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91章 爭吵

紅淚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他居然會忽然發怒!而且,好大的火氣啊!

要不是及時抓住了靠墊,紅淚剛剛一準兒就失了顏麵,直接跌了出去。偷偷地看著他,似乎被氣得不輕,正在大口喘著氣。

“啊!奴才該死!皇上恕罪啊!”外麵的奴才們一個勁地求饒,紅淚透過縫隙可以清晰的瞧見,外麵的人跪了一地。

紅淚反而感覺很好笑,明明是他自己猛地捶打之下,造成了宮人抬不穩。每次,紅淚想著,似乎慕容子寒對自己生氣的時候,周圍的東西就要遭殃。

“皇上,”小順子急急地跑過來,迅速地掀起了轎簾,顫抖著問道:“皇上,您沒事吧?”

慕容子寒的手緊緊地抓住軟墊,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滾!”

小順子一怔,吃驚地愣了愣,隨即才小心地看向紅淚,似乎在思索著,慕容子寒那個滾到底是叫他,還是叫紅淚。

紅淚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順子。不管慕容子寒是讓誰滾,那小順子都要先滾,難不成要紅淚堂堂賢妃,比他先滾嗎?

悄悄地別過頭,慕容子寒氣得的確不輕,卻也不去看紅淚。這一次,他又是真的怒了。紅淚才不管呢,氣就氣,叫滾就滾了嗎?哼!偏不滾!

小順子也瞧出來了,立刻道:“是是是,奴才馬上就滾!”語畢,將轎簾放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還去掬寶宮嗎?”

慕容子寒依然不做聲,小順子的腳步方才小心地遠去了。

兩人靜靜地坐著,紅淚看著他,他眉頭依然緊緊地蹙起。喟歎一聲,紅淚起身說:“既然皇上不打算去了,臣妾隻好自己去了。”

語畢,便彎腰伸手就要去掀轎簾。冷不防,手腕忽然被緊緊地箍住,吃了一驚地轉眸瞧去,紅淚吃痛地叫出聲來。

慕容子寒卻是手下微微用力,將紅淚整個拉了過去,紅淚猝不及防,隻是這一次他沒有用他的胸膛擋住紅淚,紅淚便華麗地摔到了軟墊上去了。

冒了冷汗,紅淚氣呼呼地看著他,他卻是冷哼一聲,咬牙說:“你一回宮,看這個瞧那個,怎得就不知道來看看朕?”

紅淚氣得看向他,由於裏麵沒有燈,天色也已經黑暗了,瞧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劇烈地喘息聲,昭示著,他此刻有多麽地生氣。

隻是,椒盈說他在甘沐宮等自己,為什麽一眨眼又出現在慈寧宮的路上,還明知是自己,說什麽不停轎,大喊著去什麽掬寶宮,這又是什麽意思?

握緊右拳,紅淚也是咬牙氣呼呼地說:“剛剛要不是臣妾厚顏跳上轎,皇上還懶得搭理臣妾不是嗎?”

他的胸膛起伏地更加劇烈了,幾乎是咬著牙說:“朕真想廢了你!”

紅淚的心尖一顫,終於是感受到了難過,仰起頭將不爭氣地眼淚逼回去說:“廢了臣妾?原因?臣妾犯了什麽宮規?就因為,臣妾與冥逸王一起呆了一天一夜嗎?”

很好,先是在西郊將田婕妤和向美人打入了長門宮,現在又要廢了自己,掬妃一來,他果真為了她要做到後宮無妃嗎?

心還是狠狠地疼起來,紅淚可以為了他,放棄了雲無名。可以為了他,接受三宮六院,可以為了他選擇留在深宮。但,他想要後宮無妃,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麽想著,紅淚更加地怒起來。

他卻忽然低笑一聲說:“冥逸王?嗬,朕的賢妃怎得如此緊張冥逸王?你一回來就忙著去驛館瞧他,莫不是對他動心了?”

火氣再也壓製不住了,紅淚不怕了:“動心?皇上您這會兒說這個問題不是太沒意義了嗎?要不是冥逸王臣妾早就死了!”

要是死了,什麽也不存在,那裏輪得到他在這裏大呼小叫,對自己大發雷霆?

慕容子寒被噎住了,好半晌才咬牙說:“這麽說,賢妃是想要告訴朕,你果真對冥逸王動心了?”

紅淚的火氣還在旺盛的燃燒,乍一聽這話,簡直是怔住了。他簡直是莫名其妙,什麽時候說過對冥逸王動心了?

冷不防,慕容子寒再次緊緊地箍住紅淚的手腕,冷冷地說:“你本來就與他相識,對不對?你以為,朕有那麽蠢嗎?”

紅淚更加納悶,什麽意思?怎麽又扯到認識冥逸王這件事上了?知畫這麽說過,紀飛恒說過,現在就連慕容子寒也這麽說了。

所以,在西郊的那一箭,慕容子寒想要試探的人,根本不是別人,從始至終就是要試探紅淚!剛熄滅的怒火騰地燃燒起來,紅淚憤怒的說:“所以,在西郊的那一箭,皇上您根本就是故意要臣妾射出那一箭的是嗎?”

憤怒地,狠狠地掙紮,紅淚被氣死了!慕容子寒卻緊緊抓住不放,紅淚的手都痛死了,他還真不懂憐香惜玉啊!

不對,他對掬妃就做到了憐香惜玉!

再次狠狠地要抽回自己的手,紅淚都豁出去了,不介意暴露了。迅速地出手,紅淚輕彈開他的手,慕容子寒一怔,迅速出手重新將紅淚捉住,冷冷地說:“朕還真小看了你!現在,告訴朕,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與冥逸王熟識?”

震怒,他不信任自己!但是,紅淚也不會負氣在此事上撒謊,搖頭說:“不認識!”

慕容子寒的手微顫,卻還是忍不住追問:“當真如此?”

冷哼

一聲,紅淚不再說話。他了解紅淚,不屑去撒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現在他信也好,不信也罷,紅淚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一切就看他相信與否。

半晌,慕容子寒方才低低地說:“那為什麽你看他的眼神,感覺那麽熟悉?”

紅淚一怔,原來,慕容子寒是認為紅淚認識冥逸王。而知畫和紀飛恒卻是說,冥逸王認識紅淚。

兜兜轉轉,總是圍繞在紅淚與冥逸王身上,但是隻有兩個當事人,彼此說不認識。甚至於,紅淚問他認識雲無名與否,他都說不認識。紅淚喚他師傅的時候,他也矢口否認了!

師傅,雲無名,隻是他們的背影真的是很像啊!紅淚垂下頭,低低地說:“隻是因為,臣妾感覺他很像。”

“像誰?”慕容子寒幾乎是在紅淚話音一落的瞬間,迅速就問道。

紅淚遲疑了一下,還是幽幽地說:“臣妾的師傅。”紅淚不說,他應該也會猜到像誰,卻還偏偏要紅淚說出來。他說了,以後再不要在他麵前提起雲無名,現在又要紅淚提起來。

果然,慕容子寒的手微微收緊,怒不可遏地說:“朕警告過你,不許在朕麵前提起他,你敢抗旨?”

紅淚也怒了:“臣妾不敢,是皇上您要臣妾提的,說到抗旨。”紅淚不語了,下麵的話,由著他去想去吧!

“你!”慕容子寒氣得不輕,忽然狠狠地一把推開了紅淚,冷冷地說:“滾!朕不想看到你!”

要說傷人,紅淚終於見識到了慕容子寒的傷人功夫了!心尖狠狠地揪起來,這就是心破碎的時候,傳來的窒息感覺嗎?

很好,驕傲如紅淚,不允許自己在他麵前如此卑微。努力站好,紅淚反而笑得雲淡風輕地說:“皇上苦苦念了七年的掬妃回來了,您自然也瞧不上臣妾這樣平凡無奇的女子了。掬妃比漂亮,溫柔,掬妃呀,賜住掬寶宮。皇上捧在手心裏的寶,臣妾從不奢望能夠取代她在您心底的位置,也沒有那個自信!您的心,遠在天涯,臣妾望塵莫及!”

“朕的心很遠嗎?”慕容子寒也是冷冷地說:“朕還感覺是賢妃你的心遠在天涯,朕想要親近你的心,朕才是痛苦萬分呢!”

紅淚已經快壓製不住哭意,垂下眼瞼說:“您是王朝的天子,您認為擁有與得到是理所應當。冥逸王救了臣妾您還是想多了,他伸手拉住臣妾隻不過是下意識慣性的動作而已,就像皇上您在漱婉祠的那一次,可不也是下意識慣性的把臣妾拉到身後,代替臣妾擋了班貴妃那一掌,臣妾明白,其實都是與愛無關而已的下意識慣性動作。”

“難道說,你以為朕那次是?”他忽然緘默了,隻是怔怔地看著紅淚。

紅淚終於是忍住了哭意,起了身,福了福說:“臣妾先恭賀皇上您將掬妃保護的那麽好,無愧於您賜予的掬妃之名。”

慕容子寒沉默不語,紅淚再次福身說:“看來臣妾今日不便去掬寶宮打攪了,臣妾就先告退了。”語畢,再不遲疑,迅速地撩起轎簾,彎腰下了轎。

似乎,在下轎的那一瞬間,紅淚還懷揣著僥幸和奢望,他會像以前那樣拉住自己,然後再生氣地發一通脾氣。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風中飄來他一句喃喃地自語聲:“朕對你,不夠好嗎,賢妃?”

風飄過,聲音一同被卷走了。

紅淚抿唇一笑,好,很好,再好不過了!

後宮第一個妃子,四妃之一,真的是很好啊!看來,紅淚的確是要的太多了,期盼地也太多了。

他愛了掬妃十多年,想要把最好的留給她,還沒有來得及給呢,紅淚又怎麽傻得以為,可以幸運地得到呢?

在那種危險的時刻,紅淚不能要求他丟下掬妃,來到自己的身邊。而他也不會那麽做,要是那麽做了,也就不是他慕容子寒了。

所以,紅淚想要的,超越界限了。或者說,紅淚當初決定的時候,太過天真了。

越是難過,紅淚越是會笑得濃厚,外麵果然跪了一地的宮人,就連小順子也遠遠地跪著。

紅淚上前,對知畫說:“走,回宮。”

知畫吃了一驚,愣了愣,方才爬起來緊緊地跟上了紅淚。走過小順子身邊的時候,小順子忽然抬起頭,欲言又止地說:“娘娘,皇上他其實。”

“小順子,你膽敢給朕多嘴,當心朕割了你的舌頭!”慕容子寒的聲音,透過驕簾,憤怒地傳來了出來。

紅淚停住腳步,轉眸看向禦攆,此時他簡直是怒不可遏了。隻是,他的怒火,恐怕也隻能讓掬妃去滅了。

知畫緊跟在紅淚身側,半晌,小心翼翼地問:“娘娘,皇上是怎麽了?”

“怎麽了?”紅淚勾起一抹自嘲說:“自然是責怪本宮,耽誤他去掬寶宮瞧掬妃了!”本來也對,柔弱地掬妃受了驚嚇,他慕容子寒本來憐香惜玉也隻針對掬妃,這會兒過去,卿卿我我,甜蜜著呢!

快步向甘沐宮趕去,知畫也無言地緊跟在後麵,識趣地沒有再多問。紅淚回宮後,迅速梳洗了,踢掉鞋子,爬到了**。

這會兒,掬妃一定是得意至極了。七年前沒有得到的,現在全部都有了。太後要紅淚不要去動她,說的也對極了。

縱使沒人說,憑著慕容子寒對掬妃的態度,紅淚就知道,他的心底有她,一直都有,所以紅淚就就絕對不會去動掬妃。

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多久,紅淚才逐漸地進入夢鄉。第二日清晨的時候,知畫端著洗臉盆進來說:“娘娘,太後命人來說,您剛回宮,定是受了驚嚇,今日的請安,就免了,讓您好好休養。”

紅淚心底一動,太後的確是貼心的,她其實是怕紅淚見了掬妃後,心底不舒服。

紅淚在內室呆了好一會兒,便聽說是秦妃來了。紅淚出了內室,秦妃迎上來說:“娘娘氣色不錯,看起來身體恢複的大好,這樣臣妾就放心了。剛剛去慈寧宮請安,沒見到娘娘,心底不踏實,就過來瞧瞧。”

紅淚淺笑說:“難得姐姐還記掛著本宮。”也是啊,慕容子寒摯愛掬妃來了,這會兒那些妃嬪們,也不緊巴巴地來甘沐宮獻媚了,都琢磨著,怎麽討掬妃歡心。

不過一下子少了那麽多鶯鶯燕燕的,紅淚倒感覺清靜了許多。

秦妃臉色一變,隨即著急地說:“娘娘,可別說這些話。那日您墜崖,可把臣妾等都嚇壞了呢!”

紅淚不禁心底暗自冷笑,嚇壞了?恐怕是興奮過度,都在激動地歡欣吧!嗤笑一聲,紅淚說:“本宮這會兒不是好好的嗎?對了,班貴妃可好?”

她居然敢對自己下手,紅淚倒是想瞧瞧,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班貴妃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秦妃聞言搖搖頭說:“不大好,娘娘興許還不知道吧?班貴妃的哥哥班副將,聽說是被刺客刺殺了!”

怎會不知道呢?紅淚心道,還想要親手殺他呢,隻不過讓慕屏搶了個先。

不露聲色的,紅淚問:“哦?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秦妃小心地說:“就是在鼎山遇刺的時候,臣妾也是回來後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副將就換了人。之前聽聞班副將惹惱了皇上,被暫停職務,皇上本打算過幾日便給他官複原職的。孰料鼎山一行刺客突現,班副將想要戴罪立功,卻不巧把命給丟了。”

頓了下,秦妃繼續說:“發生了這等事,娘娘您說,她臉色能好哪裏去?”

紅淚倒是現在才想起來,鼎山遇刺這事兒一出,倒是巧了,剛好給了個班景榮一個護駕殉職的好名聲。雖然,班家的人知道班副將是在西郊就遇刺了,但是鼎山刺客一事,倒也可以能夠打消班元振的疑慮。

紅淚不禁哂笑:“這班家啊,真是噩耗連連。”

秦妃笑言:“可不是嗎?宮裏頭都在傳,說是班家啊,就要倒台了!”

紅淚淺笑:“是嗎?真是傳得夠快的,姐姐,那依您看是怎樣的?”

秦妃失笑說:“臣妾覺得,那些人真是鼠目寸光了。”

紅淚讚賞地一笑,可不是嗎?班家也隻是死了個班景榮,可還有個戍邊大將軍班元振呢!隻是,後宮多了一個掬妃,倒也是猝不及防。

班貴妃出手要趁機除掉紅淚,如今慕容子寒摯愛掬妃來了,班貴妃該如何對付掬妃呢?對了,蒹葭的龍嗣,若不是班景榮忽然出事,想必班貴妃也早就下手了。

所以,這後宮又熱鬧了起來。誰會忍不住,先下手為強呢?太後要紅淚坐看好戲,等著鷸蚌相爭,那麽紅淚就好好地看戲。

兀自淺笑著,秦妃目光忽然看到了紅淚的手,吃了一驚:“娘娘,您的手怎麽了?”

紅淚垂眸一瞧,是慕屏推開自己的時候,跌倒在灌木上,被刺破了。搖搖頭,紅淚不在意地說:“無妨,隻是小傷。”

比起冥逸王受的傷,紅淚這些傷的確算是小兒科了。當時那個叫做司邈的大夫,將自己等人趕走,也不知道他能否將冥逸王治好。而紅淚,也不能再去驛館看人了,沒有理由,無法前去。

秦妃難掩擔憂之色:“娘娘,小傷也是傷,弄不好傷口發炎了,就不好了。”

紅淚摸著傷口說:“姐姐放心,本宮已經塗了藥膏。”

秦妃這才點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秦妃才起身告辭離去。

紅淚打了個哈哈,昨夜想得太多,這會兒不免有些乏了。索性,躺到軟榻上,迷蒙地打起盹來。

睡了不知道多久,聽到腳步聲進來,紅淚半眯著眼睛,就聽到知畫小聲喚道:“娘娘?娘娘?”

紅淚睜開惺忪地眼睛,皺眉說:“怎麽了?”

知畫說:“娘娘,書側妃來了。”

紅淚心底一動,知書來了?猛地一個激靈,紅淚坐了起來說:“快去請!”

知畫笑著下了去,不一會兒,知書就進來說:“參見娘娘!”

紅淚急忙去扶她起來,笑吟吟地說:“怎麽這麽早,就進宮了?”

知書笑了笑,沒有立刻出言。知畫則識趣地說:“娘娘,您和書側妃先聊著,奴婢去給您們沏壺熱茶來。”語畢,便飛快地推門出去了。

知書笑著看著知畫的背影,方才看著紅淚說:“娘娘,您剛回宮,知書本就是甘沐宮的人,這會兒來探您,本是應該。何況,知書知道,娘娘您必然想知道冥逸王的消息。”

紅淚心底微動,到底還是知書懂自己,點點頭說:“他怎樣了?”

知書搖頭,一臉奇怪地說:“不瞞娘娘,知書感覺甚為奇怪,那個院子裏不準任何人靠近。昨晚上,王爺和琛王前去探望,被擋在了院外。知書也試著去看看,不料,也被護衛給攔在了院門外。說是,王爺的病和傷,需要靜養,不便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