記號。但是唯有禦林軍的箭矢是普通的,本宮需要你為本宮取來一支普通箭矢。並且那日,你要速速離開皇城,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是,隱姓埋名。”

林慶春似乎還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來,隻是低著頭說:“是,微臣一切聽從娘娘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