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警事

第98章 專案組

第98章 專案組

下午6點23分,燕東公安分局刑警三中隊會議室煙霧繚繞。

查了一天,一點頭緒沒有,參加第二次案情分析會的領導和刑警們神色凝重。席大回頭看看前來指導偵辦的刑警支隊賀副支隊長,又點上支煙。

昨夜勘查過現場,今天一早再次帶隊去現場勘查過的技術中隊林曉鵬中隊長,偷看了一眼兩位領導,捧著小本子接著道:“經過再次勘查,可以判定為多人作案,且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作案。他們入室之後同時控製住大人和小孩,把大人帶到隔音較好的一樓左側房間進行拷打。

女被害人身上有24處淤傷,4處擦傷,臉部遭受過重擊,肋骨斷了3根,死亡前遭受過殘忍的折磨。照理說凶手應該留下許多痕跡,但現場卻非常幹淨,沒提取到指紋,也沒發現足跡。幸好被害人反抗過,咬過凶手,這讓我們從女被害人的口腔中提取到其中一個嫌疑人的DNA。”

“這麽說客廳不是第一現場。”

“不是,左側臥室才是。”

林曉鵬遞上一疊照片,轉身走到白黑板前,指著用水筆畫的地形圖:“我們在這兒、這兒、還有這兒發現多處血跡,從這兒到客廳的血跡更多,能從血跡的分布上看出被害人是被拖到客廳的,凶手應該是殺完人清理完現場之後再翻箱倒櫃,對現場進行偽裝,試圖誤導我們的偵查方向。”

“凶手是怎麽清理現場的?”賀副支隊長問。

“就地取材,死者家衛生間裏的東西幾乎全用過,我們在洗臉池、馬桶和淋浴室裏發現大片血跡,隻是沒找到拖把和抹布之類的東西,凶手應該是清理並偽裝完現場之後把那些東西帶走了。”

“有沒有在案發現場附近找找?”

“找過,附近的垃圾箱和死角裏都沒有,也沒發現血跡。”

這麽說扔得比較遠,可見凶手具有一定反偵查意識,可見凶手非常狡猾。

席洪波再次看看照片,抬頭道:“孩子呢?”

“勒死的,相比女被害人,死得沒那麽痛苦,至少沒受過太多折磨。”

“對於死亡時間段的判斷會不會有誤。”

“不會,劉主任親自去過現場,親自參與解剖,劉主任也認為張秋燕母子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15日晚7點至10點半之間。”

市局法醫檢驗鑒定中心主任作出的判斷應該不會錯,席洪波微微點點頭,一邊示意他坐下,一邊冷冷地說:“同誌們,技術部門做了大量工作,發現了許多線索,甚至掌握了其中一名嫌犯的DNA,接下來就看偵查的。徐偉,你先來,說說你的看法。”

“席大,我想先問問曉鵬,從女死者口腔裏提取到的DNA,有沒有拿到公安部前科人員DNA數據庫裏進行比對?”

這算什麽問題!

席洪波被他搞得很沒麵子,反問道:“你說呢?”

重案中隊長徐偉反應過來,急忙道:“席大,我就是問問。要說看法,我覺得這個案子有許多疑點必須查清楚。首先,我們跑了一天,走訪過喬張兩家的四十多個親戚,走訪過喬顯宏幹過活兒的五家裝修公司,一起幹過活兒的二十多名水電工、木工、瓦工、油漆工,甚至走訪過他經常光顧的一些裝修材料供應商。

結果誰都知道他搞裝修賠了,欠下一屁股債,卻不知道怎麽賠的,做什麽裝修工程賠的,到底欠誰的錢,到底欠多少錢。賠了欠錢這些事,有些是喬顯宏神秘失蹤前親口說的,有些是張秋燕說的,還有些是一傳十十傳百這樣傳開的。”

欠債總要有個債主,賀副支隊長覺得這是一個重大疑點,低聲問:“他有沒有管親朋好友借過錢?”

“沒有,所以說喬顯宏非常可疑,這個可疑不是指他具有殺人嫌疑,而是在欠錢躲債這個問題上可疑。既然欠一個屁債,肯定要想方設法還上。結果既沒債主上門討要,他又沒管親朋好友借錢以解燃眉之急。”

幹這麽多年刑警,這種情況真是頭一次遇到。

賀副支隊長沉吟道:“或許他真欠下一屁股債,但不是搞裝修欠下的,而且所欠下的債遠遠超過他的償還能力,就算管親朋好友借也還不上,幹脆一走了之。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殘忍殺害張秋燕母子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債主。”

“報告賀支,我們發現這些疑點之後,立馬想到喬顯宏有沒有可能涉賭或者涉毒,但從走訪詢問掌握的情況看,喬顯宏是一個幾乎沒有不良嗜好的人。可能因為他父親死得早,以前家庭比較困難,所以他很勤勞很能幹也很肯幹。

沒人見他打過牌,逢年過節親戚們聚在一起,拉他玩都不玩,煙酒也不沾,並且很節儉,他這樣的人既不太可能參賭,更不太可能沾上毒品。從這個角度上也能看出,像他這麽謹小慎微的人,搞裝修不可能賠本,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更不能因為裝修欠下巨額債務。”

……

喬顯宏失蹤,張秋燕死了,喬顯宏的母親王巧蘭早已改嫁,這個家庭到底是什麽情況,居然找不到一個知情人!

領導們在前麵研究分析,吳偉坐在最後一排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直到梁東升站起來匯報,他才緩過神急忙坐直身體。

“報告賀支,報告席大,我們這一組走訪詢問過陽觀村214戶居民,盡管案發當晚許多村民在街上乘涼,但由於租住在村裏的外來人員太多,村民們沒發現什麽異常。考慮到租住在村裏的外來人員白天要麽上班,要麽出去幹活,要麽出去做生意,我們劉所決定組織力量於今晚10點對租住在陽觀村的外來人員,進行一次全麵徹底的清查,看能不能在清查中有所收獲。”

人太多,這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陽觀村周邊的交通、治安及民用監控視頻能提取的全提取了,幾十號人在分局守著電腦反複分析研判視頻,但視頻裏的人太多、車太多,結果看誰都可疑。

有車牌號在,車可以查。

人臉上不可能寫著身份證號碼,隻掌握體貌特征,大晚上拍的五官又不是很清晰,而且是成千上萬人,怎麽將他們一一“對號入座”,怎麽才能搞清他們的身份。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最笨的辦法往往是最好的辦法。

席洪波覺得晚上的清查非常有必要,抬頭問:“警力夠不夠?”

“肯定不夠,不過劉所會想辦法的,大不了查到天亮。”

“告訴劉建業,警力不夠我幫你們解決。10點是吧,我讓協助你們清查的民警9點半去派出所集合。”

“謝謝席大,我這給劉所打電話。”

“去吧。”

“是!”

“杜小連,你負責查喬顯宏及張秋燕的手機通話記錄,立即準備手續;杜少華,你們負責調查喬顯宏及張秋燕真正的經濟狀況,我給經偵大隊打電話,讓他們安排兩個經偵民警來協助你們,立即準備手續,搞好跟小杜一起送分局找周局簽字。”

“徐偉,喬顯宏的情況尤其社會關係要深挖細查,你們繼續負責這條線。動作要迅速,工作要細致,絕不能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是!”

……

領導不斷下達命令,但這些命令沒一條與自己有關。

剛聽說要被抽調進專案組,吳偉不知道有多激動,畢竟不是每個民警都有機會參與大案要案偵破的,結果進了專案組幹得還是原來的活兒,白天和刑警們一起在陽觀村走訪詢問,晚上又要回陽觀村參與清查行動。

吳偉真有那麽點失望,跟著梁東升走出會議室,一鑽進警車就忍不住問:“師傅,村裏人不認識外地人,外地人一樣不認識村民,頂多認識各自的房東,就算有人見過凶手也不一定覺得可疑,拉網式清查,借清查的機會走訪詢問管用嗎?”

“不發生這起命案我們就不要清查陽觀村的外來人口?”

梁東升反問了一句,係上安全帶閉上雙眼,嗬欠連天地說:“你以為案子是怎麽破的,福爾摩斯那是小說,那是電影!而且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就算誰知道某某某是凶手,沒證據這個案子一樣不算破。所以要多警種協同,大兵團作戰,每項工作都很重要,每個人都缺一不可。”

“可是……”

“別可是了,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其實我們辦案隊原來就是刑警隊,你吳偉就是刑警。隻是這幾年搞警務改革,改來改去,不管刑事案件還是治安案件都要管都要辦。”

梁東升挪挪屁股,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接著道:“你和韓朝陽是一起分到所裏的,所領導喜歡你,不喜歡韓朝陽,結果那小子隔三差五搞出點事,這對你確實有點壓力。但人比人氣死人,很多事是不能比的,他總能出風頭也不意味著他比你能幹,心態一定要好,知道嗎。”

…………

更新不給力,真有些對不起大家,但確實是特殊情況,好在培訓結束了,從後天開始可以專心致誌碼字。

再次厚顏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