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咄咄逼人
霹靂虎臉色一鬆，又似笑非笑地盯著無影劍，道：“無影劍，我看你是年紀越大，這膽子嘛反而是越小了。哈哈，你這樣還怎麽在這一行混，不如早點退出圈子，頤養天年，沒準這樣還能善終。”
霹靂虎可謂咄咄逼人，奈何人家有這個本錢。沒有人會覺得他說的是大話，隻是感受到他言談舉止中透出的霸氣，不禁百感交集。
無影劍深知若今天不讓對方滿意，事情無法善了，自己能否離開江寧也是未知之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強大如他無影劍也必須遵守這條準則。
“好，我答應你，但若是他們再主動挑釁，哼，即便與你霹靂虎拚個魚死網破，我也勢必要把他們連根拔地。”無影劍咬牙切齒，不甘心地說道。
霹靂虎撫掌大笑：“哈哈，皆大歡喜，這樣的局麵不好嗎？唉，大家不要都板著臉，笑一笑，這是雙贏的局麵啊。”
有人笑，有人就想哭了。
李小川等人著實想笑了，對這個結果喜出望外。
馬家父子欲哭無淚，這簡直是從自己身上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大塊肥肉，心疼的要命。
“事情已了，大家還留在這裏做什麽。走，我難得來一趟江寧，李小川小兄弟，你怎麽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吧。”霹靂虎自來熟地說道。
“理應如此，虎爺請！”李小川也不管無影劍等人的反應，直接一馬當先為霹靂虎開路。
霹靂虎哈哈大笑，笑聲扶搖而上，直達雲霄。
王沐幾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望了馬家父子一眼，便也跟了出去。
馬三如喪考妣。敢怒不敢言。垂頭喪氣地看著無影劍，戰戰兢兢地問：“劍爺，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要把那塊地盤給他們嗎？”
“哼，難道我說出去的話是放屁嗎？”無影劍反問道。
“這……”馬三啞口無言。
馬剛怒不可遏。心說這不是你的地盤。當然不心疼。這可是我爸辛辛苦苦用命換回來的，是我馬家的地盤。就這樣被你三言兩語送人了，這口氣怎麽咽的下？
馬三瞧見兒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一驚，連忙使眼色製止他。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可不能再開罪無影劍了，否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劍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馬三已經沒有了主意，隻能等佛爺定奪了。如今牽扯進霹靂虎，那他馬三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馬三不愧是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人，識時務。即便心中有再大的怒火怨言，權衡利弊也很快。知道現在隻能更加緊緊地綁在佛爺這顆大樹上了，絕對不能三心二意。
無影劍一腔怒火難滅，說：“靜候消息，不準擅自行動。”
“是。我們一定照辦。”
無影劍拂袖而去。
來時，他趾高氣揚，誌在必得，去時，他背影蕭索，難掩失落。
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馬剛又敲了敲一片狼藉的別墅，不禁怒喝道：“爸，這次我們虧大了，他無影劍三言兩語就讓我們蒙受這麽大的損失，憑什麽？”
馬三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揮了揮拳頭，道：“哼，憑人家拳頭大。唉，我現在終於體會到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光依靠別人始終不是上上之策，可你小子不爭氣，否則我們也不會這樣被動了。”
馬剛不服氣地努了努嘴，心說你還說我，你若是強大一點，我們哪裏用受別人的窩囊氣。
不提馬家父子的一腔怨氣，且說李小川等人凱旋而歸，在關雲飛的雲飛酒樓大擺筵席。
所有馬仔齊聚一堂，在大廳內開懷暢飲，相互傾訴著這兩天驚心動魄的見聞。
這一天勢必將會記入江寧地下世界曆史的一天，這一天，江寧的局麵將會徹底變革。
樓上雅間，李小川、霹靂虎、王沐、關雲飛以及孫二娘圍桌而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釀。
霹靂虎端起大酒杯，豪氣幹雲地說道：“諸位就是同道中人，這次能夠有幸認識大家，實乃幸事，這一杯酒幹了！”說著脖子一仰，一大杯酒下肚。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顯然都被霹靂虎的豪爽折服。
王沐幾人看了李小川一眼，李小川心領神會，說道：“這次能夠取得這樣大的勝利，實在是虎爺的功勞，我們大家敬虎爺一杯。”
王沐三人紛紛端起酒杯，熱情地說：“對，我們一直久仰虎爺威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又是一杯酒下肚，眾人麵不改色。他們都是酒經沙場之輩，這點酒根本不值一提。
李小川平時極少飲酒，但他身懷天元功，隻需運轉功力，便可化解酒力，更不可能輕易喝醉。
“哈哈，大家不用這麽客氣生分，這份功勞是你們自己掙來的，我隻是敲一下邊鼓而已。”霹靂虎擺擺手，謙虛地說道。
“虎爺謬讚，方才若非虎爺相助，我與無影劍還有一場死戰，無影劍真的是厲害，我恐怕凶多吉少。”李小川情真意切地說。
霹靂虎哈哈大笑，拍拍李小川的肩膀，說：“小兄弟你太謙虛了，雖然說你要殺無影劍有困難，但我敢肯定若他真的要殺你，恐怕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言辭灼灼，透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李小川抿嘴笑了笑，若真的魚死網破，恐怕真的會如他所言。
“但虎爺為我們爭取到那麽大的利益，這是實實在在的功勞，不知應該怎麽感謝虎爺。”李小川雖然感激他的相助，但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方興師動眾，不惜與佛爺為敵，那訴求肯定不簡單。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凝神靜息，灼灼地望著霹靂虎。
霹靂虎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哈哈大笑，震的桌上的飯菜都抖動了幾下。
眾人的心思不可避免地有些矛盾，既感激霹靂虎的幫助，又擔心送走才狼，迎來猛虎。
若是霹靂虎提出過分的要求，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霹靂虎的爽朗笑聲戛然而止，環視眾人一圈，說：“我先前就說過最主要的就是看不慣佛爺欺負後生晚輩。你們的實力我都看在眼裏，像極了我們那代人年輕的時候。若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利益，把你們一棍子打死，那這條道上還能有什麽後起之秀？”
說罷，霹靂虎端起酒杯自斟自酌。
嗯？
眾人一愣，這就完了？難道這就是他的真實意圖？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
李小川幾人互望一眼，顯然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不過也有點慶幸對方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
既然他不明說，那他們也不會繼續追問。
李小川當即拍著胸脯，慷慨激昂地說：“虎爺，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吩咐，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一切盡在這杯酒中。”
李小川四人端起了酒杯，先幹為敬。
霹靂虎也豪爽地一飲而盡。
“江寧是一個好地方，與我們雲滇交界，今後大家應該多走動，歡迎大家到雲滇來做客。”霹靂虎說道。
他見了李小川後臨時改變主意，沒有要求分一杯羹。這看似沒有讓自己的勢力滲透江寧，其實他是有了另外一個計劃。
李小川等人都不是易於之輩，若是貿然提出讓自己分一杯羹，對方肯定不會馬上反對，但無疑不能贏得他們真正的心。
霹靂虎是聰明人，現在自己不主動提出這件事，對方就要承他這份人情。這比自己派人來占據江寧更為有利，這也與他在雲滇的布局不謀而合。
他善於抓住人心，這樣就可以把對方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牢固無比。
“以後肯定要去雲滇見識一下，虎爺的地界肯定又是另外一種風景，可以讓我們茅塞頓開，受益匪淺。”李小川應道。
霹靂虎點頭笑了笑。
大家繼續飲酒吃肉，隻談風月，不再談利益之爭。
這一頓飯吃的很久，賓主盡歡，最後霹靂虎主動告辭離去，幾人一路遠送，方才返回。
四人又來到王沐的茶樓，這一頓飲酒不少，都有幾分醉意，喝了幾杯醒酒茶，腦袋便迅速地恢複清明。
方才，隻有李小川與霹靂虎談笑風生，應對自如，其他三人便差了一籌。
即便是素來板著臉，雲淡風輕的關雲飛也沒那麽輕鬆。
他們在江寧乃是一方大佬，但對霹靂虎而言，他們就是小蝦米，心中不由自主地把自己降低了一個段位。
並且，霹靂虎氣勢十足，一般人確實無法輕鬆地應對自如。
幾人深吸一口氣，回憶先前的點點滴滴，有些慶幸，又有些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著李小川，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霹靂虎就是衝他來的，否則，以前霹靂虎為何沒有插足江寧？
自從與李小川接觸後，他們的心境一變再變，經過這次事，他們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更低了。
沒有人不服氣，而是心悅誠服。
“李兄，當前大局已定，你有什麽打算？”王沐開門見山地問道。
“嗬嗬，我可是有工作的人，當然是回去工作了。”李小川如實答道。
孫二娘咯咯笑道：“李兄弟，你別開玩笑了，如今你的名頭已經在江寧傳開了，哪裏還用回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