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

vip_赤血劍132節原來都是他

短短的一夜,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老百姓們,撂下飯碗,摸黑上炕,自是一夜好夢,無驚無擾。而人中梟雄們,雖有囂張霸道,不可一世的時候,但是,他們在主宰別人命運的同時,自己的命運,卻也同時被別人主宰著。窮途末路的悲哀,也是他們無可逃避的現實。

此時此刻的許仲道,正氣若遊絲,奄奄一息地躺在**,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什麽叫死不瞑目啊?這就叫死不瞑目吧!這麽一點小傷,卻讓自己流盡最後一滴血身亡,他恨啊,恨死那個狐狸精高小安了,不知她究竟是施了什麽歪門邪道的法術,竟這樣輕而易舉地,令自己一命嗚呼。

鄭澤偉和許仲仙,悲哀地坐在許仲道的床前,傷心欲絕地看著自己的親人,因為回天乏力,而咽下最後一口氣,死在自己眼前。

鄭澤偉老傷剛愈,又添新傷,他對小安,是恨得咬牙切齒。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媚到骨子裏的女人而起,紅顏禍水啊,果真是名副其實。自己的錦繡前程,舅舅的寶貴生命,全都折戟沉沙,葬送在這個女人手中,自己不親手殺了她,枉為男子漢大丈夫,還有何顏麵,苟活於天地之間?

“高心安,你最好日日夜夜祈禱,千萬別落在我手中,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終其一生,我唯一的目標,就是殺你——殺你——直到徹底殺死你!”鄭澤偉在心中暗暗發誓。

世間萬事,千奇百怪,人的心態,也各不相同。當鄭澤偉看著自己的親人束手待斃時,他記住了仇恨的力量。設若易身而處,想想他當年加諸在小安身上的一切,那麽,今天小安對他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呢?

人必自重,爾後人重之,沒有當初的因,哪裏會衍生出今日的果呢?

許仲仙,也是老淚縱橫,心痛欲絕。多年來,他和弟弟在泰山之

巔風雨相伴,一起快樂,一起悲傷,形影相隨,即使是短暫的分離,也不曾有過。如今天人永隔,永遠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那蝕骨腐心的思念,怎能不令孤孤單單的他,度日如年呢?

如果命大,還能有機會回到泰山,那昔日的家園,隻剩下形單影孤的他自己,以後的悲傷歲月,他該如何一天天慢慢煎熬?如果福薄命淺,天違人願,必須以命相搏i,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選擇和高心安同歸於盡。

高心安,你個死丫頭,若是你命大,命不該絕,老子就認栽了;若是你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那可別怪老子辣手摧花,活生生將你**致死了!

甥舅二人,雖然是人心隔著肚皮,目標,卻出奇的一致。他們都在逝去的親人麵前,立下了報仇的誓言。

一縷冤魂,悠然出竅,黑白無常,握著勾魂的鎖鏈,將許仲道的魂魄,領去了黃泉路上,留下一具沒有一滴血液的蒼白肉體,賺取親人的眼淚和思念。

好人也罷,壞人也罷,心裏,都裝著自己至親至近的親人,逝者已矣,生者長存,刻骨銘心的思念,是相同的,相同到,每一個還健康活著的人,都體會到了心痛欲碎的滋味。

沒有祭奠的禮堂,和隆重風光的送葬隊伍,趁著茫茫夜色的掩護,許仲仙和鄭澤偉,一前一後,親手抬著許仲道的屍體,走向楊家大宅的後山,一片山高林茂的荒郊野外。

千裏迢迢,客死它鄉,一縷亡魂,就這樣草席裹屍,了了草草的,安葬在了異地它鄉。

此時,楊家大宅的一號密室裏,黑衣蒙麵人脫去一身勁裝,隨手扔在了地上。此人,居然是軍事楊起隆。他左肩處的中衣,已被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半邊。他順手解開中衣上的扣子,揣在懷中的假絡腮胡子,也掉在了地上。他抬起一腳,氣勢洶洶地將假絡腮胡子,踢向旮旯的一角。媽的,

時隔十年,第一次出手,就出師不利,難道,這次,又是老天不保佑我?

他凝視著自己左肩膀處的傷口,子彈還在裏麵,不能聽之任之啊!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放在燭火上來回烤著,陰冷的眸光裏,露出嗜血的猙獰。

他抓起身邊的一塊毛巾,團成一團,狠狠咬在嘴裏,然後,睜大眼睛,將握緊匕首的右手,顫抖著,伸向左肩處的傷口。血如泉湧,汗如雨下,他倒抽著冷氣,再次咬緊牙關,將匕首向深處一剜,一挑,一顆彈頭,當啷一聲落地,發出令人心驚膽顫的響聲。楊起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膛急劇的一起一伏,整個人虛脫地半趴在桌子上,沉重地喘息聲中,似乎隻有出氣的份,沒有進氣的份兒了。

好半晌,他終於兩腿打顫地站起身,踉踉蹌蹌,趔趔趄趄地走向牆角的櫃子,翻出一瓶金瘡藥,用牙齒咬掉瓶塞,將黑色的藥粉,準確無誤的倒進了創口的裏麵。

傷口因受刺激,而加劇疼痛。楊起隆忍不住痛呼一聲,將手中的藥瓶,扔在了地上,人,也順勢往旁邊的一張木板**倒去。媽的,老子就不信,時運真的這麽差,與這絕世寶貝,一次失之交臂,二次,還能再擦肩而過。

彭振嶽,老子就不信,你**魂不散,能時刻保佑你的一雙兒女平安?老子算計不了你,老子認了,因為你是當之無愧的一代梟雄!老子若是再算計不了你一*臭未幹的小兒女,那可真是枉活人世了。憑老子過的橋,比他們走的路還多,老子要想算計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孕榮,姚遠,高心安,司徒遠,你們幾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小娃娃,我會讓你們死到臨頭,都還不知道,究竟是死在誰手裏!

心中**澎湃的想法,可以豪情萬丈;身體的疲憊倦怠,卻遠非意誌力可以抵抗。他終於昏昏欲睡,暫時閉上了陰冷狠毒的雙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