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急先鋒
“我若是擊敗你，你又怎麽說？”李小川的雙眸漸露鋒芒，直勾勾地盯著人群後的厲陽。
“擊敗我，我就做你攻打錦都的急先鋒。”厲陽斬釘截鐵地說道。
眾人都猜到佛爺的防守姿態肯定是針對李小川，不過這都是猜測，而厲陽直接說了出來。
登時，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看李小川怎麽回答。
“好，那你做定我的急先鋒了。”李小川的回答鏗鏘有力。
噝……
眾人心頭一凜，這相當於是李小川承認了攻打錦都，這……好肥的膽子，好大的口氣。
這正值用人之際，若是有厲陽這一支不怕死的力量加入，那將會如虎添翼。
“哼，大言不慚。”厲陽曾經用數十人的人肉炸彈嚇住了佛爺，他就不相信用十個人肉炸彈嚇不住李小川。
雖然李小川依舊態度強硬，但他不相信對方有辦法破開這炸彈大陣。
十個人都手握引爆器，似乎隨時都可能引爆炸彈。
“誰要出去的請便，否則等會兒爆炸起來傷到了，我厲陽可不管。”厲陽脖子一揚，狠狠地說。
眾人麵麵相覷，原本大家就一直想出去，這次恰好找到了一個台階下，又紛紛看向李小川，見他一言不發。
終於，有人走了出去，這一戰究竟會不會引爆炸彈，誰也說不清楚，因為當事人是厲陽，他從來就沒把自己命當做一回事兒。
一人走，其他人自然就會跟風了，轉瞬之間，其他老大都退出了大廳，遠遠地望著。
“大哥，我們不走。我倒要看看厲陽究竟玩的起什麽花樣來。”王沐幾人同仇敵愾，他們與李小川早就成為了休戚相關的一個整體，怎麽可能拋下他離去。
“不用走，他們的炸彈炸不了。”李小川信心十足。
幾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李小川說不會炸。那就不會炸。
厲陽冷冷地看著王沐幾人，道：“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等會兒就晚了。”
“厲老大，這世上不怕死的人不止你一個。況且，你的炸彈根本炸不了。”孫二娘凜然不懼地說。
厲陽心頭一動，不禁多看了李小川兩眼。這年輕人究竟何德何能，竟然也可以讓王沐等人不惜用性命擁護。
“大家小心。”厲陽小聲提醒道。
十人一齊點頭，如臨大敵。
李小川又踏出了一步，這一步之後，他就到了人肉炸彈的麵前。人肉炸彈沒退，反而義無反顧地按下按鈕。
你不是說可以保證炸彈不會爆炸嗎?那我就炸給你看看。
毫無疑問，這群人是瘋子。而是是不要命的瘋子。
不過，李小川既然說過不會炸，那當然就不會讓對方得逞，大手一探。食指就點在了對方的手腕處，渾身酥麻，猶如一股電流襲遍全身，這人立刻動彈不了。
點穴。
李小川以前就用過這一招，利用暗勁暫時控製住對手的穴位，從而控製住對方的行動。
如今他功力越發深厚，用起這一招來更加得心應手。
當然，這一招隻是在對付這些功力本就不怎麽樣的對手時才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若是對付高手，對方的勁道一下就可以衝破束縛，那就沒有了意義。
人肉炸彈瞪大了眼珠子，難以置信，他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按住按鈕的手指都無法下壓分毫。
十個人肉炸彈，已經製住了一個，還有九個，這九個顯然也發現了不妙，紛紛喊道：“老大，快走。”
然後不約而同地按下啟動按鈕。
厲陽沒走，他若是走了，他就不是厲陽了，也不會贏得這麽多人心甘情願地為他舍命。
他瞪大了眼珠，想看清楚李小川每一步移動，每一次出手，可他發現自己失敗了，因為，他竟然看不清楚，映入眼簾的是一連串幻影。
李小川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無法識別。
外麵的人提心吊膽的看著這一幕，實在是太刺激了，若是心髒承受能力差的直接會暈死過去。
他們也想看清楚李小川的應對之策，卻發現眼前除了一片幻影，根本無法捕捉李小川的完整身影。
爆炸了嗎？
大家屏住呼吸，腦海裏冒出這個問題。
沒有！
答案又立刻跑了出來，沒有一個炸彈爆炸，十個人就像是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幹了什麽？”有人肉炸彈驚呼道。
其他人也紛紛驚呼，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動不了？
厲陽沒有驚呼，因為他認出這一招，點穴，當年，幾十個人肉炸彈圍攻佛爺的古宅時，無影劍也露了這麽一手，隻不過那次人肉炸彈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無影劍最後沒有顧及過來。
但毫無疑問，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厲陽的腦海中。
今天再次見到這種神乎其技的招式，他心頭第一次有了凜然與驚懼。
他沒有退，也沒有動，就是直勾勾地看著李小川，因為，李小川也看著他，咫尺的距離已經讓他來不及反抗了。
此時此刻，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所以，厲陽沒有反抗，反而變得平靜起來，原本充滿怒氣的臉頰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的，厲陽竟然笑了起來，太詭異了，太匪夷所思了。
其他人像看電影一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素來嚴肅的厲陽怎麽會笑呢？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
厲陽很開心，這一次可謂收獲頗豐，他故意站起來可不僅僅是因為不服李小川，而是為了考驗李小川。
他太期盼西嶺出現一條過江龍了，因為這對於他而言至關重要。他與佛爺的矛盾由來已久，所有人都知曉，大家都以為二人之間的天平很平穩，而實際上，作為當事人的厲陽明白並非如此，這個脆弱的天平正在傾斜，並且是向他不利的方向傾斜。
這些年佛爺的實力越來越強，而厲陽雖然把廣豐市打理的井井有條，但與佛爺大刀闊斧的發展相比，雙方之間的差距正在悄然拉大。
厲陽明白總有一天佛爺會卷土重來，那時候，他能否再依靠手下拚了性命的保護而逃過一劫就是未知之數了。
因此，當他看見李小川的崛起時，他的心動了。這是對付佛爺的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他不可能輕輕鬆鬆地做決定，因為，他事先要了解李小川，驗證對方的真實水平。
顯而易見，這次驗證是極為成功的，讓他十分滿意，甚至超過了他的預期。
兩人麵對麵，厲陽輕鬆地笑著，李小川麵色平靜，他也很納悶對方的笑容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烏光一閃，匕首架在了厲陽的喉嚨上，李小川輕輕說道：“你輸了，急先鋒！”
急先鋒！
一錘定音。
沒有人反駁，大家都沉浸在方才那玄妙的境界之中，誰都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局。
十個人肉炸彈，手都按在引爆按鈕上，卻硬生生地沒有按下去，最後變成了一個個木頭人。
匪夷所思！
大家隻能找到這個詞來形容了。
厲陽沒有去看喉嚨前的匕首，隻是灼灼地看著李小川，徐徐點頭，道：“急先鋒。”
李小川鬆了口氣，這人至少還講信用，這樣的急先鋒……可堪大用。
他收起了匕首，而被點穴的人肉炸彈終於可以活動了，紛紛怒喝起來：“李小川，我們和你同歸於盡。”
李小川紋絲不動，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身便向自己的座椅走去。
“住手！”厲陽製止道，所有人肉炸彈紛紛停了下來，“老大……”
“沒聽見我的話嗎？”厲陽喝道。
登時，大廳之中安靜了，這些人紛紛退到了厲陽身後。
嘩啦！
門口的人一窩蜂地又衝了進來，但這次他們的神情明顯更加複雜了，望向李小川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他們真的怕了。
“坐！”李小川說道。
眾人乖乖地坐下。
“我與佛爺有一個賭約，看我能否在一個月內攻陷錦都，大家認為我會贏嗎？”李小川開門見山地問道。
眾人錯愕，這個賭約第一次聽說，這也解釋了為何佛爺會如臨大敵。可麵對李小川的詢問，沒有人回答，大家麵麵相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相信你會贏！”厲陽一如既往地斬釘截鐵。
李小川淡淡一笑：“厲老大，我與你的觀點一致。”
兩人一問一答，其他人根本不敢插嘴，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有人心底或許會認為我的話過於托大，可我要告訴他，我說過的話，便一定會實現。錦都，一個月之內，必將踩在我的腳下。”李小川的語氣很平淡，但平淡中透著毋庸置疑的強大自信。
“我們相信李老大一定會馬到功成。”終於有人說道。
一個人開了頭，起哄的就不少了。
“對，我們預祝李老大旗開得勝。”
祝賀之聲不絕於耳，但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並未可知，這些老大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他們沒有像厲陽這樣的魄力，身份也沒有他這樣尷尬，所以也僅限於幹吼幾句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