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80章 憤怒

紅淚輕笑一聲說:“本宮很清醒,無事。”

晚宴終於結束了,紅淚扶著知畫的手走出紫宸閣。一出外麵,風吹過來,燙熱的臉頰反而清爽起來。

知畫擔憂地說:“娘娘,您飲多了酒,風吹上來,怕是會酒勁上來,還是快些回去吧。”

醉?紅淚感覺很清醒啊!從未如此的清醒過,慕容子寒,你再一次令我心傷了!

紅淚輕笑一聲說:“醉?本宮可清醒著呢!”語畢,徑直朝外走去,不必回頭期許地看著了,今晚,有他新冊封的掬妃陪著他。

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一聲焦急地急呼聲:“啊!主子!”

紅淚循聲瞧去,看到一個侍衛飛快地扶住一人,那侍衛是君落羽的隨身侍衛!上前一看,紅淚不禁奇怪了,君落羽居然喝醉了。

這個人,紅淚看不懂,現在喝醉的他,更加令紅淚迷惑不解了。

封衍抬眸的時候,看到紅淚,不禁尷尬起來,同時又關切地看著君落羽。

紅淚不禁哂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喝醉了嗎?心情不好,喝醉了在所難免。抬步就要走,君落羽忽然仰起頭,瞧見紅淚,居然拂開封衍,大踏步向紅淚走來。

看著他輕笑著走過來,紅淚倒是怔住了。君落羽笑著說:“怎得現在,賢妃娘娘還可以如此鎮靜?”

紅淚嘴角勾笑:“不然輝煌以為本宮應該要如何呢?”

君落羽一怔,隨即失笑著說:“朕,還真是不知道啊!”

紅淚忽然心底一怒,嗤笑著說:“上回在西郊,本宮瞧見輝煌與晉國皇後幽會,權當沒看見。怎的今日您在大殿上那番話又是何意?難道說,您如今又與璃國站在統一戰線了?”

君落羽聞言眉心一皺,那侍衛也是麵色驟變,剛欲上前,君落羽卻忽而出手阻止說:“封衍,你退下。”

君落羽轉而看向紅淚,隨即淺笑說:“原來賢妃一直以為,朕當時和她,是在私會嗎?”

紅淚怔住了,拉拉扯扯,匆慌離去,難道不是嗎?

君落羽卻嘴角一勾,眼神飄渺地說:“朕心底的那個人,怎麽可能是她!”他說著話,右手下意識摸向胸口,紅淚透過領口,瞧見了一隻造型古怪的手工項鏈。雖然項鏈很精致,但是好像用的材料很普通。

紅淚更加不解了,他也是大輝一國之君,怎麽會戴著那麽普通質樸的飾品?

繼而,心底一動!不對,那項鏈的編織手法,似乎,紅淚心尖一顫,很像是來自現代社會的!難道說,有同穿越的人,在這個世界嗎?

隨即,紅淚又不大相信地失笑,怎麽可能啊!

但是有一點,紅淚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項鏈是出自女子之手!

君落羽已經說:“朕曾經差點兒命喪晉國之手,自然是要查出真相。”說起這個,他的眸子忽然就清明起來,哪裏還有醉酒的樣子來?

大輝與晉國的政事嗎?紅淚不便發言,便緘默不語了。

淡漠一笑,紅淚對他說:“陛下早些回去歇息吧,本宮也告辭了。”語畢,抬步就離去。

走了幾步,後麵傳來君落羽歎息的聲音說:“唉,封衍,朕好久沒有聽到她,喚朕表哥了。”

紅淚的腳步一滯,卻沒有停留,繼續踏步離開。隻是紅淚從他話中感覺出,他居然也是那麽重情之人。似乎,那個他心底的女子,他很是癡戀。

回到春鈺齋,知書還沒有回來,紅淚不僅更加擔憂,也不知道淵王情況如何了。

“娘娘,奴婢給您煮了醒酒湯,你快喝了,就舒服多了。”知畫端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湯,快步走來。

紅淚剛接過碗,就聽到外麵有人說:“娘娘,梨落求見。”

紅淚應道:“進來吧。”

梨落過來福身說:“娘娘,知書說請您過淵王那裏看看。”紅淚一驚,知道了,這是太後的意思。

淵王這次來,宮裏能夠與他說的上話的,也的確隻有紅淚了。隻是,紅淚好笑了,自己去就能夠令慕容子寒收回禦旨嗎?就算可以,淵王他還會接受嗎?才不會呢!

心底,莫名地也開始狠狠地怨恨起來。隻是既然是太後的意思,紅淚也是不好拒絕的,所以紅淚放下碗,轉身向外走去。

知畫焦急地追了上去:“娘娘,你還沒有喝湯呢!”紅淚擺擺手,知畫說:“那奴婢帶著湯,一塊過去。”

紅淚沒做聲,直接與梨落一起出去。梨落福身說:“娘娘,奴婢還要回話,奴婢先告退了。”

紅淚點頭,心底不免苦澀。太後肯定很怒也很焦急,她唯恐慕容子寒與淵王之間,會因為女人反目啊!真應了太後的話,尚家的女人,皆是禍水!

外頭這一次沒有備好的鸞轎,紅淚心知,太後是要紅淚悄悄地去,畢竟淵王近日在席間的表現,著實會令大臣們頗有不滿。

正急步走著,忽然有人喚道:“賢妃。”

紅淚下意識瞧過去,冥逸王居然站在大樹下,愣愣地瞧著紅淚。銀色的麵具在暈紅的燈光下,一閃一閃的,紅淚不禁詫異了,是巧遇還是他守株待兔等的就是自己?

尤其是,他如何是孤身一人?寸步不離的那個慕屏呢?

這樣無聲地互

相凝望,紅淚抬步就要走,邊走邊說:“本宮還有事,就不陪王爺您看景了。”下午的時候,他仗著慕屏的威脅,還狠狠地說紅淚狠毒呢!

孰料,身後傳來腳步聲,冥逸王居然跟了上來!紅淚鬱悶,加快了腳步,而他的步伐也緊跟加快起來。

紅淚隻感覺心底的怒焰騰地一下子升了起來,憤怒地說:“王爺跟著本宮意欲何為?今日在西郊的事情,王爺不說本宮也不會提起!”本就不爽,紅淚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了。

吼完後,紅淚感覺真是失態,為什麽對著他,總能夠失去冷靜呢?

心底更加鬱悶,紅淚走得更快了,冥逸王依然緊隨其後。同時冷笑一聲說:“太後要賢妃去勸淵王,這麽說來,娘娘與淵王交情匪淺了?”

心底倏然一驚,他居然能夠猜到紅淚要去勸淵王,而且還知道是太後的意思。這一次和親,璃國果然是有備而來。

甚至於,一開始,他就猜到了王朝會給掬妃賜婚他人,至於是何人,憑冥逸王的聰明,今日席上淵王忽然憤而離席,想也想出來了。

紅淚腳步不停,冷冷地說:“這是王朝之事,不需要王爺您來品評論足!”

“王朝之事嗎?哼!”他冷哼一聲說:“娘娘乃是一介女流,什麽時候朝政大事也需要娘娘這般弱質女流去管了?”

紅淚嗤笑說:“王爺何以認為,本宮去找淵王為的就是朝政之事了?”

冥逸王一怔,紅淚有迅速加快了步伐,隻想要快點兒甩掉他。

冥逸王很快回神,迅速追了上來說:“今日紫宸閣上,他都已經笑擁新歡,娘娘怎的還能夠為了他而去做這事?”

紅淚卻是身體一震,新歡嗎?他說的自然是掬妃了,隻是紅淚要去勸淵王並不是為了慕容子寒,而是太後的意思。但是,紅淚卻也是不假思索,想也沒想就要去找淵王。

隻是,如今慕容子寒的新歡既然是掬妃,冥逸王不是應該很高興嗎?掬妃,畢竟是璃國的郡主呀!他這麽說,又是什麽意思?

冷冷地一笑,紅淚不無譏諷地說:“王爺以為,一個小小的掬妃,就能夠令王朝的後宮大亂嗎?本宮告訴你,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有那個資質,可以令王朝山河破碎!”

他的眸子一閃,隨即輕笑說:“那麽,賢妃你就不傷心嗎?”

紅淚這才意識到,他兜兜繞繞,就是想要問自己這句話而已!隻是,這與他有什麽關係?心底暗自發怒,紅淚感覺,他一定是故意來看自己的的笑話!

不是嗎?下午,他還說自己寵冠後宮,這會兒慕容子寒就抱著新歡了,這不是譏諷是什麽?

紅淚氣得咬緊下唇,繼續走著。風好想更冷了,紅淚被這麽一吹,感覺腦袋有些暈眩,該不會是酒勁上來了吧?

後麵的人依然緊跟在後麵,紅淚不禁鬱悶地說:“王爺您一路跟著本宮,也不該如此過分吧?”

冥逸王卻是輕笑一聲說:“本王回玉潔閣,不是與娘娘您剛好順路嗎?”

紅淚一怔,是了,但是與他這樣走在一起,怎麽想怎麽感覺怪異。紅淚忽然止了腳步,看向他說:“本宮要等本宮的宮婢,王爺先走吧。”

“咦,你這麽怕與本王呆在一起嗎?”他輕快地一笑,聽的紅淚真想要爆粗口。

怕?紅淚心底冷笑,目前為止,還真沒有怕過。除了,初次聽到杖斃的時候。但是,總感覺與他單獨一起,很怪異,說不出來什麽原因。

紅淚不禁納悶起來,按理來說,知畫也該追上來呀,怎麽還不見人影?頭,暈暈的,紅淚索性走到一旁,想要坐下來,慢慢地等知畫來。

孰料,酒勁上來,紅淚感覺輕飄飄地,居然一腳踏空,眼看著就要直直栽了下去。下麵是深深的小坑,就聽冥逸王驚呼:“小心!”

同時,他居然伸出手攔住紅淚的腰,紅淚一驚,下意識就去推他,兩人便悲催地雙雙都跌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冥逸王居然將紅淚拉進懷裏,緊緊用自己的懷抱護住了紅淚。就聽到他悶哼一聲,失重的感覺消散,紅淚發現兩人已經跌倒了小溝裏。

“喂,你沒事吧?”紅淚心底一驚,著急地問道。

“沒事!”他似乎咬緊牙關,很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紅淚心底更是一顫,他,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這麽想著,忽然手上有粘稠的**,紅淚一驚,鼻翼間同時嗅到了血腥味!

“王爺!”慕屏的聲音焦急地喚道,人也隨之迅速趕來。她眸子裏盡是憤怒地瞪著紅淚,狠狠地推開紅淚,然後扶起了冥逸王。

紅淚震驚地看到,冥逸王握住慕屏的右手,分明在顫抖!

心底猛然顫動起來,紅淚很想看看,他到底怎麽了!努力掙紮著要爬起來,可,紅淚的腳卻在這時候麻了,怎麽也沒有爬起來。

眼睜睜地,看著慕屏扶著冥逸王迅速離開的背影,紅淚愣愣地想著,原來慕屏不是沒有跟著他,而是一直隱在暗處跟著他。

倏然站起來,紅淚低頭,瞧見了手上的血液。心尖狠狠地悸動起來,他真的受傷了!

“娘娘。”知畫的聲音傳來。

紅淚應答:“本宮在這裏。”

知畫放下手中的

食盒,循聲說:“娘娘,您怎麽在這裏?奴婢剛剛瞧見有人從這邊離去,就過來……啊!娘娘!您……受傷了?”

知畫看了一眼紅淚,立刻驚慌起來,眼睛也直直地盯著紅淚的左肩處瞧去。紅淚低頭,看到了肩頭那裏的血漬。

知畫扶著紅淚,聲音哽咽著:“娘娘,您怎麽了?這血,是誰傷了您?”

紅淚搖頭說:“本宮未曾受傷,這血,也非本宮的。”

知畫一麵用手帕給紅淚擦手,擦衣服一麵問道:“娘娘,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紅淚不答反問:“你怎麽這麽久才來?本宮在這等了你好一會兒了。”知畫心知,紅淚是願意提剛剛的事,也識趣地沒有再問。

知畫說:“奴婢不慎打翻了那碗湯,便又重新去煮了一碗。出門的時候,感覺風有點兒大,怕娘娘您著涼,便又回去取了披風。”語畢,給紅淚披上了披風。

知畫又將醒酒湯取出來說:“娘娘,快些喝了吧?這會兒,想必也不燙了。”

紅淚頷首,接過去,喝了下去。若不是剛剛酒勁上來,紅淚也不會踏空摔下去,而冥逸王,他也隻不過摔了下,怎麽就吐血了!

心底有擔憂,也有迷惑。

到了鬱寧居,裏麵異常地安靜。間或行過的宮婢,都上前見禮。知畫拉住一個宮婢問道:“淵王爺呢?”

宮婢指了指屋子說:“王爺在裏麵。”

紅淚剛欲抬步,就聽到慕容子淵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娘娘不必進來了,回去告訴母後,本王是臣子,君叫臣做什麽臣不敢不從!”

紅淚無奈,淵王的心底,終於是怒了。

朝兩個宮婢使個眼色,兩人識趣地退了下去。紅淚抬步,推開了門。

就聽到嘩啦一聲,紅淚看到淵王將一整套茶具全部黑推到了地上。破碎的陶瓷片,四散飛跑,紅淚的腳邊也無幸免。

而那些飛濺的茶漬,甚至飛濺到了紅淚的裙子上。

慕容子淵一怔,眸子裏有歉意,不過轉瞬怒不可遏地說:“這皇城不是本王的地盤,所以本王的話,是無人願意理會了?”

他這是,責怪紅淚不請自入了。

歎了口氣,紅淚彎腰,伸出手去將陶瓷碎片撿了起來。無奈地,紅淚說:“百花綻放的時候,你會感覺清新怡人,眼眸裏滿是嬌豔。鼻翼間也是花香不散,但是當百花凋落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一切其實隻是曇花一現,南柯一夢罷了。”

將碎片放到桌子上,慕容子淵眸子裏盡是驚愕。

紅淚又說:“王爺可還記得,那日你進宮的時候,本宮曾說謝您心裏有皇上,有這慕容家的天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可是皇上的心裏,沒有本王!”

紅淚卻是目光飄渺:“王爺,您應該也是知道水柔的事情的,那麽適才的事情,您應該比本宮更加能夠體會皇上的心情。”

這會兒,紅淚才記起來。除了慕容子寒、太後還有秦妃外,淵王和琛王自然也是見過水柔,知道她與慕容子寒之事的。

慕容子淵麵色稍緩,卻仍然淡漠地說:“本王不明白,娘娘此話何意?”

紅淚苦笑說:“今日本宮才知道,那水心恐怕長得與水柔是極為相似。那璃國皇帝本來膝下無子嗣,但,要說找個小姐與王朝和親,多的去了人選。為什麽卻偏偏是水心呢?王爺聰明如您,如何還要裝糊塗?”

紅淚不必說,慕容子淵也是明白的。那麽,他還是那麽生氣,就是關乎麵子以及男人尊嚴的問題了。

果然,慕容子淵咬牙說:“娘娘,本王是王朝的王爺,可本王,也是男人!”

其實,若沒有太後上次提出賜婚的那一茬,慕容子淵也不會這般。但是既然璃國國君敢這麽放出和親的消息,必然也算準了太後不會讓水心入主王朝後宮,隻是他沒想到,太後想到了淵王。

紅淚自嘲地一笑說:“男人,又怎麽樣?女人還不是一樣嗎?王爺您憤怒著,本宮同樣的傷心著。”

驚訝地看著紅淚,慕容子淵苦笑著說:“母後她,真不該要娘娘您來。”

紅淚不禁苦笑:“本宮也不願意來,太後卻認為本宮來合適,遣了人要本宮來。可,本宮卻不知道該如何勸王爺,隻因為,本宮自己心底也是怒焰滔天。”

對於慕容子寒今日那般暴怒,對於掬妃那般矯揉造作,更是震怒!

慕容子淵卻是詫異:“那麽娘娘您,如何的怒焰滔天?”

紅淚笑:“不必王爺您少,可本宮自己也有不對,明明對那郡主起了狐疑,卻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但,水心那模樣,皇上今日見到了她,總比他日掬妃成了淵王妃的時候看到,總要好得多。”那時候,可就真是搶妻了。

紅淚不得不說,慕容子淵縱然很憤怒,卻還是有理智的,沒有在晚宴上鬧起來。

慕容子淵終於是喟歎說:“本王之前就說過,有娘娘您,是皇上之幸!”

紅淚卻是一怔,又聽他說:“本王這一次,是要啞巴吃黃連了嗎?”他自嘲著又說:“也是,君與臣之間,自然是。”

“王爺!”紅淚驚呼。慕容子淵卻擺手說:“母後的眼光,從來都是這般地好。”紅淚緘默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