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年代

7-34 漁政船和飛豹

飛豹的出現,極大地威懾了軍艦,炮火停了,但一艘驅逐艦和兩艘高速炮艇卻圍著貨船打轉不願離去,他們很小心的遊弋在大口徑機槍的『射』程之外,不敢輕易靠近,更不敢放下小艇過來抓人。.|com|

殲擊轟炸機畢竟不是直升機,不能長時間滯空,隻能繞個圈子宣示一下主權就往回飛了,不過這就足夠了,戰機的出現說明這裏已經是中國領海,外艦無法行駛執法權,更不能肆意炮擊攔截中國香港的合法貨船,這多虧了兩人的即興之作,在船首塗上了飛翔的菲律賓人的名字,這艘船可是真實存在並且常跑印尼航線的,出現在這裏也算說得過去。

悲劇的是,兩台柴油機經過長時間的超負荷運轉,再次出了故障,吭哧吭哧轟鳴著,就是帶不動螺旋槳,陳金林拖著受傷的軀體下去輪機艙修理,劉子光在甲板上掩護,菲國的巨艦停在一海裏外,兩艘高速炮艇在海麵上疾馳著,拉起一條條白『色』的尾跡,煞是威風。

粵語和普通話的警告還在不斷播送著,但明顯已經『色』厲內荏,劉子光站在甲板上充耳不聞,各種武器都藏在船舷下麵,高『射』機槍也蓋上苫布,這樣一來,從遠處觀看,飛翔的菲律賓人就是一艘正常的貨船。

僵持還在繼續,菲國海軍這回也雄起了,仗著在自家門口,賴著不走了,但又畏畏縮縮不敢動作,兩下裏就這樣對峙著,誰也奈何不了誰,二十分鍾後,又一架飛豹從空中掠過,看編號不是剛才那一架,這次海軍航空兵出動的是雙機編隊,這架戰機的飛行員顯然作風更硬朗一些,幾乎是擦著驅逐艦的桅杆飛過去,掀起的風把菲國水兵的帽子都吹掉了。

這下菲國海軍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劉子光也氣定神閑起來,拉了把躺椅坐在甲板上開始看畫報,過了一會兒,陳金林從機艙裏爬出來,滿身柴油味,把手裏的扳手一丟說:“不修了!”

“咋了?修不好了?”劉子光問。

“徹底趴窩了,我一個人弄不好,再說咱們的船就快來了,還修個『毛』啊,來支煙。”陳金林不客氣的從劉子光嘴上搶過香煙,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航空兵來了不說,軍艦也出動,咱們還真成了大人物呢。”劉子光洋洋自得,卻被陳金林迎頭潑了一瓢冷水:“南海艦隊閑的蛋疼了也不會來救咱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來的是漁政的執法船。”

“漁政?漁政船和人家驅逐艦對抗,靠譜麽,別難為人家漁政同誌啊。”劉子光故作大驚失『色』狀。

陳金林冷笑:“來了你就知道了。”

兩個小時後,一艘懸掛五星紅旗的白『色』塗裝艦船抵達了現場,艦首塗著漁政311的字樣,船身巨大無比,1390噸的菲國驅逐艦在漁政311麵前就如同孩童一般。

“乖乖,這船好大啊。”劉子光讚道。

“排水量4450噸,就是靠撞,也能在這片海域橫著走。”陳金林驕傲的說。

“乖乖,老厲害了。”劉子光很配合的誇著,其實關於漁政311的豐功偉績,網上早就大肆流傳了,南海猴子見著漁政船就跟學生見了老師似的,立刻乖得不得了。

漁政311的到來立刻徹底扭轉局麵,船上的燈語閃爍,大喇叭發出嚴正警告:“你們已經進入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域,請立即退出。”

菲國七十歲的老驅逐艦用燈語狡辯了幾句,還是灰溜溜的撤離了,兩艘高速炮艇也如釋重負一般離開了這片海域,一場危機終於結束。

漁政船派來一艘橡皮艇,艇上是五個皮膚黝黑的資深海員和一個衛生員,雙方敬禮握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請兩位同誌轉移到311上去,這裏交給我們吧。”一個漁政幹部說,從他幹練的麵容和矯健的體魄可以看出,這人在海上風吹雨打有不少年頭了。

“感謝同誌們,你們可以接手,但我們不能撤離,這是我們的指責。”陳金林堅持道。

漁政幹部請示了上級之後便不再堅持,他們接管了駕駛艙和輪機艙,修複柴油機向北航行,而劉子光和陳金林則舒舒服服的躺進了船艙。

“老劉,給我開瓶啤酒。”陳金林說。

“怎麽,現在安心喝酒了?你不怕沒出世的兒子看不到爹了?”劉子光打趣道。

“少來,現在咱們可是在祖國母親的懷抱裏。”

“那具體在哪片海域?”

“哦……或許是曾母暗沙附近吧。”

數十海裏外的一架沒有標識的固定翼飛機上,兩個歐美人坐在舷窗旁喝著咖啡。

“中國人還是把那個東西拿去了。”

“是啊,他們的特工很有職業榮譽感。”

“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是啊,下麵就人的了,我想他們的山寨技術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當然,這是雙贏的事情,唯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國會那幫老家夥。”

……

兩天後,劉子光和陳金林抵達西沙群島某海軍基地,雪白的床單,溫柔的護士,還有碧藍的海水和椰林斜陽都和他倆毫無關係,一架水轟五改裝的運輸機把他們帶走,直飛湛江南海艦隊基地,然後轉公務噴氣機,飛行數小時後,終於到了這次任務的出發地,江東省城。

三輛黑『色』大型通用suv組成的車隊直接開到停機坪上,戴墨鏡的勁裝男子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耳朵上掛著空氣耳麥,劉子光陪著陳金林的擔架走下舷梯,迎麵走來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人,向他們宣布要進行隔離審查。

“這是規定。”中年人看到劉子光臉上抽搐的肌肉,不慌不忙補充了一句,陳金林也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被押上了車,警衛的手就放在腰際,嚴陣以待的樣子剛讓劉子光憋屈,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這趟行動自己表現出『色』,沒什麽可擔心的,就怕那些別有用心的政治官員突發奇想的刁難自己。

車隊開到永昌國際貿易公司的所在地泛亞金融大廈,從地下停車場上了一部專用電梯,到了十八樓,玻璃門打開,前台招待冷冰冰的臉更讓他倆感覺氣氛不對。

“請進,薑總和人力資源部的同事在會議室等著呢。”中年人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兩人並肩走到會議室門口,陳金林示意劉子光先請,劉子光不假思索的推開了門,忽聽耳畔砰砰作響,他下意識的想去拔槍,手到了腰後才想起配槍早被繳了。

會議室裏彩條飛舞,一個碩大的三層蛋糕擺在正中央,所有的同事都拿著噴罐和禮花紙筒站在兩側,喜笑顏開的齊聲喊道:“歡迎回家!”

“媽的,搞這麽煽情,嚇我一跳。”劉子光咕噥了一聲,拍了拍陳金林的肩膀:“陳工,切蛋糕。”

可是陳金林卻傻呆呆的站著不動,人群中的輪椅上,一個麵『色』紅潤的少『婦』懷抱小繈褓正飽含深情的望著陳金林。

“陳工,你當爸爸了,恭喜!”同事們嘰嘰喳喳的喊著,陳金林語無倫次的回應著,聲音都有些哆嗦,初為人父的喜悅讓這個睿智而英勇的海軍少校變得靦腆起來,連抱孩子都學不會了。

劉子光悄悄退出人群,走到邊上笑嗬嗬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公司領導還挺有幽默感,不刻板,有人情味,不錯。

“劉經理,幹得漂亮,恭喜成為公司正式員工。”趙輝端著兩杯紅酒過來,遞了一杯給劉子光,由衷的讚道:“我到馬尼拉之後了解了一下情況,你倆還真不是一般的猛,換了公司最精幹的員工去都未必能做到那樣。”

“過獎了。”劉子光客氣一句,和趙輝碰了碰酒杯,淺嚐一口,紅酒檔次很高,這一瓶怕是價格要上五位數。

“你剛才喊我什麽,我一進公司就是經理麽?”

“嗬嗬,天上掉下來一塊石頭砸到十個人,有九個人是經理,還有一個是副經理,咱們公司也不能免俗,出去辦事不掛個經理頭銜怎麽能行呢。”趙輝委婉的說著,話裏的意思是劉子光依然是基層工作人員。

薑總也端著紅酒杯笑『吟』『吟』的走過來,向劉子光舉杯致意:“小劉,這回你們立了大功,為我工事業向高精尖邁進的事業上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我已經請示上級,為你們申請軍功章了,不過……你的問題複雜一些,違抗命令擅自行動……當然凡事都有兩麵『性』,要本著科學發展觀看問題嘛,咱們公司不是那種束縛人的單位,能不依賴後援獨立完成任務,是個人能力的體現,我很欣賞,對了,你的工資單和紀律手冊回頭在前台領一下。”

“我想知道,我們搞回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劉子光問。

薑總和趙輝耳語了兩句,然後說:“好吧,你有權力知道,你們拿回來的是美海軍洛杉磯級核潛艇上的tb23/bq細線拖曳線列陣聲納係統主機上的控製板,這個東西對海軍的同誌們來說,如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