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25

王皇後在深閨之中隻是聽些關於陸華容的傳聞罷了。

陸華容這個人物自小就被尊稱為聖尊佛陀，她一直都很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傳言畢竟是傳言，眼見為實。

此刻她聽著陸華容安排的聲音渲染，已經是咬緊唇，熏的臉色淡紅，手指抓著鳳袍，明明觸手冰冷，摩挲間卻生出一股火熱。好似這心裏頭不停的鼓動著小麻雀一般吱吱唧唧的叫喚著。

同是女人，她萬分尷尬的偷偷抬了眼皮瞧不遠處坐在圈椅裏頭的陸華容。

這眼一看，王皇後的心頭莫名掠過了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似乎眼前之人，的的確確已經脫塵離俗，不在三界五常之內。

入世的菩薩已經有很高的道行，比不得一般的凡夫、小乘，他們處於中越深，往往就越能夠看透，因此能夠做到身心離欲。

在大乘菩薩看來，煩惱就是菩提，就是火坑，在火坑中修習禪定，也能夠得到般若智慧。

蠟燭的光芒閃爍不定，斑駁的倒影刻畫在陸華容的臉上異常明媚生色。她笑的極為淺淡，極為溫和，然那目光縹緲如霧，偶爾流連過皇上和她，亦不多作停留，清淨的身影竟恍然似孤鴻，透出疏離和聖潔的光彩。

可是眨眼之間，她低頭品茶，茶香暖意，回回蕩蕩之中，原本那抹笑意竟又百轉千回一般的魅惑，她那身黑衣錦袍在燭光的印刻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幽幽的，**的。

一顰一笑之間；一斂眉一展顏。

瞬息萬變的光彩。

如熱入焰，如呼聲響，如空中雲，如水聚沫，如水上泡。

每一個表情都靈魂四濺。

難道這個陸華容真是佛陀轉世，入世之間竟然千相萬變，擁有如此這般的大乘智慧？

026

王皇後回眸之間瞧見旁邊坐著的皇上正的盯著圈椅之中的人癡癡呆呆，目不轉睛，竟好似外界所有糜爛的聲音都幹擾不了他此刻的虔誠，向信徒一般膜拜著陸華容。

這般如此一個打量，王皇後原本心馳神往，含羞懷春的心情頓時跌落的穀底。

她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何驀然突生心口之中。

好像她此刻正處於佛堂之中，一邊坐著禪定自若的聖佛，一邊是閉目打定，虔心修佛的聖徒。

周圍的一切不過是一種修行的曆練，一種“以禪悅為味”的根本之樂。

包括她自己也不過孽障之一，是修行的火坑，用來**旁邊的皇上，加深他修行的決心罷了。

雖無關情愛，可是她終究看懂了一個道理。皇上的心思隻放在陸華容身上。

“皇上可是有感覺了？”

忽而時刻，陸華容開了口，低沉而輕柔，配合著那高低起伏的喘息之聲，有如一塊溫潤的美玉，沒有一點瑕疵，又象清澈的泉水，清新而不沾半點凡塵。

正發呆盯著陸華容看的龍雲息沒有留意她問話的內容，隻是在覺得這異常柔和的嗓音之間泛著以往不曾有的溫情，這麽輕飄飄的進入了他的耳內。

仿佛一隻手在若有若無的撓著他的心，癢癢的。

可是聲音散開在空氣之中，又恢複了安靜之後，心口更加空空的，更加難受。

“仲父——”失神的呢喃了一句，雲龍息不懂什麽感覺，他隻是覺得一聽到仲父這麽一開口說話，他的心口猛地蕩起了回腸的雨露甘甜，驚濤拍浪，奔騰流瀉的沸騰著，遠遠比他聽著後頭的聲音要來的情緒起伏。

“怎麽？”陸華容口氣中透著一絲愉悅。她以為自己的方法非常管用，指不定馬上就可以看到一場你儂我儂的好戲碼。

龍雲息這麽一喊她，她順著他喊話，接口道。

027

“繼續說，仲父繼續說。”

“說？說什麽？皇上，專心點，瞧著皇後，聽著後頭聲音。”陸華容不解，有些疑惑的反問。

你別說，傻子雖然平日裏頭反應都極為遲緩。可是一旦遇到關鍵時候，本能的反應讓他們做的決定比尋常人都要來的快而準確。

龍雲息聽著陸華容的話，臉朝向了皇後，眼神卻偷偷瞥著邊上的陸華容，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仲父，朕不懂。仲父教朕。”

陸華容偏了偏腦袋，頓下手中喝茶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雖說指導這傻子做那事情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

可是畢竟旁頭有皇後。

傻子無知無覺，所以臉皮也厚。隨她怎麽玩，也不知道羞惱。

可是邊上皇後初次見麵，就這麽被她折騰，萬一嚇著了——以後就沒得玩了。

嗯，得不償失。

陸華容眼波流轉，心裏頭已經有了打算。

剛想開口拒絕，料想不到邊上的皇後卻低垂的頭，分辨不出神色，低低切切的應道：“皇上所言甚是。煩請仲父教導。”

陸華容一愣，掃了一眼開口說話的王皇後，臉上仍是笑，眼眸眸倏然精銳，轉而浮起了一絲興味。

不錯嘛！看來她眼光的確很好。隨便挑了一個皇後，也挑了一個聰明人。

能夠忍著脾氣，在新婚之夜，讓外頭人指點他們兩人洞房，若是尋常人都會勃然大怒，何況是一國之母？

這個皇後看來頗有幾番心機和定力。

這樣好！總算雲龍息身邊也有些了樂趣。要是在讓她這麽麵對龍雲息這個傻子，她可真是要撂挑子不幹了。

誰愛當霏乾國元帥誰當去。

她差點就玩膩了！

幸好，幸好——女人的嫉妒也是一種很具有挑戰性的事情，這位王皇後以後會如何和她過招呢？

陸華容嘴角揚起了滿意的笑意，盯著那王皇後，眼底璀璨生輝。

028

“皇上皇後請先寬衣。”陸華容站在一邊，看似恭敬，眼角透著一種飛揚神采。盯著床邊扭捏的兩人，暗自偷樂。

龍雲息到是脫的很快。他聽從陸華容的吩咐慣了，加上夜深睡覺自是脫衣，他極為坦然的將身上單衣也一並脫去，露出了強健的體魄。

其實撇開龍雲息的傻勁，他的麵相生的極為氣勢非凡，不是那種俊美，而是線條分明的棱角輪廓。

如果龍雲息不傻，應該是個氣宇軒昂，巍峨廣袖文武雙全的賢明君主。隻是可惜——瞧他那癡癡傻傻的眼神，就有一種玉瑕疵的感覺。

龍雲息衣服一脫之後，見對麵坐著的王皇後還攪著衣擺，遲遲不脫，不由起了脾氣道：“仲父讓你脫衣服，你怎麽不脫？”

邊說邊是伸手朝著皇後衣領抓去，嚇的王皇後連連稱著不敢。急急忙忙將外衣脫下，又遲疑在了單衣上頭，漲紅了臉。

察覺出王皇後的窘迫，陸華容見好就收。

要是現在玩過火了，把皇後的膽子嚇破了，以後可真就了無生趣了。

“皇後著單衣就可，恭請皇後躺下。”

王皇後羞澀難忍，一聽讓她躺下，趕緊快速鑽進了被窩裏頭，半露著腦袋死死不肯睜眼。

掃了眼脫了隻是單褲的雲龍息，陸華容簡單利落兩字：“脫了。”

龍雲息沒有遲疑，嗖嗖一下，就把褲子給扒了下來。

赤身，龍雲息站在陸華容麵前，憨憨笑著，渾然不覺有何不妥。

陸華容眼皮一撩，看了眼龍雲息身下縮成一團，毫無反應的東西。唯有歎了口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生米煮成熟飯，連這火也生不起來，怎麽進鍋裏頭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