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變卦
“我李小川是一個公平的人，無論誰幫過我，我一定會銘感五內，但若是誰害過我，給我下絆子，那我也一定會謹記於心。”李小川又說道。
眾人凜然，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大家都聽出來了，沒有誰敢出聲了。
厲陽打破了沉默，道：“我不管諸位老大是怎麽想的，若是這一個月內誰敢使陰招，哼，不用李老大動手，我便會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噝……
好直接霸道的威脅，可從厲陽嘴裏說出來，沒有人會認為他在說笑，或者說大話。
“李老大放心，誰要敢使陰招，誰他媽的是後娘養的。”有人附和道。
“對，誰敢使陰招，以後就別想在西嶺這一畝三分地混了。”
見眾人紛紛附和，李小川滿意地點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禁向厲陽多看了幾眼，這個急先鋒做的可真是稱職。
酒宴之後，送走了各位老大，而把厲陽留了下來，眾人齊聚一堂。
“李老大，剛才多有得罪，見諒。”厲陽拱了拱手，道。
李小川哈哈一笑：“厲老大說笑了，你願意當這個急先鋒已經給足了我麵子。”
李小川已經知曉了厲陽的光輝事跡，當真沒想到西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猛人，對厲陽更是高看了幾分。
“厲老大，剛才你和那幫兄弟可把我們嚇的夠嗆，難怪佛爺也會忌憚你三分。”孫二娘拍著胸脯，似乎心有餘悸地嬌笑道。
“諸位老大見笑了，我那一點手段也就嚇唬一下外行，怎麽可能嚇的住你們，剛才大家可都是紋絲不動，渾然不懼啊。真是叫我佩服無比。”
厲陽這話並非托詞，而是大大的實話。
他和手下都不怕死，當然也相信這世上還有其他不怕死的人。
可今天一下子見到這麽多不怕死的人，而且還全是聚集在李小川麾下。這讓他感慨不已。
“閑話少敘。言歸正傳。這次我們要商量出一個對付佛爺的辦法。”時間緊迫，容不得李小川浪費。
“李老大。據我得到的消息，佛爺已經把所有人馬布置在錦都的鐵路、公路客運站，以及各個高速路口，嚴防死守外來人員。”厲陽沉聲說道。
佛爺的姿態很保守。對方是守，采取保守姿態是對的，這樣就把錦都打造得固若金湯了。
“嚴防死守，看來他真是怕了。”王沐頗為意動。
李小川點點頭，道：“他當然會怕，如今他少了無影劍這一個強有力的臂膀，贏麵自然就少了。”
“大哥。既然他怕了，那我們就趁熱打鐵，強攻錦都。”王磅建議道。
“不可。”關雲飛立刻反駁，“佛爺不是泛泛之輩。他經營這麽多年，擺出這幅防守姿態，怎麽可能輕易攻破？”
厲陽暗自點頭，這些人雖然年輕氣盛，但絕不盲目自大，這一點就很好，於是說道：“李老大，佛爺不是那麽簡單的，要攻破錦都，確實太難。”
“厲老大，你是老江湖了，又與佛爺周旋這麽多年，不知你有什麽良策？”李小川問道。
厲陽搖頭：“佛爺在錦都根深蒂固，若是我們強攻，勢必在高速路口，車站等地方引起大規模的械鬥，警方不會坐視不理，而且錦都警方一定會向著佛爺，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其實，這也是李小川最擔心的一點，從當初張廣泰對佛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錦都警方對佛爺的態度，那真的是敬畏有加。
佛爺一句話肯定就可以調動這些警察，恐怕這些日子警方也盯著錦都的各個入口，稍有異動，便會群起而攻之。
地下世界為何稱之為地下世界，這就是因為不能擺在明麵上。
李小川與馬三的戰鬥因為大雨而把普通人阻擋在視線之外，否則這樣大規模的械鬥遭曝光，那將會引來大地震，官方不會坐視不管。
這世上最大的暴力機關並非他們這些混社會的人，而是政府。李小川要在政府的容忍範圍之內攻陷錦都，否則政府肯定會大規模幹預，那時候即便他的力量再強大，也強不過專政機關。
“不能強攻，那怎麽辦，難道我們還能飛到錦都去？”王磅憤憤地嘟囔道。
忽然，李小川心中一動，一個絕妙地主意湧上心頭，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大家看怎麽樣……”李小川整理了一下思緒，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幾人的眼珠漸漸瞪大了一圈兒，不可思議地望著李小川。
“大家覺得這個辦法如何，能不能突破佛爺的防守？”李小川問道。
“防守肯定是能突破，可我混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手筆。”厲陽咋舌道。
“哈哈，正因為如此，才能叫佛爺防不勝防。”李小川笑道。
厲陽深深地看了李小川一眼，歎息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老古板的思路確實跟不上你們了。”
“厲老大說笑了，你那是穩紮穩打，我這辦法天馬行空，可要冒很大的風險。”李小川自謙道。
“做什麽事都有風險，我覺得可以一試。”厲陽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小川又詢問了王沐幾人，見他們沒有意見，這個進攻方案就全部敲定了。
“厲老大，炸彈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哈哈，放心，我手下別的人才沒有，就隻有炸彈方麵的專家，到時候肯定讓他們大吃一驚。”厲陽拍著胸脯保證道。
李小川把厲陽一行人送到了盛世江南的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汽車，心中鬆了口氣，今天這一次聚會完成的很圓滿。
啪啪啪！
忽然，掌聲響了起來。
李小川凜然，忙側頭看去，隻見兩個人從遠處慢慢地走來。他瞳孔不由一縮，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王沐幾人見狀，詫異無比，忙問：“大哥，怎麽了？”
李小川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去，然後徑直朝對麵兩人走去，戒備地問道：“你們怎麽會來江寧？”
“我們不能來嗎？江寧地靈人傑，竟然出了李小川你這麽厲害的人物，我若是不來一下，豈不是白來西嶺了？”百靈鳥兒般的聲音響起。
這二人正是白開水與簫伯。
白開水望了一眼盛世江南碩大的招牌，道：“今天你召集那麽多老大，是想有一個安穩的後方，然後全力進攻錦都吧？”
李小川心中一動，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對方，於是如實點頭，道：“沒錯。”
“嘻嘻，看到你這麽認真，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喲。”白開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了，我來江寧可不僅僅是遊山玩水的，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呢。”
“什麽事？”
“我把遊戲規則改了。”白開水天真無邪地說道。
改遊戲規則？
李小川愕然，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變卦了。
登時，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白開水直勾勾地盯著他，敏銳地捕捉著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掩嘴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你是不是很憤怒呀？”
不憤怒才有鬼。
李小川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唉，其實若是換成我也會憤怒的，出爾反爾，這種人真是太討厭了。”白開水自說自話。
李小川心說你不是說你是一個守信用的人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自己說的話了，看來這小蘿莉的話虛虛實實，真的不能全信。
“其實，這也並不是改遊戲規則，隻是我給出的一個更詳細的補充而已。你也知道，佛爺今非昔比，而你還有霹靂虎這麽一個大幫手，我若是放任你們倆聯手，似乎對佛爺很不公平。”
李小川哭笑不得，他原本就是倚仗還有霹靂虎這麽一個大幫手，才覺得這次的行動有勝算，可若是把霹靂虎撇開，究竟有幾成勝算尚未可知。
“因此，我決定這次霹靂虎不能幫你，你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攻陷錦都了。唉，真為你感到惋惜呀。”白開水搖搖頭，歎息不已。
靠，惋惜個毛線，這不就你改的規則嗎？還要在這裏裝好人，他恨不得一拳砸過去。
“李小川，你不用氣餒，其實這樣才會更有意思，你也知道勢均力敵的戰鬥根本沒什麽意思，不對等的戰鬥這才是最吸引眼球的，我就喜歡看這種戰鬥。”
你喜歡看和我有毛線關係？李小川真想大吼一聲，可他隻能直勾勾地盯著白開水，眼中雖然有怒火在跳躍，卻無處發泄。
“白開水，若是虎爺一定要幫我呢？”李小川咬牙切齒地問道。
白開水嘟著嘴，搖頭道：“不可能的，不信，你現在就打電話問他。”
李小川心頭一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打呀，不要顧及我，你放心，我不會偷聽的，我最懂事了，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道理，我從小就明白。”白開水直接捂住了耳朵，笑臉盈盈。
李小川不知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卻還是撥通了霹靂虎的電話，漸漸的，他的神色變的凝重起來，很不好看。
掛了電話，李小川凝視著白開水，久久不語，從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中他體會到了一股寒氣。
霹靂虎確實不能來幫他了，因為霹靂虎顧暇不及，雲滇境內突然出現了一股力量，襲擊了他手下的場子，讓他損失慘重，而且一直與他合作的境外的一個大梟竟然傳來消息要與他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