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68、番外永銘記事2

68、番外永銘記事2

那目光的東西讓我害怕。:想逃——卻逃不開,隻能眼睜睜地他把頭緩緩緩緩壓下來——誰來救救我?

我隻聽見心如擂鼓在響——就在我決定放棄掙紮閉上眼時,屋外傳來救命的聲音:“二爺,你嬤嬤來尋了,傳晚膳了,皇上召你一起……”

我們立刻各自跳開一大步,紅著臉也不知道該看什麽地方,局促不安,明明是逃過了大劫,卻莫名的,竟有些失落!

“二爺!”李嬤嬤出現在門口,手裏還拿著要換的衣服,著急的說。一麵向我屈膝,“九皇子吉祥!”

我別過頭說:“在這換吧。”說完,也不敢看康安,徑直從康安身邊走出門去,康安隻來得及在我手上抓了一下,換平日,他在我屋裏換衣服去父皇那裏,我都坐在旁邊看,還隨便嫌棄一下他那硬邦邦的小身材,說沒有美女好看,把他氣得直咬牙。但今天,我心太亂,用眼睛吃人豆腐,怕消化不良!

“你出去幹什麽?”康安狀似無意的說,一麵任其乳母幫他褪下去上書房的衣服,我回過頭,還是不看他,隻看著李嬤嬤,這才發現這小子是從上書房下課就直接來我這的,死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我去吹吹風,金哥也不知道幹什麽?走時別忘記拿衣服!”我馬上回頭朝屋外走,就怕人看出半點不一樣。吹吹風果然很舒服!

“爺?你發燒了?臉紅成這樣?”在金哥的驚訝聲中,我的鎮靜崩潰,馬上很應景的說:“難怪我今天頭老暈!還老覺得熱!”

金哥一聽慌了,一麵命人去請太醫,一邊服侍我在**睡下。可恨的康安終於走了,但衣服卻偏偏還是故意忘在了我屋裏,我恨恨瞪著那衣服,心想下午的事,臉更燙,忙命金哥:“福二爺的衣服又忘在這了,你讓小順子給送回去!還有我睡了,誰來也不見?”

金哥點頭答應,後又一想,問:“如果是福二爺呢?”

馬上拒絕顯得我有鬼,於是我故意想了想說:“還是不見了,今天父皇找他必然是有事情,我這小病明兒興許就大好了,他若來,就說明兒我好了,上書房見吧!”最好不見——但這話不能說。

果然夜裏,康安來了,據說還穿著在我屋裏換的那件衣服,在院子呆了一會。

當時我自然醒著,他不來這一遭,我又怎麽能睡的著,但真要看見他,就有些害怕,不知道啥時候這小子變成一匹狼,而我成了羊。

我在小順子的側目下,趴在門上偷聽。

“爺,你想見福二爺走出去就可以了?”小順子一臉不解,但小孩子的小別扭他還是懂的,就是好像沒見過我這麽別扭的大男人!

看著他的臉,就明顯寫著四個大字“死要麵子”,不看他自小服侍我,看我不抽他的皮!

他懂什麽。門外那個是匹大灰狼,我是一隻可愛的小白羊——披著羊皮的狼就對了!

我眼一瞪,他便不敢吱聲,這宮裏不是誰都敢像康安那樣目中無人的,皇城有皇城的規矩,他之所以可以例外那麽一點點,那也是仗著我父皇對他那份不是親生勝過親生子的寵溺,不然他那樣的個性,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連骨頭渣渣都很可能找不到,何況還能這樣大搖大擺出出進進。

但即使如此,我的兄弟們誰不是想吃他而後快!我都懷疑我還能幫他多久!這皇城,有太多地方是我父皇看不見的暗角,連我都自身難保,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該怎麽辦?

將來呢?父皇不在時,誰來為他擋掉飛來暗箭?

我想保護他!伸出這雙白淨的手,又可以為他做點什麽呢?

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皇子。

離開這皇城,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貝勒或者親王,太子之爭中,我連湊一足的分量都不夠。我能做的……僅僅是不要拖累他……

“我們爺也剛睡下,有些發燒。”金哥的聲音。

“請太醫了嗎?”

“剛走,還開了藥。二爺,我們爺剛睡了——他說明兒他大好了,就去上書房,讓我和二爺說,明兒個上書房見。”

“我就輕輕看看——他也不會知道——你不說,沒人知道。再說……我明兒開始,可能不去上書房……”

我一聽,心一沉,有些難過。

心想誰讓你一天沒事趁風頭,出個皇城騎馬還能把人家朝廷大臣給抽了!這下好了,我父皇寵溺你,你爹可不能不管吧!

但聽腳步聲正過來,這還了得,立刻跳上床,蒙上被子對著小順子狠狠瞪上一眼,他立刻垂下好奇的頭,中規中矩的侍立一邊。

接著門一開,我立刻閉眼,心跳如鼓。

他在我床邊坐下,我什麽也看不見,早知道就不裝病了,但麵對他又能說什麽呢,他那雙漆黑的眼幾乎要吃了我,我會害怕的,尤其在那樣一雙眼睛下麵,我就感覺我不是自己了,我不能看見他。

尤其是今天,特別是現在,發生了下午那件事以後,我的心很亂,我們都知道那前麵是什麽,為什麽他不害怕?

難道不知道等在前麵的隻有生離死別嗎?我父皇再寵溺你,皇家的顏麵也留不得你我!

沒有結果的!

而我不要生離死別!

想著有些傷感。

傷感中,感覺他拉過了我的手,五指相扣緊緊地,竟然不疼!但卻讓我的心疼!

然後他的手拂過我的臉、頸,那裏早已經被某個老庸醫的藥弄得滿是滴水的汗,我熱得難受啊——裝的更難受——

“你們主子需要換一件衣服了!小順子,你去叫水!金哥,你去問我乳母要……”末一句是耳語,縱然我豎起耳朵還是沒能聽見是什麽!

等我發現我屋裏的人都被支出去時,我感覺到了軟軟的,涼涼的……是唇!

轟——徹底的,我忘記了思考……幻想過無數次,但不是這樣的……不是香香的嗎?女人才是香的!

這個認知讓我迷惑,而且……濕濕的……更熱了——像要燃燒……

我死死的抓住床單,不然會露餡,我不敢睜眼,隻覺得渾身濕淋淋的,汗水幾乎要將我淹沒,還有沉重的呼吸,我的,他的……很亂,很亂,有些迷亂……隻是個有些變味的吻,又不像,沒經驗,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心都似乎被點燃了說:想要……要什麽?我不知道……隻是亂糟糟的熱……然後他對我說:

“……永銘……永銘……我喜歡你……”

我開心得想抱住他說:“康安……康安……我也喜歡你……”哪怕前麵是地獄我也不會害怕,隻要你……

但是——

門響了——我從夢裏跌落到現實中:

“……等我……永銘……”隻來及聽康安輕輕地說了這一句,錯覺?等他?沒結果的事情等一百年還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他會扭轉乾坤,也不可能扭轉乾坤,除非他是皇帝,但……他連皇子都不是……不可能的……

康安後麵的話,我沒有聽見,隻聽見門關上了,康安走了!心頓時空落落的。

早上,我醒來,燒已經退了,夢很亂,令人羞澀的,令人心碎的,紛紛亂亂的,最後一個夢,我記得伸出手,卻抓不住近在咫尺的康安——他看著我,用那雙黑黑的眸靜靜地看著我,那是憐惜——而我,覺羅永銘,這一生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憐惜!隻要愛……

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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