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宮略

第101章 浮華一夢終必失

宮中失火已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阿笙並沒有失去記憶,潛在宮中為了複仇,還有人說,阿笙的幻術把自己逼瘋了。

關於這些傳言,夜洛已經下令禁止下去,司徒曉遠遠坐在阿笙的對麵,他似乎受到了太大的驚嚇,直到現在仍是神誌不清。夜洛勸了司徒曉許久,見司徒曉依舊是滿麵愁容,不免也失落的離開。

珍兒和小酌站在司徒曉的身邊,一刻也不敢離開,生怕離開了阿笙發起瘋來,沒有人可以製止得了他。

永樂宮內,氣氛沉甸甸的,令人不敢喘一口大氣,靜謐得異常的宮中卻響起了久違的腳步聲,瑟瑟縮縮,猶如小偷般。

“站住,你是誰?”珍兒吼住了陌生的來人,便要張口叫侍衛。

來人是一個江湖郎中打扮的人,骨瘦如柴,兩顆眼珠子卻閃爍著異常驚愕的光芒,聽到珍兒要叫侍衛,他忙開口製住了珍兒呼喊,“別叫,我是來找娘娘的。”

聞之,珍兒竟真的住了口,同小酌齊齊朝著司徒曉望去,司徒曉本無意轉頭過來,誰料到她無意間的一瞥,眼中竟然錚然如星,脫口驚呼,“是你?”

來人臉上陪笑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他頭腦猶如重石擊中,慌慌張張的道:“你,真的是……”卻被一口唾沫咽在了喉頭。

司徒曉神色凝重的將珍兒和小酌叫出了院子,獨留下她與阿笙和來人。

“原本我一直半信半疑,這時看到了你,我也就深信不疑了。”來人正是現世替司徒曉算命的先生,司徒曉隻是匆匆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卻不料在異世重新相遇。

司徒曉狠狠抽了口冷氣,對他道:“你怎麽會在皇宮中?”

“這說來話長,我本要到陽光福利社取一樣東西,誰知看見屋中一片光芒閃過,我兩眼一花,在我再次睜開眼,便來到了這個世界。”李博想起那時現在還心有餘悸。

隻聽司徒曉道:“你去那裏取什麽東西?”卻心中已明白那片白光或許就是自己屋中的光芒,也是她穿越而來的本質。

李博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真的無人,便又看了看阿笙,司徒曉明白李博在擔心什麽,隻是對他點頭,“阿笙受了刺激,現在還神誌不清,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李博心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慢慢走了幾步,靠近司徒曉,才低聲對她道:“我是要取一麵銅鏡,那麵銅鏡我在師父的手中看見過,師父說那會連同時空之門,當時我沒怎麽信,後來看見了師父的日記,便想要去見識見識,誰知師父送給了古董商,我去打探了好久,才從他口中得知送給了一個福利社的女孩。”

司徒曉聽得一驚一乍,雙拳漸漸在袖中捏成了拳,“你是說那麵銅鏡真帶著魔力,可是你怎麽知道會是我?”

李博道:“我找了很多福利社,後來想起在陽光福利社附近遇到過一個命數奇特的女孩,所以我才想去那裏找,誰知卻稀裏糊塗的穿越了時空。”

司徒曉深深歎了口氣,看著李博,凝重道:“那麵銅鏡確實在我這,隻是我不知道它是怎樣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李博低頭想了想,卻對司徒曉說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依我看,那麵銅鏡是帶著她的主人來到該來的地方,不信,你給我看看你的手掌。”

司徒曉手心滿是汗珠,她知道李博說的是什麽,隻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比司徒曉自己看見時還要震驚一百倍,在李博的催促下,司徒曉將手顫顫的伸了出來。

李博伸出手握住司徒曉的手,掌心那長長的生命線不僅另司徒曉大為震撼,也另司徒曉心中愈發的波瀾洶湧。

“依我看……”

“依朕看,你當真是膽大妄為,敢輕薄朕的愛妃!”

一聲雄渾帶著憤怒的聲音自永樂宮中響起,李博忽的一彈,連忙鬆了司徒曉的手,跪在地上,“皇上盛名,小人隻是看著娘娘傷心,想讓娘娘開心,才鬥膽想替娘娘看相。”

司徒曉也被夜洛的聲音嚇得一抖,她略顯茫然的看著夜洛,眼裏是深深的不舍與不安,夜洛卻誤會了她眼底的意思,吩咐四下的侍衛將李博打入天牢。

李博的求救聲另失神的司徒曉回過神來,她看著夜洛,想要替李博求情,但那個情麵還沒有說出來,夜洛便勃然大怒朝著阿笙道:“來人,將這個妖孽打入死牢,三日後問斬。”

阿笙被帶走了,任憑司徒曉怎樣的求,夜洛就是不理她,反倒是更加的氣憤。

司徒曉知道夜洛是看著她與別的男人拉著手才起了狠心,她隻得等著夜洛的氣稍稍消了,再去求他。

可司徒曉不知道,夜洛先是因阿笙而生氣,又看見了李博,還有司徒曉念念不舍的目光,心中早已對他們恨之入骨。

司徒曉已叫人到天牢和死牢打點了一番,雖然夜洛說過不許任何人靠近,但司徒曉的身份那些獄卒也不敢太過於冷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們都回不去了。”李博雙手緊緊抓著鐵欄,眼中滿是不安。

司徒曉示意他靜下來,再慢慢湊近他,用輕若蚊蠅的聲音問:“我不知道你怎麽出現皇宮,但我聽宮人說你先是代國的軍師,然後又混跡扶桑國,我不知道你究竟要什麽,但你看過那封遺書對不對?”

說到遺書,李博不可否認,他確實是看過,當初吳恒偷過那封遺書給李博看,而司徒曉也想到了吳恒口中的人必然是李博,不然這世上怎會又這樣巧的事。

“那皇上讓你入宮,是不是也為了?”

“是!”

司徒曉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一手緊緊抓著鐵欄,凝重的神色滿是質問:“你有沒有對他說過什麽?”

李博頓了頓,看著司徒曉驚慌的目光已對司徒曉口中的問題作了最詳細的解答,“如果我告訴了皇帝,我想我們都不可能現在還在宮中。”司徒曉隻覺得渾身一鬆,像是卸了千斤的石頭,李博又道:“我隻看見過後半部分,當時我正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後來我聽到了他和蘇唯的談話,就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同道中人,於是我猶豫了下,沒將內容說出去。”

“沒說出去就好。”司徒曉用認真的口吻對李博道:“你記住,裏麵的內容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司徒曉離開了天牢,李博也是對司徒曉的話質疑,但目前他卻沒有其他辦法出去得了,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所以李博寧願在牢中等著司徒曉來救他,而且若是沒有他,李博深信司徒曉是絕對找不到那條時空隧道的。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天,司徒曉在屋中焦急如焚的走來走去,不知道該怎樣去救兩個人,一個在天牢,一個在死牢,她去見過夜洛,可夜洛似乎還在氣頭上,根本不可能見她。

眼見明日阿笙便要問斬,司徒曉心中難過,悲憤之下便打碎了桌上的杯子,用杯子的碎片朝手腕用力一化。

“娘娘,小酌快去找薛太醫,萍兒快去找皇上!快去!”

司徒曉躺在珍兒的懷中,無力的看著珍兒替她緊緊捏住手上的傷口,這是一出苦肉計,若是夜洛還不來見她,恐怕她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司徒曉因血氣不足,逐漸失去了意識,直到她再次醒過來時,卻看見靜謐的屋子中隻有珍兒和小酌倚著椅子合著眼。

他還是不肯見她!

司徒曉慢慢從**撐起身來,咿呀的聲音驚得珍兒和小酌睜開了眼,她們見司徒曉醒過來,都心急如焚的朝她奔來,一邊噓寒問暖,一邊眼中滾出淚珠。

司徒曉有氣無力的問:“現在什麽時候了?”

珍兒望了望屋外,再次看著司徒曉時,眼中露出了猶豫不決,直到司徒曉再次逼問,珍兒才告訴司徒曉還有三刻鍾便是午時了。

“我要去見皇上!”

司徒曉掙紮著起來,再不見他,阿笙怕真的死了。

然而,珍兒和小酌卻死死勸著司徒曉,“娘娘,您就別管其他人了,你替自己想想吧。”

“替我自己想?”司徒曉揚了揚嘴角,冷聲道:“他們都是因我才受到了牽連,我怎麽可以什麽都不顧?他們有事,我還怎麽活下去?”

小酌連忙拉著司徒曉的手臂,安慰道:“娘娘,皇上現在還在氣頭上,你昏迷了這麽久皇上都沒有來過永樂宮,如果您還和他對著幹,恐怕皇上他……”

“他在氣頭上?”司徒曉邊下床穿鞋穿衣,邊怒道:“我的氣都還沒有消,這算什麽,他一生氣就要殺人,莫非他們都不值錢麽,還是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給他消氣?”

珍兒和小酌一起勸也勸不過,拉也拉不過,司徒曉穿戴完畢,正要離開房間,卻聽珍兒用驚喜的聲音對司徒曉道:“娘娘,奴婢想起了一件事,或許可以救公子。”

午門外,昏迷的阿笙正被捆綁在死刑台上,四周是看熱鬧的民眾,主位上是監斬官,此刻已離午時三刻不遠了,寒風烈烈的吹,監斬官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還未到午時,斬令便從監斬官手中落下。

劊子手高高舉起了砍刀,銀亮的砍刀猶若剛才才磨過,發出逼人的寒光,就在劊子手手起刀落時,膽小的民眾都齊齊閉上了眼睛。

“且慢!”

嘹亮的呼喊自處刑台右方突兀的響起來,就在那柄錚亮的砍刀逼近阿笙的脖頸處三分,劊子手穩穩的停了下來,他的目光順著處刑台右方看過去,一頂八人抬大轎從人群中飛快走進來,靜靜停在處刑台右處。

簾子掀開,司徒曉在宮人的攙扶下出了轎子,監斬官一見是司徒曉,連忙率領眾人跪了下來。

司徒曉平了身,監斬官唯唯諾諾的抬起頭來,帶著一絲笑容,對司徒曉道:“不知娘娘前來有何吩咐?”

司徒曉慢慢走到處刑台上,站定,才用冷靜的聲音對監斬官道:“本宮要你刀下留人。”監斬官一聽,瞬間慌了神,卻隨即安靜下來,朝司徒曉拜禮,“娘娘說笑了,此人是死刑犯,臣奉命監斬,娘娘說此話,臣當真不懂。”

“哼!”司徒曉冷聲一笑,用肅然的口氣問:“本宮問你,你說奉命可是奉誰的命?”

監斬官諂媚笑著,“臣是奉皇上的命。”

“哦!”司徒曉點了點頭,慢慢從懷中拿出一物,高高舉到頭頂之上,對監斬官大聲宣喊:“餘京聽命,見此金牌猶若皇上親臨!”

餘京一見不好,連忙顫顫驚驚的跪在地麵,叩頭領命:“臣,餘京聽命!”

司徒曉看了看阿笙,他似乎已經被人灌了迷魂藥昏睡過去,司徒曉咬了咬牙,此刻除了這個辦法還真的沒有他法。

阿笙被司徒曉手中的免死金牌救了一命,她不敢放任神誌不清的阿笙流落在外,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曉最後還是決定將他帶回永樂宮。

阿笙剛躺在榻上,便聽見屋外太監緊張惶恐的長報聲,“皇上駕到,皇上駕……”

“娘娘,是皇上!”珍兒替司徒曉擔心。

司徒曉知道夜洛來做什麽,但事情已經做了,再逃避也是無力。

出了內屋,司徒曉帶著一幹人等雙腿跪在了地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哼!”夜洛憤怒的撒袖坐到堂前的主位上,憤然道:“你還知道朕是皇上?”

司徒曉麵不改色,隻是跪在地上抬起頭,淡淡的目光凝視著夜洛道:“臣妾知道皇上因近日的生氣,尤其是今日。”聽聞此,夜洛眼中憤怒的表情微微的散了散,司徒曉依舊抬著頭,直視著夜洛的目光,“阿笙是臣妾的親人,臣妾用免死金牌救他一命也是常理,當日皇上賜給臣妾免死金牌可是還作數?”

夜洛氣憤道:“自然是算!”

司徒曉心頭微微的一鬆,“那臣妾用免死金牌救了阿笙又有什麽錯?”

“朕當日賜給你免死金牌沒有要你去救一個死刑犯!”

“可是皇上當日也沒有說不可以救別人,而且朝廷法令也沒有明文規定有這樣一條。”

“你!”

夜洛萬萬沒有想到,當日的免死金牌,司徒曉竟然與他對著幹,眾人都心驚膽戰的跪在地麵,誰也不敢抬起頭來。

直到夜洛一聲令下,屋外走來一人,司徒曉才將壓迫的情緒釋放出來。

來人正是李博,他一身囚服麵色不安,司徒曉不知道夜洛忽然將他帶來做什麽,隻是聽夜洛朝李博喊:“你還不將知道的說出來,給她聽聽看!”

李博嚇得膽懼,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司徒曉看了看李博慌慌張張的臉色,再對夜洛道:“皇上要他說什麽,莫非是那些從未有過的奸情?”既然做了這麽多,司徒曉也慢慢的豁出去了,隻是她不知道的,也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還敢跟朕說奸情!”夜洛憤怒的將矮幾上的茶杯扔向了司徒曉,但蘇唯

眼疾手快,整個人擋在了司徒曉的身前,替她受了一招。

夜洛大吼起來,“蘇唯放肆!”

司徒曉立直了躲避的背,她整個人被蘇唯擋在身後,眼裏雖是帶著些平靜,但卻被夜洛的憤怒驚得不知所措。

蘇唯單膝下跪,低頭道:“屬下之罪,可娘娘懷有身孕,屬下不得不這麽做。”

夜洛一時一怔,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那魯莽的動作,隻能讓蘇唯退下來,將目光從司徒曉身上轉到李博身上,沉聲道:“將你剛剛對朕說的話再說一遍。”

“皇上贖罪,小人剛剛,剛剛……”

司徒曉轉頭看著李博,隻見李博欲言又止,對她使著眼色,刹那間,司徒曉像是明白了什麽,用眼神暗示著李博,李博閉著眼點了點頭。驟然間,司徒曉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她悲傷的目光靜靜凝視著夜洛,他卻眼中帶足了恨意,司徒曉苦笑道:“皇上什麽都知道了?”

夜洛冷聲一哼,心頭堵得緊,“你說呢?”

司徒曉坐在地上,抬頭用冷靜的目光看著夜洛,問:“那皇上是否連我的整個故事都信了?”

夜洛眸光驟然一暗,閃爍著殘忍的光芒,“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你竟然心狠得連自己的身世都編造,真是最毒婦人心,朕信錯了你!”

心中,那顆隨時會炸開的炸彈終是轟然一聲,將她所有的夢想都擊潰得支離破碎,她該怎樣去說夜洛才會信她,她該如何去解釋騙他因為她愛他,騙他因為不想看到這個世界硝煙滾滾。

除了少數的幾人,沒有人知道究竟在這一刻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在異常詭異的氣氛下,司徒曉默默的望著夜洛,那雙冰冷如寒冰般的黑眸曾經因她充滿了柔情。

“夜洛,我想和你單獨談談。”終是,司徒曉打破了這樣詭異的局麵。

夜洛卻紋絲不動,隻是目光裏衝刺著別樣的冷漠與不信。

看著陌生的眼神,司徒曉心痛如絞,但隻要沒到最後一刻,隻要還有挽回的餘地,她都想要試一試,但是麵對夜洛的沉默與冷淡,司徒曉也知道自己那樣珍惜著的東西終將要化為虛無。

“如果,你還念著曾經我們生死與共,念著昔日我們患難扶持,在乎那些生死誓言……”

“你們全都給朕退下去!”一句句生死,夜洛終是下定不了心中決心。

靜默的房間,夜洛挺直著背,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司徒曉,司徒曉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她很慶幸,夜洛心中還念著他們的情誼,隻要他心中還有她一點點,司徒曉便可以將所有的話對他說出來。

“皇上,我想知道李博他究竟告訴了多少?”

夜洛隻字不提,沉靜的眸中已慢慢聚集了些許煩躁,但在司徒曉始終麵帶笑容的溫和目光中也將李博告訴他的話原原本本陳述了一遍。

果然!被別人偷聽到了。

所要隱瞞的真相完全暴露了出來。

“皇上還相信我麽?”

回答她的是沉默和疏離。

“那有什麽理由可以另皇上留在這裏呢?”

夜洛感到心痛無力,卻又不能輕易原諒司徒曉的欺騙,尤其是她用免死金牌救了阿笙,他的身份夜洛不敢忘,甚至這件事的發生,夜洛不得不將此事推算到很久以前。

“皇上,我是真的愛著你,你還記得我受傷時你拉著我的手讓我活下來,你不停的在我耳邊說我不可以有事,甚至為了我的安慰提前改變了計劃,讓樓子夜帶我出宮,你還記得我被關在地下水牢時,你奮不顧身的來救我麽?”

夜洛越聽心中對司徒曉的那份痛心便越深,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這會夜洛是完全體會到了。

“皇上,你那樣愛著我,應該知道我司徒曉是什麽人,若是真為了有利可圖,我又怎會三番五次的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你的身邊?”

夜洛終是被司徒曉的話弄得微微的失神,他目光悲痛的看著司徒曉,一字字問:“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為何要騙我?”

“我不想因為兩個時空的交錯而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麵,皇上可知柳太後為何要將那份遺書撕成兩半,而且將這個秘密藏起來麽?”

夜洛默默的看著司徒曉不吭聲。

“柳太後遺書上的真正內容是,她不希望你們兄弟自相殘殺,柳太後之所以力薦夜碩為帝,是希望你不再卷入宮廷,她希望你可以安安平平過一輩子,但她又怕夜碩忌憚你的才能,才將遺書一分為二,要你們發下誓言,希望你們可以和和睦睦一起守護南寧王朝,柳太後她,很愛你,比誰都愛!”

夜洛心中緊繃的弦在刹那間崩斷,他拍桌而起,憤怒的指著司徒曉道:“曉妃你膽敢在朕麵前胡說!好大膽!”

司徒曉慢慢的撐起身子,痛心的看著夜洛,用低沉的話對他道:“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成為人中龍鳳,唯有柳太後隻希望自己最疼愛的孩子有著最平靜的生活,我隻是順應柳太後意思將她的心意延續下去,因為在柳太後眼中,平靜便是幸福,她所在的時空也有我真正的家,那是一個完全平等的世界,男尊女卑,沒有封建等級。”

“住口!”

“夜洛,你該從那份仇恨中走出來了,夜碩已經死了,南澤王朝也開拓了疆土,百姓不喜歡戰爭,安居樂業的生活不好麽?非要戰火蔓延到每一家每一戶,造成生靈塗炭,百姓流失麽?”

“夠了,朕叫你住口,你住口!”

“啪!”

響亮的巴掌聲另守在屋外的人也不寒而栗,司徒曉趴在地上,眼中噙滿了淚珠,她痛苦不堪的抬頭看著夜洛,在他眼中再也看不到一絲溫暖,稱霸天下的決絕目光刻在司徒曉眼中,是那樣的明顯與冷淡。

就像是一把已經出了鞘的利刃。

“夜洛,你信……”司徒曉忽然抱緊了肚子,痛苦的趴在地麵,下身已被殷紅的血液完全染成了紅色。

觸目的紅光也另夜洛眼中的憤怒與瘋狂轉為了驚恐與不安。

“曉曉!禦醫,快傳禦醫!”夜洛大步上前蹲在司徒曉身邊,將逐漸失去意識的司徒曉抱起來朝屋內走。

門從外麵猛力的推開,一幹人等蜂擁而進,他們被地上的一灘血跡嚇得呆滯了,尤其是李博,因為他終是知道,司徒曉為何不將遺書的內容告訴夜洛,是因為她真正的愛上了一代帝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