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84章 得罪

慕容子寒忽然轉眸,深深地看向紅淚,紅淚似有所感,迅速別過頭,眼觀鼻口觀心。

現在各國貴客還沒有離開,慕容子寒這個模樣,若是被看到了,恐怕就擺脫不了,一個沉溺美色的壞名了。

掬妃帶著哭音說:“太後,臣妾……”

“母後!您是非要給朕難堪嗎?朕乃堂堂一國之君,難道朕要寵愛一個女人,還需要得到天下人的認同嗎?”慕容子寒忽然出聲,打斷了掬妃的解釋。

紅淚卻是吃了一驚,他明知道那齒印是紅淚留下來的,為什麽要那樣說?

太後顯然更是氣急,顫抖著手,指著慕容子寒說:“皇上!你……你居然為了個外人,居然連……”

“母後!”慕容子寒也盡力隱忍著說:“掬妃不是外人!她是朕愛的女人!”語畢,摟住掬妃,憤怒地說:“若是母後無他事了,朕這便告退了!”

語畢,再不遲疑,擁著掬妃大踏步離去。

太後的臉色簡直難看至極,忽然一晃,卻仍然憤怒地吼道:“皇上!”

墜兒嚇了一跳,趕緊及時扶住了太後說:“太後您怎樣?”

眾人也忙上前,疾呼道:“太後!”

班貴妃則立刻回頭說:“快宣太醫!”

外頭立刻有宮婢匆忙下去了,紅淚心知,慕容子寒今日此舉,硬是將掬妃推到風口浪尖上了。他居然為了掬妃,不惜與太後頂嘴,氣得太後身體微晃。

但是紅淚就不明白了,他曾經說過,若是水心的性子隨水柔,就不適合在後宮的生活。如今這是水頭原尊,他不是最了解水柔的性子嗎?強行把她留在身邊封妃也就罷了,居然還好不避諱對她的寵愛。

最讓紅淚費解的是,居然還故意不給掬妃的機會解釋,將紅淚的那一口,栽到了掬妃的頭上!

太醫匆匆趕來了,為太後診脈之後,說是無礙,隻是被怒急攻心,需要靜養。而班貴妃,想當然地留了下來。

至於紅淚與太後之間,是背地裏的統一戰線,所以紅淚識趣地與眾妃嬪一一表達了關心,然後都告退出去。

一出去,眾妃嬪立刻交頭接耳,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開始議論剛剛的事情。而紅淚與秦妃一道走著,這一次,秦妃居然鮮少的沒有開口說話。

紅淚餘光瞥到一旁的夏修儀,至始至終,夏修儀都是那副淡漠的與己無關的模樣。即使眾人都是震撼,震驚的模樣,她那依然波瀾不驚的臉上,從未濺起一絲漣漪。

紅淚情不自禁想起來,慕容子寒曾經問過自己,對他真的就沒有期待和憧憬嗎?其實這句話,紅淚很早之前,同樣的想要去問夏修儀了。

回眸的時候,瞧見田婕妤居然和向美人走在一起,向美人酸溜溜地對蒹葭說:“熹妃娘娘,還是您好啊,等日後誕下了龍嗣,好歹有個盼頭。”

紅淚睨了一眼田婕妤,她的下唇緊緊抿著,手中的錦帕緊緊地絞著。紅淚心底暗自冷笑,聽聞她當初連個宮婢都不如,更談何,如今想要跟掬妃去鬥呢?

蒹葭永遠是喜形於色,得意地說:“你們懂什麽,告訴你們,等本宮。”

“姐!”寒煙麵色驟變,對著蒹葭眨了眨眼睛,蒹葭立刻會意,嬉笑著說:“本宮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眾人到了門口,相繼離去。紅淚與秦妃分開,看著她似乎恍惚的扶著宮婢的手,一句話也沒有說的離去。

紅淚扶著知畫的手,向著春鈺齋走去。忽然眼前一晃,紅淚吃驚地瞧見,掬妃居然站在路中央,冷冷地瞧著自己看來。

心底吃驚起來,慕容子寒不是摟著她一起出去了嗎?怎的,她沒有和慕容子寒在一起?才想著,就看到掬妃咬著牙,大步走來。

紅淚蹙眉看著掬妃走近了,然後冷不防她揚起手就要一巴掌下來,紅淚倏然眉頭一皺,眼睛裏滿是戾氣地說:“你敢打本宮?”

掬妃一怔,隨即嗤笑一聲說:“打你?不,本宮隻是把太後那一巴掌,如數奉還給你而已!”

語畢,倏然抽出手,眼看著就要打中紅淚。知畫也驚呼起來:“娘娘,小心!”

啪一聲響,掬妃的手背吃痛,猛然將手縮回去,眼眸卻是憤怒地看著紅淚的身後。紅淚心底一驚,轉身一看,果然瞧見了緊跟在後麵的紀飛恒!

原來,千鈞一發之際,是他出手救了紅淚。其實,那一巴掌,紅淚即使來不及被打了,紅淚必然也會還回去的。

但是紀飛恒這樣一來,就躲不過了,他上前單膝跪下說:“末將一時失手,誤傷了娘娘,請娘娘息怒!”

掬妃咬著牙,冷冷地說:“誤傷?”隨即滿臉怒火地說:“總歸是本宮受傷了!”

紀飛恒一臉淡淡的說:“那就請娘娘降罪吧!”

紅淚立刻大急:“飛……”紀飛恒忽然抬眸瞧向紅淚,示意她不要說話,紅淚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掬妃瞧著紅淚的臉色,隨即輕笑一聲說:“你居然敢公然傷了主子,按律可不是小罪,可本宮瞧著蕁姐姐似乎不大願意處罰你啊?”

蕁姐姐?紅淚一怔,隨即記起來,慕容子寒封自己為賢妃的時候,貌似賜字為蕁,不過紅淚沒有在意,也甚少有人提起過。

這掬妃今日一說,紅淚猛

然間,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譏諷的一笑,紅淚嘴角勾起說:“掬妃這聲姐姐本宮可愧不敢當,做掬妃的姐姐,可是件不大容易的活計。況且,掬妃你的姐姐可是在九泉之下,你這般隨便就令稱呼她人,恐怕你姐姐會死不瞑目哦。還有,當日本宮還記憶猶新,是誰口口聲聲強調,說是不願意陪在姐姐愛人的身邊,不會留在皇上身邊呢?”

掬妃的臉色驟變,甚至於有些蒼白,紅淚就猜準了,有種的就說你是本人啊!哼!

掬妃在紅淚那裏沒有討到絲毫便宜,目光轉而看向紀飛恒說:“今日之事,紀副將是打算如何解決呢?”

紀飛恒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樣說:“娘娘,末將有……”

紅淚卻是出言打算說:“本宮以為,今日什麽也沒有發生。難道說,掬妃是想要太後知道,掬妃想要給本宮一耳光,紀副將是為了救本宮,傷了你麽?”

紅淚就是故意不提慕容子寒的,專門提太後,太後有多麽厭惡她,眾所周知。

掬妃果然麵色一變,隨即譏諷地說:“本宮何時打了你了?”

紅淚輕蔑地說:“唔,沒打,的確是沒打!”隨即淡笑著說:“就是說,是個誤會了,紀副將還不快快請起?”

“末將多謝娘娘!”紀飛恒起了身,立於紅淚身後。

掬妃氣得麵色鐵青,隨即勾唇一笑,走近紅淚低低地說:“賢妃娘娘,您如此公然維護紀副將,難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會生氣嗎?”

果真是青梅竹馬,她也的確是了解慕容子寒的脾性。他的確是不會容忍,自己的妃子與除他意外的男子糾纏不清,但是紅淚與紀飛恒的事情,慕容子寒比誰都要清楚。

紅淚輕蔑地一笑說:“本宮如何維護了?方才本宮說是一場誤會的時候,掬妃不是也讚同嗎?既然如此,又哪裏來的維護一說呢?”語畢,不再看她,扶了知畫的手當先離去。

紀飛恒也尾隨其後,紅淚側身問道:“紀飛恒跟著本宮,可是有事要說?”

紀飛恒眸子裏的明悟一閃而逝,隨即頷首說:“是,娘娘。末將其實是有事找您。”隨即,光明正大的跟著紅淚離去。

走了一段路,紅淚停下腳步嚴肅地說:“以後記住了,切不可如此魯莽!”掬妃可不像表麵那般柔弱,相反,她的心機深沉著呢!

今日之事,想必掬妃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她眼底的那抹憤怒和恨意,紅淚並沒有錯失。

紀飛恒喟然一歎說:“我進宮,不就是為了能夠保護你嗎?今日這般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去管呢?”

此話一出,紅淚不禁感覺心底一酸。他就是這樣啊,飛恒,他總能夠喂自己不顧一切,哪怕明知道於自己是個險境。

紅淚不語,紀飛恒又說:“娘娘,您知道的,今日的事情掬妃也不能將末將怎樣,畢竟末將如今的身份,你不該……”

“你既然能夠為了我涉險境,我也自然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你無動於衷!”紅淚也急急地打斷他說,上一次香囊包的事情,紅淚未能保全他,心底一直都是愧疚的。

所以,今日之事,紅淚怎麽會允許掬妃傷害他?

在紅淚心底,雲無名與紀飛恒一樣重要,就像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兩個親人一樣。其中師傅下落不明,紅淚也許隻剩下紀飛恒了!

所以,紅淚堅決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出現任何意外!

縱然慕容子寒對掬妃再怎麽百般寵愛,隻要掬妃膽敢對紀飛恒不利,紅淚絕對會不吝惜下手,才不會去顧及慕容子寒!

又走了一段路,紀飛恒方才告退說:“娘娘慢走,末將就不送了。”紅淚隻是點點頭,沒有再回頭去看,隻聽到他的腳步聲逐漸的遠去。

知畫確定紀飛恒走了後,小聲地說:“娘娘,真想不到這掬妃如此囂張,居然敢公然打您!”

紅淚聞言不禁一笑,別說知畫震驚了,就連紅淚也想不到。這才剛剛成為掬妃,就居然敢恃寵而驕,要打紅淚的耳光,日後在宮裏頭,有的她好果子吃!

但是,紅淚很奇怪。這掬妃前後的性情,相差也太過多了。在玉潔閣的時候,她的聲音還那般柔弱,給人一股嬌柔的感覺,怎麽才成了掬妃,就忽然那麽囂張跋扈起來了?

想來,紅淚感覺她用得是迷惑。想讓紅淚放鬆警惕之心,尤其是要對太後更加小心。不然露了馬腳,讓太後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想必太後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她在紫宸殿上麵的那個舉動!

而,紅淚居然卻疏忽了。雖然,紅淚發現了她有點兒做作,卻並沒有太過在意。所以,才有了那一幕,才導致了現在出現了掬妃!

又想起了冥逸王,他如今在掬妃的身份,會有什麽感想呢?

還有,他那熟悉的背影,還有那張銀色麵具。紅淚想,或許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他一定是認識雲無名也說不定啊!

本來紅淚將披風落在玉潔閣,就是要找個機會,去問問他這件事。但是很倒黴的是,他居然要慕屏連夜把披風給送回來了。

而且好巧不巧,就挑在了紅淚與慕容子寒爭吵的時候,送來了。

或許,紅淚想,他其實並不希望自己前去找他?

知畫眼看著紅淚不語,擔憂地小聲喚道:“

娘娘?”隨即欲言又止地說:“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如今掬妃膽敢如此囂張,想必也知道皇上會向著她,所以,您不可以……”

紅淚眉頭一皺,知畫立刻嚇得跪了下來:“娘娘息怒!奴婢隻是擔心您,請娘娘贖罪!但是奴婢還是要說,您千萬不要和掬妃硬碰硬,奴婢也是為了您好。就像今日紀副將的事情,您……”

紅淚瞧著知畫嚇得模樣,卻是倏然心驚。紅淚到底是身在局中,沒有知畫看得清楚。掬妃既然敢那麽囂張,肯定是有把握,慕容子寒會向著她。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慕容子寒七年的愛。她現在回來了,慕容子寒心底對她有愧疚,必然會事事依著她,甚至是寵著她。她這麽囂張,無非就是要借機,挑起那些頭腦愚鈍地位妃嬪,趁機對她下手,而慕容子寒的包容,會決定掬妃是贏家。

那麽,掬妃心知肚明的利用慕容子寒與她十幾年的感情,還有七年的思念之情,想要除去一些人。

隻是,肯定會有不知死活的人,要在這個檔口,撞到槍口上去!

紅淚收回心思,對知畫說:“起來吧。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好,才說出那些話的。”

知畫起了身,紅淚感歎著說:“日後,本宮身邊也就隻有你和姑姑了。知書就要隨淵王回封底去了,本宮心底著實是不舍得。”

知畫聞言,眸子裏也湧出一些不舍,隨即說:“娘娘,知畫日後會好好服侍您的。”

紅淚不再言語,知畫做的,紅淚都看到了。對於她的衷心,紅淚也是一清二楚的。

又走了一段路,迎麵走來一些穿著似乎是晉國服飾的宮人,至於她們簇擁著的前麵的女子,便是鸞鳳公主無疑了。

紅淚想著就好奇,她本就是前朝鸞鳳公主,出嫁到晉國後,居然封號還是未變,為晉國鸞鳳皇後。

這麽多天,紅淚與她倒是沒有接觸過。想當初,瞧見她與輝煌在樹林裏,她掙脫開君落羽的手,匆慌離去的背影。還有君落羽的話,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但是紅淚不大相信,君落羽是大輝的人,沒必要跟自己說實話。

扶著知畫的手上前,晉國皇後也瞧見了紅淚,她眸子裏有紅淚看不懂的光芒,不過很快地,換作了淡淡的微笑。

紅淚也是淺笑著,迎上前說:“皇後娘娘。”

知畫也福身見了禮,她身後的宮人們也識趣地向紅淚見禮。鸞鳳皇後淡淡的笑著說:“原來是蕁賢妃娘娘,本宮很早就想和娘娘聊聊了,今日倒是趕巧了。”

紅淚則詫異了,早想與自己聊聊?聊什麽?有什麽好聊的?

鸞鳳皇後已經吩咐了宮婢說:“你們退下。”

紅淚心底納悶,不過還是對知畫使個眼色說:“你先退下吧。”知畫知趣地點頭,退下。

待隻剩兩人的時候,她終於是笑得開懷說:“賢妃,掬妃來了,太後是不是很憤怒啊?”

紅淚心底一驚,當時貞元帝冊封水柔為蓮和公主的時候,鸞鳳公主早已經嫁到了晉國為後,這事情她就算知道,應該也不會知道的太多。

所以,她應該也是沒有見過水柔的吧?

但是她既然提起這件事,必然是要有話說,紅淚不露聲色地說:“本宮不知道,皇後娘娘您的意思?”

她輕笑起來:“賢妃啊,在後宮除了皇上的寵愛,還有太後的歡心呢!如今太後不喜掬妃,你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做一些太後高興的事情,那麽太後對於你,也會很讚同的。”

她一個別國的皇後,未免對王朝的事情,興趣太濃厚了!她這麽說,無非是挑撥紅淚除去掬妃,好引起璃國與王朝戰亂,那麽晉國就可以趁火打劫了!還有,紅淚可牢記著,她還是前朝的公主!

或許,她一直不甘心,自己的弟弟沒有坐上皇上寶座吧?

隻是,鸞鳳真是找錯了人了,或許,她可以找向蒹葭那麽蠢,而且又沒有寒煙那樣聰慧的軍師在一旁的妃子。

而至於紅淚,真不是那麽愚蠢!

粲然一笑,紅淚說:“王朝是慕容家的天下,而皇上是王朝的皇上,他喜歡誰,寵誰,太後管不了,而本宮就更加管不著了。”她的臉色迅速驟變,紅淚嗤笑一聲繼續說:“不過本宮認為娘娘這個法子卻是頂好的,不過,娘娘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本宮深信,有娘娘您這樣的皇後,晉國後宮一定會風平浪靜,晉皇陛下也一定能夠專心朝政之事了。”

鸞鳳的臉色已經變得臭極了,卻依然很好的涵養,沒有動怒。隻是咬著牙,勉強的笑著說:“不愧是蕁賢妃,您可真鎮定啊!”語畢,回頭對她的宮婢說:“回吧。”

語畢,她當先踏步離去。那個宮婢聞言,慌忙小跑著從紅淚麵前飄過。一股熟悉的香氣瞬間撲進紅淚的鼻翼中,紅淚心底一動,那股香味似乎與昨夜,在冥逸王的寢宮聞到的一樣啊!

紅淚趕緊轉身,脫口喚道:“皇後娘娘請留步!”

鸞鳳聞言心中一喜,麵上也不由地掛滿了微笑,轉身說:“怎麽,蕁賢妃難道改變了主意,願意與本宮一起好好說說此事嗎?”

心底暗自冷笑,鄙視,紅淚淺笑說:“娘娘誤會了,本宮隻是想要問問,什麽東西,好濃的香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