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未晚

成親(四)

成親(四)

福叔清了清嗓子趕緊喊:“夫夫對麵,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禮成!兩位新人給長輩敬茶!”

沈黎昕和淩雲霄拿過茶,跪在兩位師父身邊,雙手托著茶杯,在沈誌亭扭曲的麵容下敬上茶。兩位師父喝了過後,掏出提前備下的禮物,倆人準備的東西是一對兒,細看竟然是沒有蚊子大的兩隻飛蟲,“你們一人一隻帶在身上,這樣誰丟了都能找到,為師培育了半輩子,送你們了!”沈黎昕驚喜,竟然是龍蚊盅,這對蟲子看似是蟲其實是盅,而且不管距離多遠,總能找到對方!

沈誌亭見沈黎昕分神,對著黑甲軍眨眨眼,下麵的黑甲軍剛想動,就見衛長風把手搭在了沈誌閔的脖頸處,他們頓時不敢輕舉妄動,那老頭一看就是功力高強的老妖怪,輕輕就能捏碎沈誌亭的脖子,萬一沈誌亭死了,他們都要陪葬。

倆人給長輩敬了茶,又給柳潤澤夫婦行禮,柳夫人從桌上拿了塊蜜餞,從中間掰開,給兩人一人塞嘴裏一半,她挑釁的看了看沈誌亭,挑著柳葉眉倨傲的說:“以後兩口子過日子甜甜蜜蜜和和美美!”

柳潤澤頭疼,夫人啊,不要再添亂了,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尋常百姓家能管的事兒!你沒聽見那句回宮嗎?

柳潤澤兩口子喝了茶,給了紅包,柳馨兒也給送上禮物,一個紅布娃娃,據說是她親手做的,裏麵還放了草藥,雖然歪七扭八的不好看,可沈黎昕還是高興的接受,說一會兒給她補上回禮。柳馨兒得了誇獎,高興了,她看了看周圍的人,悄悄退出去,打算把這裏的事情告訴柳梓寧。

夜幕裏,沒有人看見,從沈黎昕小院裏跑出一個小丫鬟,她跑到後山,戰戰兢兢的學了聲貓叫。少頃,從黑暗裏飄出一個人來,沙啞著嗓子問她:“辦好了嗎?”

小丫鬟趕緊點頭,“下、下在酒裏了!”

那人一個手刀砍在那丫鬟的後脖頸,小丫鬟砍暈前,隻看到對方一片紫色的衣角。那人讓她聞了聞手裏的香,小丫鬟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雙眼無神的往回走。

那人見丫鬟自己回去了,也轉身離開。

見沈黎昕忙完了,躲在黑甲軍裏的一個白麵小生跑了出來,撲過來就摟沈黎昕的腿,沈黎昕忍者沒把他踹出去,低頭看他。跪著的人抬頭看沈黎昕,眼淚汪汪的,聲音尖細,“主子!奴才可找到主子了!”

柳夫人不解,低聲問身邊個柳潤澤,“富商家裏也有太監麽?”

柳潤澤無語,他夫人怎麽還沒明白過來?

沈黎昕看了他一會兒,也有些感慨,“小卓子,真好,你還活著!”

小卓子哭的更慘了,“沒找到主子奴才不敢死啊!奴才死了怎麽對的起皇後娘娘?”

柳夫人瞪眼,“皇後……娘娘……”

圍觀的人也倒吸了口涼氣,“皇後……娘娘……”

沈黎昕見周圍人的表情也知道瞞不住了,這個小卓子是真傻還是故意?淩雲霄把他從沈黎昕腿上“撕”下來,扔到一邊。小卓子哎呦一聲,爬起來看淩雲霄,頓時驚訝的指著他驚叫:“小雲子!你不是被主子杖斃了嗎?不對,你不是太監嗎?”

眾人嚇傻,好像聽見了不得了的東西!淩雲霄黑著臉想,如果現在宰了他紅上加紅,會不會更喜慶?

沈黎昕扶額,雖說是向小卓子解釋,其實是向眾人:“他不是真的太監,隻是假扮太監!”淩雲霄拽過綢子,把沈黎昕拽進懷裏,邪笑,“當然不是太監,這話你最有發言權!”眾人都想笑,可看到一群虎視眈眈的黑甲軍,還是把笑憋回去,這親結的,真精彩!

淩雲霄拉著臉色通紅的沈黎昕,問福伯,“下一步是不是該如洞房了?”福伯呆愣的點頭,心說淩雲霄心真寬,這時候了還想著入洞房!小卓子一見沈黎昕想走,又想趴過來抱腿,被淩雲霄一腳蹬開。小卓子抬頭看見淩雲霄的眼神後嚇得一哆嗦,苦著臉蹲在一旁又開始抹眼淚。

淩雲霄拉著沈黎昕回了他們住的小院,管他明天要麵對什麽,今晚先把自己喂飽再說,做鬼也要做個風流鬼!

沈黎昕的屋子一改往日的冷白,全換成了豔紅色,連桌上的白玉酒杯,都用紅繩拴著。淩雲霄倒了兩杯酒,遞給沈黎昕一杯,笑著說:“交杯酒!”

沈黎昕笑著接過,“喝了這杯酒,誰也別想拆開我們!”

淩雲霄和他手臂纏繞,仰頭喝了下去,咽下去之後咂吧了一下嘴,怎麽有股酸味?沈黎昕把酒湊到嘴邊,剛想提醒淩雲霄不能喝,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淩雲霄已經咽下去了。沈黎昕見淩雲霄看著自己,也一揚勃喝了下去。心想沒準是他師嫂怕兩人新婚之夜放不開,故意給加了點料,罷了,就當盡興吧。

淩雲霄見他喝完才問:“是不是交杯酒都比較特別,非要加醋?”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這酒勁兒真大啊,混身燥熱!

沈黎昕咽下說之後也察覺不對勁兒,他咬著牙吐出三個字:“柳!馨!兒!”這藥絕對是柳馨兒下的,要不然不會下這麽多!女孩子家的學什麽不好,學做催/情/藥!竟然還加了催情效果最強的雙纏果!你怕你師叔明天能起來床是嗎!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彎腰跑到水塘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壺,笑得梨渦深深,清脆的聲音帶著鄙視,“哪個笨蛋這麽粗心,不知道師叔有潔癖麽?裏麵竟然有個微小的黃紙屑,幸虧我柳馨兒聰明,下藥之前把酒壺換了,要不然,嘖嘖……”她把酒倒在水塘了,“魚兒們,來喝喜酒嘍!”等她倒完之後 把壺扔進水塘了,小丫頭拍了拍小手,“嗬嗬,娘親說這叫死無對證!”把壞事做完了,柳馨兒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到她,蹦蹦跳跳的跑去找柳梓寧了。哎呀沒辦法,她哥抱著槍低著頭,任她說什麽都不吱聲,她還要去安慰他,娘親說這叫做思想工作!

而被柳馨兒加了料的酒,可徹底把淩雲霄點燃了,沈黎昕本想用寒性的內力鎮住體內的燥熱,可一想倆人的明天,也就任性了一回,洞房花燭麽,盡興就盡興!

淩雲霄的眼睛都快冒綠光了,本來他就饞了很久,再加上沈黎昕平日清淡的白衣換上這一身紅色的喜服,勾的他更是饑渴難耐。柳馨兒這丫頭下藥也沒個準數,君子都忍不了,何況淩雲霄本來就是個流氓!

沈黎昕覺得自己被抱起來嗖的一下子又倒了下去,再睜眼就看到了紅色的床幔,淩雲霄急得連輕功都用上了。和往日的溫柔不同,淩雲霄又像盅蟲發作的那一晚一樣,直接震碎了他的紅衣,在沈黎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壓力上去,聽見自己身上人的粗/喘聲,沈黎昕害怕了,柳馨兒那丫頭到底下了多少藥?感受到沈黎昕扣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淩雲霄一抖手腕上的紅綢,直接把他的雙臂捆了起來推到頭頂,沈黎昕喊了聲淩雲霄,見他看向自己,這才放心了些,“你還有意識?”自己內力是寒性的不說,體質又特別,雖然催/情/藥不是毒/藥,可是靜下心來打坐的話,一夜就能扛過去,可淩雲霄不同,他的內力本來就是熱的,熱上加熱別燒壞了神誌。

淩雲霄見他擔憂勾起一絲邪笑,看著身下躺在豔紅的床單上雪白的身體,眼光更深了些,“呆瓜,我怎麽可能被這點藥控製?你不是怕我不行嗎?我當然要表現到讓你滿意!”

沈黎昕苦笑,“這藥不是我下的!”

淩雲霄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帶有薄繭的手在他身上遊走,同樣喝了藥的身體變得更加**,被粗糙的大手帶起一陣觸電般的輕顫,淩雲霄滿意身下的反應,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不管是誰下的,今晚誰都擋不住我開葷!”

紅色的床幔遮住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年輕的身體,陣陣輕吟讓彎彎的月亮羞澀的拉過身邊的一朵浮雲,蒙上了黑色麵紗,隻露出一個小尖角,隔著窗紙撒進房內一點微光,想偷窺這令人羞怯的情/事。可惜,紅色的床幔把內裏的一切遮的嚴嚴實實,偶爾晃動一下,顯示裏麵的人兒還沒有罷休。一陣粗喘過後,一隻手腕上纏著紅綢的小臂露了出來,微弱的月光上,還可以看見小臂上一個深紫的吻痕,顯示著之前的情/事是多麽的瘋狂。隨後那條手臂又被一隻膚色稍深的大手拉了回去,接著一聲輕哼,床幔晃動,毫無休止之意。

東方漸漸泛了白,月牙兒見房內終於沒了動靜,羞答答的和太陽換了班,和兩個新人一樣,終於可以休息了。

而整個思華山莊,除了一對新人,其他人也一宿沒合眼,莊裏的上千黑甲軍,需要衛長風一直捏著沈誌亭的脖子盯著他們,而莊內的其他人,都心驚膽戰,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柳梓寧黯然神傷,柳馨兒握著一個空瓶子糾結,不知道這一瓶全倒上管沒管用?

而兩位新人卻滿足的相擁而眠,一點都沒把將要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有愛人在身邊,生死相隨,何懼之有?