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佛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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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高歌,長嘯低泣,酒杯四溢,本是豪情,本是放浪,本是絢爛,本是熱情。

聖空依然半跪在陸華容身邊,任由那一雙柔軟無骨的手緩緩的從頭頂蔓延開來,指尖順著那受戒的光溜溜頭頂一路下滑。

一般受戒的和尚為了表示正式出家,進行苦行清修,就會在頭頂之上進行燒戒,一個腦門黑漆漆九個香戒的小洞,

然而修成正果的菩薩佛陀卻遠不需要在意這些俗事規矩。受戒不在於行,在於心,心若不誠,不要說是燒九個,就是燒滿整個腦袋瓜子,也並不能真正悟得我佛慈悲的道理。

那雙手似有一股神力,聖空閉眼,心中幻影頓生,轉眼之間春花秋月,轉眼間名利虛榮,轉眼之間無人曠野,轉眼之間悲歌哀郢,轉眼之間沙場征戰——

太多太多的**,世間種種塵世,攪人心神,亂人神智,卻絲毫撼動不了聖空那穩若磐石的心。

陸華容森冷一笑,指尖順著那脖頸的動脈,驟然一滑,似五條扭動的小蛇,鑽進了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之內。

情景驟然變化——畫麵幽媚如靡虹流彩。悠悠旋身,霓裳飄搖。池中女子半裸背對而站,若隱若現,揚手對嘴,吹起一片飛花,迷亂如雨。

衣香鬢影,白雪冰肌,溫泉嬉戲,水氣氤氳。種種迷情幻象席天卷地紛至遝來,醞釀成一場聲光影色的**盛宴。

聖空心不動,遠離為幻,亦複遠離。離遠為幻,亦複遠離。

正所謂得無所離,即除諸幻,世間種種色相,皆以不能撼動聖空的佛根。

可轉瞬之間,場景一換,女子依舊是那女子,卻端坐在那獅子座之上,低頭發攏,側身依偎,柔軟成團,似如幼物蜷縮,微眨雙眼,透著幾分慵懶曖昧迷情。

“文殊——來啊。”那聲聲嬌呼,嚶嚀撩人,話起時分,女子一抬頭,始終難辨的容貌驀然現入眼中,正是陸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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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莊重聖潔的佛國之地,遍地妖嬈,春情四溢,六心難舍,縱欲狂性。

本應深廣無邊的功德之坐,儼然成為了歡愛之地。翻滾,呻-吟,扭動,放肆,這個高高在上,象征著無量功德寶座上麵,陸華容笑的極為放縱,似花枝亂顫,眉梢眼角俱是風情月意。

眼波流轉間,勾手吹氣,對著聖空呼喊。

聖空心一動,原本磐石般堅硬的身軀不經意的一顫,心生一絲異象,剛要開口,卻聽頭頂之上隱隱傳來了一聲淡然無波的問聲:“文殊師利,一切世間之相,皆為虛如空,何以分神?”

聖空雙手一並,閉眼虔誠道:“弟子慚愧。”

微動的心頓時潔清慧德,專心受世尊說法。

幻像繼續——

聖空一步接著一步,慢慢登上著高大獅子座之上。陸華容一伸手,拽過他手掌,一用力,,身子微傾,向著陸華容倒去。

雙手一撐,堪堪依靠兩邊,身子半壓,緊緊相貼。

雙目相對,一雙眼波流轉,滿含春意,一雙佛心深厚,紋絲不動。

她的風情如火,她的妖嬈如雲,山巔般的,水涯般的柔嫩。

雙腿從下至上上的滑動,潔膩的纖腿彎曲出誘人姿態,在那僧袍掩蓋下的窄臀之間,那細長縫隙的**之地,來回的撫弄,挑逗。

“文殊菩薩。正所謂長一寸情愛,短一寸征鴻,係不住,綰不牢,你我縱情此刻,修要在理會那佛條拘束了。”

“世尊可是要弟子度此色迷?|”聖空開了口,幻境之中猶如實景,他說亦是心生。

“文殊菩薩可有把握?”陸華容的反問尾音略高,似是挑釁,似是,懶洋洋拖長著聲線,意猶未盡。

“正所謂樂空雙運,男女修持**亦可登大乘極樂之地。”聖空回的話很幹脆,說道**之事,並無眉間一絲異象,略略平淡,心如止水。

“雙修非佛法深厚者不可行。文殊菩薩入世為人,有人之肉身凡心,切勿過於托大。”

“弟子謹記。且試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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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春色無邊,何等翻浪性-事

聖空身子未動,撐開的雙手越壓越低,越纏越緊,一切不是夢,一切不是幻。

幔底餘香繚繞,庭上的燈花舞蹈。

兩人的身形越似緊密,越似空靈,交織成一種無形的,卻始終穿不透聖空眼底無波無瀾的死寂。

他的身軀如鐵如剛,堅硬線條之間的汗水就仿若著罪惡的衝刷。

她的身軀軟若柳絮,飄零隨風,低低切切的呼喚月清水長的美。

如此狂放,如此****,那風中搖擺的豐盈,那如火般的吮吸,身體被掏空,全部翻出來,又統統用力在頂回去。

不能言語的感受,翻飛的曖昧。

佛和佛之間的**,本是一場受戒,佛法頌然的心悟,本是密宗大乘宗法的修行,隻是聖空不知——他糾纏的是魔,是妖孽。

他最為不屑,他最為不齒。

他曾經高高在上,亦未將魔尊放入眼中。如今種孽,終究逃不過愛欲為因,愛命為果的輪回。

隻是他現在不知,亦無法得知。

他心如潔淨,身在欲海,心在淨土。

他狂放如野獸,他律動頻繁,他揉捏身下人兒,他駕馭頂峰。

他自以為雙修,終是脫離色相之根本,殊不知不過是墮落生迷的第一步罷了。

陸華容喘息,****,眼波一掃兩人**之處,在不經意之間,雙眸散發出妖異般的光彩。

熾熱的欲焰,幽黑瞳仁瞬間一亮,奪目閃閃,惑人心神。嘴角隱隱掛上邪魅的得意笑容。

她雙手緊緊環抱住聖空,不斷的吮吸著他的頸項,揉捏著他的臀瓣,

兩人緊緊交纏在一起,宛如饑渴的野獸,拚命索取聖空更多的熱情

先是克魔刀,如今又送上來個文殊菩薩。她到要看看,是他們佛心深厚,亦是她魔性難解。

她非要讓佛陀眼睜睜看著他們成為的**獸,永生輪回無法超度,墮落最幽暗魔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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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雲龍息興衝衝的就往著元帥府中而去。這已經成為了他一種習慣,一時半會之間見不到陸華容,雲龍息心神難定。

也不是沒勸過她,試圖希望陸華容能夠重回朝堂之上。

隻是此話一出之後,陸華容仰頭哈哈大笑一聲,嘴角一彎,似是譏諷的看了自己一眼,輕飄飄的詢問道:“皇上如今還願意將朝中之事盡付微臣之手嗎?”

願意?

或亦是不願意?

雲龍息被如此一問,到是有了幾分意外。

他雖然短短數十日間親征臨朝,但是已經對那翻雨覆雲的權勢深深著了迷。

世間權勢的頂峰,莫非君王之手。

要殺,要放,要留,要走,均在自己開口瞬間。

隨心所欲,任意妄為,多麽令人暢快的一件事情。以往癡傻從未感受過的威嚴,在每日君臨朝政時候,看著所有人拜跪腳下的滋味,何等的享受。

可是麵對陸華容的時候,雲龍息依舊是以前那個一切以她為優先的雲龍息。

不需要通報,不需要人請安,雲龍息輕緩著腳步,走人後院,深怕驚擾了陸華容的歇息。

隻是那葡萄樹下,陸華容微躺那貴妃椅上,無限嫵媚妖嬈。桃花粉麵,星眸流蕩,紅衣飄蕩,香肩柔肌坦露,一手這麽微微轉動著,正竄在邊上男人那已經完全敞開的衣襟內,輕撫揉捏,順著線條勾勒。

一邊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個和尚,一個長相俊美非凡的和尚,就這麽半跪在陸華容身邊,這麽虔誠的依偎著,雙目微閉,神情似是平靜,卻額頭隱隱滲汗。

本並非**邪的畫麵,卻入雲龍息眼中時候,幻化成了一幕癡纏情意場景。

幕天席地的**,藤纏樹一樣,兩人相互偎貼的軀體,兩張臉上蕩漾著恣情陶醉的笑,葡萄凋落的葉子自的身上墜下,彈落——

雲情雨意兩綢繆,戀色迷花不肯休。

雲龍息呼吸一滯,腦海中猛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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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他抬腳跨入後院之時,聖空和陸華容早已察覺有人靠近。

陸華容眼皮未抬,已然嗅的那熟悉的氣味,知曉來者何人。她暗暗幾分思量,正中心懷,邪念油然而生。

聖空雖然知曉有人前來,無奈何身心入境,實乃雙修之增進幻觀的緊要關頭。何況幻境非實境,料想來人定為凡人,必無法得知其中幻境乾坤。

隻是他哪知眼前世尊早非以往,邪心魔念,並無半分佛心佛意。

一見雲龍息靠近,故意靜相叢生,疊取止安,破實體入迷,勾引雲龍息瞧見他們兩人正在**的場景。

一個和尚被人看到正在和一個女人。回頭和尚卻說自己是在修持大乘佛法,以悟皆空。

雖說密宗卻有此修持之道,可是密宗乃隱宗,非受灌頂加持,佛悟高深者不可修持。

即便如此,尋常之人見到如此**場麵,也不得不懷疑——爾等凡胎,就真能夠這般無心,看透紅塵,視那為白骨?

如若真是如此,又為何動欲?

若是和尚回答此舉並非動欲,那麽是動什麽?

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講,那海綿體會膨脹壯大,是因為有了生理反應,為何有生理反應,是因為大腦神經操控。為什麽大腦神經有這反應,是因為有這個想法。

歸根到底,你若不想,又何以有此反應?沒有反應,那海綿體如何膨脹的?自己充氣進去的?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該死的**僧。”跨步上前,雲龍息怒喊之時,拳頭亦已經揮出。

聖空自然可以輕鬆躲開,但是他萬萬料想不到幻境可入凡人之眼,一個措防,被雲龍息狠狠一拳頭打飛一邊。

幻境離神,精氣倒流,何況他正在雙修關鍵時刻,如此倒行逆施,佛心翻騰,陸華容暗中蠢蠢欲動的魔心趁機蠶食,貪婪的享受著佛光觸滅的快感。

“嘿嘿,滿口佛理,六根不淨,菩薩偽像。文殊——嗬嗬”

“白骨森森,殺心,迷色,渲染,文殊,你來啊——”

驀然睜眼,聖空趕緊凝神盤坐,般若心經護心,大智如來佛手印在手,滅那一刻妖孽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