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狼行

第八百三十一回 康巴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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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苗女的皮膚比起一般的苗女來說,要好上了許多,不象那些山裏妹子整天曝曬在外麵,弄得皮膚又黑又粗糙,甚至還沒有羅藝的那保養得不錯的皮膚來得雪白潤滑,可是這個苗女的皮膚,羅藝隻稍稍摸了一下,就覺得觸手滑膩,如凝脂一般,細細一看,閃著健康油亮的古銅色光芒,透著一股野性的美。

羅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好久沒有這樣的女人了,他笑眯眯地對著那個苗女說道:“叫什麽名字,從哪兒來的啊。”

那苗女的模樣倒是普通,披著頭發,低著腦袋,兩隻手緊張地下垂著,撥弄著自己的衣服一角,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邊的一個尖嘴猴腮,右眉間有一顆小指甲大小的肉瘤,師爺打扮的幕僚,正是羅藝的狗頭軍師張雲鬆,平時出去搜刮軍戶,欺男霸女的壞事,也多是此人一手操辦,他一看羅藝對這苗女起了色心,誕著臉湊上前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爺,這是城外丁字屯裏的苗兵莆六如家的閨女。”

羅藝輕輕地“哦”了一聲:“莆六如家的?他怎麽把自己的閨女送過來了?我記得他家的家境還可以啊。”

張雲鬆一臉壞笑道:“姓莆的前兩年染上了賭博的毛病,開始贏了一點錢,後來越輸越多,連耕牛和房子都輸掉了,沒辦法隻能賣女兒茉蓉還債。千戶大人一直說過,要為軍戶們解決難題。所以小的就出錢把這茉蓉給買了下來,她雖是苗人。卻不是那些山裏的野女人,您看這模樣,這皮膚,可比那些女人強多了吧。”

羅藝哈哈一笑,拍了拍張雲鬆的肩膀:“還是你小子辦事給力,好吧,正好天熱,也想敗敗火,你們都出去。本官跟這小女子好好聊聊理想人生。”

張雲鬆笑著直起了身,一招手,把屋內的三個軍士和兩個丫環給帶了出去,茉蓉也想跟著離開,張雲鬆卻冷冷地說道:“你留下,繼續服侍千戶大人,若是惹得大人不高興了,當心你爹娘和全家!”

屋裏的人走了個幹幹淨淨,羅藝不懷好意的眼睛色迷迷地上下打量著茉蓉。盯得這女子渾身不自在,低頭不語,羅藝的喉結“咕”地一聲,咽了一泡口水。這姑娘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氣,刺激著他那顆猥瑣的色心,他哈哈一笑。說道:“你是叫茉蓉是吧,幾歲了?”

茉蓉低頭小聲道:“回千戶大人的話。小女今年十七歲。”

羅藝滿意地點了點頭:“十七歲啊,十七歲好啊。這些天,在我們這裏還吃得慣,住得慣嗎?”

茉蓉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女賣身為奴,哪還敢奢望這些,隻盼能讓大人滿意就是,大人 ,還有什麽吩咐嗎?”

羅藝笑著說道:“外麵的鳥兒叫得煩,你去把門窗都關上。”

茉蓉吃驚地抬起了頭:“大人,這是白天啊,要關門窗做什麽?”

羅藝搖了搖頭:“本官說了,鳥兒叫得煩,我要清靜一下,你去,把門窗關了,然後過來給本官打扇子。”

茉蓉輕輕地歎了口氣,走過去把那幾扇門窗都關上了,羅藝突然注意到這姑娘居然還赤著腳,一雙雪白的天足看起來比她身上的皮膚還要白淨,就在茉蓉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屋內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羅藝騰地一下從那張結實的大椅中彈起,一下子衝到了茉蓉的身後,張開雙臂,就想抱住她。

茉蓉輕巧地一閃身,帶走一陣香風,一下子就閃開了這下熊抱,“撲哧”一下:“千戶大人,你可還真是心急啊!嚇壞茉蓉了!”

羅藝哈哈一笑:“小妮子,你還會跑,看大人抓住你怎麽教訓你!”

茉蓉銀鈴般的聲音在羅藝的耳邊回蕩著:“喲,千戶大人,那可得等你先抓到我才行!”

站在門外的幾名軍士聽到屋內二人的對話,臉上盡是壞笑,那茉蓉**的笑聲和羅藝那肥大的身子到處亂撞,弄得桌倒椅歪的聲音混在一起,左邊的一個小兵笑道:“想不到這小妞兒還真夠**的,看起來在家裏也沒少跟男人鑽林子。”

右邊的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笑道:“可不是麽,以前千戶大人玩那些苗人女子的時候,一個個都哭哭啼啼,百般不從的,這次的這個夠野夠浪,看那老莆也是個老實人,怎麽會養個女兒成這樣,該不會是他在外麵賭錢,老婆偷別的漢子生下的野種吧。哈哈哈哈。”

二人正笑間,卻聽到張雲鬆那尖細的聲音響起:“亂嚼什麽舌頭,當心千戶大人聽到了把你們的老婆也弄來,還不快走遠點。”

兩個小兵連忙收住了嘴,右邊的那個兵遲疑了一下,說道:“張師爺,咱們若是走了,千戶大人的安全怎麽辦?”

張雲鬆冷笑道:“千戶大人的身手你們不是不知道,咱這康巴城誰比得過,還用得著你們兩個嗎?別在這裏聽房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要點臉吧,都到外頭呆著去。”

兩個小兵不情願地拿著長矛走了出去,張雲鬆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娘的,老莆這閨女還真夠浪的,他家裏還有一個,找時間一並弄過來才是。”說著他負手背後,走出了這個院子,卻沒有注意到兩道快如閃電的影子詭異地從高腳屋下的地底冒出,悄無聲息地從窗子翻了進去。

羅藝又是一個熊抱撲空,他有些惱了,嚷道:“小寶貝兒,你再這樣躲來躲去的,老爺我可就要生氣了啊。”

茉蓉“嘻嘻”一笑:“好好好,就依大人。小女站在這兒不動,你可要找準位置哦。”

羅藝雖然現在胖得已經快走不動路了。但早年也學過一些武藝,弓馬也算純熟。在京師裏還考過一個武舉,這聽風辯位的本事還是有的,加上茉蓉身上的那股子山茶花香氣,他一下子就找準了茉蓉的位置,哈哈一笑:“我來了!可不許動哦!”說著如一隻黑熊撲食,張開雙臂就往那裏撲去,他已經打好了主意,以自己的體型,隻要把茉蓉撲倒。那她再怎麽掙紮,也不可能脫離自己的控製了,到時候隻能任由自己為所欲為,這些苗女穿的裙子都很短,幾乎不用怎麽撕扯,就可以長鋒亂入,對於這一點,他也是駕輕就熟了。

羅藝果然這一下抱到了一個人,他的心裏一陣激動。可是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人的身體魁梧壯實,自己的胖臉貼著的正是他的胸膛位置,卻是兩塊如同安裝了彈簧的鋼板似的肌肉。而絕不是女人那柔弱又挺拔的那兩團美膩。他的心中一驚,剛想要叫出聲來,卻隻覺得一隻如鐵鉗般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透不過氣,而一個冷酷而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低低地在他耳邊響起:“想要活命的話,就照我的吩咐做,違背半個字,馬上扭斷你的脖子。”

羅藝這一下魂飛魄散,他本能地飛出右腳,想要攻擊來人的下身,還沒來得及踢出,就隻覺得一道火流從自己的脖子那裏鑽了進來,直燃自己體內的經脈,五髒六腑都象是被燒烤似的,痛得他忍不住要叫出聲來,卻是覺得喉管上的那隻大手一緊,自己的脖子幾乎要給擰斷,連氣也透不過來了,而那個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我警告你,別玩花樣,再有下次,直接要你的命,聽明白了嗎!”

羅藝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低聲道:“好,好漢,你,你究竟是什麽人,要,要這樣對我!”

屋內的光線突然明亮了起來,卻是桌上的一盞油燈被點起,羅藝終於看清了麵前的情況,一個身形魁梧,肌肉發達,滿頭亂發,留著短髯的英武大漢正站在自己的麵前,隻用了一隻手,就象提小孩子似的把自己淩空提起,而他的身邊,卻站著兩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剛才的那個“茉蓉”已經變成了一個容顏絕世,卻是一頭白發,背著兩柄雙刀的姑娘,冷冷地看著自己,就象看著一頭死豬,而另一個女子身穿天藍色道袍,高高地梳了一個道姑髻,大眼櫻口,清秀脫俗。

可這會兒羅藝卻是半點色心也不敢有了,小命就捏在麵前的這條大漢手裏,他低聲道:“好,好漢,我不認識你,咱們無怨無仇,隻要你放了我,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白發的屈彩鳳冷笑道:“滄行,這廝看起來禍害了不少姑娘,不能留他性命,要不然他會害更多的人!”

羅藝的魂兒都快嚇沒了,連忙道:“女俠饒命,剛才,剛才我隻是想開個,開個玩笑罷了,不是當真的,我向天發誓!咦,你的臉,你的頭發,怎麽會!”

屈彩鳳的眼中寒光一現,背上的一柄刀突然離鞘飛出,落到了她的手裏,隻見她輕舒玉臂,羅藝眼前一花,就感覺脖子上一寒,一道紅紅的印子瞬間就留在了脖子上,他“哎喲”一聲,本能地抬起手一摸自己的脖子,卻是沒有看到任何鮮血,這才稍稍地放寬了心。

屈彩鳳冷笑道:“剛才隻是拿刀背教訓你一下,你若是再不好好回話,老娘下一刀直接閹了你,看你這輩子還怎麽害人!”

羅藝那雙肥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聲音也帶了哭腔:“饒命,饒命啊!大俠,女俠,念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老小的份上,饒命啊!”

李滄行皺了皺眉頭:“好了,羅藝,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半句虛話,就閹了你,聽明白了嗎?”

羅藝連忙說道:“明白,明白!”

李滄行的手一鬆,他這足有三百斤重的身子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一陣煙塵騰起,嗆得他的鼻子一陣難受,但剛才給卡了半天的呼吸總算可以通暢了,他也顧不得這些髒土穢塵,貪婪地大口呼吸起來。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羅藝,你這裏的軍戶,是不是有個叫楊慎的。”

羅藝趴在地上的胖大身子突然停止了**,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警覺:“大,大俠,你問這個做什麽!”

李滄行麵無表情地說道:“你的話太多了,不想挨打就回答問題!”

羅藝連忙說道:“是是是,我們這裏確實有個叫楊慎的,大俠要找他?”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人是三十多年前,嘉靖四年的時候,被充軍流放到這裏的嗎?”

羅藝站起了身,臉上掛著笑,從剛才那幾下他很清楚,來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別說要反擊,就是把所有這城中的軍戶士兵集中到一起,都打不過這三個人,小心地回答他的問題,才是保住自己小命的唯一辦法。

羅藝說道:“是的,這楊慎是曾經擔任過內閣首輔的楊廷和之子,自己也當過禮部主事的官職,後來因為犯了事兒,給發配到這裏,這三十多年一直在我們康巴,自從嘉靖十四年時我調任這裏當千戶後,他也一直歸我管。”

李滄行輕輕地“哦”了一聲:“那這楊慎有沒有離開過康巴,到別的地方去呢?!”

羅藝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這個嘛!”

李滄行冷冷地“嗯”了一聲:“怎麽,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羅藝連忙擺了擺自己的肥手,說道:“不不不,大俠,這楊慎確實每年要出去一兩趟,多則兩個月,少則十幾天。”

屈彩鳳的秀眉一蹙,厲聲道:“楊慎可是朝廷的重犯,你作為千戶,就這麽看著他擅自離開?”

羅藝苦笑道:“女俠啊,這個楊慎可是大有來頭啊,前任內閣首輔是他爹,後來還有貴人跟我打招呼,讓我要對他多加關照,不能違了他的意思。我這個千戶也就是在這康巴城裏還算個事,說白了也還是個小不拉子,哪敢得罪貴人啊,所以隻要楊慎的家人還在這裏,他本人有時候出去轉轉,我是不敢攔著的。”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